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這種心思,普天下男人大概都是一般相同。人總是有卑劣面的,只有修不成仙人之身,七情六慾便無法拋開。
葉歡的確說過,要守身如玉,成那坐懷不亂。但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所謂狗改不了****,貓改不了偷腥。有些話,僅僅是說說而已,真能說到做到,葉大少豈不真修成了聖人。
此刻房間裡沒敢開燈,漆黑的房間,葉歡和沈天仙纏綿在一起。二人肌膚之間,早已沒有任何衣物的阻擋,滾燙的身體相貼,互相熟透。
無論從那種角度而言,沈天仙都足以稱得上是一位美女,當然,這種‘美’,並不僅僅是從相貌上而言。她的身材,她的肌膚,乃至她的聲音,她一顰一笑的風情……都足以配得上美這個字。
天下美女,無出江南。這方自古以來便是文人騷客聚集的所在,不僅出才子,也出天下一等一的美女。千年鍾靈毓秀之地,這上千年的靈氣蓄積到今日,怕在沈天仙身上,便花費了一半。其餘江南女子,再分那另外一半。
自然,她並非雙十年華的青春少女,已然是將近四十歲,但到了此時此刻,歲月已將她釀得愈發香濃。
不是二十歲女生的純情與羞澀,也不是三十歲的自作聰明,到了此時此刻,她已活的欲發灑脫。知道如何面對自己的慾望,也知道在牀榻之間,如何引導與發揮,令自己和對方進入想要的境地。
這個年紀,沈天仙已可以正視自己的渴望。
畢竟是夜半無聲,空窗冷寂,況且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多少碾轉反側之夜,沈天仙鬱郁難眠。孤獨,寂寞,冷清等等都是人類該有的情緒,無法逃脫,也無法掩蓋。
那些無聲的夜,沈天仙宛若肚子裡有一團火,像是要把她燒焦了,身體卻又像一塊冰,難以親近。
如此情況下,她後來和葉歡的相遇,便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一個花花大少,一個深閨怨婦,自然是針尖對麥芒,一拍即合。也就是遇到葉歡之後,沈天仙平淡寡味的生命中,纔有那麼一絲一毫的歡愉。
葉大少人性的確不如何,但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的確是一個蠻不錯的男人。沈天仙自然是眼高於頂,遍視身周,能匹配她的,也就是葉大少的。而葉大少也的確給了她某種旁人絕給不了的愉悅。
但葉大少這個人……確實人品不怎樣。他身周美女如雲,紅顏無數,並不會把時間擱在沈天仙一人身上,兩人相見,也是一年半載見不了幾次。而沈天仙卻是食髓知味,朝朝暮暮想得卻不可得。
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這種事情,男人如此,女人大概也是一樣。
葉歡和沈天仙一開始自然是以色相交,但慢慢,在無數個日夜獨守空房,想得卻不可得時,二人的關係,已經有些變味。
某些事情,在悄悄發生改變。
房間內,今夜的沈天仙展現出不同以往的貪婪,也虧得是葉大少,深諳此中文章,方能力戰不敗。而從那發溼的汗水,彌散的香氛中,葉歡也讀出了沈天仙想說的話。
葉歡這次一別,就要歸隱退出江湖,雖然葉歡說,會常來看她。但以葉大少的人性,怕是撂爪便把他給忘了。
***愉,終究有風消雨歇的那一刻。最後,反倒是沈天仙先敗下陣來,筋疲力盡的她,昏昏入睡。
次日天明,等沈天仙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人去牀空。她收拾完畢,方纔知道在自己未起牀的時間,葉歡,張白鳳,韓聽香已經結伴離開。
手下人本打算叫醒自己的,是葉歡說:她太累了,便莫要打擾她了。
累,自己爲何會如此累,難道他不知道嘛。窩在沙發上,沈天仙輕輕嘆了口氣,心中終究空落落的。
這壞人,今日一別,再見面不知又是何年何月了!
葉歡,張白鳳,韓聽香三人乘坐飛機,返回了龍城,一直等腳步回到梧桐中學,葉歡心底方纔鬆了口氣。
葉歡這一去,花費的時間的確是太久了。走的時候韓聽香是奄奄一息,今朝她重新回來,又是活蹦亂跳。如寺島魚,寺島妃,唐溪月,趙三娘等人見到韓聽香之後,自然要格外問一些韓聽香起死回生的事情。而過了不久,楚湘雲,王月媚,葉雪,林如心等人得到消息,也來看望韓聽香。
韓聽香起死回生的風波還有持續很久,這些事情葉歡自然是不關心的,這一天下午,她和張白鳳並肩在梧桐中學內散步。
“秋天到了。”葉歡擡起頭,一片黃葉飄飄而落,葉歡伸手接住。
“是吶,秋天到了,冬天也就不遠了。”張白鳳擡起頭,看着頭頂已經有些泛黃的梧桐葉。
這兩句話,自然是廢話。葉歡心裡,其實是有話想要對張白鳳說的。這句話不是廢話,而是很重要的話。
只是葉歡心裡有些猶豫,不知自己說這話,合不合適。
沉默半晌,氣氛已經有些幹了,葉歡方纔開口:“我打算退隱了。”
“走了好。”張白鳳道:“年紀大了,也別再打打殺殺。”
“嗯。”葉歡撓撓頭,忽然道:“我走了,你怎麼辦?”
這纔是葉歡真正關心的,說出這句話後,葉歡的勇氣纔回到身上,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張白鳳。
“還能怎麼辦,找人嫁了,生兒育女,相夫教子。”
葉歡臉上一紅,抓住了張白鳳的手,道:“好鳳凰,莫要笑話我了。”
“呸,你可注意了,你現在是有夫之婦,莫要拉拉扯扯,你不在乎名節,我還在乎呢。”
葉歡無奈的撇撇嘴,道:“婚禮不是沒有舉行完嘛,哪來的有夫之婦。”
葉歡這句話,是給自己和韓聽香的關係定性。的確,二人已經準備結婚,但到最後,婚禮並沒有舉行完成。
聽到這話,張白鳳臉色稍緩,她把目光移到別處,鼻孔中輕輕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