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才子正在辦公室看資料,BP機響了。他看看BP機上的號碼,很陌生。他慢慢地走到了電話邊,回了這個號碼:“喂……喂……,是才子哥嗎?”
才子聽的很清楚,這是趙亞娟的聲音。
“我是,哦!……是亞娟妹啊!”才子帶着一絲驚異回到着。
趙亞娟說:“才子哥,我有事找你,你現在忙嗎?”
才子說:“現在倒沒什麼事,你有啥事,你說吧?”
趙亞娟:“你在那裡,我想當面和你詳細地說!”
才子說:“我在公司,你過來吧?”
趙亞娟說:“好的,我一會就到。”
才子撂下電話,才子心想,這趙亞娟能有什麼事呢?
才子琢磨着,畢竟自己和趙亞娟有過很多來往,像買BP機,按電話都是趙亞娟幫得忙,還有就是那時趙亞娟曾經主動投懷送抱。
時間不長,趙亞娟來了,才子瞟了一眼趙亞娟,他感到這女人有些不對勁。面容憔悴,人已經瘦了大半,走路都有些不穩。
才子關心的問:“亞娟妹妹,你這是怎麼了?一年多不見竟然瘦成了麻桿了。”
趙亞娟嘴動了動沒吱聲,似乎不願意回答他的問話。才子見人家不願意說也就不再追問,才子知道這女人一定遇到了什麼重要的事。
他只好轉移話題關切的問:“你不是找我有事嗎?發生了什麼事,你說說?”
趙亞娟說:“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父母家的平房前幾天因爲下雨,已經漏的不像樣子,求你出幾個人幫着修一修唄?”
才子說:“你父母住平房啊!”
趙亞娟說:“是單位分的,前幾年修房子的事單位都管,現在我爸已退休,再找人家就費勁了,等他們來修我怕得上凍吧!”
才子說:“就這點小事啊?你還親自來一趟。”
趙亞娟說:“在你眼裡是小事,在我的眼裡就是一件天大的事了!”
才子:“你父母家住哪啊?我看看去。”
說完才子起身,趙亞娟說:“看你,還是老樣子,辦事總是這樣爽快。”
才子說:“那也得看給誰辦事?走吧,別磨蹭了!”
趙亞娟和才子走出了辦公室,才子的車就在門口。才子上車,趙亞娟坐在副駕駛位子上,車子出了大院。
按照趙亞娟的指引,車子來到了一片平房區。這是十幾棟的老式趟房,清一色的紅磚瓦房。車子無法使入狹窄的巷子裡。兩人下車步行,七拐八拐來到了一戶黑漆鐵大門前。
趙亞娟拍打着大門,沒多長時間,一位老者出來開門,隨着大門敞開兩人進入了院子。
院子不大,橫着能放下一輛自行車,順着也僅能容下三四輛自行車的長度,看這房子還是木製的門窗,估計這房子應該有些年頭了。
站在院子裡趙亞娟介紹:“這是我爸爸。”
才子點着頭:“大伯你好。”看樣子老爺子的身體很好,只有幾許青絲和皺紋顯出老爺子的年齡,面容上也就六十來歲。
進屋後,一位老婦人從裡屋迎了出來,趙亞娟介紹着:“這是我媽。”
才子照樣點頭說:“伯母,你好?”
隨後趙亞娟介紹才子:“爸媽,這是我的同學,叫才子,是來幫着修房子的。”
才子見趙亞娟把自己介紹成了她的同學,也覺得這樣親切。
這時,他想起了哈順格日麗在醫院把自己介紹給他的父母也是這樣介紹的,想到這,他心裡暗笑。
他沒說啥,兩位老人笑着熱情的讓才子進裡屋。
屋子的門楣不高,才子的個頭要低頭才能順利的進去。屋子不大,只有裡外兩間,但收拾的乾淨利落,地面的地磚由於抹布長期摩擦,釉面部分有的已經脫落。
屋內的石膏板的頂棚因爲落雨而大片的脫落,物品擺放的極有秩序,沒有因爲屋子的狹小破舊而零亂,。
這乾淨利落的屋子,這使他想起了在土地監察隊時的趙亞娟,當時她的辦公室也是乾淨有條理。
才子想,原來根在這呢!這真是父母啥樣孩子啥樣啊!
才子落座,老人急忙拿煙倒水。
才子說:“大伯,別忙活了,我不會吸菸。”
隨後,才子起身看看棚頂、又看看窗戶。
才子說:“這些都應該換了。”
趙亞娟父親說:“這是公房,廠子分的,前幾年廠子還給修修,我們那小廠子效益不好,我又退休了,找他們就更費勁了。”
才子說:“這點小活,幾天就幹完,一會我讓人量量窗戶的尺寸,先下好料,一半天來人先拆,房蓋窗戶一起換了吧?你老,準備個地方把屋裡的傢俱搬出去,估計三四天就能幹完。”
趙亞娟父親說:“這裡住的我們都認識,求誰都沒問題,東西放一家恐怕放不下,得多放幾家?”
才子說:“這樣吧,趁着這幾天沒雨,你老先張了放東西的事,我先回去了帶人來量量尺寸,馬上就回來。”
說完,才子出屋,到了院子裡趙亞娟深情的說:“才子哥,你連門窗、房蓋都給換了?我只想讓你把漏雨的房蓋處理一下。”
才子說:“這是小活,用不了幾個錢,我工地剩下的邊角餘料就夠了。再說了,收拾一次就整立正得了,免得用不了多長時間還得修。”
趙亞娟感激地看着才子,眼睛帶着溼潤,說:“才子哥,多謝了!”
才子說:“別說見外的話,我找你辦事也是一樣嗎!我找你安電話,買BP機還不是你想辦法爲我省錢,哥能不記得嗎!老爺子家的這點小事我在辦不好,我心裡能得勁嗎?”
才子回到了公司立即找了一個瓦匠一個木匠。才子把他倆拉到了趙亞娟父母家裡,兩位按照才子的安排量完尺寸回了公司。
回來後,才子安排人按照尺寸開始做窗戶和門。
第二天,才子帶着六個人到了趙亞娟的父母家,大夥七手八腳,屋裡的東西就搬空了。之後就是叮叮咣咣的鑿窗戶、鑿門、扒房蓋。
不到半天時間,房子就剩下了四面牆了。
下午,磚石水泥木料進來。
兩天時間,這座小房修繕完工。
第三天,屋裡重鋪地磚、吊頂棚、牆面粘瓷磚、安暖氣……
三天時間,這房子就已經是乾乾淨淨,除了外面的牆是原來的,其他的都是新的。
這和新房子沒有什麼區別,可以住人了。
這三天,趙亞娟一直在這裡幫着父母照看着,給大夥買菸、買水、買飯。
三天裡,才子抽空過來兩次,看着趙亞娟瘦弱的身軀很是可憐,可又不能說什麼。
完工了,趙亞娟請工人們吃飯。才子也不好阻攔,工人們自然高興,才子只好過來陪着。
老爺子來陪酒,感謝這些工人。
喝完酒,吃完飯,老爺子掏出一沓錢,讓才子算算這人工材料費。
才子當然不會要錢,才子說:“老爺子,這是我們公司用下腳料給你修的,不要錢。”
老爺子說:“才子啊,大伯看得出,這些可都是好東西,什麼下腳料啊!”
才子說:“大伯,我們這麼大的公司給你老修這點東西算啥,要是要錢別人還不笑話死我們,將來我們公司還怎麼在社會上混,你老把錢揣起來吧。”
老爺子看才子確實沒要錢的意思,把錢揣起來說:“才子啊,多謝你了,你可解決了大伯的一塊心病啊!”
才子說:“大伯,這是我應該做的。”
從飯店回公司後,才子讓預算員算了一下,並讓會計把這三天所用的材料人工費計入自己的賬上,必然這公司的大股東是塗總,而這是私事,要公私分明嗎!
雖然這點錢,對於這樣大的公司來說是九牛一毛,用一點邊角餘料就解決了,不計賬上也沒人說什麼,可是才子覺得,這樣做自己感到心裡很舒坦。
這件事,也給才子一個安慰。因爲才子欠着趙亞娟好幾個人情,什麼安電話、買BP機……等等都是趙亞娟幫忙,這些事才子記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