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柳之症,本就是不治之症。但仁浩兄你昨晚才接觸此症,染病時間不長。如果需要保命,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樑兄求你快說吧。”李仁浩都快要被急哭了。
樑薪嘆息一聲道:“也許仁浩兄以後就得學我這樣,了去俗根,做個不完整的男人。”說到不完整的男人這裡,完全有資格得到奧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的樑薪恰機流露出一絲落寞的神色。
“要閹割?”李仁浩臉色倏然間白了,他呆立原地冷汗冒了一身。
樑薪點點頭一臉地不忍心道:“將那處病毒之根閹割掉,不讓毒血流走全身。然後我再用鍼灸之法輔以藥石清毒,應該能保證仁浩兄你一條性命。”
“這……”李仁浩艱難地開口問道:“難道就沒有其它什麼辦法了嗎?”
樑薪看着李仁浩的眼睛,微微頷首吐出四個字:“別無他法。”
李仁浩身體搖晃了一下,倒退兩步後一下無力地坐到身後的椅子上。
樑薪心知也不可以逼得李仁浩太急,於是一臉沉重地拍了拍李仁浩的肩膀,嘆息道:“仁浩兄,你自己考慮一下吧。不過得快一點,不然毒血遊走全身,那時就是神仙下凡也無力迴天了。”
李仁浩擡頭看着樑薪,雙目之中盡是一片死灰之色。他顫抖着嘴脣仍是不甘心地問道:“樑兄......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樑薪看了李仁浩一眼,沒有作答。李仁浩也沒想要樑薪回答,因爲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這樣一個病,在其他醫生就是死,在樑薪這裡至少還能保住一條命。
樑薪想了想還是開口勸解道:“其實沒了那種東西也沒什麼,習慣了也就好了。”說完這句話,樑薪覺得自己有點無恥,然後又有一點想要笑出聲的衝動。
李仁浩咬了咬牙,臉上的神色終於一下堅定下來。他點點頭道:“好!樑兄,一切就拜託你了。只要能報命,什麼我都無所謂。”
“嗯。你放心。”樑薪點頭,“仁浩兄你跟我到客房去,我去準備一切工具藥物之後立刻過來。”
樑薪回到自己屋中準備了一下後提着藥箱往客房那邊走。剛剛走到門口樑薪就看見自己的幫廚大嬸正衣衫不整一臉驚恐地從客房中跑出來,碰到樑薪後,幫廚大嬸痛哭道:“老爺,你那朋友他......他......他輕薄我。”
樑薪微微錯愕,咂舌道:“他輕薄你?”樑薪打量了一下自己家這幫廚大嬸,四十多歲的年紀又胖又老又醜,這他也能下得去手?
樑薪安慰幫廚大嬸兩句,讓她去賬房領十貫銀子。幫廚大嬸立刻不哭了,畢竟是四十多歲的人,對名節看得也沒那麼重。
樑薪推門而入,只見李仁浩好像死人一般躺在牀上,上身沒穿衣服,但褲子還穿在身上。李仁浩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夢囈一般說道:“原本還想在不能人道之前最後做一次男人,但是卻沒想到臨門一腳自己不行了。不過這樣也好,沒有害人也斷了自己的念想。”
看見李仁浩那模樣,樑薪心裡默默唸了一聲:“不要怪我,誰叫你碰我女人來着。”
“啊!”的一聲慘叫,李仁浩那禍害了不知道多少無辜良家婦女的罪惡根源終於被樑薪一刀割下。一通手術完畢,樑薪一邊收拾着自己的工具藥品,一邊裝作隨意地問李仁浩:“仁浩兄。事已至此,你何時進宮去覲見聖上上報退去婚事?”
“退去婚事?”李仁浩一邊痛苦地吸着涼氣,一邊說道:“我爲什麼要退去婚事?紫霞公主我志在必得,有了她我纔有希望登上太子寶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與她成親。樑兄,今日之事你務必替我保密,他日我若得登大寶,你就是我的開國功臣。”
樑薪背對着李仁浩,雙目之中閃過一絲冷然。等到他轉身時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變成可掬的笑容:“仁浩兄你放心,此時我絕不會告訴第三個人知曉。”
李仁浩在樑薪家中休息了一日,樑薪因爲一開始心中有愧所以給他用了最好的療傷藥。但是後面聽見李仁浩還不肯退婚時,樑薪就差有往他傷口上倒辣椒油胡椒粉的衝動了。
第三日。樑薪派人將李仁浩送回鴻臚寺,然後直接去了西廠。在西廠的書房之中,樑薪捶着生痛的額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想什麼辦法讓李仁浩自己主動退婚。
想了一會兒後,樑薪突然冷光一閃,他大聲叫道:“來人!”
門外的護衛立刻推門而入,行禮問道:“大人有何吩咐?”
“立刻去把各個皇子的畫像給我取來,快!”
“是!”護衛應命後退下,沒一會兒就將各個皇子的畫像送到樑薪手中。樑薪仔細翻看了幾副畫像,終於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原來是他。”
太子府中。趙桓至今還在鬱悶前兩日在羣芳閣自己看中的女人被人搶了的事。心中正煩悶時敲門聲突然響起,緊接着就是王安的聲音傳過來:“殿下。”
趙桓沉聲應道:“進來。”
王安推門而入,見到趙桓面色不善他立刻說道:“殿下。前幾日在羣芳閣與我們搶奪媚語姑娘那兩個人,我查到是誰了。”
“哦?”趙桓精神一振,陰沉着臉問:“是誰?”
“兩個人都挺有來頭。一個是當今的忠義侯樑薪,另外一個是前來找聖上求親的西夏三王子李仁浩。”
“樑薪和李仁浩?”趙桓略微沉吟,這兩個人的來頭的確不小,不小到讓他沒有動他們的勇氣。趙桓嗤之以鼻道:“樑薪一個太監出身要女人何用,他那麼賣力定是爲了討好那什麼西夏三王子。太監就是太監,上了位也改不了溜鬚拍馬的習慣。”
“殿下。除了這兩個消息以外,奴才還打聽到了一個消息。”王安道。
“哦?還有什麼消息。”
王安走到趙桓身旁低聲說道:“回殿下,奴才最近才查到當日幸得我們沒有投下媚語姑娘,有消息稱她原來患有花柳病,已將不久於人世。”
“花柳病?”趙桓微微一驚,背後驚出一身冷汗。
不過後怕之後趙桓又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想到那件事趙桓立刻笑了,只聽見他低聲說道:“敢跟本宮搶女人,本宮看你這次怎麼收場。”
鴻臚寺中,樑薪依舊一副好兄弟姿態跑去給李仁浩送補藥。有樑薪那些頂級療傷藥撐着,李仁浩身上的傷好轉地非常快。
兩人還在相互寒暄之時,宮中小黃門前來鴻臚寺傳趙佶口諭——趙佶宣李仁浩入宮見駕。聽見這個消息,樑薪滿意地笑了笑。
李仁浩不敢怠慢,立刻強忍着下體的疼痛跟着小黃門進宮。剛剛到延福宮見趙佶,趙佶立刻將桌上的硯臺扔向李仁浩罵道:“無恥之尤,無恥至極。你自己不檢點惹下禍苗,難道你還想來害朕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