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擔心自己會辜負你的信任。”白正經的心像似被網網住了一般,而這張網在不停的收縮,令他的心的越來越緊,緊得令他難以呼吸。
“我相信你的爲人,更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行。”鄧月仙鬆開白正經,轉身抱緊王梅,“一、假設紫雲順利度過這次難關,你們學姐學弟再次聯手,一定治好我媽,即使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反之,你一個人全力醫治她。
二、梅姐留給我的公司。我沒有機會,也沒有力能讓它一天天的成長壯大。當我偷一次懶。這個重任交給你了。不管將來怎樣,你一定要讓公司一天天的成長,一步步的壯大。”
“對不起!以伯母現在的狀況,即使是我親自主刀,雲做我的第一助手。成功的機率只有40%。所以,這件事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卻會全力以赴。
第二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證。今年年底,如果梅雨製衣公司的年產值沒有超過一億。我在梅姐的墳前自斷一臂,以鮮血和一條手臂懲罰自己。”
一直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終於失控,奔涌而下。白正經哭了,卻不是傷心,而是感動。也有內疚、羞愧。任心梅的死,朵朵拉的死。他一直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現在又輪到楊紫雲三人了。
“我也要一張器官捐贈卡。”楊紫雲把辦公室的鑰匙遞給白正經,“我的辦公室有五張器官捐贈卡,你過去拿三張過來。我們先填器官捐贈卡,後寫遺囑。”
“不要……真的不要……假設你們三人都出事了,我真的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我也沒有你們想象的這樣堅強。”白正經緊緊抓着鑰匙,淚眼朦朧的看着楊紫雲,“你必須挺過去,必須,你明白嗎?”
“你說過,越是困難,越要冷靜,更要學會智面對生活和工作,尤其是工作,不能情緒化。你這個樣子,我看了真的不舒服。擦乾臉上的淚水,挺起胸口,保持冷靜,理智的面對這件事。”
楊紫雲扶牆站起,緊緊抱着他,“不要忘了,你是醫學天才,更是哈佛神刀。現在不到九點,還有三個小時。你一定要好好利用,希望在這個三個小時之內創造奇蹟,挽救我們三人的生命。而不是像女人一樣在這兒流淚痛哭,明白嗎?”
“對不起!我可能沒你想象的這樣好,更沒有你想象的這樣堅強。我是人,不是神。就算是神,也有無法解決的問題。”白正經顫抖拉開她的雙臂,把鑰匙遞給蔣竹溪,“辦公大樓,906房間,器官捐贈卡,五張全拿過來。”
“你必須堅強,而且要比我們想象的更堅強。”馬恩娜滿眼疲倦,拖着沉重的雙腿進了病房,緊緊盯着他的雙眼,“我是第一次對你提出要求,而且必須以強硬的姿勢要求你。
但是,我這樣要求不是爲了我自己,也不是爲了紫雲或靜媛任何一個人,也不是爲了你自己。而是爲了千千萬萬的婦科病人。她們需要你,你更需要她們。
因爲你的信仰,因爲你的職業道德。所以,你的生命只有在手術檯才能發出最炫目,最璀璨的七彩光芒。你的生命,只有融入千千萬萬的患者之中,才更有意義,才能真正體現你的人生價值。
爲了你的信仰,爲了你的職業道德,爲了需要你的千千萬萬患者。你不但要一天比一天堅強,而且還要一天比一天成熟、冷靜、沉着、理智,將你的生命價值發揮到極限。”
“娜,別說了。我明白,我什麼都明白。爲了紫雲三人,爲了我的信仰,我會堅持到最後一秒。即使敗了,我也無愧於心。因爲我盡力了。”
白正經慢慢彎腰,顫抖着從地上揀起瓶子,小心擰開蓋子,淚眼朦朧的看着楊紫雲,“原諒我的殘忍和冷血。我想過,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你可以拒絕,我不會怪你。”
“我願意!”楊紫雲右手不規律的顫抖着,小心接過藥丸,突然張嘴,把藥丸扔進嘴裡,咕嚕一聲吞了,兩膝一軟,慢慢跪了下去,“你真的失手了,我只兩個要求。”
“雲,別說了,我知道。我知道……”白正經顫抖扶起她,緊緊摟在懷裡,“一、把你的遺體全捐贈了。二、照顧好伯父兩人。你放心,我會把他們當作我的親生父母一樣孝順,一直到他們百年歸老。”
“你還要答應我一件事。假設真的有來生。我不希望愛得這樣辛苦。希望你能第一個愛上我,而且永遠愛我。生生世世,不離不棄。”楊紫雲抹了抹淚水,眼中充滿了期盼之色,緊緊盯着他。
“假設真有來生,我們還能重逢。我一定不會讓你再這些痛苦和折磨。”白正經彎腰背起她,跑步向門口衝去,出了病房,他接通了劉小麗的電話,“904病房有兩個病人需要輸血,立即準備。”
“你……你想用搶救朵朵拉的方法暫時延長她們兩人的生命?”回想當晚的情況,她無法否認白正經的辦法,以現在的情況,要延長吳玉玫兩人的生命,這可能是惟一的急救措施了。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只要能爭取時間,順利配出解藥,不管花多少錢我都願意。除了挽救你們三之外,我還要粉碎這些小人的陰謀。”白正經加快步子,跑步向化驗科趕去。
“這就是說,我也需要這樣。可是,我剛纔吃了那粒無法分辨真假的藥丸。以輸血換血的方式降低體內的毒素。一定會影響藥效。”楊紫雲輕輕嘆口氣,說了她的顧慮。
“你不能輸血,只能打點滴。不管解藥是真是假,一旦換血,都會影響血藥濃度,我難以做出正確的判斷。你的意志很重要,一定要發揮精神力量,用心抵抗,以意堅持。”
白正經揹着楊紫雲進了化驗科,大聲吼叫,“立即抽血,並準備輸液,就在化驗室內。事關三條人命,希望各位配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