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長時間,老婦人帶着兩男一女三個牧民回來了,這是個一家三口。
歲數大的牧民進了老丫家的羊圈抓出一隻羊,之後和年輕的小夥麻利的宰殺,牧民婦女開始幫着老婦人燒火做飯。
因爲,這三個牧民來了就幹活,老婦人也沒做個介紹。
老丫告訴才子和大家,這是臨近的一座蒙古包的牧民一家人。這是我大伯哥朋友的兒子,我們那時就是投奔他的父親到這裡的。以前他們沒少幫自家的忙,年輕的小夥是牧民大哥的兒子。
在牧民的幫助下,沒多長時間,大塊的羊肉下鍋了。
歇下來的間隙,老婦人特意介紹牧民一家和大夥認識。
介紹後牧民三口人也細細的看看老丫一眼,他們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驚奇,因爲他們以前沒見過老丫的臉,所以與現在老丫的臉沒法對比,他們沒表現出驚奇也是情理之中。
見到這些,老丫的丈夫西拉格日冷開始幫牧民大哥抱柴。
他時常會偷偷的看看老丫幾眼,時常豎起耳朵細聽着這個陌生的女人說話的聲音。
沒多少時間,屋外羊肉的香氣已經飄進了蒙古包裡。
由於牧民大哥一家的到來,西拉格日冷到輕鬆了許多,牧民大哥不知現在西拉格日冷還沒認出老丫。
牧民大哥逗西拉格日冷說:“西拉格日冷,你的媳婦現在可是我們這裡最漂亮的女人啊?”
西拉格日冷傻傻的看了那位牧民大哥一眼,然後搖頭說:“媳婦沒回來,大夫把她領瀋陽去了。”
牧民大哥聽後感到奇怪,他問西拉格日冷:“那個漂亮的女人不是你媳婦嗎?剛纔,你嫂子介紹了。”西拉格日冷看看牧民又搖搖頭。
羊肉好了,大塊的羊肉冒着熱氣被端上了蒙古桌上。兩名出租車司機也被讓進來喝酒。
由於人多大家分成兩桌,人們坐好才發現沒酒。一般在蒙古族家裡做客,酒是必不可少的東西。可是老丫家現在的情況怎麼會預備酒呢?對她家來說,沒酒也是正常的事。
這時,牧民大哥起身說:“先等等,我家有,我回去拿。”
說完,牧民大哥出了蒙古包,騎馬走了。
時間不長,他拿來了兩個羊皮袋子。
老丫和老婦人迎了過去說了些客氣話,才子知道這裡面裝的一定是牧民大哥自己釀的馬奶酒,他以前在兔子爺爺家裡喝過一回。
每人一大碗,誰也不例外,幾個男的一桌,幾位女士在另一桌也倒滿了酒。
牧民大哥很豪放也很激動,酒剛到完還沒開喝,他唱道:“舉起了蒙古族的酒啊,放開你的歌喉。杯中盛滿深深的愛,美酒醉心頭。乾一杯蒙古族的酒,天南地北就是朋友……。”
他的嗓音雖然有些沙啞,但是確實把在座的給造愣了。這些外人除了海額爾,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海額爾笑着對大家說:“這是蒙古族喝酒的一些習慣,表示對大家的尊重,我也是蒙古族我懂得這些。這些歌詞都飽含着草原人一顆滾燙、熱愛生活的心。蒙古族不愛在酒桌上說客套話,有的就喜歡唱歌祝酒。”
聽海額爾這樣以解釋,大家自然明白了,人們紛紛舉起大碗腕的馬奶酒。
本以爲喝一小口,可是牧民大哥說:“這是我自己夏天釀的純的馬奶酒,大家都幹了吧!好喝着呢!”老丫的兩個哥哥和老海表現出了爲難的樣子。
才子因爲以前喝過,他知道這自己釀的馬奶酒度數極低,估計也就幾度,他看看老丫的兩個哥哥還有老海說:“幹了吧?馬奶酒的度數不高,沒啥度數。”
說完,他咕嘟咕嘟地把一大碗酒喝個精光。牧民大哥也喝了,老丫的丈夫西拉格日冷傻傻的看看大家也把酒喝了,海額爾隨後也喝了。
餘下的老丫兩個哥哥和老海都先嚐了一口,覺得才子說的是那回事,也幹了。
海額爾說:“來,嚐嚐這手扒羊肉。”說完擦擦手開始動手掰肉,牧民大哥也示意大家動手。
才子看看這張蒙古桌子上放着蒙古刀,看看老丫的兩個哥哥說:“來吧,動手吧。”
大家開始動手撕扯羊肉送到嘴裡,撕扯不了的就用刀子割。
這原汁原味羊肉醇香的確實讓人嘴饞,牧民大哥的兒子開始給大家倒第二碗馬奶酒。沒多大多長時間兩個羊皮袋子空了,牧民大哥的兒子又回去取。
正因爲這酒度數低,不知道喝多少合適,幾碗下肚也來了醉意,幾人再也喝不下了。
另一桌的女士們沒喝多少酒,早就吃完了。
酒喝完了,海額爾問才子說:“是不是該走了?”
才子說:“那我問問老丫的兩個哥哥和嫂子啥意思?”
他來到了老丫大哥的跟前,把老丫的二哥和兩個嫂子叫了過來。
才子問:“大哥,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老丫的大哥點點頭說:“行了,我們走吧?他們三個也同意。”
於是老丫的大嫂將老丫和老丫的大伯嫂叫了過來,老丫的大嫂和她倆說明了意思。
老丫大伯嫂說:“天都黑了,住一宿明天再走吧,這麼寬敞的蒙古包反正也住下了。”
此時,老丫眼睛已經溼潤,她說:“你們幾個來一次也不容易,還是明天再走吧?”
才子看看老丫的臉,她的臉上已經掛着淚水。才子激動地抓起她的手說:“老丫,你別傷心,你的手術還沒有完全結束,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會再來接你。”
老丫的兩個嫂子扶着老丫的肩,老丫的兩個哥哥站在才子的身後。這時老丫喃喃的說:“我會想你們的?”
才子心一酸,眼淚一下子涌出。老丫的兩個嫂子也流下眼淚,老丫的大哥說:“老丫啊?今年就這樣吧,將來如果你們願意就把全家搬到老家去!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天天見面了。上次我們來時就和你大伯嫂合計過把你們接到老家去的事,可是你大伯嫂沒同意。”
老丫說:“大哥,我也不會同意的,我住在這裡已經習慣了。”
海額爾走了過來說:“老丫啊?我們該走了,你保養好身體,還等着進一步手術呢。”
老丫點點頭說:“謝謝,海額爾大哥。”
才子說:“老丫?我們回去後,有什麼需要海額爾這位大記者的事,你儘管找他。”
老丫二哥說:“大家走吧,等老丫在做手術時我們還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