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出租車已經把車開到了蒙古包的門口,亮着車燈等着大家上車。
人們陸續出了蒙古包,西拉格日冷帶着醉意晃晃悠悠的最後一個出來,他走到了人羣中,拽住了才子的手,他吃力的說:“大夫,大夫呢?我媳婦呢?”
這時,大家把目光一下子聚焦到了他倆的身上,才子說:“大夫沒來,我們把老丫給你送回來了。”
西拉格日冷:“我不要老丫,我要我媳婦回來!”
此時,才子才明白,他現在還沒弄明白老丫就是他媳婦,他媳婦就是老丫,他還沒認出老丫來。
才子把老丫拽到了西拉格日冷的面前說:“她就是你媳婦,大夫把她的病治好了?”
老丫大伯嫂也過來對西拉格日冷說:“這就是你媳婦,你媳婦叫老丫。”
西拉格日冷眨着眼睛視乎還是沒明白,他沒有任何的反應。老丫轉身返回蒙古包,出來掏出了一片藍色紗巾戴上。完事說:“西拉格日冷,你看看我是你媳婦嗎?”
此時,西拉格日冷愣愣向前一步到了老丫的面前。藉着明亮的車燈光,他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這張蒙着藍色紗巾的臉,沒一會,他的淚水涌了出來。
他拽着老丫的手說:“媳婦,大夫把你送回來了,我們回家。”
接着,他一隻手拽着老丫,一隻手指着自己蒙古包的方向說:“回家……回家……。”隨後用勁拽着老丫一步一步的離開了大夥,向着自己蒙古包走去。這一動作,給大夥都照愣了。老婦人說:“傻子怕老丫被人再領走啊!”
這一動作才子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此時,才子不自覺的捂着胸口,覺得心一陣一陣的刺痛,似千萬根針在刺着自己的心臟。他不敢再看下去,他低下了頭。
老丫回頭看着大家喊道:“你們回吧!你們回吧!放心我沒事的。”
老丫就要進蒙古包了,才子和老丫擺着手,眼淚已經止不住。他慢慢地走向出租車,稍許,老丫進了蒙古包,大家都沒說話也向出租車走去。
老婦人在後面喊:“你們放心,老丫她沒事,你們放心的走吧!”
老丫蒙古包的門關上了,才子感覺心被速凍住了一樣,人呆也在那裡了。
好一會,老丫二嫂看看才子,走進了他,她捅了才子一下說:“別傻了,上車吧。”
才子看看一眼老丫二嫂,沒說話,緩緩地拉開車門。
幾人上車,車子起動。
老婦人和牧民三口目送着人們離開。
此時,才子的辛酸還沒緩過來。這是又一次離別,車上才子覺得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丟了似的感覺,他知道,他明白。經過這一年和現在的老丫的接觸,他已經找回了他當年心裡的老丫。現如今她回到草原,回到了她傻丈夫的身邊。自己得回去了,他知道,現在感覺上丟的東西不是物件,而是那份情感。當他看到老丫被她的丈夫拽着進了蒙古包,在那蒙古包門關上的瞬間,才子明白,老丫現在已經不屬於自己,她屬於另一個男人,另一個傻男人……!
一路上他想的很多,想的很亂。時常他會發出一聲嘆息!一路上她沒說一句話。
老丫被她的丈夫拽着進了那蒙古包,在那蒙古包門關上的瞬間影像,在才子的腦海裡反覆地一遍接一遍閃現着。
本來把老丫送回來就是讓老丫和他的家人團聚的,可是當那個傻男人拽着老丫進蒙古包的瞬間,突然間那種感覺讓他極不舒服。這也許是男人那雄性荷爾蒙的作用吧!嘿……!誰知道呢!
幾人回到呼市已是半夜,晚上飛往瀋陽航班已經沒了。幾人只好找了賓館住下,等到明天11點35分的飛機回瀋陽。
才子躺在牀上,他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的眼前不斷的浮現老丫被西拉格日冷拽這進蒙古包的情景,他的心又一次次痠痛。
他心裡很清楚,西拉格日冷那傻子對老丫一定很好,可是他就是有一種莫名的牽掛。
第二天,他起的很晚,洗漱完事,他想起一件事來。
來時,他答應過哈順格日麗回去要給她帶一隻烤全羊的,他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是8點半,他覺得現在去飯店烤一隻烤全羊應該沒問題。他到了賓館服務檯問服務員說:“附近的飯店那家有烤全羊?”
服務員看看才子說:“大點的純蒙古風味的飯店都應該有。”
才子問:“現在去訂一隻,坐中午的飛機拿着還來得及嗎?”
服務員說:“應該來得及。”
才子說:“那麻煩你,領我找一家飯店好嗎?”
服務員說:“不用去的,打電話就可以訂。”
才子說:“那就更好了,麻煩你打個電話唄?”服務員點頭翻看着電話本。
找到了電話,打了過去,這事辦妥,服務員撂下電話。
才子說:“還得麻煩你,幫我們訂七張中午飛瀋陽的機票。”
服務員笑了,她說:“你們住宿的是六個人,是訂七張嗎?”
才子說:“六張,剛纔我說錯了。”
可不嘛,才子把老丫也算在內了。
服務員說:“好的,馬上辦。”
安排完這些事,才子打電話讓老海把老丫哥哥嫂子叫出來吃了早餐。吃過早餐,老丫的兩個哥哥嫂子要到市裡溜達溜達。才子卻沒那個心情,返回房間又閉上眼睛。
臨近中午,服務員敲開才子的房間,告訴才子機票已經訂完,時間就要到了。
才子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問:“和我一起來的那幾個人溜達回來沒有?”
服務員點頭,表示已經回來了。
服務員走了,才子去其他房間找他們,他們幾個已經收拾好東西,在等着才子呢。
此時,烤全羊業送來了,老海付完錢,把烤全羊放到出租車裡。
幾人急忙上車趕往機場,到了機場烤全羊辦理託運手續後,大家等着飛機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