亞當並不是真的要殺死衛瀾,錯的不是衛瀾,是張婉柔,但是,看着衛張婉此刻驚恐的臉,他的心情十分不錯。
“你要傷害衛澄,傷害衛澄的孩子,那我也傷害你的孩子,怎麼樣?”亞當上揚着血紅的大嘴,灰紫色的眸子淡漠地看着張婉柔,如看螻蟻。
“不!”張婉柔終於從驚恐中清醒過來,她尖叫一聲,身體向前撲去,試圖去救下衛瀾,然而亞當嫌惡地捏着衛瀾向後退去,於是,張婉柔猛然前撲的動作順勢倒了下去,雙膝着地,跪了下來。
膝蓋撞擊地面的聲響讓人聽的心頭一陣戰慄,張婉瞬間疼的臉都白了,衛晉賢也朝這邊撲來,他拉起張婉柔,張婉順勢要起,卻不知爲何,身體彷彿有千斤之中,怎麼也起不來。
亞當詭笑着,捏着衛瀾的手緩緩鬆開,一得自由,衛瀾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氣,憋的紫漲的臉也漸漸恢復正常,只是,喉嚨上那兩個恐怖的手指印,看起來觸目驚心。
“瀾瀾!”張婉柔心疼地悲吼一聲,淚水佈滿了整張臉龐,衛晉賢也惱怒地看着亞當,亞當冷笑着看了他們一眼,轉頭對衛瀾說:“我親愛的小天使,你說,我要怎麼懲罰他們?”
衛瀾驚恐地瞪大眼睛,連連搖頭,“不,不要,不要傷害我的父母,亞當,求求你,你懲罰我吧!”
“我的小天使,我培養了你,可不是讓你替別人去死的。”亞當不悅地說。
衛瀾臉色蒼白,扭頭悲怒地對着張婉柔吼道:“媽,我不是和你說過不要招惹衛澄嗎,你到底做了什麼?”
張婉柔一呆,眼中現出慌亂和後悔,但她卻連連搖頭,矢口否認,“不,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她絕不能承認,更何況,她是真的什麼也沒有做,要做了什麼,那也是張婷音做的。
衛晉賢也對亞當怒道:“還有沒有國法了,殺人是要犯法的。”
衛瀾心中驚恐,她的父母不知道亞當的恐怖,纔會這麼說,今天的事無法善了,她知道,今天她的家要完了。
衛瀾失望地看着張婉柔,從小,張婉柔對待衛澄都是冷暴力法對待,不打不罵,但絕對可以毀了她。
她知道衛澄聰明,若有一個好的家庭,她應該也是很優秀的女孩子,但是,她的媽媽和爸爸硬是將她逼成了一個十分懦弱膽小的女孩子。
她從小欺負衛澄,她覺得衛澄是她的妹妹,妹妹永遠不能比她優秀,也不能比她更幸福,只有這樣,她的心中才平衡,她遇到了亞當,被拉進字黑暗的生活裡,所以,她的妹妹憑什麼要比她過的好?所以,她冷眼旁觀父母對衛澄所做的一切,但內心深處裡,她也是喜歡着這個妹妹的,只要看着她不好,和她一樣活的痛苦,這樣,她就養着她,讓她陪着她一起痛苦,一起生活在黑暗裡。
可是,妹妹死了。另一個靈魂取代了她,那個靈魂強大到不可思義。
衛瀾的心中已經徹底絕望,今天,也許她的家就要完了,亞當從來沒有對誰手軟過,衛瀾痛徹心扉,痛心地看着張婉柔,她甚至說不出一句求饒的話,她知道,求饒沒有用。
但是,她真的甘心這個家就這樣完了嗎?還有辦法救嗎?衛瀾眼中出現迷茫。
“殺人犯法,只是對於大多數人,可是,對於我來說,沒有用哦!”亞當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他上揚的血色大嘴笑意冰冷,他什麼也沒有做,然而突然的,張婉柔的左手胳膊突然炸開,飛濺的血肉和骨骼碎片炸了衛晉賢滿身,張婉柔慘叫一聲,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突然消失的小臂,還有鮮血直流的傷口,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她還來不及感受疼痛,只見她另一隻小手臂以同樣的方式炸掉,“啊——不——”張婉柔疼全身戰慄,卻無法暈過去,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頭上滑下來,臉色慘白如紙。
衛晉賢驚呆了,他看着亞當,如看魔鬼,“瀾瀾,他到底是什麼人?”他的聲音顫抖着。
衛瀾搖頭,她也不知道亞當的真正來歷,她只知道,亞當會分身,他的那些分身會變成無數個亞當,同時去各地尋找小孩子培養。她有時候甚至覺得亞當根本就不是人,他的手段與恐怖,已經超過了人類的範疇。
“她是一個殺手。”衛瀾道,“也是培養殺手的人,是他,培養了我。”
衛晉賢臉色蒼白,他驚恐地看着亞當,如果只是一個殺手,怎麼會這種神鬼莫測的妖異手段?
“對,是我培養了她,當然,我也能毀了她。”亞當聳了聳肩看着衛晉賢,然後道:“你們說,接下來,應該炸掉她的哪裡?”
衛瀾一家瞪大了雙眼,張婉柔眼中已被恐懼瀰漫,她不想死,不想死!
驚恐,疼痛,讓她的內心崩潰,眼淚瘋狂的涌出,衛瀾猛地跪倒在地,絕望地道:“亞當,求求你,別傷害她了,衛澄一定沒事的,她那麼厲害,不會被傷到的。你放過我們吧。衛澄一定不會真的想要毀了衛家的。”
衛瀾求饒,但她心中知道,這一次亞當肯定不會放過他們了。她只是想要求饒而已。但是突然地,衛瀾突然渾身一個激靈,不,有人可以阻止亞當,有人可以救衛家,那個人就是——衛澄。
衛瀾眼中閃過希冀的光,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明,她顫抖着,看向客廳裡的電話,她爬起來,朝着電話那邊走去,亞當猛然擡腿,狠狠地踹了過去,衛瀾捂住心口,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前撲,倒了下來。
“瀾瀾!”衛晉賢失聲驚叫,眼中隱隱赤紅,張婉柔更是瞪大雙眼,眼中痛到麻木。
“我的小天使,你可真不乖,想要去給小可愛打電話嗎?那你不如問問你的媽媽,她到底做了什麼?衛澄要是知道有人想要害死的她的孩子和她,估計,她也會很生氣的。”亞當看着衛瀾道。
衛瀾和衛晉賢同時看向張婉柔,衛瀾是一片失望,衛晉賢則是震驚,“婉柔,你真讓人去害衛澄了?”
衛晉賢覺得不可思議,張婉柔一向是大方的,溫柔的,體貼的,包容的。她爲什麼要去害衛澄?總得有個理由吧?
亞當憐憫地看着他們,如同在憐憫地上的顯蟻,“結束吧,我要去找小可愛了!”說着,亞當緩緩擡起手,衛瀾瞳孔劇烈地收縮着,心中一片死灰。
正在這時,客廳的大門被推開,衛澄挺着大肚子氣勢洶洶地站了進來,“衛瀾,你給我出來,你媽在找死是不是——”
她吼聲洪亮,滿眼殺氣,但看到客廳裡情形時,頓時愣住,“腫麼回事?醜……亞當你腫麼在這裡?你們這是在玩什麼遊戲?”她看着狼狽萬分的衛晉賢和張婉柔。
她居然把他們的災難說成是遊戲!張婉柔盯着衛澄,恨意和驚懼交加,衛瀾眼中卻是猛然間亮起一道光,希望的光。
“逆女!”衛晉賢大吼一聲,憤怒萬分地朝着衛澄大吼。
啪!一個耳光猛然甩來,卻是衛澄狠狠甩出,頓時間,滿地飛出幾顆大牙,衛晉賢滿嘴鮮血,牙具被打掉一排。衛澄瞪着眼睛怒視衛晉賢,“逆什麼女!我又不是你女兒。”
“衛澄,你就是再不認,你也是老子的女兒,你這個白眼狼,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女兒。”他痛心疾首,但說話漏風。
衛澄頓時橫眉豎目,“都說了我不是你女兒,別好像你對我施了多大的恩一樣。”
這時,洪亦鬆走了進來,洪亦鬆有些緊張地看着衛澄,“主母,你別動氣,爲肚子裡的孩子想想。”
“木有事,他們兩個在肚子裡待的舒服極了,影響不到他們噠,適當的生氣,有助於他們成長,還能體會媽媽的心情,拉進母子感情。”衛澄摸摸肚子,認真地說。
這是什麼歪理?洪亦鬆失語地呆看着衛澄。
而衛澄肚子裡的孩子們,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此時一定會大翻白眼。
衛澄一拍腦門兒,看着衛晉賢,“啊,其實也對,你的確是對我有恩。要不是你逼死了你的女兒,我也佔用不了這具身體啊,我還真要謝謝你的。”衛澄眨着眼睛看着衛晉賢。
“你在說什麼!”衛晉賢怒吼一聲,直覺得後心一片冰涼,莫明驚悚。
衛澄好心地解釋道:“你不知道嗎,你要把你的女兒送給遊萬峰的時候,他就吞服安眠藥死了,要不是我佔據了她的肉體活過來,估計她現在已經是一把骨灰了。畢竟,你可是不管你女兒的死活,將昏迷的她送上了遊萬峰的牀的,當然,那個時候的我已經佔據了這具身體,要不是我,遊萬峰估計還得背上個把人玩死的醜名。”
衛晉賢滿眼不可思議,這個世上,真的有借屍還魂的事情嗎?若沒有,眼前的衛澄又是怎麼回事。對,眼前的這個衛澄她的確不是他的女兒,他那個女兒懦弱卑微,而眼前這個卻耀眼強勢到讓他不敢直視。
衛瀾也怔怔地看着衛澄,原來,是那個時候嗎,那個時候衛澄已經死了,是父母逼死了衛澄。
衛澄又看向了張婉柔,“你佛口蛇心,衛澄在你的冷暴力對待下長大,養成了卑弱的性格,是你毀了她。本來我是不打算理會你的,畢竟我不是她,你們不來招惹我,我也不理你們,大家各自相安無事就好,可是,張婷音今天卻要殺我,殺我的孩子!若說她不是受你的指使挑撥,又怎麼會去害我,我和可沒有這麼大的仇。”
衛澄本來是要去機場回禹村的,可是,走到半路上她卻是原地返回,她要看看張婷音的死活,要是沒死,她就弄死再走不遲。
可是,她過去的時候,汽車已經消失,一絲痕跡都沒有,她覺得很奇怪,心中隱隱想到是亞當乾的。她覺得,張婷音背後一定還有一個想要害她的人,於是,衛澄就想以了張婉柔。
除了張婉柔,她想不以蘇城還有誰,恨她至此。
衛澄憐憫地看着衛晉賢,“你以爲柳玫是真的喜歡你嗎?不,她只是受人擺佈,被迫和你好罷了,當然,其中的原因你沒必要知道,你只需知道柳玫根本就看不上你就好了。
還有啊,這麼多年,你一直摟着一隻溫柔的毒蠍又親又愛,真是了不起啊,你永遠不會明白的,正室眼中的私生子,是多麼的刺痛她的心,你大概永遠不會明白,在張婉柔的心中,有多厭惡衛澄的存在,可她卻不得不裝出大方的樣子來哄你開心,真是可悲又可憐。”
衛晉賢如遭雷劈,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張婉柔,張婉柔也正看着衛澄,她的眼中一片恨怒。
衛澄瞪了她一眼,“你瞪我也白瞪,你這個可憐的壞女人,你恨我可以,但是你今天要害我的孩子,那真是罪大惡極,我做爲偉大的媽媽,怎麼可以放過你呢?”
衛澄水眸輕睞,看起來一片純淨溫柔,但她突然抓起了餐桌旁的椅子,結實的紅木椅子足以幾十斤重,卻被她一隻手輕易掄起,朝着張婉柔當頭砸下。
“衛澄!”衛瀾驚叫一聲,衛澄已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幾十斤的椅子砸在人的頭上會怎麼樣?
衛澄砸完了,看着倒在一片血泊中的張婉柔,她揉了揉肚子,說:“孩子們,看好了,媽媽今天讓你們見點血,這是個小場面,做爲宇宙第一大惡人的你們,一定看不起這點血的對不對?”
除了衛晉賢和衛瀾,所有人幾乎同時嘴角一抽,亞當在聽到那句宇宙第一惡人的時候,因色的大嘴愉悅的上揚,而洪亦鬆等人卻是一臉崩潰,有這樣當媽媽的嗎?
肚子裡沒有動靜,衛澄撇了撇嘴,轉身往外走,邊走邊說:“就這一椅子,她是死是活都聽天由命,以後你們一家都不要招惹我。”
衛瀾看了衛澄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她不怨衛澄砸了張婉柔一椅子,是死是活全部聽天由命,至少,衛澄放過了他們全家。
亞當血紅的大嘴拉平,看着衛澄說,“小可愛,你就這樣放過他們啦?”
“放過吧,看在這具身體的份上。”衛澄嘆了口氣,表情深沉,“衛瀾不是你的小天使嗎,給她留個家吧。啊!我好善良,我都被我自己感動了。”說完,她摸着肚子,“孩子們,你們千萬不能學媽媽這樣善良,你們將來可是要成爲大惡人的人。”
噗,咳咳!希鬱爾身邊的護衛長沒忍住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他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驚恐地看着衛澄,她到底是怎麼覺得自己善良的?
那個女人被砸了一椅子,要是真的死了反而倒是好事,可是他估計,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死,相反的,醒來之後會變成一個傻子,一個傻子,沒了手臂,活着還不如死了呢。
還有那個男人,被一巴掌抽掉了幾顆大牙,都這把年紀了,以後估計要戴假牙了吧?
這樣一來,這個家庭以後恐怕再也沒有歡聲笑語了。她這是毀了一個家啊,到底是哪裡善良了?
洪亦鬆深深地看着衛澄,他就知道,她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希鬱爾則眼中露出狂熱,但很快就被她隱藏在眼底,他覺得這個主人真是太合他的胃口了。
衛澄離開了衛家,看着她的背影,衛晉賢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他回頭看向面目瞪於非的張婉柔,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一絲痛色,最後和衛瀾一起將張婉柔送進了醫院。
張婉柔救活了,但是一會兒清醒一會兒傻瓜,失去了手臂,一輩子渾渾噩噩,痛苦不堪,每每清醒之時,都後悔自己一念之差,悔不當初,這是後話。
衛澄一行人要去東十一島,而此時的東三島,禹一臉色恐怖,因爲印章被禹權偷了。
而中央島的禹權,他把無着手中的兩枚印章,臉上無悲無喜,深沉的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他的對面,三個外國男人。
其中一個正是沙特國的新王,莫卡,這個狡猾的,聰明的,喜歡向衛澄撒嬌的王子,如今已經越發的深不可測,他的一舉一動,都透着一股邪氣,此刻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禹權,道:“如今拿到了印章,你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家主無疑,東南十一島我要其中五島。這個應該沒問題吧?”
禹權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寒聲道:“我和你們合作,可不是爲了讓你們瓜分禹村的。”
“我沒想瓜分禹村啊,只是,等見到我的主人後,我總得討好一下她吧?”莫卡無辜地攤手。
“哼,整個禹村都是她的,你確定你拿東南五島,是去討好她,而不是得罪她?”禹權冷笑。
“我還有別的禮物啊,黃金打造的遊輪,鑽石鋪成地面,水晶徹成的房子,寶石裝飾的牆壁,鮫紗做成的衣服,應有盡有,我的主人一定會喜歡的。”莫卡自信地說。
禹權嗤笑,衛澄的確是會喜歡,喜歡的不等他送,她就統統搶光。
瓊沉默地看了莫卡一眼,他不明白,同樣是做爲王子,不,莫卡現在已經是王了,他爲什麼能夠毫無壓力地甘願叫別人主人,想起那位主人,他不禁目露覆雜,他看莫卡,莫卡的眼中有着喜悅和期待,分明的,莫卡很喜歡那位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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