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娟說這麼狠的話,警告自己,跳蚤心裡一顫,看着張曉娟離去的背影,他苦笑了起來,曉娟姐是不是太多疑了?自己雖然嘴上有點貧吧,但並不是個多嘴的人。
在彩虹夢工廠的職工食堂,和小傢伙們一起吃晚飯的時候,李巖可以叮囑那食堂的幾個做飯師傅,以後要提高孩子們的伙食,並且孩子們的飯要比廠裡職工的飯菜更豐盛纔是。
那幾個平時偷懶的食堂師傅,見李董親自過來視察,登時噤若寒蟬般的點頭答應。
東東琳琳這些孩子,現在都在生長髮育階段,要是飯菜伙食不到位,會營養不良,營養不良的話,會造成很多問題。
交代完了食堂的廚子們,待小傢伙們吃飽了肚子,李巖就領着孩子們回到了職工宿舍。
進到跳蚤所在的寢室裡,見到跳蚤還在跪着,張曉娟卻不見了蹤影,李巖沒想那麼多,以爲張曉娟有其他事情忙活去了。
畢竟張曉娟在忙完工作後,還肩負起照顧孩子們的學業生活,也確實是辛苦,休息一下也是人之常情的。
“李哥,我知道錯了!”見到李巖回來,跳蚤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跪在這冰涼的地板上,膝蓋都發麻了。要是在這麼跪下去,兩條腿非得廢掉不可。
“知道錯了,就好好的悔改,今天只是小作懲處,日後若是再發現你有不良行爲,這裡也留不得你了。”李巖叫孩子們該寫作業的寫作業,爾後對着跳蚤冷言道。
說完,李巖對着小傢伙們告辭竟是朝着門口走去,跳蚤見狀,登時一愣,李哥這是什麼意思?是叫他起來,還是不叫他起來?
可等小傢伙們一起送李巖出去後,跳蚤才發現自己肩頭一輕,那上百斤的重量好像消失的無影無蹤一般,跳蚤一身冷汗啊,今天這教訓吃的夠大的了,以後他再也不敢再犯了。
天色已黑,寒風蕭瑟,江湖路上多少故事起於偶然更衝突於無端。
“刀懸一命,在下已經用感靈珠感應過了,那金丹期的強者並沒有出現在那姓李的小子的身邊,你大可放心動手了,只要完成任務,那位大人答應你的六味易筋丸,在下馬上奉上。”在距離廠門口不遠的地方,一個蕭瑟的角落前幾日刺殺李巖未成的刀懸一命,正和一個用圍巾矇住半張面孔的男子站在一起。那男子手上拿着一顆普通的珠子,言辭鑿鑿的開口道。
“哼,只要沒有那個金丹期強者在,那姓李的又算的了什麼?六味易筋丸,吾刀懸一命笑納了!”刀懸一命,朝着彩虹夢工廠的廠門口走了過去。
他穿着古怪,手裡還拿着一個不知道里面藏的是什麼東西的用黑布捆嚴實的長條包裹,一臉的狂傲,路上行人已經不多,但見到刀懸一命,卻是不敢和他正面對上,紛紛退避。
李巖從廠門口出來,司機老何因爲上次遭到切糕新疆小販毒打,還在家裡養病,故而李巖只能準備打車回家。
從廠門口出來,沒走幾步,李巖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不遠處的殺意。
這殺意很是凜冽,似乎還是朝着自己來的。
“進一刀,退一刀,吾只一刀,誰敢擋刀?生也殺,死也殺,吾名截殺,無人不殺!姓李的,咱們又見面了!”一句霸氣的豪言起,刀懸一命縱聲大笑,爾後立定步子,冷眼瞧着李巖。
在路人的耳中,刀懸一命似乎根本就沒有言語,但刀懸一命卻是用傳音爲線的方法,將自己到場索命的訊息傳到了李巖的耳中。
李巖聞言一回頭見到刀懸一命,正冷笑着看着自己。
李巖臉色一沉,若是前些日,獨自對上刀懸一命,李巖只有落跑的可能,但今時不同往日,李巖已經是築基後期,對上刀懸一命這般同階的武者,他根本無需擔心什麼的。
李巖嘴脣微動,也不知道和刀懸一命說了什麼。
但見三十幾秒後,李巖竟是朝着距離彩虹夢工廠不算太遠的半山公園,走了過去。
當初,李巖就是在半山公園裡修煉,冬天此時,那半山公園,人煙稀少,正好是個武鬥的好地方。
因爲有所忌諱,刀懸一命膽大包天也絕不敢在大馬路上當着這麼多行人的面大開殺戒的。
他尾隨着李巖來到了半山公園。
兩人來到了曾經李巖還是辟穀期時,出手救助的那對小情侶的假山後。
寒風陣陣,這半山公園大白天就沒什麼人,現在夜色已黑,這假山後,更顯得悽惶無比。
“看來兄臺是不打算放過李某了?”站定,兩人遙遙相對,李巖看着刀懸一命,對於對方的再次出現,卻顯得無比的冷靜和淡然。
上次,那位雲谷雷峰的金丹期前輩出手相助,幫李巖擋下了殺劫,也正是源於此,李巖聽那位前輩的吩咐,放過了刀懸一命。
可今日,既然刀懸一命自己送上門來,他這條命,李巖可就收下了,畢竟按照李巖的脾氣,任何威脅到自己或是家人生命的存在,都是留不得的。
“哼,上次,你有援手,吾放了你一馬,但今天你必須死在吾的刀下!”刀懸一命很是倨傲的開口道。
刀懸一命的口氣雖然依舊放蕩不羈,但臉上折實多添了兩分的凝重,他感覺到眼前的這個李巖,步履的穩重和氣息都要更勝幾天前許多的,可感受到如此的氣息後,他又有些疑惑,才幾日不見,這姓李的,怎麼可能再有所突破?而且看起來還不是一點半點的樣子。
“兄臺言之過早了,誰死在誰的手裡,沒有亮出刀劍還爲時尚早!”李巖淡然一笑,揮手一招,一把閃動着青光琉璃色的長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把長劍正是那把上品法器青虹劍。
此劍的出現,讓李巖渾身的氣勢狂漲,劍中透出的殺意直對刀懸一命,竟是讓見慣屠戮的刀懸一命也心感一寒!
“好,既然你能說出如此的大話,就讓吾看看你的能爲吧!”已經與李巖對過一個陣仗,如今這姓李看似又有進境,刀懸一命話音落下,卻是運足了十分的氣力,他手中的長條型裹布,爆裂了開來,飲血寶刀瞬間出鞘!
“落花殘色!”上次比招,敗,見識到了李巖的狂龍八斬破刀式的厲害後,此番交手刀懸一命卻是不換招,硬運足全力想要以舊招將顏面挽回。
刀鋒如同迴旋龍捲直鋪李巖,安眠在地上的枯葉被殺機凌然,剛猛異常的刀氣驚醒,四散奔偟間,李巖卻是避其鋒芒,落下一道殘影,再出現時,卻在五丈開外。
“怎麼,沒膽量接吾這一招嗎!”狂笑在刀懸一命的口中炸響,但李巖這次躲避的速度,卻是令刀懸一命更爲吃驚,不過生死殺局已開容不得他再做多想,一個滑步,人快刀更快,五丈的距離似乎根本就是一眨眼的事情。刀鋒依然迴旋如龍捲將李巖渾身要害完全包裹住。
刀者狂傲霸氣,但因爲初招未能置敵,追了這五丈,刀式的威能卻是足足落了兩成。
見刀懸一命追來,李巖這次卻是不再躲閃了。
起劍,卻不見施展狂龍八斬法,李巖這一次一劍下劈,使出來的卻是很普通的‘虛空斬’。
同樣是一記簡單直拳,四五歲的稚童打出來,如同棉花沾身,但成年人揮拳,卻是能叫人吃痛不已。
亦是同樣的招式,現如今境界的李巖憑空斬出,一道匹練鋒銳的驚人劍氣,一劈而下。
兩人的距離只是幾米,刀懸一命手上挽刀,前衝的刀式容不得他躲避折損,見到李巖這輕描淡寫的一記下劈,竟是有如此的威能。刀懸一命不得已只能揮刀硬抗。
蓬聲大作,刀懸一命不愧是使刀的老手,硬生的攔下了迎面而來的匹練劍氣。
但緊接着,噗嗤!一口積淤血卻是從喉頭忍不住噴濺了出來。
李巖是法體雙修,修煉的又是至尊法門《百脈神通決》,如今突破瓶頸他這一劍揮出,雖未使用全力但力道上足以匹敵築基後期大圓滿的修真者了。
刀懸一命心中駭然,這姓李的幾天不見,實力竟然狂漲如斯,他本以爲上次是自己輕敵太重,使用四成力道,對上姓李的全力,所以纔在招式上落敗,可眼下,他卻是清楚的感受到,今天的判斷是錯誤的,若是不拿出壓箱底的絕活,怕是這片空曠的假山後地,將成爲他的墳墓。
“厲害,厲害,不過姓李的,你以爲你功夫有些漲進,就可以躲過吾這把開鋒就得見血的血飲刀麼?”一句反問,兩次對決,雖又輸一式,但刀者卻不願低頭半分!
看着刀懸一命,如此氣概,李巖起了佩服之意,但江湖路上多少故事起於偶然,更衝突與無端?要是不想令自己後悔,就得狠下心來快劍斬亂麻。
“既然兄臺,刀要開鋒見紅,那李某的劍也不死不休,來吧,叫李某領教一下兄臺高招!”從容一笑,面對至死方休的刀者,李巖亦是不落氣勢的舉劍豪言,話音落下,兩人竟是身形飛晃,同時再下殺招!
鬥鬥鬥!各有立場,衝突之下,已沒有轉圜的餘地,只有一人頭顱灑熱血屍首異處,方能止戈。
快快快!人快刀劍更快!兩人行走間,地上的枯葉如同落英般繽紛起舞,刀懸一命,李巖兩人的眼中只有對方,凜冽的殺意隱匿於無形,而從遠觀瞧,兩人的比鬥更像是一場別開生面的殺戮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