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不去死呢?”葉歡困惑不解的望着牛三斤。
當初在茅山,薛君羨和沈太白問過葉歡這句話,直逼的葉歡手足無措,涕淚漣漣。今日,葉歡把這句話用在牛三斤身上,大感心情愉悅,算是出了口惡氣。
牛三斤卻呆住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扭過頭驚愕道:“我,我爲什麼要死呢?”
他或許,永遠得不到答案了。葉歡手摁着他的肩膀,緊跟着一道無比霸道的真氣傳入他的體內,摧枯拉朽一般,將牛三斤體內五臟六腑攪得一團亂麻。
牛三斤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口,但是內臟已經被真氣震碎,生死一線間,剛纔牛三斤還得意洋洋,向葉歡炫耀與女人的歡喜,此刻便名赴黃泉,成了鬼門關的新人。
臨死之前,牛三斤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噗通一聲倒地,壓倒一片野草。歲月流轉,或許明年,他便成了沃草的養分。
葉歡目光轉了一轉,只見此地當真是一處好所在,天若碧洗,流水叮咚,野草如同翡翠碧綠。
“你死在這裡,污了這處好所在。”
葉歡輕輕嘆了一聲,這才轉過身來,走到短裙女孩身邊,蹲下身,拇指粗的繩索,葉歡手指輕輕一捻,便如同枯草一般斷了。
短裙女孩早已經嚇沒了魂,此刻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她雙目空洞,如若死人,身子瑟瑟而抖,整個人像是受驚的小白兔。
葉歡撇撇嘴,一個耳光摔在她臉上,然後又是一個,再來一個
葉歡如此做,只是爲了打醒女孩,受到如此驚嚇,一般男人都得做好幾天噩夢,何況只是一個普通女孩。
若問,是不是非要用打耳光的方式,才能讓女孩回過神來。這也就未必了,不過既然有如此簡單的方法,何必再想其他呢。
四五下左右開弓後,短裙女孩被喚回了魂,緊跟着哇呀一聲哭了出來!
淚水是斷線的珠子,噼啪噼啪,打在圓圓的臉腮上,溼漉漉一片,抱着膝蓋,扯着短裙護住關鍵部位,然後嗚嗚不停的哭着。
葉歡不去理她,轉過身,又來到牛三斤的屍體旁,盯着他的屍體,若有所思。
魔教弟子要在青城山聚會。青城山葉歡瞭解,上面並無什麼門派。葉歡心裡,是想着去湊湊熱鬧的。
但是他的臉熟,魔教認得他的人不少,真再假裝蓮先生去,也不是不行,但是蓮先生的身份太過引人注意,不是葉歡想要的。
葉歡的主意打在了牛三斤身上。
他看了一遍,發現自己和牛三斤的體量差不多,最顯著的區別可能就是臉上的絡腮鬍子。
葉歡想了想,忽然自己先笑了出來。
他蹲下腰,將牛三斤身上的東西摸了出來。
先是摸到牛三斤的兵器,是一對兒護手蝴蝶刀。葉歡本來就是用雙兵器的,自己雙手舞了個刀花,感覺還順手,就隨手丟在一邊。
然後繼續翻,又找到牛三斤的皮包,牛三斤是獨行客,所有的錢都放在身邊。葉歡粗略看了看,發現裡面大概有七八萬塊錢。
葉歡現在身上分文沒有,這次從牛三斤身上算是補上了。
最後,葉歡又從皮包裡翻出幾包藥粉,葉歡這下倒是困惑了,這些藥粉是什麼呢?
這些藥粉是牛三斤隨身攜帶的,數量很多,牛三斤大概是擔心弄混了,一樣一樣都寫的明白,這次可是便宜了葉歡,只是掃了一眼便搞清楚了。
只見這些藥粉的外包上,分別寫着:和合散,極樂丹,歡喜丸
葉歡這下明白了,牛三斤是採花大盜,這些東西,都是他隨身攜帶的迷藥,可以將女人送到極樂之境。
葉歡殺了牛三斤沒什麼,得了蝴蝶雙刀,不覺得如何,七八萬塊錢,在他眼裡沒什麼。但是見到這些迷藥,卻是心情大喜,不由得開懷大笑,忙將這些迷藥謹慎小心的收在身上。
到最後,葉歡用蝴蝶刀在小黑驢身上割了一些毛髮,按着牛三斤的相貌,一一用身邊一棵大樹上的樹膠黏在身上。
現在大概其就是這個意思,等到了前面城鎮,自己再買些膠水,麪粉等易容用的東西,好好僞裝一下。
最後,葉歡剝下了牛三斤身上的棕色皮衣,把自己的外套脫了,收在皮包內,然後將這件皮衣穿在身上。
葉歡自己走到河邊,對着水面照了照,看到自己此刻的相貌好,葉歡自己先哈哈笑了起來。
只見水中的倒影出現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皮衣大汗,一笑便鬍鬚抖動,人人見之生厭。
葉歡咬着口中的變聲器,換來一箇中年人粗糙的聲音,開口道:“俺牛三斤,縱橫江湖,見到大姑娘小媳婦,只先擄到牀上,快活逍遙了便是,哈哈哈!”
葉歡覺得,這幅模樣差不多了,等到了鎮上買齊東西后,貼補臉型,挑開眼線,不是仔細看,是認不出來自己的。
葉歡假扮成牛三斤是有考慮的。牛三斤是採花大盜,不僅在江湖正派,便是在魔教,也是人人厭惡。
自己打扮成他,人們因爲厭惡,就會不往自己身上多看,那麼自己被認出來的概率,也就少很多了。
葉歡又用刀割了一些茅草,蓋在了牛三斤身上,等一切準備妥當之後,這才轉過身來。
短裙女孩此刻已經苦累了,一見葉歡扭頭,忙緊閉雙眼,緊張的揮手大叫:“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願意陪你,我願意陪你!”
“喂,醒醒,醒醒!”
葉歡揮了揮手,女孩聽到聲音,這才忐忐忑忑睜開眼睛,然後看到詫異的一幕。
剛纔那個稀疏胡茬,臉若刀削的俊朗消沉客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皮衣大漢,滿臉絡腮鬍子,面目可憎。
葉歡拍拍她的肩膀,短裙女孩如同觸電一般顫抖,葉歡伸手指向遠方,道:“從這裡往前走,二十里路,大概有一個城鎮,在哪裡找的修車的,帶他們來修車。”
葉歡掏出兩萬塊錢,曬到女孩手中:“我把毛驢留給你,你快些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你不殺我滅口?”女孩忐忑的問出一個問題,心臟像被人捏着一般提起來,生怕自己問出這句話後,反倒是提醒了葉歡,葉歡會殺人滅口。
葉歡眉頭緊鎖,用刀尖挑起女孩的下巴:“你會說出去嘛?”
瞬間,冷汗從女孩身上滲出來,將內衣都浸溼了。她結結巴巴道:“不,不會!”
“喔,那就沒事了。”葉歡收起了蝴蝶刀,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小毛驢,道:“小畜生,這下咱們就要分別了,你好好的。”
小毛驢打了個響鼻,尾巴輕輕甩了甩,好像是因爲和葉歡要分別而悵然,也好像是因爲終於擺脫了葉歡的折磨,而感到得意。
女孩忐忐忑忑的看着葉歡,從鬼門關前去了又來,她整個人現在已經是渾身癱軟,身上一點力氣也無。
“可是我已經知道你名字了?”
“我叫什麼?”
“俊面魔君,蕭逸。”女孩緊張的道出這個名字。
“不許說出去,知道嗎?”葉歡扭頭望着這個女孩。
女孩重重的點點頭,結結巴巴道:“我知道,我知道。”
“那就沒事了,你可要小心,如果走漏半點風聲,我必定將你殺掉滅口!”話裡的威脅之意頗重,但葉歡的神情卻十分散漫,感覺像是鬧着玩一般。
現在,葉歡正在檢查牛三斤的摩托車,擰擰油門,試試鑰匙,還在輪胎上踢了兩下。
女孩顫巍巍從地上站起來,涼風吹來,浸透汗水的衣服,被風一吹,渾身發冷。
她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噴嚏,雙手抱住了肩膀,站在草地上,整個人還是顫巍巍的,像是一隻從燕巢內落在地上的雛燕,整個人透着畏怯。
“喂”短裙女孩大着膽子喊了一聲,聲音諾諾道:“你還沒有問過我的名字呢。”
葉歡正整理着那輛摩托車,聽到這話皺起眉頭,然後扭過頭來:“姑娘,我問你一件事?”
“嗯,你問。”短裙女孩重重的點了點頭,粘在額頭的髮絲輕輕揚起。
葉歡看着她的眉頭,表情若有所思:“姑娘,你這次出來玩,都帶了什麼東西?”
“帶了手機,防狼噴霧,單反相機,防曬霜”女孩囉裡囉嗦說了一大通,最後神情怯怯的望着葉歡:“你要用哪個嘛?”
葉歡搖搖頭,道:“我只是奇怪,你帶了這麼多東西,怎麼就偏偏把腦子忘在家裡呢?”
“我”女孩一怔,睜大眼睛,卻是忘了該說些什麼了。
葉歡無奈的搖搖頭,嘆口氣,將目光望向遠方,輕輕道:“姑娘,你出門不帶腦子,很危險的。”
“”
女孩無語,再回過神來,只見摩托車上的葉歡一擰油門,摩托車排氣管冒出一陣黑煙,忽突突葉歡穿着棕色皮衣,駕着摩托車,突突突的走遠了。
青山遠映碧空盡,唯見一條大馬路。
短裙女孩站在草地上,風吹來,女孩裙角飛揚,露出裙下的白皙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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