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
趙三娘心頭猛然一緊,牛青青便不算膽能讓其如此恐怖的,會是什麼事呢?
“究竟是什麼事?”
“小姐,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罷,牛青青立刻顛顛的跑出去了。
趙三娘眉頭皺起,心道,外面如此危險,怎麼還可以輕易出去呢?
但放他一個人出去,趙三娘也不放心。她立刻拔出劍,帶着衆人一起衝了出去。
牛青青跑得很快,趙三娘追的也很急。
繞過山坡,前面出現一條山路,牛青青指着前方道:“三小姐,你來看!”
不用牛青青說,趙三娘已經看到了牛青青想要她看到的。
緊跟着是震驚,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慘狀。
剛纔十幾個如狼似虎追殺自己的人,現在都已經倒在地上,重傷的位置都是一樣,都是胸口中刀,一刀致命。
不,還是有一個人是不一樣的。那就是白公子。
趙三娘沒有想到,白公子竟然也死了,他倒在地上,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再無呼吸。
白公子竟然真的死了!
誰做的?
衆人望着空無一人的叢林,周圍除了鳥雀沒有半點聲音。
誰做的?
“他回來了!”趙三娘突然吶吶說了一句話。
“誰,誰回來了?”一直默不作聲的徐落星突然發問。
趙三娘沒有回答,大步向前跑去,對着空曠的山林大聲道:“喂,你在哪裡,我知道你在,你在哪裡!我知道你沒有走!你在哪裡!”
沒有迴應,只有趙三娘一個人的回聲響徹在空曠的山谷內,驚起一片山雀。
遠處,若有若無響起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漸漸遠去,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知道是你的,我知道是你的。”趙三娘望着空處,一個人吶吶自語,不停重複着這句話。
“小姐,你在說什麼?”翠雲一瘸一拐的走過來道。
“沒什麼。”趙三娘搖搖頭:“我們出發吧。”
翠雲一怔,她詫異的發現,似乎這一刻小姐擡起頭來,目光內有紅光閃動。
只是一瞬,趙三孃的氣質就就發生整個改變。
她的目光變得鎮定,模樣依舊狼狽,卻不見慌亂,似乎,在雙眸之中,有火光明滅。
“小姐是怎麼了?”翠雲困惑不解道。
“也或許,我們真能報仇也說不定呢。”
“什麼?”這句話在翠雲耳邊一閃而逝,翠雲皺起眉頭,也沒辦法確認,自己究竟有沒有聽到這句話。
明月夜,一條環山而繞的公路。
孤月高懸,趙三娘一行人出現在公路上,遠處一座燈火通明的城市,已經越來越近。
“第七次了。”牛青青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三小姐,每次我們遇到追兵,總會有人暗中出手,可都已經七次了,我們連對方的面都沒見到。三小姐,你知道對方是誰嘛?”
“我”趙三娘略微頓了頓,嘴角輕微挑起:“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以前聖教的弟子吧。”
魔教經營百年,雖然有十五年的一場大災,實力受損嚴重,但也難免有一些不出世的高人,倖免於難。
所以趙三娘如此說,衆人皆是相信的。
翠雲道:“小姐,雖然有高人暗中幫我們,但我們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在公路上,也是太危險些了吧。”
大家這幾天一直在山林中逃生,只因爲山林中地形複雜,隱在山林中,不易被人發現。
而一旦出現在公路上,以江湖門派的耳目,就等於將衆人的生命暴露在槍口之下。
所以,翠雲纔會擔心的發問。
趙三娘眨了眨眼,繼而搖搖頭,手指着前面燈火通明的城市道:“前面是苗城,那裡是五毒教的地盤,只要我們一進入苗城,便沒有人敢對我們動手。”
五毒教在江湖中的地位特殊,他們既可以說是魔教,也**於魔教。所以十五年那場災禍,五毒教置身事外,並沒有遭到打擊,依舊保持着完整的實力。
而因爲五毒教精通下毒,這一點深得江湖門派的忌諱,因此在苗城的地盤,沒有那個門派敢行事。
“我們快些走吧!”趙三娘道:“爭取天亮之前到達苗城。”
衆人聽到趙三孃的話,加快腳步,向前方的城市趕去。
正在這個時候,衆人身後響起機動車咆哮的轟鳴聲。
大家詫異的回過頭來,只見七八輛黑色汽車如狼似虎向這邊奔來,刺眼的車燈如同利劍穿破黑暗。
“快走,他們追來了!”
牛青青大叫一聲,衆人慌張抽出兵器,大家匆匆向前逃去。
但是兩隻腳,如何跑得過高速奔馳的機車。
幾乎是轉眼之間,七輛暴躁的汽車奔馳而來,吱呀一聲停住,將趙三娘十幾人團團圍住,逼在懸崖下。
陳二郎帶着一二十名手下從車上下來,手中各自拿着兵器。
陳二郎笑笑,道:“諸位,留下吧,已經追了這麼久,該有個結束了。”
牛青青護刀在胸前,道:“小子,別猖狂,誰生誰死還說不定呢!”
“蠢貨。”陳二郎揮揮手,道:“殺了吧,該瞭解了。”
雖然牛青青口中說的狂妄,但他也明白,自己十幾個人,每個人身上都有傷。而今天,自己對上的,卻是陳家最頂級的高手。
“不用怕,我們會沒事的。”趙三娘搖搖頭,手中的劍握的很穩。
翠雲詫異的看到,趙三孃的嘴角有一絲輕微的弧度,似乎是在笑。
沒有再多其餘的廢話,雙方互相的仇恨刻骨銘心,只是短暫的接觸,互相的拼殺已經展開。
短暫的交鋒,陳二郎已經佔據了絕對優勢。而趙三娘一方卻被逼到山崖峭壁邊緣,腳下是百丈懸崖。
牛青青翠雲徐落星等人拼命抵抗,短暫的交鋒後,己方又丟掉兩條人命。
“小姐,走不掉了!”牛青青大吼:“我掩護,您衝出去吧!”
“再撐一會兒!”趙三娘咬着牙道,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遠方。
遠方亮起光柱,一輛黑色摩托車如同暗夜豹影,風馳電掣而來。
刺耳的轟鳴聲響在眼前,轉眼之間,摩托車已經飛馳到身邊。
橫摔,硬生生停穩,摩托車攔在雙方交鋒的中間。
雙方的視線同時交匯,落在摩托車上面的黑影上。
對方一身黑袍,手腳都隱在黑袍之下。而他臉上帶着一張檀木面具,隱去了本來面目。
“又是你!”陳二郎瞪直眼睛,幾多次了,每每就要追上趙三娘一幫人,都是這個面具男橫空出世,將一行人攔下,讓眼看已經到手的趙三娘逃掉。
牛青青一行人的目光也擱在這個黑影身上,衆人眼前一亮,原來多日一來,一直暗中保護自己的這個人,就是眼前這位蓮先生。
翠雲的目光望着趙三娘,卻發現小姐的嘴角挑起,然後一閃而逝。
“行個方便吧。”蓮先生開口,依舊是同樣蒼老的聲音,他道:“打過許多次了,你們也不是我的對手。何必再費事呢,年紀大了,氣力比不上你們年輕人的。”
陳二郎皺眉,緊盯着這個人臉上的面具。不知怎地,一看到這張臉,他就感覺到一股噁心的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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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對方的身份,已經進行過許多調查,可是現在還是半點線索也無。
這個面具下的蓮先生,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人吶?
皺着眉,陳二郎道:“前輩連打也不打,就如此放你們走,傳出去我們也太丟人了吧!”
“不知道心疼老人家。”蓮先生搖搖頭,伸出手:“刀來!”
心領神會,趙三娘立刻將手中刀遞到蓮先生手中。
在刀入手的一剎那,蓮先生的身體騰空而起,刀不出鞘,有不殺之仁。
橫摔,啪啪的響聲響成一片。
陳二郎臉上重重捱了一下,臉頰頓時腫了起來。他擡起頭,看到蓮先生又返回摩托車,將刀遞迴趙三娘手中。
他人還坐在摩托車上,似乎連動都未動一下。
“明明說了不用動手的,何必非打了臉才老實,讓老年人白費力氣。”蓮先生微微嘆口氣。
“閣下,爲何不拔刀呢?”陳二郎擰着眉頭道。
“老夫在三十年前立過不殺之誓,你們這幾個人還不值得我拔刀。”
說罷,蓮先生目光轉了一圈:“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請!”陳二郎一擺手。
“將他們的車開走。”蓮先生揮揮手道。
牛青青幾人如狼似虎,立刻竄上了汽車。只要將車開走,便不擔心陳二郎再追上來。
幾輛汽車揚長而去,疾馳向苗城。
蓮先生伸出手,趙三娘將玉手擱在他的掌心,然後反身上了摩托車,雙手環住對方的腰。
陳二郎咬牙看着二人,到手的鴨子卻要飛了。
“且慢。”陳二郎突然道:“前輩,咱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我怎麼感覺我認識你?”
“大概是孃胎裡吧。”蓮先生蒼老的聲音道:“老夫年輕時四處留情,也說不定和你媽有過什麼,你有可能是老夫的種。”
說罷,摩托車載着趙三娘揚長而去,只留下陳二郎在原地,臉色已經是極端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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