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到她,他心中只有恨,除了恨他什麼都看不見,他也從來不覺得她誘*惑美麗,可爲什麼一接觸她的身體,他心中又會多出一股依戀感,就像依戀*母后的懷抱,想讓她一直陪着,想讓她一直抱着,也想好好地靠在她懷裡痛哭一場?
爲什麼?
霍離想不明白,只恨恨地瞪着她,但舌尖一刻沒停,手也不自禁地攀上她的柳腰,將她的身體移過來,將他的身體貼上前。
削瘦的臉龐緊緊地貼着她,親密無縫的擁抱讓席三默淪陷了,她忍不住閉上眼睛。
一時,室內只有他們,在天朝重新聚首……
她迷戀地抱着霍離,激動地親吻他的長髮:“霍離,不管是誰想分開我們,我都不會答應,我會一直等你,一直找你,我會用行動告訴他們,誰都不能阻止我愛你,被你誤會也好,被你拒絕也罷,只要你在我的身邊,我就會覺得自己是天下最最幸福的女人。”
如果放在以前,霍離一定會很感動,可是現在不同於過去,他有感動,但感動也敵不過心中的恨,溫馨的告白,他越聽越噁心,越聽越覺得席三默心計沉沉,無恥下*流。
厭惡的,他終於使出全身的力氣拔*出了嘴,並將她狠狠推開,咬牙切齒,雙眼冒火的朝她無情且無力地嘶吼:“滾滾滾,有多遠就滾多遠,你算什麼東西,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愛本王。本王不稀罕你,本王想要攜手一生的女人也絕不是你這種無恥的女……”
身體太過虛弱,一通話還沒有說完,他就累得胸脯劇烈起伏,粗重的喘息聲也瀰漫着整個空間,他氣沖沖地閉上眼睛,再不多看席三默一眼。
溫情中的席三默,莫名的又從天上摔落人間,她的心疼得刀割一樣,剛纔還舒適的懷抱,還激情的溫度,就像一場夢從她的心靈一閃而過,快得都無法夠及就已經消失,但是……
這已經足夠了!!!
真的,已經足夠了!
因爲霍離雖然還沒有想起她,但霍離的舉此已經明顯表現出,他對她的身體還存在着深刻的印象和眷戀,三世席三默封住的也只有他的心和記憶力,並沒能抹去他對她的感覺。
有感覺,那就證明,在霍離的心底,還壓着他對她深深眷戀的愛。
他愛她,一直都沒有改變,哪怕記憶被封存,心中填滿了恨,他也依然還愛着她,只是他不知道而已,但等時間到了,等劫數破了,他就又是她的霍離
,她的愛。
如此這樣,她又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痛苦總是暫時的!
席三默收起一閃而過的失落,沒有怨恨霍離,反而笑得積極而又陽光,她系攏衣服攏起長髮,並沒有下牀,而是坐在霍離的身旁,伸手輕緩地替他順平胸口的惡氣,還體貼的寬慰道。
“王爺受了重傷,高燒四天不退,昨天還陷入了昏迷中,老天垂憐這才讓王爺退了燒。退了燒只是沒有了生命危險,但要養好身子還需要漫長的時間,所以就算我有萬般的不是,也請王爺大人大量,先保重身子康復要緊。”
霍離惡氣難平,究竟爲什麼惡氣難平,他自己也不知道,就好比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席三默有感覺一樣。
他緊閉眼睛,板着冷漠無情的面孔,虛弱的咄咄逼人:“你也知道本王受了重傷,本王受了重傷,你還上牀勾引本王,你到底居心何在?難道端王妃的位置,對於你來說,就真的這麼重要?席三默,你可以滾了,可以滾下本王的牀,本王再也不想看見你,滾!!!”
好無情的指控!
席三默沒有生氣,反而挑起眉梢,笑得眉眼彎彎甜如蜜,再不見昨日的憔悴和苦水,相比一動不能動的霍離,這樣的他更令她安心:“王爺位高權重,自然有藐視一切的權力,但也請王爺睜開眼看清楚一些,這到底是你的王府,還是我的閨房?”
霍離心中一驚,忙忙睜開眼睛,環視四周。
這間房面積不大,傢俱擺放也完全不是他喜歡的風格,窗簾他喜歡用淡綠色,不喜歡繡花,更不喜歡上面繡蝴蝶,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太娘娘腔。
多寶格的架子上,他也從沒不擺放書籍,只擺放各色名貴古玩。妝臺上,只有他的玉簪,金步搖這種女人的物品,是萬萬不可能出現在他的梳妝檯上。
所以僅從這幾處來看,霍離也能肯定,他真的是睡錯了地方,只是他怎麼會睡錯地方呢?
席三默纔不要幫他解惑,繼續一刻不停的反問:“如果是我的閨房,那應該由我來問王爺,王爺爲什麼不睡在自己的王府,爲什麼會睡在我身旁?又爲什麼要趁我睡着的時候,侵犯我的身體?”
霍離的臉莫名的紅了。
被無情揭穿了,他的底氣也有些不足,但不能低頭,只能瞞不講理的說道:“本王記得在懸崖上被你這個無恥的女人生生勒暈過去,之後發生了什麼,本王是一點都不記得。爲什
麼會來這裡,一定是你的計策,也一定是你故意這樣安排的,想讓我和你生米煮成熟飯,然後可以順理成章地嫁入端王府,做你夢寐以求的端王妃?對,一定是這樣,你就是這樣的無恥厚顏。”
席三默忍不住哈哈大笑,露出兩排整齊的貝齒:“王爺的自戀程度,自始自終都是高人一籌,真不知道王爺的自戀心理是怎麼練出來的,難道就因爲王爺長得好看一些麼?”
“你……”
“端王妃的高位固然誘人,但膳侍郎的女婿一位也不是虛名,有多少在外一直垂涎,若不是你我早有指婚,只怕我家的門檻都要踏壞數個。”
“不要臉……”
“臉,我肯定是要的,那不止關係着我,還關係着席府上下一百口人的尊嚴。我這樣說,也只是想讓端王爺清楚的知道,席府就我一根獨苗,不管以後我嫁到何處,出嫁的嫁妝都足矣令我一生衣食無憂。既然如此,不貪求財富的我,又要端王妃那虛名做什麼呢?還有,王爺一天不來席府提親,我就一天不屑端王妃的高位,但是沒有提親,王爺就睡了我的牀,還和我發生了肌膚之親,這種事情傳出去,我可是不依,就算皇上不給我做主,我也要向王爺討個說法,也要爭回這張臉。”
霍離沒重傷而亡,也要被她氣死了,這女人的嘴太利落,他說不贏啊啊啊……
說不贏,只能恨恨地板着臉,一字字的無力吐出來:“滾,有多遠滾多遠,本王再也不想見到你!”
席三默依舊不生氣,摸了摸*他削瘦的臉,就翻身下牀,只是剛從他身上翻過,霍離又頓覺心中無比落空,慌忙且不受控制的急忙問道:“你要去哪裡?”
席三默心口擰疼,這種矛盾的折磨下,霍離會比他更痛,但她必須走,必須叫馬太醫過來替他診治,她坐在牀沿上,一邊穿鞋,一邊故意背對他,淡淡地說:“王爺不想見到我,我又何必惹王爺生氣,王爺可不要忘記了,我還等着王爺活下來,給我一個說法呢!”
霍離好糾結,好矛盾,因爲他心口處跳躍的恨在拼命地喊讓她滾,越遠越好,但心口深處的眷戀也在跳躍地叫,讓她留下來,留下來陪着抱着,不要走,不要走……
糾結地望着她的背影,單薄的不比他強多少,霍離想伸手拉住她,但擡起的手在幾經周旋之後,又無力地軟下,重新落回大牀,只能目送席三默走到門口,開門消失,獨留下他心中一片空蕩,了無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