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島魚裹着酒店準備的男士睡袍,抱着自己衣服,小心翼翼的穿過走廊,潛入了自己房間。
揹着身將房門關上的時候,寺島魚才輕籲一口氣,她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剛纔自己去找葉歡的時候,媽媽正在午睡,幸虧沒有被她發現,否則也夠丟人的。
回過身,還沒有喘勻呼吸,寺島魚就嚇了一跳。只見自己媽媽寺島妃站在那裡,雙目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寺島魚才拭去的汗珠,此刻又流了出來,她尷尬的笑笑,道:“媽媽,你醒了。”
寺島妃臉上的表情有生氣,也有無奈,開口道:“你去找葉歡了。”
“不是,我……”寺島魚結結巴巴道了兩句,覺得撒謊也無用,索性直接點點頭,承認了這件事。
寺島妃冷哼一聲道:“去找他做什麼!”
寺島魚撇着嘴道:“他晚上就要去冒險,我擔心他,去安慰安慰他。”
“安慰,安慰需要安慰到牀上去嘛!”
“這……”寺島魚的臉瞬間紅了,這種事,終究也瞞不過明察秋毫的寺島妃。
目光看着寺島妃,只見她微微顰着眉梢,眸子裡藏着惱意。
“媽媽……”寺島魚道了一聲,寺島妃沒有理她。寺島魚也不知道自己抽哪門子瘋,嘴裡道出一句話:“媽媽,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一言落地,寺島妃的臉瞬間紅了,她重重的拍響桌子,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寺島妃也自知失言,低着頭,沒有說話。
寺島妃餘怒未消,卻又無可奈何道:“我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不知廉恥的女兒,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寺島魚低着頭,一臉恭順,口中卻嘀咕道:“從小就準備把女兒培養成以色娛人的男人玩物,可不就是這樣不知廉恥嘛。”
“這……你!”寺島妃擡起手,指尖氣得不停顫抖,最後,卻是無可奈何的放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無話可說的原因是,寺島魚說的並不錯。寺島魚沒有出生時,她就失去了父親。也可以說,寺島妃將所有對那個男人的怨恨和失望都發泄在女兒身上。
所以,即便神父將寺島魚當做歌姬培養,以供以後她未來爲公司拉攏勢力,這件事,寺島妃都沒有反抗,甚至談不上悲傷。
寺島妃如此待寺島魚,寺島魚心中如何待寺島妃也就可想而知了。她對於自己這位母親,並沒有普通人常有的愛。再加之從小就被培養着聲色娛人,她的道德觀和普通人也不相同。
普通人決不能接受的事情,對她而言,或許也沒有什麼。
寺島妃沒有再說話,一直等臉上的窘迫冷下去,方纔開口道:“他對你怎樣了沒有?”
“什麼怎樣?”寺島魚問。
寺島妃狠狠的看了寺島魚一眼,覺得有葉歡做後臺,這個女兒膽子也大了起來。她冷冷的聲音道:“不要明知故問,我說的什麼意思,你自己明白。”
寺島魚將頭低下去,對於自己媽媽,她沒有多少愛,卻是有許多怕的。開口有幾分丟人的說:“沒有,他沒有要我。”
寺島妃顰起眉頭,良久,眉頭才舒展開,道:“如此,葉歡卻也不愧是葉歡了。”
寺島魚心中不滿,爲何沒有要自己就不愧了,難道怎樣後,就不是葉歡了。以葉歡的星球來說,他本應該來者不拒纔是。
寺島妃輕輕搖頭道:“他今夜一去,生死不知,今天若是要了你身子,如果他一去再也回不來了,你又該如何。”
寺島魚微微顰起眉頭,道:“沒想到,他卻還有這般心思。”
寺島妃嘆口氣,道:“葉歡吶葉歡,若是能被人料到,也就不是葉歡了。”
牆上掛鐘裡的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覺,卻已經到了日落黃昏時分。
寺島魚和寺島妃來到葉歡房間,看到葉歡已經穿戴整齊,最後將老狗牙收在旅行包內。
“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寺島妃問。
“嗯。”葉歡點點頭,道:“基恩聯繫的飛機聯繫好了嘛?”
寺島妃點點頭,還未開口,這個時候,葉歡的電話叮鈴鈴響起。
葉歡看了一眼,竟然是張白鳳打來的。他接通電話,只聽電話那邊的張白鳳道:“葉歡,你在哪裡?”
“挪威呀。”葉歡拔出老狗牙,看了一眼塞回旅行包中。
“挪威,去挪威做什麼?”張白鳳的語氣有些奇怪。
“喔,我最近迷上了翼裝飛行,專門跑到挪威訓練吶。對了白鳳兒,等我學會了,我可要與你比個高低。”
“翼裝飛行?”張白鳳嘆口氣:“你還是想起什麼玩什麼,好吧,等你回國,我好好教教你。”
葉歡呵呵笑笑,掛斷了電話。這個時候,他已經將老狗牙插入旅行袋中。
將黑色旅行袋背在肩上,葉歡衝寺島魚和寺島妃道:“咱們走吧。”
三人皆是一身黑衣,在黃昏日落時分離開了酒店。
不提葉歡,且說此時此刻的張白鳳。
此刻的張白鳳並沒有在茅山,而是出現在長白山頂,她對面坐着的是憐花大師。
不久前,葉歡在茅山,和張白鳳說了很多。自然也說起師父憐花大師年紀越來越大的事情。張白鳳也是蠢了心,常言說人命不滿百,憐花大師一世英名,傳奇般的人物,但也難免會有一天要駕鶴西去。
如此,纔有張白鳳來到長白山,看望憐花大師的事情。
黃昏日落,落日將長白山頂灑下一片片金黃。
憐花大師坐在張白鳳對面,精神十分健康,絲毫沒有任何日暮沉沉的氣息。
張白鳳嘆口氣,關心則亂,葉歡也是想多了。
說來說去,便說到葉歡身上。於是張白鳳便給葉歡撥了一個電話。
當着憐花大師的面,簡單聊了幾句,張白鳳掛斷電話,無可奈何的笑笑,衝憐花大師道:“這葉歡,卻也是想起什麼就是什麼,竟然跑到挪威玩什麼翼裝飛行。”
“他一直都是這樣……”憐花大師扶須笑着,忽然,臉上的表情整個僵固住,睜大眼睛道:“你剛纔說什麼,他去了哪裡?”
“挪威呀,怎麼了?”
騰!
憐花大師整個站了起來,剛纔那笑容慈祥的老和尚,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鐵一般的臉龐,火一般的雙眼。
“他去的哪裡是挪威,他簡直是去送死啊!”
一剎那的威壓,差點迫得張白鳳倒在地上。她戰戰兢兢看着憐花大師,心中驚愕道:“這,這就是神通境的實力嘛!”
“師父,你不用着急,翼裝飛行雖然危險,但對葉歡來說,不算什麼的。”
“唉,你那裡知道,他去挪威做什麼,那裡瞞得住我!”憐花大師不停踱步,臉上出現焦急的表情,口中吶吶,不停重複一句話:“這孽徒,這孽徒!”
張白鳳一頭霧水,她何曾見過,憐花大師露出如此模樣。
“師父,葉歡究竟去幹什麼了?”
“他是要去會神父,這孽徒,連我都忌憚,更何況是他,這豈不是去送死!”
張白鳳心中對這神父,也有幾分不屑,開口道:“師父,你不必着急,我這就給也會打電話,把他叫回來。”
“哼,他決定的事情,是有人可以攔得住的嗎!”憐花大師握着拳道:“當初我將他兩條腿都砸斷了,都沒有改變他的驢脾氣!”
“那……該怎麼辦?”張白鳳想想葉歡的脾氣,知道自己這個電話打了也白打,不過是讓葉歡亂心而已。
憐花大師想了又想,忽然一咬牙,似乎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
憐花大師獨居的小院,懸着一口一人多高的鐵鐘,他大步走過去,他身上的僧袍被真氣鼓盪,無風自揚。
走到大鐘面前,他操起拳頭,砸在鐵鐘上。
鐺!鐺!鐺!
一隻肉拳,砸的鐵鐘不停響動,鐘聲瞬間傳遍了整個隱龍寺。
張白鳳目瞪口呆,這口鐘的來歷,她是知道的,但她絕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竟會進行到這個地步。
隱龍寺方丈天化正在禪房內打坐,聽到這鐘聲,豁然睜大眼睛,口中道:“達摩鐘響,隱龍寺出大事了!”
瞬間,六七十歲的他,身形像一頭猛虎一般,從禪房內竄出,連正路都不走,直接躥房越脊,直奔山頂而去。
同一時,做出這般動作的,不僅僅是天化一個。
武德武癡,天樂,隱龍寺十大長老,以及更多的,躲在後山悟道,幾十年都不出門一次的老古董,也在這一刻破關而出,一道道黑影,縱躍飛向長白山頂。
天化趕到的時候,見到憐花大師的小院內,已經跪滿了人。天樂,武德武癡,十大長老這些人,天化還熟悉,但一些隱世不出的前輩,就連他這個方丈都沒有見過幾面。
這就是隱龍寺千年古剎的根基與底氣。
所有人目光望着憐花大師,只見他目光掃了一圈,開口道:“你們的小師弟天心,有性命之憂,你們說該怎麼辦?”
衆人一怔,然後異口同聲答道:“捨生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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