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德叫了好幾聲諾蘭先生,但諾蘭先生六神無主,沒有應答。
李巖見狀,卻是運足了氣力,默唸《清心奧妙訣》,爾後只聽他乾咳了一聲,李巖這一聲清咳在旁人的耳中,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但諾蘭聽到這聲清咳之後,卻是立刻甦醒了過來。
“唉呀媽呀,嚇死我了。”諾蘭先生恢復了正常意識後,反應了過來,只見他趕緊掏出紙巾擦了擦臉上的鮮血,劫後餘生般的說道。
看着菲爾德,想起了剛纔的一幕,諾蘭連聲稱謝。
爾後,他又將目光轉向了李巖,用很誠懇的語氣道:“不知道這位朋友怎麼稱呼,剛纔要不是朋友幫助,我現在恐怕已經被他們帶上車了。”
李巖剛纔出手,諾蘭自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雖然最終殺了這黑衣男的並不是李巖,但李巖卻在營救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李巖。”李巖說道。
“托馬斯諾蘭。”諾蘭先生伸出手,兩人握了握。
白色西裝上,被血紅染了一大片,諾蘭看了看自己這幅囧樣,對着李巖訕笑道:“李先生,非常感謝你能出手相救,俾人現在,還沒從驚嚇中恢復過來,不如這樣吧,俾人知道一家法式餐廳手藝很不錯,咱們明天中午在alex餐廳見吧,俾人請客,略表謝意。”
諾蘭陳懇相邀,李巖想了想,本來他想婉拒,但看諾蘭先生,誠意如此,李巖在美國人生地不熟,到也想多結交一個朋友。
猶豫了一下,李巖道:“好,那明天中午見。”
不多時,幾輛警車開了過來,將諾蘭和那幾個被李巖打趴下的黑衣男帶走,菲爾德也上了警車,幫着諾蘭作證,而李巖爲了不在警局沾惹麻煩,則藉口自己還有其他事兒,帶着跳蚤先離開了。
到了酒店,李巖對着跳蚤道;“時候不早了,早點睡吧。”
跳蚤看着李哥洗完手後,就要回房,他腦子裡不知道盤算着什麼,對着李巖開口道:“等一下,李哥,我想跟你商量點事兒。”
“商量點事兒?”李巖瞧着跳蚤,欲言又止的樣子,腳步微微一頓:“什麼事兒,你說吧。”
跳蚤有些難爲情的說道:“李哥,我還是想跟你學功夫,你能交我兩手嗎?要是我會了功夫,以後就沒人敢欺負我了。”
從認識李巖開始,跳蚤就十分崇拜李巖的身手,和矯健的身影,以前在江州的時候,李巖天天忙裡忙外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現在來到拉斯維加斯,跟着李哥幾天,發現李哥比他心中預想的還要厲害。
叢小被人欺負慣了,現在有了機會學防身功夫,跳蚤當然不想錯過。
但,上次跳蚤跟李巖提過一次,想跟着李巖學功夫的事情。可李巖拒絕了他。
李巖不想交跳蚤功夫,基於兩點,一是學了功夫,以跳蚤這脾氣,未必會幹正事兒,二是跳蚤,資質太差,沒有靈根,而且骨骼也基本上發育成熟了,想要修煉有成,希望很渺茫。
而且,李巖只希望,跳蚤能安安生生的過上好生活,不參合其他雜七雜八,隨時都可能會付出生命危險的事情。
李巖沒有回答,跳蚤,聽他這般請求後,自顧自的走進了房間,鎖上了房門。
雖然明面上沒有回答自己,但跳蚤也看的很明白了,李哥還是不想教自己功夫的。
跳蚤有些失望的,也進自己的房間睡了。
而在屋子裡,李巖開始了修煉。
待到了第二日的中午,李巖才從修煉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和那位諾蘭先生約定在alex餐廳見面,因爲諾蘭相邀,俺規矩,李巖不好帶上跳蚤的。
故而李巖給了跳蚤一千美金的零花錢,讓他自己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但不允許亂跑,爾後李巖攔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約定的法式餐廳。
現在是正午十二點,這家法式餐廳裝修的很有格調,李巖進去的時候,已經看到諾蘭先生,坐在靠着窗戶陽光充足視線很好的一個位置上等着自己了。
“諾蘭兄,讓你久等了。”李巖走了過去,順便招呼道。
“李先生,你來的太晚了,俾人都在這裡等了你半個小時了。”諾蘭先生呵呵一笑,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的話語中絲毫沒有埋怨李巖的意思。
昨天晚上去完警局做完了筆錄,諾蘭回到住所,想了很長時間,覺得,昨天晚上要是沒有李巖出現,怕是他現在絕對已經落在那幫人的手裡,很可能連小命都丟了。
諾蘭今天還是一身白色的西裝,但能看得出,今天他穿的這件,並不是昨天那件。
李巖落座後,問道:“昨天那幫人的身份調查出來了嗎?”
“調查出來了,是一夥流竄到拉斯維加斯的非法武裝份子,幫着中東富商做事的。”諾蘭沒有遮掩,將昨晚警方提審到的情況,轉述給了李巖。
“非法武裝分子?”李巖聞言,微微一愣,他本以爲那幾個劫持諾蘭的黑衣男,不過就是幾個黑幫流氓,可沒想到來歷竟然這麼特殊。
“嗯,他們看中的是,俾人手上的這份不丹公主的徵婚協議。”諾蘭說道此處時,臉上換上了苦笑。
拍賣會一結束,諾蘭就被人盯上,肯定是與那份不丹公主的徵婚協議有所關聯,這點李巖當初,出手幫扶諾蘭的時候,就想到了。
只是李巖覺得,這件拍品,在他的眼裡,價值並不算高,爲什麼,會有非法武裝打這東西的主意?要知道,就算持有巴利拍賣行的這份徵婚協議,也僅僅是有三分之一的機率,會成爲不丹公主的意中人而已。
但諾蘭似乎沒有心情,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只見他話音一轉聊起了別的:“不管怎麼說,李先生,俾人都要好好感謝一下你的,這是一塊勞力士1952年生產的鑽石手錶,還請李先生你收下。”
說完,諾蘭取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推到了李巖面前。
見到這精美的小盒子,李巖沒接,雖然這是諾蘭先生的一份心意,但幫助諾蘭,只是李巖路遇不平拔刀相助,並不求回報的,而且李巖也想交個長久朋友,接了這小盒子,給李巖的感覺,好像是做了一樁交易一般。
“諾蘭兄,你這好意我心領,但這禮物有些貴重了,我真的不能收。”李巖擺了擺手。
諾蘭先生,見狀,笑道:“李先生,你就收下吧,這也是俾人的一份心意。”
諾蘭先生再三說,李巖卻還是搖頭。
諾蘭見狀也沒有繼續開口勸說,而是將那精美的小盒子又收回到了自己的衣兜裡。
“李先生,你是做什麼的?”李巖不收,諾蘭也不會勉強,但心裡,因爲李巖這番舉動,諾蘭對李巖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李巖聞言,想起自己的職業,話到嘴邊,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太直白的說出口的,在腦海中過濾了一番說辭,李巖道:“我在華夏經營了一家保健類的公司。”
“保健品?”諾蘭眼睛一亮:“那不錯,現在的保健品市場很好的,華夏是世界上最繁榮的發展中國家之一,保健品的市場也在逐步擴大,很有潛力的。”
諾蘭以爲李巖乾的是那種跟醫療沾邊的保健品,可他不知道的是,李巖其實是幹情趣用品生意的,情趣用品能算到夫妻保健這個含糊的詞兒中,但情趣用品和真正的保健品的含義那可是天差地別的。
“勉勉強強吧。”李巖聽諾蘭這般說,乾笑了兩聲。
話題一轉,李巖也好奇諾蘭從事什麼工作問道:“那諾蘭兄,你呢?”
“俾人,呵呵,俾人自己經營了一個礦業集團,俾人並不是美國人,俾人是以色列人。”有交李巖這個朋友的心思,諾蘭也把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
關於自己的身份,諾蘭認識菲爾德時間也不短了,可是從未提及的。
“以色列人?那諾蘭兄,你是猶太人了?”李巖聞言有些意外,反問了一句。
聽李巖這麼問,諾蘭很是自豪的說道:“嗯,俾人是猶太人,其實俾人看重了不丹的水資源,想在不丹修一條地下河,直通以色列的,所以才拍下了這件徵婚協議。”
猶太人是世界上最苦命,也是最愛國的民族,因爲以色列位置處於中東地區,那裡水資源匱乏,在諾蘭故鄉以色列的鄰國沙特,甚至常有滴水換石油的事情發生。
作爲以色列的猶太人,諾蘭希望動用自己的能力,爲祖國修建一條淡水河,好緩解以色列國內,面臨水資源匱乏的窘境。
這也是他肯花較大的代價,博取這份不丹公主徵婚協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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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了自己猶太人的身份,諾蘭注視着李巖的眼睛,因爲出身特殊,猶太人一直被排擠,諾蘭想知道,李巖是不是會反感猶太人。
但李巖眼中的目光卻是和善的。
猶太人,他知道,這個民族是感恩的,而且猶太人很會做生意,要是說,諾蘭想搞這個淡水河資源,不掙錢,只爲國,李巖是絕對不會信的。
當然了,能掙錢的項目也有很多,諾蘭費如此大的力氣冒險想要做成這件事兒,也說明,諾蘭是個有情有義的人物。
“原來是這樣。”李巖點了點頭,又道:“可諾蘭兄,這份徵婚協議,全世界總有有三份,拿到這份協議,也只是有三分之一的機會,能成爲不丹公主的駙馬,你就不怕做了無用功嗎?”
諾蘭聞言,笑了笑:“要是這條路子走不成,那俾人就得尋找其他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