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刑警大隊關隊長的家屬,畢福鍵趕忙起了身,關隊長在下班的途中,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故,身爲同事,畢福健也深感惋惜的。
畢竟關隊長那麼年輕,如果再發展發展,經歷經歷考驗,指不定以後能成江州市市局高層中的女局長也說不定。
可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故,前程似錦的關雲菲恐怕連刑警大隊大隊長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畢隊長,你好,我是雲菲的老公李巖。”老馮說明了來意後,李巖很是禮貌的伸出了手。今天過來就是想當面質問一下那個該死的肇事者,別看李巖現在表面上一番從容,可實則他的心裡,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見那個差點就撞死自己老婆的兇手了。
畢福健一聽來人竟是關隊長的丈夫,頓時呵呵一笑,口氣竟是又熱情了幾分:“原來是李老弟,你的大名如雷貫耳啊。”
關雲菲年紀輕輕的就當上刑警大隊的大隊長後,關於關雲菲的流言也徒然的增多了起來,在這些流言中,提到最多的就是她的老公李巖。
聽說,這個李巖是個相當有能力的民營企業家,而且是江州市首屈一指的豪門江南李家的人,除此之外,背後好像還有更硬朗的靠山,聽說被調到省城的白懂禮,和新任市委書記魏中南都受到他的照顧不少的。
雖然明面上李巖只是個情趣用品廠的小老闆,但畢福健卻不敢小瞧李巖半分的。
聊了幾句,聽李巖說他想單獨和那個肇事者談談,如此簡單小事,畢福健自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爾後在李巖的要求下,畢福健帶着李巖和衛民兩人到了審訊室。
“李老弟,那肇事司機就在裡面了,你們談吧,審訊室裡的監控啥的我都會叫人關掉,如果你們想出出氣,只要不鬧出人命,其他的我就當沒聽見。”爲了跟李巖拉關係,在審訊室的門口,畢福健嘿嘿一笑,似是已經把李巖當成是自己人一般直言不諱的保證道。
在畢福健的眼中,李巖此番來,肯定是找那個肇事司機事兒的,當然了這也是人之常情,把人家老婆撞成了那個樣子,要是李巖還不動怒,那才叫怪了。
李巖點了點頭,畢福健既然有如此的好意,他也定然不能拒絕。
領着衛民進了審訊室。
將門反鎖之後,兩人看到的卻是一個年級約莫有五十歲上下的,骨肉如柴的鬢角斑白的老男人。
那老男人臉上的皺紋刻畫着滄桑,好像飽經風雨般。
李巖見狀,頓時面顯意外之色,本來他以爲這個肇事者是個莽撞的小年輕,可現在看起來,李巖的預想卻是錯了,而且錯的有些離譜。
但不管眼前這人長得什麼樣子,都是差點害死自己老婆的兇手,李巖臉色一沉正準備開口,可身旁的衛民卻似是認識這人一般,驚道:“老楚,怎麼是你?”
那人聞聲緩緩的擡頭,本來眼睛裡已經顯出了絕望之色,可看見一身工裝的衛民後,卻是喜上眉梢:“少爺,你怎麼來了?”
少爺?李巖臉上的意外之色更濃,看樣子,衛民似乎和這人很是熟識。
衛民沒有回答肇事者的話,而是一臉尷尬的對着李巖解釋道:“李董,這位老楚曾經是我父親的司機。李董你看?”
李巖聞言,卻是徑直的走到了老楚的對面:“先坐下來再說。”
“好的。”衛民尷尬的應了一聲,和李巖一起坐在了老楚的對面。
現在衛民認識這個肇事者,對於李巖來說,有這一層關係,想要問清楚肇事司機是被人指使,還是無意闖禍,更容易了一些。
但李巖並不打算在一開始就暴露自己和關雲菲的關係,而是想了想,隨便給自己編織了個身份沉聲道:“老楚,我是關隊長的朋友,昨天我看過了監控,你酒駕的目的和行徑很是可疑,我現在問你,你是不是受人指使,才故意撞上關隊長的車的?”
李巖的開場白,很直接。
老楚聞言,像是被人戳住了弱點似的臉色大變,他瞧了瞧和自己還算是熟識的衛民,可衛民卻將頭低下,沒有半分要幫他說話的樣子。
衛少爺帶着這個人過來,估計是要了解昨天晚上的情況,老楚臉上表情變化了數翻後,猶豫了一下,可答話的時候,卻是很堅定的搖了搖頭:“沒人指使,是我自己喝了酒,不小心撞上去的。”
見老楚這般回答,李巖早有準備,被人指使這種事兒,就算有,眼前這個老楚也絕對不敢說的,畢竟酒後駕駛,無意撞人的話,所擔待的責任和有目的的蓄意謀殺,在量刑和定性上那可是天壤之別的。
老楚語氣的堅定,可他卻不敢正對上李巖的目光。
李巖的目光,給他的感覺像是臘月裡的燒刀子,他心裡有鬼,知道自己說的是謊話,老婆現在,在醫院裡做透析,要是敢把王志國指使他,謀殺關雲菲的事情說出去,那他這條老命得搭進去不說,老婆得了尿毒症的透析費,也沒人給出了。
“不小心撞上去的?”見老楚這般摸樣,李巖一句反問,一句冷哼,李巖閱人無數,真假話都分辨不出來,那李巖也別在商道上混了,趁早家裡蹲得了。
目光鎖定住老楚的同時,李巖也在思索如何撬開老楚的嘴。
其實李巖真想,直接動用搜魂術,搜索眼前這個肇事者的意識。
但一是,衛民在旁,二是,六大門派的禁令,不能違反,所以李巖也只得沉住氣,思索能叫老楚嘴的方法。
心念急轉之下,倒是真的讓李巖想出了一個辦法來。
警方或是國家特工人家在向囚犯訓話的時候,經常會使用到,催眠術。
這種方法雖然破案的效果,並不是百分之百,但也確實有效的。
搜魂術若是使出,李巖能完全掌握老楚所有的記憶和想法的同時,老楚也會在搜魂術施展之後變成白癡。
而李巖用類似世俗警察和特工的訊問方式,撬開老楚的嘴,這倒也算不得擾亂紅塵長綱了。
“老楚。”審訊室裡沉默了片刻之後,李巖突然叫了老楚一聲。
老楚本來沒敢和李巖對視,但被李巖這麼一叫之後,條件反射擡起頭的時候卻恰好和李巖的目光對上。
可只是看了李巖一眼,老楚就驚覺自己的腦袋一陣眩暈,隨後自己的腦子隱隱作痛,好像被針扎過了一般。
“我再問你一遍,你撞了關隊長,可是有人指使?”李巖的聲音再次在老楚的腦子裡迴響了起來。
老楚一不做二不休,心道着騙人騙到底大聲喊道:“不是,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撞上去的。”
老楚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喊一叫的,李巖身旁的衛民登時嚇了一大跳。
因爲衛民就坐在李巖的身旁,李巖剛纔並沒有再次發問,這個老楚是怎麼了?
“老楚,你沒事吧?”衛民看着老楚似乎有些發瘋的徵兆,因爲過去的交情,有些擔心的問道。
老楚聽衛民這麼一問,稍稍有些清醒,可轉醒了之後,他卻吃驚的發現,剛纔李巖的發問好像是從自己心裡響起的。
有些做賊心虛,心中的忐忑更甚,老楚反問自己這是怎麼了,難不成做了虧心事,真有報應?
他偷偷的擡起頭,又瞧了李巖一眼,可李巖正和顏悅色的看着他。
老楚心裡驚疑不定,以爲自己神智有些失常的時候,李巖的眼中,青芒大盛。
看着李巖眼睛的老楚,頓感那種如同針扎般的痛楚再一次的犯了起來。
而他的心裡,再起響起了李巖的聲音:“老楚,你不認罪嗎?如果你認罪,從輕發落,而且你的家人,還能受到我的保護,如果你不認罪,你和你的家人都會受到最血腥的報復,就算是死也會下十八層地獄!”
李巖用的是傳音入密的方法,在和老楚說話,說實在的,自己老婆被撞成那樣,自己若是遲來一步,怕是和老婆就陰陽兩隔了。
不管老楚這人是被人指使的,還是無意爲之,李巖都想一巴掌拍死他。
畢竟重生以來,對於李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家人,誰敢動他的愛人他的親人,就是自尋死路。
可現在李巖還在異能局的逼殺中,華夏是六大門派的地盤,在六大門派的庇佑下,李巖也不敢忤逆六門的戒律鐵則的。要不然,此時老楚,定然是一具屍首異處的屍體了,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頭疼的雖然厲害,但這次老楚瞧的清楚了,眼前這個自稱是關隊長朋友的人根本就沒有開口說話,那聲音確確實實是從心裡傳出來的。
“妖怪啊!”太可怕了,這般奇異的情境給老楚嚇破了膽子。
他大叫一聲,似乎想引起審訊室外的警員的注意,可先前畢福健已經吩咐過手下了,不管這審訊室裡,傳出多淒厲的慘叫聲,都不能出手阻攔。
老楚大白天瘋癲了起來,坐在李巖身旁的衛民更是吃驚。
這老楚面顯怯懦,神情慌張,按照衛民以前對老楚的瞭解,老楚這般的表情,應該不是裝瘋傻,來逃避李董的質問的,可到底發生了什麼讓老楚能變成這幅膽戰心驚的摸樣?
衛民扭臉看了看李巖,可李巖很正常,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