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地處西北邊陲,地廣人稀,環境氣候相比起大宋來說可以稱得上是十分惡劣。不過不管環境再惡劣也好,西夏所在的位置恰好就在遼宋之間。如果佔領的西夏再打通遼宋的西北邊境,那麼這裡就是一個天然的貿易中轉站。
由於通訊工具落後的原因,興慶府發生的事現在還僅僅只有興慶府周邊的人知道,居於邊境的人尚且還不知道。不過這幾天黑水鎮軍司和黑山威福軍司的兵馬都開始往興慶府方向調動,因爲李仁愛以八百里加急送了手諭過去,讓他們立刻調兵回朝清剿叛逆。
不過李仁愛的手諭剛到,李仁浩的手諭連帶着兵符、玉璽印章緊跟着就一起送達。這一下黑水鎮軍司和黑山威福軍司的統領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兩位都是皇子,到底哪一個說的真話哪一個說的是假話呢?兩個軍司的統領最後都做出了一個一致的決定,先回去再說,到了看見誰比較厲害就聽誰的。
而此時西平府這邊童貫的西北邊軍已經跨過邊界往西平府撲來,西平府旁駐守的是翔慶軍。翔慶軍在西夏國內也屬於一支精兵隊伍,雙方在西平府僵持起來,西北邊軍暫時還無法突破西平府到達興慶府馳援李仁浩,幫助他一舉殲滅了興慶府外盤踞着的李仁愛。
西夏的局勢如今暫時僵持在了一起,但就在此時此刻一支從遼地西北路上前來的十萬鐵騎從西州回鶻的伊州借道直達進入了西夏的沙洲。這支鐵騎不是別人,正是由樑薪親自帶領着的忠義鐵騎。
西州回鶻本身本身就是西北貿易鎮的大客戶之一,他們手中購物券的持有量比之西北路上的一些勢力只多不少。故而樑薪提出找他們借道時他們立刻就答應了,而當樑薪帶着十萬鐵騎經過時,西州回鶻的人險些沒嚇死。他們心有餘悸地暗自想着幸好自己答應了樑薪借道的請求,否則就憑這十萬鐵騎說要直接將強行過關他們也無力阻攔。
西夏的邊軍如今都慢慢在往興慶府靠攏,邊境的守關力量薄弱了很多。樑薪自西州回鶻進來一路通過沙洲和瓜州都無人能夠阻攔他,畢竟是十萬鐵騎,整個西夏的騎兵加在一起也不過比這個數多一點而已。
過了瓜州就是一片平地,至肅州以前沒有任何城池阻攔。樑薪騎着北阻卜貢獻來的純種汗血寶馬,身旁跟着威猛的大白。在他周邊十米的範圍內沒有任何鐵騎存在,因爲普通戰馬根本就不敢靠近大白,除了樑薪胯下這一匹汗血寶馬。
此時前來西夏原本樑薪是不準備親自帶的,按理說這樣的事只需要交給耶律大石和夏琉、龍爵他們就能夠輕鬆處理好。但是樑薪聽聞童貫也摻和在這裡面後就選擇了自己親自出馬,童貫這支老狐狸樑薪十分了解,做他的對手如果不小心一些恐怕被他吞了連骨頭都找不到在哪兒。
肅州是興慶府的第一道屏障,在西夏屬於重鎮,故而這裡派有重兵把守。自瓜州退下的西平軍司和甘肅軍司都戌守在此處,兩軍司的兵馬加在一起共計有近十萬兵馬。樑薪達到肅州城樓下時整個肅州城已經處於一個高度的戒備狀態之中。
控制着胯下的戰馬停在弩箭的射程範圍之外。樑薪打量了一下這座肅州城,城牆雖然不算太高,但總算夠厚。如果要爬上城牆必須得藉助雲梯、爬城索之類的工具。樑薪這次出來帶的全是騎兵,平地作戰是一把好手,但是要說攻城恐怕能力就有些略顯不足了。
當然,樑薪他們也不是一點攻城的能力都沒有。畢竟是十萬人,就算是用血肉之軀去撞城門也能將城門給撞開,只不過在樑薪的心中這些騎兵都是他的寶貝疙瘩,他不願讓自己的騎兵都太多傷亡而已。
時間已至下午,樑薪沒有立刻下令攻城。他先讓部隊就地紮營,然後便沒有了動靜。夜幕降臨,西夏的夜有些寒冷。不過忠義鐵騎的盔甲棉襖都是精心製作的,故而也沒人覺得有多麼不可忍受。
樑薪、上官一止以及龍爵三人從營帳中走出來,放眼看着前方的肅州城,樑薪笑着問龍爵:“怎麼樣?如何破城有想法沒?”
龍爵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倒是十分輕鬆:“依我看直接組織一支八百人的突襲隊伍,這八百人就選隊伍中身手最好的人。屬下與王爺還有上官前輩先攻上城樓,然後讓這八百人帶着爬城索爬上城樓。這樣我們先將城樓搶佔一段時間,下方士兵便以破城錘撞開城門攻進去就可以了。”
樑薪與上官一止對視了一眼,二人都微微點了點頭。樑薪微微一笑道:“好,就按你說的做。下令去準備吧。”
“是!”龍爵應了一聲後離開。
黑夜,夜幕之下的平原靜悄悄的。肅州城上的士兵們全都不敢入睡,因爲他們生怕自己在睡覺的時候被人襲城割斷了脖子。不過當然,比之白天城樓上士兵們的戒備要鬆懈很多。
西夏的夜與大宋的夜有些不同,大宋的夜晚月光明亮,明月照射下來可以將下方的景色看的清清楚楚。而西夏由於白天飛沙走石,所及即便是夜晚也顯得有些朦朦朧朧的,視野模糊。
從樑薪他們的營地之中,一羣黑衣人魚貫而出。其中領頭的三名黑衣人如同三道鬼魅一般,身形一晃人就已經不見了。從營地到城牆底下不過就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後面的八百個黑衣人則一直匍匐去前進着,速度也很快,並且找的全都是最黑暗的地方走。
到了城牆底下以後樑薪腳尖一點整個人一下蹦上去,然後他拔出一把匕首插在城牆的牆縫之中,身體翻轉一圈腳尖再在那匕首手把之上輕輕一點便上了城樓。城樓上的一名士兵突然看見樑薪出現在面前險些沒有嚇死,就在他瞪大眼睛張着大嘴巴準備大叫之時。
樑薪左手捂着他的嘴,右手一揮一道寒芒閃過,此人立刻捂着自己的脖子然後慢慢倒在地上。這名士兵身旁的幾名士兵聽見一點動靜扭頭過來,不過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恐怕他們連樑薪的長相都還沒有看清楚,樑薪右手一揮三道流光射出瞬間將他們的喉嚨割斷。
這一切說來有些複雜,但實際上只是電光火石之間就發生並且結束了。緊接着上官一止和龍爵上得城樓上來,樑薪擡頭示意了一下,上官一止和龍爵分別將西夏軍服換上。三人守在這裡等待着下方八百名士兵爬上城樓。
下方八百名士兵很快從城樓底下爬上來,他們剛剛進入城樓上的時候一隊巡邏的士兵走過來。樑薪和上官一止一下竄出去,這隊巡邏的士兵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兩個穿着己方軍服的人一下衝過來就開始砍殺,而等到最後一個反應過來可能是敵襲的時候,他已經被龍爵捂着嘴一劍結果了。
樑薪他們帶着上了城樓上的士兵一路殺過去,一邊殺的同時一邊更換身上的兵服。殺到後面他們那八百人已經全都換了兵服而沒人發現,最後走到正前面的地方。樑薪身上穿着的是一名協長的制服,他帶着那八百名士兵走過來說道:“誒,你們都退下吧,我們奉命前來換班。”
樑薪這一句西夏語是剛剛纔學的,他那超強的記憶力使得他不僅將這句話記下了,並且說的和原本那人沒有任何區別,聽上去十分地道。守在城牆邊的這些士兵們本身就累的有些受不了了,聽見樑薪他們是來換班的這些人立刻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就在他們收好了弓箭,兵器之後他們的一名協長對着樑薪問道:“你們怎麼沒有帶弓弩箭矢?要不要先用我們這個?”
可惜了,這句話這名協長是用西夏語說的,樑薪根本聽不懂。樑薪看着這名協長,協長忍不住再問了一句:“到底要不要用我們這個?沒有弓弩箭矢你們怎麼守城啊?”
樑薪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名協長突然感覺有些不對,他看着樑薪問道:“怎麼沒有見過你?你是屬於那位統領麾下的?”
這次他是故意用漢語問出來。樑薪淡淡說道:“早說人話不行嗎?”說完,寒光一閃這名協長的頭顱一下飛起來。樑薪動手的同時上官一止和龍爵也一起動手了,這一次不像之前那樣可以悄無聲音的殺人,很快城樓上就響起了“咚咚咚”的警報聲。
樑薪從懷中取出一支傳訊煙火拉響,煙火一下散開。城樓下樑薪那原本安靜的營地突然爆發出一股大叫聲,兩百名士兵推着那個巨大的破城錘衝過來。
樑薪、上官一止、龍爵三人各自站一個方位,剩下八百名士兵則站在他們三人旁邊應對着衝過來的西夏士兵。城樓下不斷地撞擊城門,城門發出砰砰的聲音但就是沒破。
樑薪右手一揮,三道流光射出去胡亂地穿梭着,反正它隨便動一下要的就是人命。
突然,樑薪聽見“砰!”的一聲。城樓下方爆發出一股歡呼聲,樑薪明白:“肅州城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