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要在黑牢內展自己的勢力,一來是爲了自保,二來是爲了其後的越獄計劃做準備。天籟小『『說www.⒉
當然,在這座黑牢裡,只有混得好,才能掌握更多的資源,才能更好的活下去。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種念頭,根本在這裡生存不下去。
什麼‘人不犯我’,假若人都不來犯你,怎樣宣示權力的存在。
在黑牢內奉行的規則是,你不欺負人,就必然有人來欺負你。還好,葉歡在這一點上,一直很擅長。他一直抱着的人生理念更加直接:人生在世,只可我欺負人,不可人欺負我。
既然決定了行動方向,接下來就該決定行動細節。事實上,比戰略更加艱難的就是戰術。
畢竟,想一件事容易,可要真做一件事,那就是千難萬難了。
葉歡第一個確定的人選是小黑。
小黑是個黑人,與想象中膀大腰圓的黑人不同,他雖然很高,但是很瘦,差不多已經瘦到皮包骨了。
而且,小黑並不小,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了,但你在他身上,半點看不到四十歲男人的氣質,眼神只有躲閃,眸子裡藏着懦弱。
在學校裡,工作中,你身邊總會有這麼個人,蔫頭耷拉腦的,同學討厭,老師嫌棄,誰看見了都忍不住上去踹兩腳。
而小黑,就是這樣一個存在。
葉歡覺得,一開始,不要挑戰難度太高的,還是從小黑入手吧。
在確定人選之後,葉歡在等待着出手的機會。
一個放風之日,葉歡找到了機會。
仍舊在浴池,葉歡裹着毛巾坐在牆角,看到一幫犯人在取笑小黑。小黑陪着笑,聳眉打眼的,就連葉歡看了,都差點上去踹一腳。
衆人命令小黑做這做那,小黑儼然已經快成了衆人的搓澡工。然而這幫人,還不肯罷休,一步步的試探着小黑的底線。
畢竟,如果一直欺負一個人,這個人根本不懂得反抗,不會生氣,那麼這有什麼意思。就像打籃球一樣,拍下去,還能彈起來,方纔有些意思。
問題是小黑的脾氣太好了,或者說太懦弱了,根本不曉得反抗。在葉歡看來,對方的行爲真可以用千刀萬剮來形容,但小黑仍舊陪着笑。
不過,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況小黑還是一個黑人。葉歡相信,非洲大草原給他的野性,並未從血液裡完全消失。
果然,一個大漢的行爲有些出格了。
他在浴室的地磚上撒了泡尿,命令小黑擦乾淨,一直溫順的小黑,這個時候選擇了沉默。
“怎麼,不願意啊!”這大漢笑着,終於觸怒了小黑的底線,他很開心。
“再不擦,讓你添乾淨!”
大漢恐嚇着,並且大笑,一邊的犯人也哈哈大笑,彷彿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
小黑畢竟受慣了欺負,在微微的憤怒之後,選擇了屈服,身子慢慢跪下來,望着地板。
欺負他的大漢笑得更加開心:“垃圾,慫貨,你這樣的人,是不是我讓你把親媽拉來,你也會同意。
”
小黑沒有吭聲,但葉歡分明看見,他的額頭滲出一滴汗珠,重重的砸在地上。
葉歡明白,火候差不多了。這個時候,他站起來,向小黑走去。
必須說明,葉歡雖然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但他對小黑並沒有任何憐憫,也無談善意,無非就是利用而已。
小黑的底線雖然低,但不是沒有底線,他雖然羞恥心弱,但不是不懂羞恥。
此刻身子跪在地上,面前一攤刺鼻的異味,令他想要嘔吐,而周圍的鬨笑更是令他窘迫。
他不是不想反抗,但是他怕,但因爲被欺負太久了,事實上,就連心中害怕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滾開!”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小黑一怔,擡起頭來,就看見葉歡站在自己身邊。
緊跟着,葉歡一腳就將他從那攤臭水面前踹開,小黑劃出去好遠,卻也不知道生了什麼。
一衆人的笑聲消失了,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葉歡身上。雖然說,已經過去了七八個月,但仍舊沒有人敢忘記葉歡。
殺死米恩,擊倒大猩猩,逼的亞坦點菸……一件件事,還在耳邊響起,大家心裡都明白,眼前這人:是個狠人吶!
“喂,你想幹什麼,多管閒事嘛?”大漢虛張聲勢道,其實已經給了葉歡臺階下,只要葉歡不吭聲走了,那今天所有的一切,他就當沒有生過。
葉歡的確沒吭聲,但不是走了,而是向大漢走過去。
根本沒有廢話,一毛巾就摔在其臉上,緊跟着一腳,踹在其小腹上。
大漢彎下了腰,葉歡一擊肘擊,擊在他的後腦上,大漢被整個幹翻在地。
事實上,經過這半年多的鍛鍊,葉歡的身體已經絕非以前的孱弱,身體各部分都長出了最結實的肌肉。而再加上葉歡的經驗和掌握的各門派武學,真可以把戰鬥力揮到一種恐怖的程度。
當然,這在白雪面前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但這大漢不是白雪,現在,葉歡幾下就將這一百八十斤的壯漢幹翻在地,緊跟着,就是慘無人道的虐人表演。
葉歡抓住他的頭,把腦袋往地上撞,用噴着熱水的噴灑往起臉上敲,這人臉上像是開了醬油鋪一般五顏六色,直到葉歡最後站起來時,他整個人已經奄奄一息。
而這大漢的一幫同伴,早已經被葉歡的殘忍手段嚇呆,面對起身而立的葉歡,沒有說一個字,更也談不上幫忙。
在強壯身軀包裹下,他們其實也是弱者。強者拔刀,向更強者,而弱者出手,只會向更弱者。
一旦遇到強者,他們骨子裡的懦弱便會暴露無疑。
葉歡向小黑走去。
此刻小黑仍舊癱倒在地,望着這一幕,不知生了什麼。心中更加不明白,葉歡爲何要幫自己。
助人爲樂?
這四個字在黑牢就是一個笑話。
心中雖然想不明白原因,但葉歡的殘忍手段的確刺激到了他。看到在自己面前宛若老虎一般的大漢****翻在地,吱呀亂叫,他此刻心中,卻也說不得是什麼感受。
葉歡走到他面前,衝其伸出了手,口中道:“起來吧,一個男人,總是要站着說話。”
那一刻,葉歡在小黑眼中的形象,宛若天神。
而葉歡將小黑拉起來後,他就轉身走了,沒有多說一個字。身爲老大,總是要保持神秘感,若讓小黑知道,堂堂葉大少也會哭鼻子尿炕,算是怎麼一回事。
而轉身離開的葉歡心中明白,從此以後,小黑怕就是跟定自己了。
這不是說,小黑知恩圖報什麼的,而是說,小黑沒有別的選擇。其他人將小黑當貓當狗,葉歡把他當個男人,只要小黑不傻,就知道腳步該站在那裡。
而葉歡還知道,如小黑這樣的人,黑牢內,不會只有一個。
其實,這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亞坦雖然是東區牢房的老大,每個人都怕他,但是,他也不能把每個人都招爲手下,總是要留出一部分人,供自己的手下欺負。
不然的話,所有人都是亞坦的手下,那大家欺負誰去?難道你還讓亞坦每天開法庭,公平的處理每一件矛盾。
不是的,所謂權力,往往只有在不公平時纔會顯示出來作用。
而葉歡的目標,就是這羣被亞坦拋棄了的人。
他的第二個目標,外號‘王子’。
黑牢內的每個犯人都有一串四位數阿拉伯代號,但是,英文說數字,實在談不上簡練,大家還是會給某一些人起一些外號。
王子本命自然不叫王子,之所以如此稱呼,原因是他很英俊。不僅英俊,而且每天還把自己收拾的很乾淨,即便坐牢,也沒有影響他對自我的要求。
不僅僅如此,他還頗有底線,堪稱一身正氣,並不打算和黑牢的其他犯人一樣同流合污。
一個男人,英俊,自視清高,一身正氣,這三點,在黑牢這種地方,那一點也吃不開。而王子三點齊聚,幾乎就可以證明,他的日子過得很慘。
黑牢不是什麼福利院,沒有那麼多的善良和光明,大家都在污泥裡打滾,肯定要把那個自詡光明的拉進來,好人大家一般黑,纔會覺得開心。
王子的經歷十分悲慘,他被南牢一個犯人相中,經過強迫之後,開了菊花。
這種事情,對王子來說堪稱痛不欲生,他幾次尋死,都沒有成功,仔細想想,屁股再重要,也沒有性命重要,於是就活了下來。
而每週一天的放風之日,對於別人來說是自由,對於王子來說是痛苦。因爲每到放風之日,他就要面臨南牢哪位男犯。
在今天,葉歡處理了小黑的事情後,立刻趕往操場,也恰好看到,那名犯人,正強迫王子到某個偏僻地方去。
時間緊,任務中,葉歡沒有廢話,直接過去,將那犯人踹倒在地,口中惡狠狠道了一聲:“滾!”
兇名在外的葉歡,震懾住了此人,挽救了王子。
經過這件事之後,葉歡終於有了自己的兩名手下,一個小黑,一個王子。
一切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