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長樂館燈火通明,歡聲笑語,杯來盞去。
當然,這歡聲笑語都是由葉歡一人發出的,所謂的杯來盞去也是葉歡一人飲酒,再將酒口對口分給麻衣真子和雨宮妾二人。
事實上,僅存的熱鬧也只是葉歡所在的這間和室內而已,長樂館的其他客人已經被全部清走,整座長樂館只有葉歡一個客人。
而在長樂館外圍,已經被無數槍手包圍,在建築物高處埋伏着手持狙擊槍的狙擊手。
“不能開槍!”雷本英揮手道:“麻衣和雨宮都在他手中,這二人都不能死!”
“我明白!”
風間不語隔着門縫,目光落在葉歡身上,賭輪上那一幕,又出現在風間不語腦海中。
風間不語揉了揉舊傷的肩膀,葉歡當時擡手擊傷自己,尚且是在手下留情的情況下,自己也無法抵擋。
“這個人不好對付,就連宗主都不會輕易與其動手,而前不久,貓九郎也死在他手上。今天他來長樂館,來者不善!”
雷本英道:“我們六人聯手,未必便殺不了他!”
“是這個道理。”風間不語點點頭道:“但凡事都有意外,如果我們殺不了他,必須出動槍手!”
“可麻衣還在他手中”
“如果萬一,你要有心理準備!”風間不語拍拍雷本英的肩膀。
雷本英眉頭皺起,臉上變得鐵青,他艱難的點點頭道:“我明白!”
“好了,大家隨我進去,去會一會這個來自華夏的葉先生!”
說着,房門拉開,風間不語六人邁步走入和室,向葉歡走去。
麻衣一見雷本英,便如同見到救星:“本英救我!”
葉歡扳正麻衣真子的下巴,笑道:“來來,麻衣小姐,再吃我口中這口酒!”
便在雷本英的目光下,葉歡撬開了麻衣真子的雙脣,雷本英氣的怒火攻心,雙拳緊緊攥在一起,當場就要向葉歡動手。
風間不語伸出兩指摁住他的肩膀,緩緩走向葉歡,在葉歡面前跪坐下來。
“風家風間不語,敢問閣下如何稱呼?”風間不語面向葉歡。
“好像是見過一面,肩上的傷好些了嗎?”葉歡左右手摟着麻衣真子和雨宮妾,二女坐在他的雙腿上,葉歡雙手向二女的腰肢下侵襲。
風間不語就感覺肩頭又傳來一陣疼痛。他此生感覺最恥辱的事情,便是那夜在賭輪上,面對葉歡,他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便被葉歡所傷,療養了好幾日,身體纔好。
此刻葉歡舊事重提,又戳到風間不語的痛處,便是風間不語的養氣功夫再好,此刻胸中也是怒火中燒。
葉歡抿了口酒,隨口道:“算了,姓葉,華夏來的。”
“卻原來是來自華夏的葉先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葉歡在東瀛的名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葉歡第一次揚名,是在地下拳賽,來自華夏的葉先生,已經被很多人知曉。第二次現身,是斬竹青社的高橋健,這件事風間不語更是親眼目睹。之後談笑間滅東瀛三聖,神津港怒斬貓九郎。
幾件事加在一起,風間不語對葉歡說久仰大名,倒也不是客氣,而是確有其事。
“難得葉先生大駕光臨,這是長樂館的榮幸。只是尚不知道,葉先生光臨長樂館,所爲何事?”
“屁話!來這破地方能有什麼事,自然是來找女人睡覺的!”
葉歡話說得粗俗,但風間不語卻是面不改色,可見養氣功夫了得。他擺擺手,指着房間內的衆女道:“如此多美麗的姑娘,尚不能入葉先生法眼嘛?葉先生可有中意的人選?”
“勉強找到兩個能陪酒的吧。”葉歡說着,伸手在麻衣真子腿根處抓了一把。
雷本英見到這一幕,將牙齒咬得吱呀作響,臉上肌肉不停顫抖。
葉歡在衆目睽睽之下,用手指撥弄着雨宮妾的紅脣,眼睛卻沒有往風間不語身上看,口中卻道:“我倒是聽說柳田吉有個嫂子,半老徐娘,風韻猶存,說實話,今天我是奔着她來的。”
“我這人,喜歡御姐。”葉歡扭過頭衝風間不語道。
砰!
風間不語拍案而起,怒氣衝衝的盯着葉歡。雷本英,火鳴七田等六人也向前踏出一步,怒視着葉歡,眼中火焰,直欲將葉歡焚滅。
柳田吉與嫂子私通一事,連寺島魚都知道,更何況風間不語等人。風間不語等人最忌諱的就是外人提起此事,今天葉歡公然提起,是將刀狠狠扎進衆人的傷口。
“你找死!”風間不語咬着牙道。
葉歡笑笑,抿口酒吻上麻衣真子的紅脣,口中輕輕道:“如何?女人本來就是給男人睡的,柳田吉睡得,我葉大少睡不得?”
轟!
房間內只響起粗重的呼吸聲,衆人胸腔不住起伏,風間不語六人同時向前跨出一步,將葉歡圍在中間。
葉歡懷抱麻衣真子和雨宮妾,坦然的看着六人。
風間不語手摁刀柄,道:“葉先生打算用兩個女人做擋箭牌嘛?”
葉歡哈哈大笑:“我葉大少爲人雖劣,尚不至於躲在女人身後,二位姑娘,且先一旁歇歇,本大少待會兒再餵你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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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一翻,手掌摟住二女的腰身,接着用力一甩,麻衣真子和雨宮妾就感覺天旋地轉,身子已經騰空。
二女提心吊膽,心臟砰砰直跳,心道這次一定會重重摔在地上。
但接着感覺到身體一接觸地面,那股將自己送出來的巨力竟然憑空消失,二女安安穩穩的雙腳落在地上。
風間不語一見葉歡放開二女,心中沒了忌憚,立刻拔刀斬向葉歡,冷聲道:“混蛋,受死吧!”
居合斬,拔刀流!
在瞬發瞬受的招數之間,已收割敵人的性命。忍者八家,各有所長,風家最重的便是刀術,採東瀛各家刀術所長,堪稱東瀛之首。
葉歡哈哈大笑,一腳踢起身前木桌,風間不語這一刀嵌在木桌上,入木三分。
葉歡長身從地上站起,風間不語六人已經將葉歡呈三角形將葉歡圍住。衆人都祭出武器,蛇京丸手上盤繞的長蛇衝葉歡吐出蛇信,一條黑背惡犬吐着舌頭。
面對葉歡,六人不敢有任何大意,所有人都如臨大敵,渾身肌肉緊繃,處於隨時可以出手的狀態。
葉歡帶着盈盈笑意,伸手放在胸前,一粒一粒解開印花西服的扣子,最後揮手將身上西服拋向身後的佐佐木。
拉扯開脖子上的領帶,隨手纏在手腕上,葉歡西服裡面穿着一件白色襯衫,晃動了一下肩膀,骨節發出噼啪爆響。
“本大少便活動活動筋骨,小胡,小木,取本大少的刀來!”
“是,老闆!”
兩聲乾淨利落的答應聲,佐佐木和胡天齊從身後旅行袋中取出兩把東瀛太刀,揮手拋向葉歡。
刀在空中,已被葉歡伸手接住,拇指摁繃簧,手腕一甩,刀鞘已經被甩脫,兩柄雪亮的武士太刀握在葉歡伸手。
雙手持刀,一左一右,葉歡手持兩柄長刀,刀身映出房間的光影,光影流轉之間,可以看到風間不語六人一雙雙冰冷的眸子。
雪白襯衫,無風而舞,以葉歡爲中心,漫天殺機向六人襲來,房間內的衆人都感覺呼吸急促。
“在下葉歡,華夏來的,替兄報仇,砸你長樂館的場子!”
“送你去死!”
風間不語冷喝一聲,刀刃旋轉,揮刀斬向葉歡。
北辰一刀流無明切!
風間不語使的是一柄東瀛短刀,相比東瀛太刀與打刀來說,刀身要短上一半,單手便可握刀。
刀刃薄而堅,刀身之上有斑斑雪樣刀紋,這刀有個名字,喚作融雪。
一刀無明切,也葉歡喉嚨攻來,葉歡右手舉刀相應,左手刀斬向風間不語肩頭。
鏘啷!
一聲脆響,葉歡右手長刀竟被融雪斬斷,半截刀刃落在地上。
風間不語手中刀,是有名家打造,歷代相傳,此時已經傳承上百年。而葉歡手中的太刀不過是市面上隨處可見的大路貨,怎能擋住風間不語的一擊。
長刀應聲而斷,風間不語嘴角帶笑,他早已料到會有這一幕,此刻見葉歡手中刀背斬斷,立刻刀勢上撩,這一刀斬的是葉歡喉嚨。
眼見一擊得中,葉歡馬上喉嚨就要被斬斷,風間不語忽然感覺肩膀一疼,葉歡右手刀雖然被斬斷,左手刀卻落向風間不語肩膀,此刻已經入肉。
若是風間不語再遲半點,整個身子就會被一刀劈成兩半。風間不語忙收刀自救,又是一聲鏘啷作響,葉歡右手刀也被切斷了,半截刀刃紮在風間不語肩頭。
血順着刀身留下,風間不語退後一步,將刀刃從肩膀上拔下。
說時遲,那時快,二人交手不過一回合,歷時不過十幾個呼吸時間。而在短短時間內,風間不語仗着兵器之利,卻也沒有佔到半點便宜,反而傷在葉歡手上。
衆人虎視眈眈,準備一起出手對付葉歡。
“都住手!”風間不語冷喝一聲,怒視着葉歡道:“讓我自己來對付他!”
葉歡哈哈笑一聲,將手中斷刀拋開,揮手道:“再拿刀來!”
兩柄刀拋向空中,葉歡伸手接住,刀身雪亮,綻放星般寒芒。
“再來!”葉歡持刀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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