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什麼,洪亦瓊隱隱有些激動起來,她的心跳開始劇烈,她看着自己的爺爺,眼底深處是一種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
洪老爺子眼底是深深的執念,尤其當那種執念看到家主對待衛澄千般萬般的包容寵溺後,他就越發想讓自己的孫女取代那個位置,那樣的包容寵溺,主母的家族將會得到怎樣的支持和重用啊?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洪老爺子心中這份執念已經到了瘋魔的地步。
“這小瓶是兩顆補藥,吃了對身體沒有傷害,還有滋補的好處,但同時還有春藥的效果,重要要的是,這種藥會提高懷孕的機率。
亦瓊,爺爺這些年培養你爲的是什麼?不就是爲了嫁給家主嗎?可你看看現在,禹家的傳統是打破了,可打破傳統的人卻是個黃毛丫頭,爺爺心裡不服啊!”洪老爺子深深地嘆了口氣。
洪亦瓊激動的不斷顫抖的雙手接過藥瓶,眼底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激動和瘋狂。
“這次家主會去往Y國,你也隨機去吧,找個機會,近了家主的身,把這藥,你和他一人一顆同時服下。”洪老爺子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孫女,眼中的光芒無比熾熱。
洪亦瓊握緊了手中的藥瓶,緩緩低下了頭,兩頰飄紅,露出羞意。
衛澄本是好奇偷聽,哪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幕齷齪算計,一時間,她整個人都有些呆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爲了權勢名利,有人居然可以做到這種沒有廉恥尊嚴的地步,爺爺給春藥讓孫女去勾引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是有婦之夫。
這要多大的志氣才能千方百計是去讓自己孫女當小三啊。
如果是別的男人,衛澄也就當看看好戲了,可他們要勾引的男人居然是楠楠,楠楠是誰?楠楠是澄澄的私有物!
澄澄的私有物,誰動誰死。
衛澄的覺得,對付這種利慾薰心,算計他人的人,最好的算計就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讓他們自食惡果,如果暴力對待,衛澄大可現在就揮刀砍了他們一了百了,可洪亦鬆那裡一定不好解決。
洪家爺孫倆完全不知他們的算計已經被衛澄聽了個遍,還正暗懷期待,只等着家主出發去往Y國的時候下手。
衛澄的精神力回到身體,她睜開眼睛,漆黑的眸底戾氣遍佈,濃郁的殺機令人望之膽寒,禹鐵與老頭兒都被這種恐怖的氣勢驚醒。
衛澄的臉龐陰沉似水,小臉上的冷意,如果讓禹村的村民看見,一定是會懷疑,這還是不是那個調皮搗蛋的小主母嗎?
或許在禹村的村民們心中,主母就是那個調皮的,軟萌萌的小可愛,讓他們又氣又恨又心癢,卻無可奈何。
可是,此時的衛澄,完全沒有那種軟萌萌表情,漆黑的瞳仁幽深陰冷,那一股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狠意,讓衛澄整個人的氣質大變,流露出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恐怖氣息。
末世第一強者的威名,並不僅是止於實力,還有那可怖的,讓人不敢靠近的氣場。
禹鐵定定地看着衛澄,心想,血腥,狠戾,瘋狂,這大概纔是臭丫頭的真面目吧?他兒子知道嗎?以後會不會被吃死?好擔憂!
老頭兒則兩眼都是激動的小星星,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問:“老大,是誰招惹你了?我幫你一起去揍人?”說完,老頭兒儼然滿氣豪義之氣,但這股豪義之氣,轉瞬就變成了捂着鼻子的慘嚎,“老大,你掉糞坑裡了?”
老頭兒這麼一說,禹鐵也跟着鼻翼嗅動,然後他也捂住了鼻子,嫌棄地開始趕人,“快走,快走,我還當這味兒是我的藥出了問題,原來問題出在你身上,臭丫頭,你這下可名副其實了。”
衛澄見連小塵都嫌棄自己,冰塊臉她更是不指望了,她站起來,冷冷地道:“你們都嫌棄我,我回去找楠楠。”
衛澄回到了祖宅,暗自琢磨着把洪家爺孫的算計告訴禹楠,讓他有所防範,然後再商量商量怎麼報復,可是,一到祖宅,衛澄就被一陣琴聲吸引。
衛澄腳步一頓,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她帶着一絲探索的好奇,循着琴聲走去,琴聲在衛澄和禹楠的臥室裡,衛澄頓時好奇地瞪圓了貓瞳,琴音低沉圓潤,平和靜謐,讓衛澄心中的暴燥無形中淡了幾分,她放輕了腳步悄悄地推開門,探頭望去,卻見室內焚了香,禹楠抱着那把‘長鬆’琴,坐在窗前的榻上。
微風從窗口吹來,拂動男人的鴉青短髮,男人垂着眸,修長白皙的十指撫弄琴絃,他的表情祥和,秋陽在他的臉上灑上淡淡的光暈,讓他的臉龐透出別緻的朦朧。衛澄瞪圓貓瞳偷看男人,她想,他的內心這一刻大概也是寧靜的,就如同他的琴聲,讓人心靈寧靜如水平和。
衛澄看的不由癡了,貓瞳裡滿是細碎的小星星,讓她的眼睛顯得格外的晶亮。她滿眼都是男子撫琴的樣子,衛澄從來不知,楠楠安靜的時候,像一幅畫,再配上一把古琴,這幅畫就顯得亙古久遠。
男人穿着簡單的毛衣長褲,但樸素的衣着卻掩不住清濯如畫的美色,膚如白玉,清華內斂,說是傾國傾城,絕色無雙也不過份。
衛澄呆呆地看着,突然怦怦亂跳的心臟讓她有些無所適從,但似乎又被那琴音吸引,沐浴在了一股祥和溫暖的世界裡,莫明有些沉醉。
禹楠放下了琴,他實在是彈不下去了,那目光太熾熱,讓他心底生出一股火燒火燎的燥意,心跳也亂了節拍,狂亂地跳動着,還怎麼靜心去撫琴?
他無奈地擡起頭,朝着門外望去,卻見一顆小腦袋從門縫裡探進來,一雙圓溜溜的貓瞳正熾熱無比地盯着他。
衛澄推開門走進去,小臉突然就紅了,有些扭捏地朝着禹楠走了過去。
禹楠看着她,心想,女孩兒突然怪怪的。
“澄澄,去哪兒玩了?”其實他想問的是,又去哪兒搗亂了?
衛澄不答,目光熾熱而悲憫,說不出的怪異,禹楠心口一跳,心底流淌過一絲連他也說不清的激動,澄澄今天和平時真的不一樣。
衛澄走到禹楠身邊,禹楠頓時眉峰一跳,實在是,女孩兒身上真的很……臭!
可衛澄渾然不覺,她騎坐在了禹楠腿上,面對面,貓瞳裡沒有嬉鬧,卻是一種同情和悲憫,然後漸漸轉爲兇狠。
她擡起小手撫摸他的臉龐,描繪他的眉眼,用悲憫的語氣喃喃着:“多俊的人啊,要纔有才,要貌有貌,有錢,有權,有勢,難怪會被人算計。”
“不過,你別怕,有澄澄,澄澄會保護你的,絕不讓任何人得逞,誰要是敢碰你一下,澄澄就撕碎了她喂狗。”
“嘖嘖,想不到楠楠撫琴的樣子那麼美,澄澄好喜歡!”
“你撫琴的樣子,以後只能給澄澄看到,別人誰看剜誰的眼,記住了嗎?”
“楠楠撫琴的樣子美,不知道楠楠會不會書法和作畫,我想,楠楠揮灑筆墨的樣子一定也美極了!”
禹楠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孩兒,心跳飛快,這是什麼情況?澄澄在跟他告白?
雖然告白的內容略兇殘,但禹楠卻有種拔得雲開見月明的感動,澄澄眼中的熾熱和愛意是明晃晃的,那麼顯而易見,禹楠的雙手輕輕地顫抖起來,雙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孩兒看。
衛澄回味着方纔男人撫琴的畫面,聞着室內的檀香,她伸手白嫩嫩的小手,捏住了禹楠的下巴,霸道而不容拒絕地逼近,吻上了男人的脣。
這幅情景很撩人,很霸氣,當然,如果衛澄捏着人家下巴的小手上,手背上沒有淺淺的小肉窩就更霸氣了。
這段時間,衛澄又長胖了一些,白嫩嫩的小手上已經有了小肉窩,看着可愛喜人萌萌噠。
禹楠懵了。
耳朵紅了,臉紅了,脖子紅了,還一直向下蔓延,估計全身都紅了。
以前和澄澄親親的時候,他雖然也赦然,但女孩兒太調皮,他反而更多了包容寵溺,卻沒有哪次像今天這樣,讓他全身燥熱通紅。
不一樣,感覺一樣,但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禹楠已經忘了女孩兒身上還有一股煞風景的氣味,此時此刻,他全身心地沉浸在了女孩兒的氣息裡,所有的感覺,幾乎都集中了兩人緊緊貼合交纏的脣上。
衛澄抱住禹楠的頭,用力深吻,男人則環抱住女孩兒的腰和背,化被動爲主動。
兩個人吻的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夕。
許久,兩人的脣才緩緩分開,已經是氣息紊亂,熾熱難當,“澄澄?”禹楠輕喚女孩兒,聲音帶着一種試探。
是他想的那樣嗎,女孩兒動他心了?他一直渴望的,另一種意義上的動心。
因之前的吻,衛澄的眼睛帶着朦朧的水意,她靜靜地看着男人,心口酸澀,看着男人眼中的問詢試探,她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還有無措。
禹楠驟然抱緊女孩兒,雖然沒有回答,可女孩兒的反應卻恰是最好的答案。
禹楠小心翼翼地抱住女孩兒,雙手輕顫,心臟激動的痙攣,許久後,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楠楠,我跟你說,你是我的,只能看着我,只能對我好,只能讓我碰,誰要是敢碰你,或者,你要是敢多看誰一眼,我一定將那人撕碎了喂狗。”衛澄覺得她一定是愛上楠楠了,但是除了用這種霸道的充滿佔有和血腥的話來威脅外,她卻是不知該如何表達出自己的心情。
禹楠低低地笑了起來,然後,笑聲漸大,低笑轉爲了朗笑,衛澄從來沒有見過男人這樣笑,莫明地多了一股豪氣。
衛澄噘起嘴,不滿地看着男人。
禹楠覺得,他心中此刻的愉悅,是人生中從未有過的。這一刻,他願時光永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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