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阮淡笑着搖頭道:“孃親更是沒什麼好辛苦的了,自從那日被小酥他爹救了之後,我就從來都沒有辛苦過!”
以雪衣塵心疼南阮的程度,南阮就算是想要辛苦也很難,過去的那些年中,除了偶爾被舊傷所折磨外,也就再沒有其他讓南阮覺得辛苦的事了。
這話,風南曦也是相信的,要不是真心感覺到雪衣塵對自己孃親的真情寵愛,風南曦也不會那般輕易就喚他爲莊主爹爹的。
“曦兒,你是真的愛上了太子了嗎?”南阮握着風南曦的手,認真的笑問道。
南阮也是知道當初風南曦也是無意間才嫁給沈天澈,即使兩人現在這幅樣子是很恩愛,但是南阮還是想親口確認下。
沒想到南阮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風南曦也是一愣,但轉瞬便已笑着點了點頭。
看着風南曦如此肯定的神色,南阮也是更加的安心了。
對於她來說,兒女的幸福比什麼都重要的多。
“娘,小酥的身子?”風南曦突然有些擔心的開口問道。
小酥的體質要是一直都那樣,恐怕也不是長久之事,現在他年紀還小倒還說得過去,但是要是再過幾年,他必然是會覺得很難以接受。
南阮臉上閃過一絲哀愁,輕聲回道:“當初要不是我身子纖弱,小酥也不會那樣!”
風南曦安慰道:“這種事情誰都料不到的,孃親你也不用太過自責!”
況且,小酥的那種特殊體質,也未必是因爲南阮的身體狀況而這樣的,也可能就是天意如此。
南阮也不想讓風南曦太過擔心,便重新恢復了常色,對着風南曦道:“這些年,阿塵也是想了很多方法,藥材也是研究了無數,但也沒什麼實質性的效果,不過阿塵最近都在專研一種內功心法,據說可能會讓小酥現在的狀況有所改變,但是最後效果會如何,如今還是未知數!”
雖然南阮說的並不肯定,但是風南曦對雪衣塵還是很有信心的,既然他都已經將這方法說給了孃親聽,那必然已經是有八成以上的成功率。
聽了這話,風南曦倒也是多了幾分的希望。
兩母女這一夜聊了很多,也聊了很久,直到是後半夜,兩人才慢慢的睡了過去。
也許是累了,也許是因爲有對方在所以安心,總之兩母女這一夜睡得很安穩。
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如同她們兩人那般睡得那麼舒適的。
天牢之內,南媛被關押在比較靠前的牢房之內,眼中滿是恐慌之意。
南媛與荊媚兒不同,她可是從小就是生活在溫室之中的,從南家的千金小姐到堂堂冷王妃,她一向來都享受着最好最富裕的生活,天牢這種地方,她從來都是沒有想象過的。
而如今她確實被關在了這樣的地方之內,沒有好聞的薰香,只有難聞的發黴味道;沒有暖被玉牀,只有勉強被稱之爲牀的破木板以及一堆不知放了多久了的乾草;沒有明亮的夜燈,只有昏暗的不能再昏暗的油燈……
這一切,都讓南媛很難以接受。
最開始被關進來的時候,南媛並沒有在意這周圍,因爲那個時候她已然是被剛纔冷莫寒的話語給徹徹底底的刺激到了,神智很不在狀態,但是當她慢慢清醒過來之後,她便開始被自己所身處的環境給嚇到了,驚恐害怕之意源源不斷的浮上心頭,她很想離開這裡,可是無論她怎麼叫人,也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會過來理她,到最後她的嗓子都快喊啞了,也是不見半個人影。
窸窸窣窣的聲音時不時的響起,在這安靜的牢房之中,更是聽得真切,南阮心裡害怕極了,最後只得躲在了那木牀之上,靠在角落裡縮成了一團。
“啊……”
忽然間,她的腳趾好像被什麼東西在咬着一樣,南媛不由朝着腳下看去,昏暗的火光之下,她看了好一會之後纔看清了她的腳下到底是有什麼東西。
而待她看清之後,她便猛地跳了起來,雙瞳睜大,滿是驚恐的喊叫了起來。
那個灰黑色毛茸茸的東西,正是牢獄之中常見的老鼠了。
南媛活了幾十年,最多也就見過蚊子蒼蠅之類的小蟲子,哪裡會真的親眼看到這玩意,更恐怕的它還在啃她的腳趾,這讓她害怕的不能再害怕了。
驚慌失措的喊聲隨即響起,“快來人啊,有老鼠,有老鼠,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啊,你們怎麼能把我關在這裡,我可是冷王妃啊,我是冷王妃啊……”
在這天牢之中叫苦喊冤的人多不勝舉,看管之人都已經聽得習以爲常了,別說南媛只是一個快要被廢了的冷王妃了,就算她是皇后、貴妃,落到了這地方也是會被一視同仁的,聽到的人只會輕笑,也根本就懶得來與她廢話。
又是一番喊叫之後,依然是沒有人前去搭理南媛。
南媛喊的喉嚨再發不出一點聲音了,還是沒看到任何人前來,最後她也就只好絕望的放棄了。
深夜之中,牢房之中的寒氣也是愈發的濃重了,南媛是又累又餓又害怕,淚水也是早就不爭氣的一行行落了下來,眼神也是越來越呆滯失常了。
相比南媛,關在最底下的荊媚兒可是鎮定的多了。
在離輕若走了之後,荊媚兒的腳上就被鎖上了重重的鐵鏈,少說也有百金重,常人想要不用鑰匙,也不用其他的東西弄斷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荊媚兒卻是依然神色不改,連眉頭都沒有輕易的皺過一下。
相同的,即使是看到蟑螂、老鼠之類的在自己身上爬過,荊媚兒也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對於她來說,這樣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一點值得她害怕的理由。
看着還在手中的休書,荊媚兒臉上的笑容也是更顯幾分悽美。
忽然間,她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神色隨之警惕了起來,眼中多了幾分凌厲之意。
轉眼間,牢房之門就被打了開,一個穿着黑衣帶着面具的神秘男人就慢步走了起來,動作坦然,好似全然不當這裡是防衛就爲森嚴的天牢之地。
一看這人的樣子,荊媚兒就知道他定然不會是從正門大大方方進來的,能那麼隨意進來的人也是絕不會選在這個時間進來。
“你是誰?”荊媚兒冷聲問道。
眼前的這個男子,她雖然感受不到他的殺意,但是來者身份不明,看上去也是不很簡單,她自然還是多幾分警惕的。
那男子邪魅一笑,悠然的走到了荊媚兒的面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輕笑開口道:“我是誰,這一點,你不必多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來幫你的就可以了!”
言語之間,有種讓人不能輕易拒絕的感覺。
荊媚兒見過的人也算多了,但她還真沒見過能讓她在第一次見面之時,就有種心下畏懼感覺的人。
但這不代表她就要害怕。
相反的,荊媚兒的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個更下妖媚的弧度,眼眸之中滿是嗔笑,對着眼前之人淡笑問道:“你要怎麼幫我?”
她現在可是戴罪之身,還是皇上輕點要嚴加看管之人,這世上應該還真的沒幾個人敢說要來幫她這話吧?
男子眸色未改,笑着回道:“幫你活命,幫你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樣可好?”
天牢之中,怎麼可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這聽上去還真的有些讓人覺得不真切,但是荊媚兒感覺的到這個男人所說的話絕不是虛言。
沒等荊媚兒回答,男子就雙聳了聳肩膀道:“你看我這幅樣子就應該知道,我肯定不是光明正大的進來的!”
“難道這天牢之中還有密道?”荊媚兒腦子一想,便是猜想道。
雖然是這麼猜的,但還是覺得很難置信的。
男子拍手笑道:“果然不愧是寒門門主,還真是聰明!”
聽到這誇獎的話之時,荊媚兒的神色卻是第一次露出了訝然之意,臉上的笑容慢慢的被收了起來,身子也是更加挺直了些,用着肅然的口吻對着男子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是寒門門主?”
剛纔這個男子說這話時,肯定非常,那便已經是確認了,即使荊媚兒再怎麼否認也好,也是無用的。
男子說的話,不得不讓荊媚兒覺得詫異。
這全天下,知曉她真正身份的人,除了寒門的那幾位重要人物外,其餘的就絕不會超過三人,而現在這個男人竟然如此輕鬆的知道了她是寒門門主這件事,她不覺得奇怪那就才真是怪了呢!
江湖中人,乃至天下人,都只知道寒門的代門主是上官縉雲,卻不知道它真正的門主究竟是何人,有些甚至都是不知道寒門還有一位真正的門主。
更是不會想到那位真正的門主,竟然只是一介女流,而且她另外一個身份還是曾經的離王妃,這根本就是兩個極爲不相對的身份。
要知道寒門之中的那些個人,一個個也全都不是可以隨便搞定的人,誰會想得到一個女人就能讓他們心悅誠服的尊爲門主,這簡直可以說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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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阮回來了,該虐的虐了之後,便要進入真正的爭鬥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