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煙不明白侯爺在說什麼,只是背後肆意議論他人不是君子所爲!”姜暖煙很是道貌岸然的轉移話題道。
怕?她纔不怕!只是現在時機不到,傻子纔將自己放到明處去給人當靶子呢!
看着眼前瞬間翻臉不認賬的某人,諸葛長風又一次從心底認識到什麼纔是真正的無賴!
不給諸葛長風再開口說話的機會,姜暖煙向他福了一禮道,“既然侯爺喜歡此處的風景,便便留下觀賞吧,暖煙先告辭了!”
一直到姜暖煙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諸葛長風才依着那合歡樹坐下。溫柔多情的風吹過,碧綠的荷葉翻卷,優雅的荷花搖曳,美豔的合歡飄落,落向如玉的錦袍的公子。
到此時,諸葛長風的脣邊似乎還有她微涼的氣息,他不得不承認,他對這個女子動心了,是真的動心了!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對女子動心,他以爲這一生不會碰觸的東西,就這樣猝然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姜暖煙,我要拿你怎麼辦?
接下來的一連數日,姜暖煙便老老實實的待在凝萃苑,不是獨自看書,便是纏着母親秋挽禾或者姑姑姜秋霞講一些外祖父、父親經商的故事。偶爾在黃昏或是清晨的時候去新月池小坐片刻。
不過雖是如此,姜府的消息卻依舊一條條的傳到她耳中,七小姐姜楚梅頂着破了的腦袋在槐苑被罰跪了兩個時辰,後又被姜秋敏一番冷嘲熱諷,羞的躲在房中閉門不出。
大夫人被姜老夫人斥責,被迫將掌家大權交到了二夫人孔幽蘭的手中。
大小姐姜楚容因爲二小姐姜楚晴出主意請天香樓的牡丹來排演歌舞之事,與其大吵一架,一怒之心砸了姜楚晴的晴閣。
五小姐姜楚柔被大小姐掌括,臉腫的像個豬頭,一連數日不敢踏出房門一步。
太子南宮凌雲當日回去便向皇上請旨,納潘可心爲太子側妃。雖說只是側妃,但畢竟是第一個進太子府的女人,潘家瞬間變的炙手可熱起來。
這一日,姜暖煙懶洋洋的倚在榻上,正翻着那本幾乎快被她翻爛了的兵書,便聽花語腳步輕輕的走進來輕聲道,“小姐,姜府的二小姐來了!”
姜楚晴?她來做什麼?姜暖煙將手中的兵書塞到繡着合歡花的枕下,順手又摸出一本詩集隨意掀開,這才向花語道,“請她進來吧!”
“煙兒妹妹,怎麼這幾日也不見你去碧波苑的學堂?”姜楚晴掃了眼姜暖煙榻上半開的詩集問道。
“雪兒這幾日病了,我留下陪她說說話!再說,”姜暖煙故意擺出一副懊惱的神情,“我也想多看些詩詞!省得再被五小姐她們嘲笑!”
“煙兒妹妹,母親已經責罰過她們,她們斷然不會再對妹妹出言不遜,妹妹就放心吧!”姜楚晴臉上露出一副恍然的神色。
那日姜暖煙去碧波苑,恰好是詩詞課,一連幾首詩詞她都不會做,被五小姐、七小姐幾人好一番嘲笑。
“恩,二小姐不嫌暖煙蠢笨,那我明日便去碧波苑。”既然這姜楚晴誠意相邀,那她若是不去看看,豈不是辜負了她的一片美意?
“祖母壽辰那日,”姜楚晴此時才說出自己此次前來的另一個目的,“你佩戴的那首飾是否可以借我一用?這些日子可心表姐一直念念不忘,所以,我想照着樣子尋人打造一副送她!”
“花語,將那日的首飾拿給二小姐,”姜暖煙臉上故意露出幾分得意道,“看上這首飾的可不止潘小姐一人,前些日子,客居府上的蕭公子還借了這套首飾去看,也是才還回來!”
姜暖煙猜不出姜楚晴借她首飾的真正用意,是對潘可心那日的事情有所懷疑?還是真心想討好潘可心,或者是想嫁禍她?
所以,便堂而皇之的將蕭籬落搬出來,若只是想討好潘可心那就罷了,若是想陷害她,別說門,窗她也不給她留!
“蕭公子?”姜楚晴眸光一閃,“煙兒妹妹與蕭公子認識?”
姜暖煙搖了搖頭,“只那日祖母壽宴之時見過一次,前來尋我的是他的那個學徒!”
“哦!煙兒妹妹好好休息,我便不打擾了,明日在碧波苑等着妹妹!”姜楚晴將放首飾的雕花匣子收好,“這個,我過幾日給你送來!”
“好!”姜暖煙應着,見姜楚晴出了房門,才向身旁的花語道,“你去尋一下蕭公子,將剛纔之事轉告與他!”做戲做全套,她得防着姜楚晴去向蕭籬落求證。
“是!”花語應道。
“小心別被人發現了你的行蹤!”姜暖煙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句,“回來順便打聽一下,碧波苑這幾日可曾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等花語回來,已是紅日西墜的黃昏,蕭籬落讓花語轉告姜暖煙,那日所見的侏儒,諸葛侯爺先他一步向太子索要了,而他向諸葛長風索要之時,卻遭到了拒絕。
至於碧波苑,那裡一切照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
第二日一早用過早膳之後,姜暖煙看着姜暖雪服了藥,便去了碧波苑的學堂。
碧池苑中,先生雖還未到,但廳中已經坐了不少人,姜暖煙在大廳中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剛坐下,大廳門口便響起一片喧譁之聲。
循聲看去,只見姜楚晴引領着一位穿戴簇新的華服女子走了進來,那女子行走之間仰着頭,神情十分倨傲。
是潘可心!難怪姜楚晴姜楚晴要邀請今日自己來碧波苑了,原來她會來!只是看潘可心如今這行事做派,雖還未進太子府,卻完全以太子妃的身份自居了。
“太子妃,請坐!”狡猾如姜楚晴自然投其所好,引領着潘可心到正中的位置坐下。
“哎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爬到太子榻上的潘小姐啊?”不過有人說話就未必那麼客氣了!
“姜楚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潘可心瞬間黑了臉看向姜楚容,她如今身份尊貴,這姜楚容竟然還敢挑釁與她!
“什麼意思?當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了,我可沒有某些人那麼恬不知恥,所以自然不會拐彎抹角!”姜楚容瞪着潘可心,這太子妃本來應該是她的位置,如今卻被眼前之人搶了先。
“姜楚容,你竟敢對本太子妃不敬,來人啊,給我掌嘴!”潘可心脾氣上來,可不管自己如今是在誰的地盤上,當即吩咐道。
“表姐,大姐姐!”一旁的姜楚晴趕忙打圓場,“都是自家姐妹,玩笑幾句,莫要動氣!”
“掌嘴?潘可心,你別拿雞毛當令箭了,你倒是給我掌一個看看呀?”姜楚容脣角掛着一絲冷笑等着潘可心道,姜楚晴的話直接被她無視。
“飄絮,去給我打!狠狠的打!”潘可心怒氣衝衝的瞪了一眼身旁臉色發苦的飄絮。
“好了!”姜楚晴不由再次打斷道,然後幾步走到姜楚容耳邊低語道,“老夫人讓我好好招待潘小姐,若是一會她鬧到老夫人面前,怕是大姐姐也會捱罵!”
想起自壽辰之後,姜老夫人心情就沒有好過,姜楚容倒也不敢再與潘可心針鋒相對,卻起身道,“今夕不同往日,說不準一會潘小姐還要在碧波苑大展手段,我等還是暫時迴避的好!哼!”
撂下這話之後,姜楚容便揚長而去,臨走之時,還眸光不善的掃了一眼其她姜家姐妹。
隨即,二房那邊的姜楚容幾人連忙起身以各種藉口告辭,緊隨姜楚容而去,得罪太子妃雖然不好,但是得罪了姜楚容,那可是馬上就要倒大黴的,她們又怎麼會不識趣?
只是這些人一離去,潘可心本就發黑的臉色自然愈加難看,姜暖煙正躲在角落中看戲,卻聽姜楚晴道,“表姐不要生氣,這幾日大姐姐心情不好,你看,煙兒妹妹不是還在嗎?”
禍水東引啊!
姜楚晴明顯是故意的,潘可心即便對姜楚容氣再不順,也只不過嘴上叫囂一二,是不會真的將姜楚容怎麼樣的,但是對她,那可就大不同了!
她若是現在告辭離去,那便是藐視太子妃,她若是在,那潘可心便會找自己的麻煩,不然,她那一肚子的火氣又要如何出?
“二小姐有所不知,那日,潘小姐已經同我以茶代酒,成爲朋友。既然是朋友,我又怎麼能做出這種背信棄義之事呢?”姜暖煙滿臉笑容的看着姜楚晴道。
“朋友?姜暖煙,你還好意思說和我是朋友?”潘可心瞬間暴怒起來,“你那日究竟對我做了什麼手腳?”
激將法竟然沒有生效,姜暖煙掃過垂頭不語的姜楚晴,心中頓時瞭然,原來今日潘可心前來,便是爲了那日之事興師問罪。雖然手段不佳,但最後得到好處的還是她,那她之所以還會來興師問罪,怕是受了姜楚晴的挑唆吧?
“潘小姐,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我對你何時動手動腳了?我又沒有斷袖之癖?”姜暖煙故意歪曲潘可心的話道。
“你,哼!你們給我滾出去!”潘可心掃了一眼廳中還坐着的大房這邊的幾位姜家小姐,毫不客氣道。
幾人偷瞄了一眼姜楚晴,見她點頭,便胡亂向潘可心福了一禮,退出了大廳。
見大廳中只剩姜暖煙、姜楚晴與自己之後,潘可心這才怒氣衝衝的走到姜暖煙面前,“姜暖煙,我爲什麼會做出那種事情,難道不是你在我身上下了催情散?”
“催情散?那是什麼東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姜暖煙自然不會承認這些,擺出一副不解的神色看向潘可心。
“那便是讓男女動情之物,姜暖煙,你敢說這不是你做的?”潘可心逼近姜暖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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