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十一三姐妹安置到席三默的身邊後,霍大山也暫時消停了,他沒有再去找席三默的事情,而是一個人靜靜地呆在密室裡,陪着四夫人,不分白天和黑夜。
四夫人的水晶棺比旁邊的那具水晶棺要大上一倍,躺在裡面,顯得她更加瘦小。那一簇簇藍色的火苗,如常的圍在她身邊,發出藍色晶瑩的光芒,映得她更加美輪美奐。
這些火苗不是普通的火苗,而是那個神出鬼沒的男人種在裡面的火苗,養着她的陰氣,所以十幾年過去,沒做防腐處理的她,面容一點也沒有發生改變,和當年離開時一模一樣,美麗而又寧靜。
不像死去,更像睡着了!
霍大山站在水晶棺前,手指一遍遍摩挲着水晶棺蓋,沿着四夫人的眉線輪廓,他身上瀰漫着一股濃濃的悲傷,揉合了思念的哀痛。
她還是當年的她,可他已經老邁,如果有一天,地府中相見,她是否還會認得白髮蒼蒼的他,是否還願意執起他的手,一起喝下孟婆湯,一起走過奈何橋。
裹在眼中的淚,滴落在水晶棺蓋上,拼戰了大半輩子的商界梟雄,此時此刻看不見一絲凌厲與狠絕,孤寂落寞的,令密室裡淡淡的藍光,都變得格外的悽清迷離。
“月兒,席三默很像你,和你一樣,純潔的都像天山上的雪蓮,善良的都令人髮指。但是月兒,席三默和你又不一樣,我不能讓她和小離在一起,這樣的她會拖累小離。”
“月兒,你會不會怪我對席三默太狠?會不會惱我無情無義?”
月兒,你是怎麼死的,我不知道,但那三個女人是怎麼死的,我很清楚。霍家莊園,霍大山名正言順的妻子,只有你一個,她們三個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和你爭、和你搶。
“兒子,我最愛你爲我生的那兩個,莫凜已經被我和小離慣壞了,天天就知道瘋着玩,連小離的訂婚儀式都不知道要趕回來參加。他們的訂婚儀式,我特意安排在噴泉旁邊,月兒,你也看見了,小離很愛席三默。”
“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如果席三默出了什麼事,小離一定挺不過去。但我還是要那樣做,這是他們的命。月兒,如果我沒有護好小離,你會不會怨恨我?”
會嗎?她會怨恨霍大山嗎?霍大山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這
個答案。
但是席三默知道,她此時很怨恨霍離。
霍離就像得了絕症似的,她翻身是錯,下牀是錯,喝水是錯,看書是錯,玩遊戲是錯,到最後竟然連聽不見的呼吸都是錯的。
“你呼吸太吵,吵到我批閱文件!”
他找各種藉口懲罰她,年輕氣盛,席三默恨死了,也受不住了,她開始糖衣炮彈,最後才道:“他們都知道我身體好了,我們再這樣躲在房間不出門,他們就真該笑話我了。你不怕臊,我還怕呢!霍離,我們出門吧,你帶我去逛逛莊園。四位哥哥今天也都休息,我們也該去拜訪他們,回回禮了。”
這些天不讓席三默出門,一來是想讓她養好身體。二來想着多做幾次,讓她早點懷上他的孩子。三來也是想讓蕭不凡和二哥知道,席三默是他的人了,都收回眼睛,別再瞎惦記着。
但最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他停不下來的想要,好似乾涸了幾千幾萬年,終於迎來了甘露。
霍離修長的手指纏着她烏黑的發,黑到濃烈的雙眸也直直地注視着她:“你的條件不在我的計劃之中,但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要……”
啊!一聲慘呼!
下午四點,做完苦力的席三默終於兩腿發軟的出門了,她和霍離穿着情侶裝,一套灰色的衛衣。衛衣的胸前印着一隻白色的猴子,它繞着長尾巴掛在樹上,噘*着嘴向前方眺望,手還放在額頭上,小樣子特別的可愛。
席三默很喜歡,但霍離不太喜歡,他覺得好幼稚,一點也不符合他王爺總裁的身份,只是她讓穿,他便穿就是!
兩人扣着十指並肩下來,氣場溫順,腳步協調,正在看報的十一聽到腳步聲,擡頭望去,頓時怔了一下,她真稀奇,這粘着捨不得分開的兩人,怎麼就捨得出門了!
她用手肘了肘十二,十二擡頭,眼一下瞪圓,又用腿撞了撞十三。十三懶懶的擡眼,了無興趣地掃了一眼,又接着看手中的雜誌。
蕭不凡也有些意外,但很快回神,他一個箭步飛衝上去,一把抱住走下樓梯的霍離,基情四濺地歡呼着:“老大,你終於現身了,倫家想死你了。倫家是正宮,初一十五,你可要記得來倫家的房裡哦。”
十三一個哆嗦,好冷。
霍離推開他,勾起脣似笑
非笑地說:“僅限於想我,可別想歪了。”
席三默只作不懂,低頭看着腳尖。
她的腳尖真好看,比蕭不凡好看多了,有這麼好看的腳尖,誰還看蕭不凡呀,誰敢看蕭不凡呀,喵喵的,她的人權在哪裡?別等她翻身了,到時有霍離受的!
蕭不凡也只作不懂,生生強忍着不去看席三默,他挽上霍離的胳膊拉到外面,悄聲又神秘地說:“這兩天又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先彙報三件重要的。第一件重要的事情是,章大師不過來莊園,他要你親自登門造訪。”
章大師是G市最有名的陰陽師,霍離騙蕭不凡說,想在莊園造一個建築物來慶賀訂婚之喜,讓他去請章大師過來看看風水,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爲什麼?錢沒給夠麼?
蕭不凡搖頭說:“章大師說錢好商量,我也讓他隨意開價,但他丟了一卦,又掐指算了算,就讓五少親自過去找他。至於爲什麼,我也不懂其中的玄妙。”
霍離俊眸淺眯,心尖斟酌,有錢能使鬼推磨,章大師不過來,難道是算到了什麼,而不敢過來?
蕭不凡打斷了霍離的思路,接着說:“這些天,席小姐的電話都是你在接,雷隆找不到席小姐,氣得就衝來莊園,在外面大罵了一上午,說你和席小姐只是訂婚,至於把人藏成這樣,門不讓出,電話也不讓接?”
霍離哼了一聲,轉身朝席三默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可以出來:“雷隆還真有閒心,不操心他的地產,到來操心我的人。明天,你開一個記者會,把我們的構想和農場的設計圖紙都公開,一定要強調,臨江地皮我勢在必得。那羣房奴看到消息,一定會和雷隆鬧事,我倒要看看,雷隆還有多少閒心能來窺視我的人。”
蕭不凡點頭應是,又從西服的內袋掏出一封信,正巧席三默走到了他們的跟前,他就直接把信遞到席三默的面前:“皇甫諾一直找不到席小姐,就派人送來這封信,至於其它的話,好像沒有留下。”
這些天,電話都是霍離在處理,哪些人找過她,她還真不知道,因爲霍離這廝手機已經玩得很好,把各種記錄刪除的一乾二淨,皇甫諾肯定是因爲得不到迴應,纔會派人送來這封信。
信裡會說什麼呢?皇甫諾找她又是什麼事呢?急事?還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