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雲等在辦公室內,百無聊賴的用手指敲擊桌面。她不停得看手上的表,距離自己進入辦公室到現在,已經過去了25分鐘。
對於楚湘雲這種將時間精打細算的人來說,25分鐘已經到了她忍耐的極限,而更可氣的是,葉歡直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門打開了,佐佐木出現在門口,楚湘雲立刻站起身:“葉歡呢,他回來沒有。”
“我們老闆剛醒,現在有時間見你了。”
“剛醒?”楚湘雲皺起眉頭:“你不是說他出去了嗎,怎麼現在又是剛睡醒?”
“這不重要。”佐佐木擡起頭:“現在重要的是,老闆有時間見你了。”
楚湘雲被噎得夠嗆,曾幾何時,有人如此對她這樣說話。她強壓着火氣,心道:不跟這個小跟班一般見識,有話和葉歡說!
楚湘雲被佐佐木領着去了葉歡的小樓,楚湘雲目光轉了一圈,客廳內空無一人,沒有葉歡的蹤影。
“葉歡呢?”楚湘雲問。
回過頭,房門竟然關上了,而佐佐木的身影也在門口消失,只將楚湘雲留在空曠的客廳。
楚湘雲心頭突然有些畏怯,有種孤身入魔窟的感覺。
“楚女士!”
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出現,楚湘雲循聲音扭過頭來,見一個女人從廚房出現,便是楚湘雲,見到這女人模樣時,也是呆了一呆。
“楚女士稍等一下,老闆正在洗澡,馬上就下來。”
“好大的架子。
”楚湘雲在沙發上坐下,又擡頭問:“你是什麼人?”
“楚女士,我叫寺島魚,是老闆的保姆。”
“保姆?”楚湘雲倒抽一口涼氣,這女子的姿色便是放在一線明星內也是隻高不低,難得竟成了葉歡的保姆。
“哼,這麼大年紀還要保姆,葉歡是需要餵奶嘛?”
寺島魚笑笑:“老闆目前還沒有這個要求。”
寺島魚沒有生氣,楚湘雲卻不知該說什麼好。她道:“葉歡呢,怎麼還不出來!”
“楚女士……”
葉歡討厭的聲音從樓梯口響起,楚湘雲扭過頭,見葉歡沿着樓梯緩緩下來,頭髮溼漉漉,身上只裹了一件寬大的浴袍,上身都是****的,還掛着水珠。
楚湘雲氣得咬牙切齒,哪有如此見丈母孃的。葉歡如此失禮,是根本沒將自己放在眼裡。
“葉歡,你……”
葉歡施施然坐到餐桌前,揮揮手道:“楚女士,我時間很緊的。我一般十點鐘起牀,十點五分洗澡,十點半吃早餐,吃早餐的時候要聽報紙……”
葉歡扭過頭:“楚女士,我是一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
楚湘雲一口淤血往上撞,葉歡說的,正是自己當日同他說的。自己如何對他,他竟原樣奉還給自己。
楚湘雲還未說話,就見廚房又走出來一個女人,手裡託着餐盤。
這女人三十幾歲年紀,穿了一身居家服,可是臉上的氣質卻又一種雍容華貴的感覺。楚湘雲怯了怯,竟有些感覺窒息。
“你是……”
“楚女士你好,我叫寺島妃,是老闆的保姆。”
保姆,又見保姆!
楚湘雲驚了驚,有一個寺島魚已經傾國傾城,再來一個寺島妃又是花容月貌,難得的是,這兩個絕色女人,竟然都是葉歡的保姆。
已經有兩個了,該不會又第三個吧!
這個念頭剛起,又有一個女人從房間出來,手裡捧着一疊報紙。
這女人也是羞花閉月容,沉魚落雁貌,胸前豐挺呼之欲出,微微一走路,身子如風擺柳葉一般,嫋嫋如妖。
只見這女子走到葉歡面前,道:“老闆,今天的報紙到了,是要我現在念給你聽嗎?”
楚湘雲怔了怔,剛纔葉歡說‘聽報紙’,她沒往心裡去。怎麼會知道,葉歡的意思是,讓一個絕色美女,一字一句的念給他聽。
這女子一開口,楚湘雲就感覺到了字正腔圓,溫柔的聲音摩擦喉線,有一股萎靡的味道。
不用問,這女子一定也是葉歡的保姆!
楚湘雲心頭嘆口氣:“聽香吶聽香,不是媽媽棒打鴛鴦,但你看葉歡這個樣子,他可能是好人嘛!”
唐溪月一字一句的念着報紙,彙報着最新的股市,金價,原油市場……
楚湘雲幾次開口,都被夾雜在一些瑣碎的聲音中斷過。葉歡聽得頻頻點頭,一眼都沒往楚湘雲身上看。
“葉歡,葉歡……”
楚湘雲幾次開口,都被唐溪月的聲音打斷。
她終於怒了,重重的一拍桌子:“葉歡,你夠了沒有!”
葉歡無辜的扭過頭:“楚女士,我在聽,你可以說的。”
“葉歡我這次來就是告訴你,我絕不答應你和聽香在一起,我要將她送出國,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們就不可能在一起!”
“喔,我知道了。”葉歡點點頭。
楚湘雲本以爲這番話出口,葉歡會生氣,會惱羞成怒,會大喊大叫,誰知道他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讓楚湘雲一肚子火氣沒地方。
“知道了,知道了算是什麼回事?”
葉歡笑笑低下頭,沒再看楚湘雲。
楚湘雲緊緊攥緊拳頭,指節發白。她突然狠狠的冷哼一聲,邁步向外走去,房門在其身後重重摔上。
楚湘雲剛走,葉歡眨了眨眼睛,指着面前的牛奶道:“撤了撤了,把我早上買回來的油條端上來。”
唐溪月,寺島魚,寺島妃也是鬆了口氣。唐溪月把手中的報紙揉吧揉吧,丟進垃圾桶中,自己揀了根油條咬了起來。
“葉歡,你這樣沒關係嗎,她畢竟是韓聽香的媽媽?”
葉歡擺擺手:“有什麼!她敢給我玩棒打鴛鴦這一套,就得明白我是什麼脾氣!擺威風,在我葉大少面前不好使。”
說着,葉歡突然呆呆出神,開口問道:“三位,你們覺不覺得楚湘雲今天有些反常,和以前的她不一樣?”
唐溪月道:“我們又沒見過以前的她,怎麼知道她以前什麼樣!”
葉歡呆在那裡,所有所思。初次見楚湘雲時,她一身職業裝,神情肅穆,但今日的她,着了一身白色風衣,腳底是亮色皮鞋,黑色絲襪。這種打扮對她的身份來說,有些輕佻了。
葉歡抽了抽鼻子,空氣中還殘留着楚湘雲身上的餘香,他問道:“小魚,她身上的香水是什麼品牌的?”
這話問的是寺島魚,寺島魚只是略嗅了嗅,便開口道:“是歐洲今年春季新款的玫瑰透,花香型,前調沁鼻,尾調綿甜,圈子裡又叫情人香。”
“這就對了!”葉歡重重拍掌道:“我便知道,堂堂楚湘雲抹着情人香,肯定有鬼。她好好不在省城待着,跑龍城什麼,難道就是爲了訓我一頓,不可能,不可能!”
葉歡趕忙把佐佐木和胡天齊叫過來,兩人一起來的葉歡小樓。
“老闆,什麼事?”
葉歡道:“小胡,小木,我給你們一個任務,楚湘雲剛走,你們現在追還來得及。悄悄跟上她,不要被她發覺。她說什麼話,做什麼事,見什麼人,都給我查清楚,回來告訴我。”
佐佐木立刻雙眼放光:“好的,我一定把她查個底兒掉!”
唐溪月道:“葉歡,你這樣不好吧,查丈母孃的底細,很沒有底線的。”
“我一直也沒有過底線吶。”葉歡攤開雙手道。
衆人皆無語了,胡天齊臉上欲言又止,對葉歡道:“老闆,這件事能不能讓小木自己去,我,我還有點事……”
葉歡愣了愣,這還是胡天齊第一次推脫自己。調查楚湘雲,也是葉歡心血來潮,卻也不當回事。倒是胡天齊會有什麼事,這讓葉歡覺得有些奇怪。
“你怎麼了,有什麼事?”葉歡道。
“倒也,倒也不是我的事情,是楊塔的事情,楊塔有事求我……”
“楊塔又怎麼了?”
胡天齊一說,葉歡才明白事情經過。
楊塔是楊家槍傳人,他父親是開武館的,實話說,生意並不如何,只是聊以餬口而已。
最近,龍城新開了一家跆拳道館,爲了打出名頭,所以便邀龍城本地的武館。
說的是以武會友,大家切磋交流。其實就是擺擂,暗地裡放出的話卻是,中華武學無人,跆拳道館一直開着,也沒用一個人能打贏。
楊塔少年脾氣,便去上門挑戰,然後便被人打敗了,所以過來慫恿胡天齊。
胡天齊在國內本就沒什麼朋友,也就和楊塔要好,楊塔這次開口,他自然不會拒絕。
恰好這一日,葉歡又有事吩咐他,所以胡天齊才覺得有些爲難。
“你去?”葉歡睜大眼睛:“你把人打死怎麼辦?”
胡天齊道:“我會小心的。”
“要是小心還是把人打死了呢?”葉歡再問。
“那就儘量小心,肯定不會出人命的。”胡天齊道。
葉歡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胡天齊出手,贏是肯定的,就連食肉車都不是胡天齊對手,更何況不過是區區開跆拳道館的。但胡天齊學的是殺人的本事,真要手略微重一些,將人打死了,這可該如何是好。
楚湘雲的事情不重要,胡天齊幫朋友,葉歡也不能阻止。
但葉歡還是擔心胡天齊出手殺人,他拍了拍胡天齊的肩膀,道:“千萬要小心,不可殺人,最好也不能把人打傷了。缺胳膊斷腿的,肯定不行。”
“連這都不行,拳腳無眼的。”胡天齊道。
“當然不行!”葉歡白他一眼,再次囑咐道:“一不能殺人,二不能傷人,就算把人打敗了,你也要說兩句客套話,比如說:哈哈,大家今天以武會友,我僥倖勝了兩招,哈哈,承讓,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