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是污穢而生的濁物,就算是靈火將之燒乾淨也需要一段時間,過了十幾分鍾,那白毛怪和紅衣女屍才變成了飛灰,消失在世間。
李巖雙手一揮,一陣狂風大起,卻是將這破廟內外的屍氣全部驅散。
回想一下事情的前前後後,李巖明白了。
怕是那白毛老鼠,在古墓的上方打了地洞,鑽了進去,後來咬爛棺材,吃了那馬上就要變成屍魈的紅衣女屍的腐肉,在機緣巧合之下,變成了山野精怪,後就出來禍害村裡百姓。
要不是自己出來,這畜生又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
李巖將奶娃喚了出來,隨即,他正要出去,卻似乎想起了什麼,去了旁邊的正堂。
正堂內,佛祖的雕像已然陳舊不堪,落滿了灰塵與蛛網,李巖一擺袍袖,灰塵洋洋灑灑從雕像上落了下來。
李巖走到了那佛像的背後,卻發現一老者蜷縮在地上,臉色十分驚恐。
“這位施主,不必驚慌,那畜生貧道已經收拾了。”那老者的雙腿,已經被那畜生咬掉。方纔進來之時,李巖就知道這正堂內有一活人,只是收拾了那白毛怪,驅散了屍氣後,李巖差一點就將這茬子忽視了。
李巖將他扶了起來,攙扶到了佛像前的蒲團上。那老者聞言,這才慟哭了起來:“謝謝恩公,可惜老朽雙腿以廢,要不然定給恩公叩頭。”
招了招手,李巖的手上卻是突然多出了一瓶療傷藥。
李巖將裡面的粉末倒在老者的傷口上,痛感一下子減緩了許多。
“大恩不言謝,不多時便有人會帶你回去。回去了好生休養,兩個月左右傷口就能癒合。”李巖站了起來撩下這句,正堂內狂風大起,待老者睜開眼的時候,哪裡還有李巖的影子?
關雲菲吃罷了午飯就回來了,聽吳村長說,剛纔有個道士,去也如風的上了山捉那白毛怪物去了,關雲菲想了想,帶着衆人竟是直奔老吳口中那座破廟。
到了廟口,盡是殘垣斷壁。
小趙提醒道:“隊長小心。”
關雲菲點了點頭,持着槍,帶着一干警員一字隊列,朝着正堂衝了進去。
可他們進了正堂,卻瞅見一個斷了雙腿的老者,坐在蒲團上。
關雲菲沒有直接和那老者答話,而是小心翼翼的靠近他。
可吳村長看清了那坐在蒲團上的老者的容貌後,卻是大吃一驚:“老董,俺還以爲你叫那怪噶吃了呢?”
老者擡起頭,很是虛弱的笑了笑:“村長,俺命大,被一個大仙救了。”
“那大仙人呢?”老吳趕緊問了句。
“好像乘風離去了,那大仙法力高強,說是已經幫咱們村除掉那白毛糉子了。”老者回想起方纔李巖那仙風道骨的樣子,就心神盪漾的說道。方纔東廂房的打鬥,他也是親耳聽聞,那白毛糉子的慘叫聲可是相當淒厲的。
老吳叫了尾隨過來的村民,將老董扶了起來,這老董真是命大啊,那白毛怪,胃口也不是太大,隔一段時間纔出來吃上一個人,它啃了老董的雙腿,但是留着他的性命,就是想把老董當儲存起來的食物一般,等到肚子飢的時候再吃。
聽老董這麼說,所有人都半信半疑。
想起公安局那邊還有賞金,蔡國慶忍不住問道:“那怪物呢?”
“在東廂房,和一具女屍呆在一起,不過好像那位道長已經將它們收拾了。”老者道。
“關隊長,看來咱們有必要去東廂房裡看看。”蔡國慶心裡不踏實的說道。
“嗯。”關雲菲點了點頭。
可進了東廂房只是聞到一股臭氣和糊味交雜在一起的味道。
可裡面卻是灰塵遍地,但在用土泥糊的爐竈上卻有一件紅色的鳳冠霞衣。
“這裡什麼都沒有,那道士是忽悠這老頭的吧。”蔡國慶輕笑着道。自己這邊這麼多人都沒有捉到那白毛怪物,那道士形單影隻,怎麼可能捉到?
“稍等一下。”關雲菲是幹刑偵的,當然心要細的多。
她發現,這地面上有那白毛怪物的腳印,而且爐竈旁還有大片的屍水,而且這裡像是剛被大火燒過一般,廂房的毛樑都是黑的。
“那道士說應該是真的。”關雲菲看到地面上,還有燒剩下的黑色骨頭,輕輕用槍口觸碰了一下那黑色的骨頭,可只是這麼輕輕的一碰,黑色的骨頭眨眼間酥軟成了灰燼。
“那這起案子就這麼結了?”蔡國慶皺眉問道。
“蔡隊長,你們先派人觀察半個月,要是那怪物沒再吃人,這案子就結了吧。”那變成灰燼的黑骨頭,應該是人類的大腿骨,從這打鬥的痕跡上來看,應該也是剛發生不久的。關雲菲也沒完全放下心,但現場如此,而且那董叔是村裡人,應該不會說假話。
“那……好吧。”蔡國慶勉強答應,不過他答應了此事,倒也是希望那白毛糉子,沒死,若是真是死了,那懸賞今兒就泡湯了。
而關雲菲他們善後的同時,李巖卻重新變成了,原先的摸樣,讓司機老何驅車,原路返回。
到了江州,李巖因爲請了假,所以也沒回廠裡,買了些水果直接來到了廣達中心醫院。
走到大廳門口正好瞧見姑媽白蘭。
白蘭正要出去辦事呢,瞧見李巖後,卻是招呼道:“小巖,今天下午不上班?”
身爲院長,院裡最好的病房住的是什麼患者,自然有醫護人員向她彙報的。魏雪嬌,白蘭自然認識,不過因爲魏雪嬌和李巖在一起的時候,對李巖的刻薄相當出名,故而白蘭對她的印象,很差。
“嗯,我請假了,今天過來看看雪嬌。”李巖如實說道,都讓魏雪嬌住進廣達中心醫院了,對於姑媽也沒啥好隱瞞的了。
“她恢復的不錯,但我個人建議,她這個月還是好好在醫院裡安胎吧,差一個多月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費用我會酌情優惠的。”白蘭道。其實白蘭覺得自己這個侄子,在某些事情上挺聰明的,可處理感情問題,卻傻的像個白脖。
她時刻留意着魏雪嬌的情況,可沒聽人說魏雪嬌的家屬過來,人家老公都不管她,你跟她離了婚,管她這麼多,不是吃飽了撐着的麼。
這話,白蘭也只是站在李巖姑媽的角度上位她着想,當着面,白蘭不會把這話說出來。
“謝謝姑媽了。”李巖笑笑。
白蘭問道:“慧芳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還不錯、再過幾天,就能恢復的差不多了吧。”李巖道。
“嗯,那就好,小巖啊,姑媽不跟你多說了啊,我那邊還有事兒。”白蘭正要走,李巖點了點頭:“姑媽您路上慢點。”
可走了兩步,白蘭卻又將頭轉了過來叫住了李巖:“小巖,等一下。”
李巖聞言,頓住了步子看着白蘭。
“晚上,要是沒啥事,你帶慧芳小關一起來我家吃飯吧,也免得你們在家裡麻煩了。”兒子打小和李巖玩得好,聽人說,三表哥,混的不錯,一直說想見見他。
李巖想了想,晚上似乎也沒什麼事情,應道:“好,我一會兒給我媽電話說一下。”
這般約好,白蘭李巖各自散去。
走到了廣達中心醫院,最好的加護病房門口,李巖手裡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和護士招呼一聲後推門而入。
這病房有液晶彩電,有沙發,還自帶洗手間,最重要的還是安靜。
魏雪嬌正躺在病牀前,撫摸着自己的肚子,這孩子是李巖的,這點毋庸置疑,想起李巖,魏雪嬌就覺得慚愧,他對她實在是太好了,要是當初自己珍惜這段感情,哪怕李巖病沒好癱瘓在牀,日子照樣能過的苦中有樂。
李巖推門而入,魏雪嬌見人進來趕緊放下了手,看着李巖手裡提着大袋小袋的水果,魏雪嬌想坐起來,可身體還是有些虛弱。
“別動了,我就是來看看你。”原本李巖想等着魏雪嬌醒了,將心裡的疑問說出來,可看到她這幅憔悴的樣子,李巖覺得有些事還是假裝不知道的好。
將水果放下,李巖拿出了兩個鴨梨。
去洗手間,將鴨梨洗乾淨,李巖用小刀,幫魏雪嬌削皮。
將削好的鴨梨遞給魏雪嬌。
魏雪嬌看着李巖幫自己削梨,眼睛裡都朦朧了,接了過來後,咬一口甜甜的,但也澀澀的,心裡也不知道是感動還是難過。
“李巖真是麻煩你了。”咬了幾口,魏雪嬌耐住自己的情緒,對着李巖開口道。
“有啥謝的,雖然是過去,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老公做生意忙,你既然給我打了電話,我肯定會過來幫他的忙照顧你的。”李巖繞了個彎子,沒有點破魏雪嬌現在的窘境故意這麼說道。
“嗯,他確實太忙了,昨天晚上過來了一趟,現在人還去香港了。”魏雪嬌可能是忘了這家醫院可是江南李家開的,李巖要是想知道誰來看過魏雪嬌,問問護士,就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醫生說了,你這情況,最好還是靜心療養,在家裡沒人照顧你,我看這樣吧,你不如在醫院裡安胎,這住院費,護理費啥的,我都替你交過了。”李巖道。魏雪嬌離家出走,她又沒正經工作,還有了孩子,她哪裡有錢交住院費和各項雜費。
魏雪嬌聞言,聲音小了些:“那孩子生下來後,我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