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大出乎白正經和馬伯城的意料之外。馬伯城還沒有到醫院。白正經再次接到神秘電話。這一次,對方十分爽快。開門見山的表示,用一粒解藥交換任文雅自拍的DV視頻。
以現在的情況,白正經沒有第二種選擇。只能答應。但之前的一切計劃都派不上用場了。白正經現在真的想殺人。一粒解藥,卻有三個人中毒,到底救誰?
用DV視頻交換解藥的過程很簡單,簡單的令白正經吃驚,也讓他意外。他收到對方的短信,要求他坐住院部的升降電梯到頂樓。
白正經進了電梯,電梯剛到六樓,突然進來一個口罩男。不知道這個口罩是特製的比較大,或是男人的臉龐較小,口罩遮住了他的整個面孔,只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面。
對方沒有出聲,把一個裝阿普唑侖片的塑料瓶子遞給白正經。白正經還沒有出聲,收到短信:把儲存卡交給對方。別耍花樣。我們證明視頻真實有效,會再給你一粒解藥,另外那一個,自己想辦法。
白正經明白,這是一個美麗的謊言。對方拿到視頻了,不管真假,都不可能再給解藥了。同時,他更清楚的知道,這一粒所謂的解藥未必是真,既然如何,爲什麼還要受對方擺佈呢?
“輪你二姨!”白正經點擊回覆給對方回了四個字,把手機塞進褲袋裡,疾探右手,扯下對方的口罩,看清口罩男的面孔,白正經反而傻了,“是你?”
“白……白醫生,別急動,聽我解釋。”南波兩腿一軟,順着牆壁滑了下去,渾身發抖,“有……有人給我五百元錢,要我把瓶子給你,並從你手裡取一張儲存卡。”
“500就是兩個250。我看你不止值500,至少值1000,四個250。”白正經探手抓着他的脖子,慢慢提起,“快說,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我……我不知道。我收到短信。回到辦公室,發現這個瓶子就在我的辦公桌上。”南波不敢隱瞞,詳細說了剛纔的全部細節。
“****!”白正經疾飛右腳,把南波踢了出去,他抓着瓶子向904病房跑去。他高舉右手,詳細說了剛纔的經過,“這一刻,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決定,也無法決定。
從我的信仰和職業道德看這件事,這粒解藥應該給月娘。你們三人之中,只有她纔是我真正的患者。而你們兩個,一個是醫生,也是我的情人。另一個是我的女人。
我這樣做,似乎很殘忍。可是,以現在的情況,我沒有別的選擇。不過,這解藥來得太容易了。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爲了患者的生命安全,我又不能把解藥給月娘,只能在你們兩人之中選一個。
你們一定會說,這樣更殘忍!當僅有一線生機的時候,我想到的不是你們,而是我的病人。當需要人做實實驗的時候,我想到的卻是你們兩人,而不是我的患者。
我承認,我這樣做很殘忍。但是,你們既然選擇了做我的情人和女人。就必須接受我的全部,包括我的殘忍和冷血,甚至是無情和絕情。還有我的虛僞和矯情。
當然,你們還有一種選擇,現在就退出這個game。只要你們和我沒有關係了,又不是我的患者。你們都不必冒這個風險了,也不用再接受我的殘忍和冷血。”
“對不起!我不能死!不是我怕死,而是我有未了的心願。不是一般的小恩小怨,不但關係到我老公的死,也關係着我的清白和名聲,更關係着我父母的名聲。
可是,我也不想退出。因爲我現在選擇了你。我願意把自己的一切的交給你。包括我的生命。請給我一張器官捐贈卡。你失手了,無力挽救我,讓我的生命以另一種方式活下去。
請把我的全身捐贈給那些在死亡邊緣徘徊,卻沒有機會獲得器官移植的病人。凡是有用的,我都捐贈了。我要讓我的全身都以另一種方式活下去。
但我沒有你想的這樣偉大。我以這種方式活下去,只希望你幫我查清我老公死亡的真正原因,還我清白。家裡的所有動產全給留給珊兒,不動產只有別墅,留給我父母。”
吳玉玫吃力爬起,慢慢跪了下去,淚如雨下的看着白正經,“我昨天在希爾頓訂了房間,就是想把這件事告訴你。生活卻這樣殘酷,我沒有機會在那樣的環境說一切,現在不說,我怕沒有機會了。”
“我說過,除了情感的承諾不能給你之外,其它的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一定全力以赴。”白正經扔了瓶子,顫抖扶起她,緊緊摟在懷裡,“你說,我聽着。”
“你一直想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我早就想告訴是,可是,自從梅姐意外死亡之後,怪事一件接一件。我怕你分心,不敢告訴你。拖了又拖,現在沒有機會再拖了。”
吳玉玫滑動兩臂,緊緊抱着他的脖子,哭泣着說了她的身份和身世,“那天到別墅鬧事的人就是我的小叔龐燁。龐煜雖然死了,我成了寡婦,可我的身份還是龐家的兒媳。”
“別說了,我全明白了。不管龐煜是如何死的。也不管你能否順利度過這次難關,我鄭重的告訴你,我會不擇手段,甚至是不惜代價找出真相,還你清白。”
白正鬆緩緩鬆開她,強忍眼中淚水,扶她坐下,“不過,我需要更多的,有關龐家的資料,能說的,你全部告訴我。尤其是比較敏-感的細節。別急,還有時間,你冷靜一下,好好的想想,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事。”
“我雖然是你的病人,但我欠你的太多了。即使這粒解藥是真的,我也不會服用。不過,我有兩個小小的請求,希望你能答應我。我不是以一個患者的身份提出這樣的要求,而是以朋友的身份。”鄧月仙翻身下牀,緊緊抓着白正經的手,晶瑩淚珠,順着雙頰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