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城內,李旬陽將樑薪的話轉告給耶律大石後耶律大石的心情並沒有任何放鬆,他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自言自語道:“他保我樓蘭城無失?他手裡也就那麼一點兵馬,如何保本王樓蘭城無失?這樑薪,本王從一開始就沒有看出他,他根本就是一個好大喜功,無腦誇口之輩。”
李旬陽就站在耶律大石身後,聽見耶律大石如此評價樑薪李旬陽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儘管已經不能再和樑薪一起共事了,但他心中對於樑薪的尊重一點沒有減少過。李旬陽微微向前跨出了一步道:“王爺請放心,據我瞭解樑王爺絕對不是什麼無腦誇口之輩。他所說的話,從來就沒有食言過。我們就靜觀其變吧,相信他能給我們一個驚喜。”
“驚喜?”耶律大石不屑地笑了一聲道:“不足兩萬的騎兵如何來給我們驚喜,算了算了,讓越城和土禾堡的兵將們都撤回來回守樓蘭城吧。”
“王爺,這怎麼行?這等於是將越城和土禾堡拱手讓給了那些韃靼人啊。這……”
“好了,夠了。本王心意已決,你去下令即可!”耶律大石心中煩躁不已,未等李旬陽說完就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
李旬陽後面一番話立刻止住,他擡頭看了耶律大石一眼,咳嗽兩聲後躬身應道:“是,屬下立刻去下令。屬下告退!”說完,李旬陽轉身離開。
等到李旬陽走出幾步後耶律大石這才轉身過來叫了一聲:“旬陽,本王給你尋了一點長白山人生,你自己記得一會兒去太醫院那裡領一下吧。”
李旬陽停了一下,他沉默了一會兒後背對着耶律大石回了句:“多謝王爺,勞王爺掛心了。”
說完,李旬陽走出房間。
鎮州城這邊,這段時間城主府由曹元正掌管,城中尚且留下的五千鐵騎由夏琉帶領着協助曹元正。而樑薪、印江林、龍爵他們一行人則離開鎮州城去到了河洛夏利。
在河洛夏利樑薪與另外早已準備好的五千鐵騎匯合,兩者相加共計一萬鐵騎。他們沒有做任何停留,直接奔着烏魯古河自薛靈哥河的方向而去。所謂的北阻卜就是北方韃靼,他們的聚集之地就在烏魯古河與薛靈哥河之間。
聽李旬陽說北阻卜的嚓碦王庭一下派出了十萬精兵去攻打耶律大石,樑薪頓時想到了此刻的北阻卜必定內部空虛。十萬精兵一出去,就算北阻卜裡面還剩的有一點兵力,但也遠遠不足以防守整個北阻卜區域。特別是韃靼人一直過的是遊牧生活,居住的地方就在一片草原上,沒什麼城牆的阻擋,沒有了那十萬精兵,此刻的北阻卜在樑薪的眼裡就只不過是一頭嗷嗷叫着等待宰割的肥羊。
正所謂兵貴神速,戰場之上戰局瞬息萬變,稍有不注意就遺失了天賜的戰機。特別是樑薪這一招“直搗黃龍”“圍魏救趙”,本來就是火中取栗,老虎窩裡偷虎崽子的行爲。這一次的行動打的就是一個時間差,他必須在那十萬精兵知曉自家後院起火之前完成襲擊擄掠,最後再離開。
騎兵晝夜奔行,原本十天的路程硬是被樑薪他們縮短到了五天到達。躍過烏魯古河到達北阻卜的區域有兩個辦法,一是乘船直接從烏魯古河過去,二是自烏孤山脈過去。選擇前者雖然方便快捷,但是樑薪現在去哪裡找那麼多船去,於是乎他只能很無奈地選擇了後者。
此刻正是深夜,一輪明月斜掛半空之中。烏孤山脈山深林密,在這裡面擡頭往天空中看,看不全空中明月,只能隱隱約約看見點點月光和繁星閃爍。
一萬鐵騎分佈在這片林子裡休息着,外圍後一圈人在警戒,內圈的人則因爲連日連夜的趕路已經累到不行,此刻正在休息。
出發之間樑薪特地讓白靈素和他一起煉製了不少十全大補丸。這十全大補丸可不是江湖山那種表演了胸口碎大石然後找人兜售的普通補藥,樑薪煉製的十全大補丸是真正的具有益氣補血,祛除疲勞,提升個人體質的功效。
如此功效所用的藥材自然也十分珍貴,若不是這裡是遼地盛產類似於人蔘鹿茸之類的珍稀藥材,恐怕樑薪想都不會想去批量煉製這十全大補丸。
在衆人休息的時候,龍爵和印江林開始將十全大補丸一一散發出去。累極了的士兵們剛剛將藥吃下就感覺腹部有些溫熱,再過一會兒藥效散發出來,原本安安靜靜的樹林之中突然開始熱鬧起來。本來已經累得沒有了氣力的士兵們,此刻好像打了雞血一般七嘴八舌地說這說那,當然說的最多的還是這十全大補丸的神奇。
樑薪和上官一止都盤膝而坐閉目打坐運功,兩人都是當世的頂尖高手。不管有多麼勞累,二人只需要閉目打坐一個時辰頓時便會疲勞全消。特別是樑薪,已至宗師境界的他只需要將體內氣息運行一個小週天就不會再有任何疲勞的感覺。
“呼……”樑薪一口濁氣吐出,一個小週天已經運行完全。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突然樑薪聽見一聲呼喊:“媽呀,好大!這是什麼東西?”
樑薪眉頭微微一皺,緊接着就聽見:“馬!我的馬,那狗東西把我的馬給咬死拖走了。”
樑薪耳力過人,他聽見的這呼叫聲因爲周圍吵吵嚷嚷,所以其他人並沒有聽見。樑薪縱身一躍,在幾顆大樹的樹枝上輕輕一點便往聲音傳來的方向飛過去。
落地之後,樑薪看見一個士兵正蹲在地上哭泣着,嘴裡嗚咽着不停念道:“我的馬,我的小桃紅啊……”
小桃紅?樑薪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想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沒事給馬取這麼惡俗的名字幹嘛。”
“哭什麼哭!”樑薪走過來沉聲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遇到一點點小事就像個娘們兒一樣哭哭啼啼的,這個樣子怎麼能在忠義鐵騎裡混跡?”
“啊,王爺!”“參見王爺。”這十來個士兵立刻單膝跪地對着樑薪行禮,樑薪對着他們微微頷首後道:“都起來吧,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了。”
“謝王爺。”士兵們站起身來,其中一名士兵向前跨出一步道:“回稟王爺,方纔樹林之中跑出來一頭野獸,我們都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那頭野獸一口咬死一匹戰馬,然後拖着戰馬就逃走了。”
“一口咬死一頭戰馬,並且還拖着戰馬逃走了?”樑薪聽後也是被驚了一下,要知道這戰馬可不同於其它的馬匹。戰馬高大雄健不說,因爲上過戰場,所以還會撅蹄子踢人。那麼大一匹馬被一口咬死,並且還把屍體拖走了。樑薪不免對那所謂的野獸有了興趣。
樑薪想了想後道,“你們就在這裡警戒吧,本王去看看。”
“王爺小心啊,那野獸可兇的很,那麼大一匹戰馬它……”說話間,樑薪已經縱身一躍施展輕功飛走了。另外一名士兵拉了拉他道:“哎呀,你說這麼多幹嘛?你難道還不知道咱們王爺的厲害?”
“誰不知道,我這是擔心王爺嘛。”勸樑薪的那個士兵梗着脖子道。
樑薪五感靈敏過人,那野獸拖着戰馬的屍體前行,地上自然留下了戰馬的血跡。那濃濃的血腥味對於樑薪來說就好像是一盞指路明燈一般。樑薪施展着萬里獨行一路跟着那血腥味往前走,很快他追到了一處水潭旁邊。
月光照射在水面上,蕩動着粼粼銀光。對於眼力過人的樑薪來說,如此光亮與白晝已經沒有太大區別。樑薪未走出樹林就看見水潭旁邊正有一頭野獸在撕咬着一匹戰馬的屍體。
那戰馬已經被開膛破肚,內臟似乎已經被吃乾淨了。樑薪看得很清楚,那頭野獸實際就是一頭白虎。月光下,樑薪能將那白虎看得十分清楚,白色的虎毛上有一條條黑色的毛紋。整個身體十分巨大,目測至少能有三百公斤。
興許是已經吃飽了,白虎站起身對着月光長嘯一聲,那聲浪震的樑薪都感覺耳膜生痛。樑薪忍不住搖搖頭道:“這畜牲,不會是要成精了吧。”
白虎這麼一聲狂吼真真切切地將百獸之王的氣勢給展現了出來,叢林中早已安睡的鳥兒們全都被驚醒,一個個從林中飛走。月光籠罩在白虎身上,給人感覺似乎它身上的毛皮在反光,而下一刻它可能就要肋生雙翅展翅飛空。
樑薪看着那頭白虎在那裡耍威風:“好啊,敢吃本大爺的馬,吃了多少本大爺今天就讓你吐多少出來。”
樑薪凌空飛過去落在白虎面前,白虎明顯被這突然出現的“異物”嚇了一跳。它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便對着樑薪大吼一聲。
樑薪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他也張開大嘴狂吼一聲。這一聲樑薪夾雜着真氣吼出,相信白虎聽了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