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在天朝生活過,就一定知道,天朝的端王爺那是品貌非凡、驚才風逸,他文能治國、武能安邦,名聲遠揚天下。
花季少女爲他癡迷瘋魔,他國的文臣武將對他也是又愛又敬又怕又恨!
他過目不忘,三歲的時候,就能把《論語》倒背如流。
四歲的時候就能吟詩做賦,一手丹青更是畫得令人讚不絕口。
五歲的時候,他和其他皇子共同上朝,旁聽國事。
七歲的時候,他已能獨立替皇上處理朝政,井井有條,一點也不輸給他的皇兄們。
天賦和勤奮,造就了霍離非常深厚的文化底蘊,席三默對他也是遙望而不可及,然,現在困住他的無非是時代變遷後,學科的增添和知識的深化而已。
而要填補這些漏洞,就要找到正確的學習方法和學習工具,席三默把霍離拉到霍五少的書架前,那裡藏有豐富的工具詞典,包括百科、人文學科、人類歷史學科、基礎科學與應用科學。
但是要看懂這些,還得先學會最基礎的知識,席三默從書架上抽*出《現代漢語詞典》和《牛津英漢詞典》遞到霍離的手中:“把這兩本詞典看完了,你再看那些書籍就不會再有大的問題。”
說完,席三默又教霍離用電腦,怎麼開關機、怎麼上網、怎麼搜索、怎麼下載,或者怎麼在線觀看音頻視頻的教學文件,霍離被征服了也被震撼了,天朝沒有這麼便捷的學習條件,更沒有這麼多可參考的文獻,哪怕他出身皇族。
時代的進步,不得不崇拜!時代的進步,不得不感恩!
懷着無比崇敬的心情,霍離認真的啃學,他俊美的臉透出王者的尊貴霸氣和一絲不苟,墨黑的眸更是深不見底,盈盈閃爍出聰慧睿智的光芒。
好美!
專注的神情,讓他俊美無匹的臉更加流光溢彩,席三默再一次被深深的迷住,她貪渴地注視着,晶亮的黑眸燃起了熱焰,從眼中一直向四肢百骸焚燒,直至燒到心底,她才發現自己的心又在無聲中沉*淪了。
她猛神回神,收回視線,起身走到窗邊。
窗外,一片灰濛濛的色,再有兩個小時,黑夜將替代白天。白天,她過得起起伏伏、患得患失。那晚上呢,她又會經歷些什麼事情?席三默手拖下鄂,靜靜地望着遠處,臉上一片固執的深。
不知在什麼時候,霍離已經拿起了一份文件試着閱讀,他看了幾行,又忽的放下,彈着修長的手指默默地思忖,片刻後,他又按響桌上的座機:“任秘書,進來一下。”
任依嬌很神速,電話剛落,她就敲門進入了辦公室,身姿筆挺,冷漠如初。
霍離丟下手中的文件,懶懶地往後一靠,愜意的姿勢,心事重重的語氣:“我雖然沒死,但也受了不輕的傷,這三個月時間,我沒有關注公司的發展情況。剛纔我粗粗翻了一下文件,發現這幾個月,霍莫凜爲我捅了不少漏子。”
任依嬌不點頭也不搖頭,音頻穩定的播報:“六少一直被霍總溺寵保護着,他缺少商戰的經驗,能做到這一步,也是盡了最大的力氣。霍總要知
道,在商界,他們買霍總的帳,不一定就會買六少的帳。”
美瞳浮現出精銳的光,霍離微微頷首,薄脣輕啓:“這個我知道,我想說的是,在霍莫凜手忙腳亂支撐無力時,霍家的那四位少爺有沒有人過來扶持霍莫凜?”
任依嬌搖頭:“沒有,但在六少最無助的時候,蕭不凡應該有在背後出手相助,雖然蕭不凡一直沒有露面,但我們都可以肯定,是蕭不凡做的。”
兄弟,信得過的,也就那一母同胞,古如此,今如此!
黑夜撲倒了白天,污濁又在黑暗中滋生,霍離坐在副駕位上,靜謐似水,他手支下巴,眼望窗外,夜景在窗外匆匆移動,而他炯炯有神的眸卻找不到焦點。
這樣的他,透着無盡的神傷和落莫,席三默說好不沉淪的心,又在隱隱作疼,她一邊專注前方的路穩穩開車,一邊柔聲勸道:“他們與雷隆的合作,只是一個猜測,沒有找到證據之前,兄弟間,還是不要生疑的好!”
霍離輕輕地搖了搖頭,話語中的落莫溢滿了整個車廂:“父皇繼位後,改國號‘繁’爲‘天’,改年號‘崇聰’爲‘崇德’,他還改變了立位體系,不設太子,所以天朝是唯一一個沒有太子的國度。父皇不提倡繼承,更不屑於‘立長不立幼’一說。”
席三默靜靜地聽着,這還是第一次,霍離對她講天朝的事情。
“父皇嚴格地教育和考覈所有的皇子,還有優秀的大臣,誰如果能達到父皇的標準,誰如果能深入民心得到擁護,誰如果能愛兵如子護國疆土,誰就是天朝的太子,下一個皇位的繼承人。”
“衆皇子拉邦結派,收買蠱惑,都野心勃勃地盯着高處上的龍椅。我不屑高處,不屑皇權龍椅後宮佳麗,但父皇卻希望我能爭取。父皇說,國泰民安取決於天地給予的富足,也取決於龍椅上的人,龍椅上,只能坐一個明君。”
霍離說,明君不是那麼好做的,庸脂俗粉中,阿諛奉承中,明智的心就是慢慢麻木喪失,但他還是爭取了,爲了疼他的父皇。
可是爭取的後果,便是成爲別人的眼中釘,不去不快。毒藥、陷害、暗殺接踵而來,他在無意中,知道了母后的真正死因。他去調查,卻又把紅顏知已帶入了火坑,眼睜睜地看着她被暗箭射傷,在他眼前香消玉損。
她那雙戀世幽怨的目光,一直在霍離的腦海盤旋,久久不滅,他深深地自責着,從此化善爲惡,挑戈血殺,成爲戰場上一名新生的嗜血的魔。
他不可一世,越藏越深,但他藏有多深,他的皇兄們就藏有多深,他與七個皇兄周旋,最後死在哪個皇兄的手上,他依然無法肯定。
霍離微微苦笑,辛酸的眸光點點的晶亮,他說完自己,又把話題扯到了霍五少的身上:“霍家有一個主產業,有六個子產業。六個子產業,霍老分別給予了六個兒子,但要想得到最大的主產業,還得靠實力打拼,這與天朝皇室競爭太子之位是一個模式。”
皇室,多麼驚天動地的名稱!太子,多麼的光芒四濺!可是霍離過的,又是怎樣冷清蕭涼的生活?
痛,侵蝕着席三默
的心扉,她減緩車速,把車停靠在路邊,伸出右手緊緊地握住霍離的左手,給他溫暖。
這不是心的沉淪,這只是朋友間的安慰,席三默這樣欺騙着自己!
霍離反手緊緊扣住她的手,像溺水的人抓到一塊生命浮板:“霍家的人只有得到最大的主產業,才叫真正的繼承,纔有真正的地位,而六人當中,霍五少的能力最爲突出。席三默,我不是不能想到,只是不曾去想,因爲我經歷過兄長敵視的痛,所以我不要霍五少和我一樣。但是我忘記了,我和霍五少是前生後世的關係,有着一樣的命,和一樣的痛。”
說着,他扭頭望向席三默,黑的眸扭曲沉痛,哀傷的聲音足矣碎化人心:“我在天朝不能立爲太子,霍五少也一樣不能成爲霍家的拔尖人物,想剷除我們的人,不是外人,就是手足親。席三默,你知不知道,就是手足親!”
幾時見過霍離悲傷如此,席三默的心“譁”一聲,碎了一車,她撲向霍離,將他緊緊抱住,用她單薄的身體去暖熱他傷得玄寒的心:“身在天朝,你不是不能發覺兇手,而是不想去發覺,你想保住一份真,想保證一份親情。”
一股霧氣在他的眼中凝結,霍離沒有想到,瞭解他的,給他溫暖的,會是這個小她一千歲的女孩:“我現在和霍家的人,沒有實質性的關係,親情再也迷不了我的心。這一次,我會放開手腳,給自己和霍五少都討一個說法。”
“我會……”“幫你”兩個字,席三默差一點就脫口而出,她及時醒悟,霍離現在要的不是她的幫忙,而是她的乖乖聽話,所以到嘴的話,立即調頭,並推出全新的、口是心非的句子:“我會好好聽你的話,乖乖地呆着,什麼也不插手,你就放心地去做事情吧。”
霍離說出了心裡話,輕鬆了許多,他溺愛地揉了揉席三默的長髮,溫柔地望着他笑:“謝謝你,席三默,你乖乖的呆着,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還有,司空情的命,我也欠了很久,我不能讓她白白的爲我死,我一定會查清楚,也會給她一個說法。”
莫名的,一股酸意在心中橫溢,司空情,原來他的紅顏知己叫司空情,能爲他捨去生命,想必也很愛他吧!
她愛他,那他呢?
他也愛司空情麼?
愛麼?愛麼?愛麼?愛……
一聲聲反問折磨着席三默,她受不了這種好奇的催殘,一邊重新啓動汽車朝黑馬崖飛馳,一邊故作無所謂地問道:“霍離,你愛司空情麼?”
愛麼?爲什麼要問這個?
哦!
霍離恍然大悟,他歪着頭望着席三默,邪魅的笑道:“席三默,你好酸哦!”
像做了錯事的孩子,席三默的臉煞得紅遍天,她白了霍離一眼,但眼神中盡是心虛的慌:“你才酸呢!我就問問,問問也不行呀!”
溺愛地捏了捏她的小*臉,霍離故意爲難她,俏皮道:“問問當然行,但我不告訴你。”
去死!
滾粗!
席三默氣得一跺腳,把油門踩爆了,瑪莎拉蒂頓時像失了驚的野馬,一下飛馳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