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極品的花雕,酒香四溢香醇宜人。但是夏貴妃卻感覺自己就好像喝了穿腸毒藥一般難受,胃裡那強烈的反應被她壓制了幾下,然後便再也控制不住一發而不可收拾了。夏貴妃一下跑到繡春亭的柱子旁邊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每吐一口夏貴妃心裡就會膽寒一下。
看見夏貴妃那副模樣,崔貴妃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至於嗎?不就是一杯酒嗎?人越老反而越矯情了。”
趙佶狠狠地瞪了崔貴妃一眼,嚇得她沒敢再多說半個字。看到夏貴妃那模樣,趙佶立刻喚來隨侍的小太監:“趕緊去御醫院將御醫請來爲宜妃娘娘診治一下。”
“是!”小太監應了一聲後退下。
夏貴妃聽見趙佶爲自己叫御醫頓時嚇了一跳,她強行將那要嘔吐的感覺壓制回去,扭過頭對趙佶笑着說道:“不用了皇上,臣妾已經好多了,只要不再喝酒就…….”
話還沒完,夏貴妃沒能忍住又吐了起來。趙佶搖搖頭道:“唉。都怪朕,明知愛妃你身體不適還叫你喝酒。來人,先扶宜妃回宮休息,一會兒朕再來看望宜妃。”
夏貴妃早就想離開了,她堅持着對趙佶行了一禮,然後說道:“今日難得皇上有興致願意陪諸位姐姐賞雪飲酒,皇上可千萬別爲了臣妾一人而冷落了諸位姐姐,這樣臣妾就是罪人了。皇上與諸位姐姐慢用酒菜,臣妾告退。”
“嗯。”趙佶點點頭,其餘三位貴妃也說了句:“宜妃妹妹小心。”
夏貴妃在一衆太監宮女的攙扶下離開。她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從她離開趙佶就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原本夏貴妃就是一個極品的美人,再加上這麼多年沒有在一起過,趙佶突然覺得夏貴妃真的是好美。有如此美人在宮中卻被自己冷落,趙佶都覺得自己實在有些暴殄天物了。
回到金鸞宮,夏貴妃心中升起濃濃的不安,她生怕皇上真的會帶着御醫一起來替她檢查身體。如果是那樣,那一切都完蛋了。
夏貴妃心裡五味雜陳,她想了想後喚來青霞。青霞原本還想對夏貴妃行禮,但是卻被夏貴妃制止了。夏貴妃從身上取出一塊玉佩砸開了一個角,然後對青霞說道:“青霞,你立刻去將這塊玉佩送到御藥院小春子公公的手裡,請他將此物想辦法轉交給他的大哥。”
青霞見夏貴妃臉色凝重,頓時知道事情有了意外。她不敢耽擱,接過夏貴妃手中的玉佩就跑出了金鸞宮。
青霞離開金鸞宮沒多久,很快金鸞宮外就傳來楊戩的高呼:“皇上駕到!”
夏貴妃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儀容帶着金鸞宮的宮女太監走出去。前殿處趙佶跨步走來,夏貴妃領頭行禮:“參見皇上。”
“免禮!”趙佶哈哈一笑,然後關切地問夏貴妃:“愛妃。身體可有好轉?”
夏貴妃看了趙佶身後站着的李御醫一眼。自從陳玉鼎過世,李御醫便是御醫院的首席御醫。夏貴妃心中哀嘆一句:“該來的怎麼躲也躲不掉。”
夏貴妃收回目光,搖搖頭道:“謝皇上關心,臣妾身體已經全好了。”
“嗯。好了就好,這樣,讓御醫給你檢查一下。”趙佶說道。
夏貴妃看了趙佶一眼,做最後的掙扎說道:“皇上,臣妾的身體已經沒事了,要不就不勞煩御醫了。臣妾多日不見皇上,只想和皇上敘敘舊。”
趙佶臉上的笑容更盛,他點點頭道:“愛妃身體有恙朕憂心不已,還是先讓御醫替你把把脈,然後我們再好好敘舊吧。”
見到趙佶堅持,夏貴妃也不在扭捏,直接就伸出手道:“那……勞煩御醫了。”
從江南到汴京,要想速度快就必須走水路。樑薪直接徵用了一艘杭州應奉局的船火速往汴京趕,船剛剛行駛一天樑瑞就看見天空中有一隻鬆雀鷹在盤旋。樑瑞按照白老的教導那樣吹響一記尖銳的口哨聲。
鬆雀鷹立刻俯衝下來停在樑瑞的肩膀上。樑瑞將鬆雀鷹腳踝上繫着的竹筒取下來交給樑薪。樑薪倒出來一看,一塊碎掉一角的玉佩。
“糟了!”樑薪低呼一聲,他可以肯定夏貴妃出事了。玉碎,比喻的就是美好事物遭遇不幸。很明顯夏貴妃在告訴樑薪東窗事發了。同時玉碎還有另外一層含義,那就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夏貴妃這是在告訴樑薪她會拼命保護孩子,也會拼命幫他隱藏身份。
樑薪捏緊玉佩,心臟沒由來的緊縮了一下,一股濃濃的憂愁使得樑薪眉頭緊鎖不開。這憂不僅爲夏貴妃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同時也爲夏貴妃。
樑薪當即對身旁的樑瑞說了句:“三哥,下令下去讓船全速前進,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汴京。”
汴京,天牢之中。楊戩坐在夏貴妃的對面,心中有着一絲悲嘆。上一次是喬貴妃,這一次是夏貴妃。喬貴妃平日裡爲人刻薄,多待下人動輒就是打罵杖責,所以她出事了楊戩並沒有任何一絲同情。
但是夏貴妃不同,後宮之中所有的宮女太監對夏貴妃都是十分愛戴,因爲她對待每一個下人都很和善,爲人謙和有禮並不認爲宮女太監的身份卑賤。能夠在金鸞宮當差,那是皇宮所有太監宮女的願望。
“何苦呢。”楊戩忍不住問道。他很小的時候就做了太監,對於男女之事雖然有幻想,但卻沒有過任何體會,所以他十分不理解像夏貴妃這種爲了情愛置信命於不顧是爲了什麼。
夏貴妃搖搖頭,淡淡說道:“楊戩公公。你不會明白的,以前……我也沒有明白。原來人這一生之中一定會遇到一個人,這個人不必做任何行爲,不用說任何甜言蜜語,也無須拿出多少金銀珠寶。他只需在那裡靜靜的一站,你就會認爲他是你的天,你的地,你的全部。我很慶幸,我這一生中居然還遇到了這樣一個人。”
“縱使爲他死也心甘情願?”楊戩忍不住問道。他感覺夏貴妃和喬貴妃非常不一樣。當初審喬貴妃,喬貴妃怕死的不得了。但是現在審夏貴妃,他卻在夏貴妃身上感覺到一股寧靜和祥和。
夏貴妃輕輕頷首,雙目看着楊戩卻沒有任何焦距,彷彿出神的在想個什麼事情。楊戩看着夏貴妃,心中微微有些觸動,只見夏貴妃輕聲說道:“縱使死,也無怨無悔。”
“唉!”楊戩嘆了口氣,開口唸道:“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樑薪這小子說的話可真沒錯。”聽見楊戩提到樑薪,夏貴妃的眼睛亮了一下。
楊戩沒有注意到夏貴妃的眼神,徑直從懷中取了一包藥出來說道:“宜妃娘娘,皇上說了,這個孽子……不能留。”
“不行。”夏貴妃慌了,她搖着頭道:“不可以,不可以傷害我的孩子。楊公公,我求求你,你給我四天時間考慮一下。這四天時間裡暫時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楊戩看了夏貴妃一眼,搖搖頭道:“宜妃娘娘,不是老奴不肯。而是老奴要向皇上交代啊。”
“不!四天,我求求你,就四天。四天之後我再任由公公你處置行嗎?”夏貴妃慌張地說道。她想了想,然後咬咬牙道:“實不相瞞楊公公,我肚子裡的孩子也跟你有莫大的淵源。你先暫且放過我一馬,日後你自然會知道整件事情是怎麼回事的。”
“跟我有莫大的淵源?”楊戩一時愣住了,他搞不懂夏貴妃是在唬他還是真的確有其事。想了想後,楊戩點點頭道:“好!宜妃娘娘,老奴就且爲你隱瞞四天。希望你能好自爲之。”
“謝謝公公,謝謝公公。”夏貴妃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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