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禹楠和洪亦鬆相對而坐,洪亦鬆眼神複雜地看着被主母保護成一朵嬌花的家主,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禹楠挑了下眉,攏了攏衣領,嗯,脖子上被澄澄咬了兩顆小牙印兒。
“今天的事情,你心裡怨澄澄嗎?”禹楠沉吟了一下,問道,他不擔心洪亦鬆和他因此結下心結,他擔心的是,洪亦鬆在心底對澄澄生出怨懟。
洪亦鬆搖頭道:“家主多慮了,我不會怨主母的,這事兒,論理來說的確是洪家不對,論感情來說,主母處理了一個覬覦自己男人的女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可說的。說起來,依主母的性了,沒拿整個洪家的生死開刀已經是給了我面子了。”
禹楠若有所思地點頭,“嗯,不錯,依澄澄的作風,是給了你面子了,她對你印象不錯,好像還叫你洪美人兒呢!”
“噗!咳咳!”洪亦鬆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見鬼似地看着禹楠,家主莫非是被主母傳染了?他好像聞到了一股子酸味兒?
禹楠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遞了一杯熱茶給他,“喝兩口壓壓驚。”
洪亦鬆端起來灌了兩口,這才順了氣兒,無奈地看了禹楠一眼。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纔有些艱難地開口道,“我爺爺那裡,他雖然有錯,可畢竟年紀大了,這幾年身體也不是太好,我……我就厚顏跟家主您求個情,留他一命。”
禹楠嘆了口氣,“原也沒打算要他的命,撤了洪家四部家族的地位,收回金令,又加上洪小姐的遭遇,對於洪老爺子來說,這些就是最大的打擊了。”
洪亦鬆心知的確是如此,如果爺爺被打擊後,就此能夠醒悟,這對於洪家反而是件好事,好在,他奶奶是個看得開的人,由她趁機勸說爺爺,應該沒問題。
收回金令,洪家的力量就會被削弱一大半,但洪家數代以來依靠禹家,也同樣沒少發展自己的勢力,哪怕是收回金令,洪家也依然是頂級豪門。
“亦鬆,洪家該換個主人了。收掉洪老爺子手裡所有的底牌,讓他安心養老吧。”
禹楠淡淡道,洪老爺子年事已高,卻依然抓着洪家的大權不放,可見是個權欲心和掌控欲極重的人,洪亦鬆優秀出色,洪老爺子卻始終不肯放權給他,而是一心督促洪亦鬆從禹楠手裡要權。
並且,這些年,洪老爺子還在暗中發展了一支實力不弱的暗衛,名驚鴻衛,他自以爲做的隱密,卻不知,一切都在禹楠和洪亦鬆的掌控中。
洪老爺子只埋怨洪亦鬆沒用,寧錚掌管了部落,段君亭掌管了赤朝,卻什麼好處也沒給洪亦鬆,同樣是家主身邊的人,差距爲什麼就這麼大呢?
他卻不知,暗地裡,禹楠還有一些永不見天日的暗中勢力是交於洪亦鬆和東方守的。
禹家的家主,不可能除了飛龍衛之外,手裡沒有其他私軍。
至於玄甲衛,飛羽衛,幽靈十八衛等護衛,那些雖然也受家主掌控,可那些卻是屬於禹家的守衛,家主本人手裡,又豈能沒有別的底牌?
而掌管這些底牌的人,就是洪亦鬆和東方守。可是,這種隱密的事情,洪老爺子又怎麼會知道呢?
洪亦鬆聽了禹楠的話,心中一震,“家主是擔憂,爺爺還會犯糊塗,對主母不利?”
“洪老爺子籌謀一輩子,權利心重,不真正拔光他的爪牙,萬一一時想不開對澄澄出手,到時候真的不好收場,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徹底削了他的利爪,讓他徹底死心。他手裡的那支驚鴻衛並不弱。”禹楠眸色深沉起來,覬覦澄澄的人已經夠多了,他不想再多一個隱患危及澄澄,哪怕是僅有的一點可能性都不能有。
靈魂與暗中的東方守已經夠他頭疼了。
洪亦鬆也是暗自心驚,他爺爺是什麼樣的人,他還真是瞭解,說起來,洪亦瓊那執迷不悟的性子還真是遺傳了洪老爺子,“你說的對,我是應該接手洪家了。”
“靈魂的人最近一定會反撲,他們下手的對象十有八九還是澄澄,亦鬆,澄澄的安全就交給你了,上一次差點兒讓他們設局害了澄澄,那樣的事情,絕不能再次發生。還有東方……”說起這個,禹楠就皺眉。
洪亦鬆也皺眉,“如果真的遇到東方,我來勸說他,至於靈魂那裡,我定會殺他們個片甲不留。”洪亦鬆說起對靈魂,眼中都是厭惡。
禹楠揉了揉眉心,“澄澄到目前爲止雖然可以使用盤龍衛,但卻並沒有真正的收攏在手,她還需要時間,若是收服了盤龍衛,我對她的安全會更放心一些。”
而與此同時,衛澄卻收到了萬涇然發來的微信,言道他們明天就要離開Y國了,還想請她一起去玩。
衛澄在牀上打了個滾,回覆道:“知道啦,上次沒有玩盡興,這次好好玩,楠楠都沒空陪我玩。”
萬涇然聽着女孩兒歡快的聲音,眼中漾起濃濃的笑意,如此貪玩,真是……和他一樣。
衛澄穿戴好,背上小包包,拿上手機,給老韓留了話,就準備出門自己去找萬涇然玩,這次她沒有帶上宴檸,拖亞當的福,現在她不需要翻譯。
衛澄心情頗好,可是露過紅楓林的時候,他看到一個俊挺的男子正在打電話,那束在腦後的長髮,一看就是段君亭。
“楠楠的朋友長的都挺帥,不過都沒有楠楠帥。”衛澄翹着小嘴得意地呢喃一句,繼續朝前走,但是,沒走兩步,她就頓住了。
實在是,她耳力極佳,隱隱聽到段君亭說什麼‘禹楠傷已經好了’,‘爸爸請放心’,‘有消息我一定及時回報’之類。
衛澄一雙貓瞳頓時就瞪的溜圓,然後悄無聲息地朝着段君亭走了過去。
“洪家恐怕要被收回金令了,衛澄動的手,洪亦瓊毀了。”段君亭對着電話那頭說。
“恐怕不行,洪亦鬆拉攏不過來,他對禹楠的忠心多過對洪家的。”段君亭搖頭。
對方不知又說了什麼,段君亭遲疑道:“這個恐怕不好辦,不過我會盡力爭取,將我們的人安排成四部家族,這個辦法倒是可行,禹楠一定會聽我的建議,怕就怕洪亦鬆等人也在禹楠面前插言,禹楠最後聽誰的,還真說不準。”
“讓衛澄吹枕邊風?那個丫頭可不好糊弄啊,機靈古怪的很。”段君亭咬牙道。
“好吧,我會盡量接近她的。”段君亭說道,“我不能再跟您多說了,爸,您仔細養好身體,我……很想回去。”我很想回去報仇,段君亭的聲音顫抖地說,他的臉色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
可是,站在段君亭身後的衛澄看不見啊,衛澄瞪圓的貓瞳裡都是怒火,好啊,這個人居然吃裡扒外,看着人模狗樣的,原來竟然是段楓安排在楠楠身邊的奸細。
衛澄鼓起了臉蛋兒,心中盤算着怎麼收拾這個人。
段君亭掛斷電話,終於鬆了口氣,臉色比吞了一斤大便還要痛苦,他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轉身打算回去,可是這一轉身,就對上了一雙圓溜溜的貓瞳。
天崩了,地裂了,命在一瞬間了,他段君亭莫非今天要枉死在此?
段君亭張大了嘴巴,狹長的鳳眸瞪的滾圓,頭皮一陣發麻,全身的汗毛根根炸起。
“啊啊啊!禹楠,救命啊啊啊,主母要殺人,救命啊啊啊啊——”段君亭瞬間發出淒厲無比的喊叫聲,嗓子都有些吼的破了音,他撒丫子狂跑,沒命地狂跑,彷彿後面有喪屍在追一樣的狂跑……
同時,他拿起手機打算給禹楠打個電話救命,可是,他剛拔了一個號,手機就‘砰’地一聲爆炸了。
“啊啊啊——主母殺人了,禹楠救命啊——”他越發淒厲地慘號,腳下奔跑的動作簡單發揮到了極致,雙腿如同一個飛快轉動的輪子,在原地直留着一團殘影,簡單跑出了人類新高度,四個蹄子的馬兒恐怕都不及他。
衛澄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人眨眼間就跑沒了影兒,貓瞳一眯,心道,這人好奇怪,被她發現了居然也不解釋一下,竟直接撒腿兒就跑,而且,他吼的那麼淒厲,那麼絕望,真是令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衛澄眯着貓瞳仔細回想了一會兒,段君亭的話聽起來是挺讓人生氣的,可是,對於有精神力異能的衛澄來說,她仔細一品味,竟品味出了一些不一樣的味道,段君亭打電話時候,別看對那頭說的好聽,但大腦中傳出的厭惡與排斥卻是騙不了人的。
衛澄摸着下巴想了想,也許,親眼見到的,親耳聽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再說段君亭,他這輩子最拼命的一次,大概就是這次了,他不顧一切地跑着,冷汗嘩嘩地從全身的毛孔裡滲出來,不一會兒就把全身的衣服浸透了,他的臉色慘白慘白,生怕下一刻他跑慢了,背後就突然冒出一個火球,然後,他就一下變成渣渣了。
跑了一會兒,他纔想起耳朵上還有救命的耳釘,他連忙擡手將耳釘打開,嘶吼道:“禹楠,快來救命,主母要殺人啦,啊啊啊,我要是就這樣死了,作鬼也不會放過你啊啊啊——”
正在和洪亦鬆喝茶聊天禹楠,臉上霎時閃過一絲驚懼,他猛地站了起來,洪亦鬆的臉色也跟着一變,實在是,能夠讓家主變臉的事情真的不多,除非是他的親人,還有他們幾個兄弟的安危命懸一線,不然,禹楠向來是處變不驚的。
禹楠瘋了一樣往衝,但衝了一半又停了下來,擡手摸了摸耳朵上的三叉戟耳釘,聽到接通了,他連忙道,“澄澄,別傷害君亭。”
說完,禹楠終於鬆了口氣,額角不自覺地滑一滴冷汗。
衛澄聽着耳朵裡傳來禹楠急迫的聲音,衛澄無辜地眨了眨眼,軟軟糯糯地回道:“我木有傷害他呀,可是他爲神馬跑的那麼快,還吼的那麼慘?”
衛澄的聲音裡充滿了不解和迷茫,像一個想不通問題的好奇小朋友,實在不能更可愛軟萌。
禹楠:“……”這要他說什麼好?難道說,我們都覺得你太兇殘,所以君亭已經對你產生了深深的恐懼?
“乖,澄澄去玩吧,君亭那裡我晚一點兒和你解釋。”禹楠無奈地撫額低笑。
“哦。”衛澄眨了眨眼睛,小臉還是迷茫,段君亭的反應好奇怪哦,而且,他跑的真快啊,他一定天天都有鍛鍊。
衛澄很快就將這件丟開,高高興興地去找小夥伴玩了。
“放心吧,你安全了。”段君亭的耳釘裡傳來禹楠的聲音,一聽到這個如同重生一般的消息,段君亭當即心下一鬆,但隨之而來的,就是兩眼一翻,一頭栽倒在地,暈過去後,他的雙腿依然維持着奔跑的動作。
真是可憐見的。
禹楠和洪亦鬆找到段君亭的時候,就見平時風度翩翩的人以一種十分詭異的姿勢暈倒在地,這對於注重形象的段君亭來說,真是破天慌的頭一遭。
------題外話------
二更到,我笑噗了有木有~
薦好友文/淡胭脂《豪門婚寵之誘妻入局》
【這是傲嬌總裁撲倒小白兔醫生,一起虐渣渣的故事情】
“身敗名裂的滋味如何?”
參加前男友婚禮,準新娘宋妍附在她的耳畔,輕聲問道。
蘇淺暖擡手給了她一巴掌。
“不如你來告訴我,這一巴掌的滋味如何!”
面對衆人驚愕的眼神,蘇淺暖巧笑嫣然。全場寂靜。
唯有一歡快鼓掌。
“不愧是本少爺的女人,夠威武!”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俊美男子坐於輪椅之上,眉目飛揚,慵懶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