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寶寶……我的寶寶……”看着漸漸染紅的地板和裙子,謝珍珠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翻身爬起,感覺身上似乎掉了什麼東西。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意?”白正經伸手扶起謝珍珠,發現謝珍珠已經流產了。突然之間,他想到了試管嬰兒手術。可謝珍珠懷孕超過20周了,時間相差太大了,無法移植。
就這樣,他和謝珍珠沒有什麼區別,眼睜睜的看着謝珍珠的孩子沒有了。謝珍珠無法拯救孩子。可是他是醫生,而且是婦科的專業醫生,爲什麼也無法挽救孩子的生命?
他一心想保住這個孩子,給謝珍珠留下最後的希望。之前做了那樣多,眼看就要成功了。卻因爲一次小小的意外而前功盡棄。如此意外,沒有人能預料,如此結局,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尤其是他。
他抱着謝珍珠回到病房,親手注射了鎮靜劑,讓她暫時昏睡。立即通知了謝大昌和王紅莉兩人。明白事情的經過,謝大昌兩人傻了,也哭了。
王紅莉突然跪了下去,淚如雨下的看着白正經,希望他救救謝珍珠。假設人格分裂症治好了。將來有沒有機會再次懷孕?假設懷了,會不會再次出現這樣的悲劇?
白正經沉默了至少一分鐘,轉身到了窗口,坦然表示,輸卵管問題嚴重者可以做試管嬰兒手術。但是,謝珍珠的子宮已經薄到不能再薄了,流產的機率超過80%或以上。
真的還想懷孕,最有效的辦法只能做試管嬰兒手術。不過,如果子-宮的問題不解。即使做了試管嬰兒手術,估計也一場空。最好的辦法只有兩種。
一、做子-宮移植手術。保證她有一個健康的子-宮。在這種情況下做試管嬰兒手術。以謝珍珠的年齡,成功率可以高達50%。以醫院的條件,可以做第三代試管嬰兒。
不過,醫療設備先進了,醫學水平提高了,與之相對應的就是費用增加。別開子-宮移植不談,只是試管嬰兒手術大約要五萬元左右,這是一切順利的費用,假設出現別的意外,大約需要七八萬,甚至是十萬左右。
二、採取高端治療。同時進行子-宮和輸卵管移植。只要輸卵管暢通了,子-宮又是正常的。就可以通過正常的方式懷孕了。但是,同時移植子-宮和輸卵管,將是一筆十分昂貴的醫療費。
王紅莉和謝大昌雖然不明白什麼是試管嬰兒,也不知道子-宮和輸卵管移植手術是什麼。可他們都明白五萬、七八萬、十萬,以及十分昂貴意味着什麼。以他們的家庭條件,無法承受這些費用。
或許因爲明白,所以他們傷心、難過、失望、甚至是絕望。與此同時,他們想到了嚴重山和文情兩人。這一刻,他們的心不再平衡,更無法平靜,決定接受白正經的建議。
有白正經和馬恩娜他們幫忙,只要贏了這場官司。可以獲得一定的賠償。有了錢,或許就可以改變謝珍珠的情況,不管是單一的子-宮移植和試管嬰兒手術的協同,又或是同時移植子-宮和輸卵管,正常懷孕。都有可能了。
他們的決定雖然出乎白正經的意料之外。不過,他還是相當高興。不管怎麼說,嚴重山和文情可以得到應有的下場了。最重要的是,可以還謝珍珠的清白。
看着雙頰有點扭曲的王紅莉,白正經伸出右手落在她的肩上,微笑表示,事情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悲觀。一、謝珍珠的年齡不大。只有25歲左右。這是最大的本錢。
二、只要謝珍珠痛改前非,腳踏實地的做人,以她的外貌,將來不難找一個有錢的好男人。結婚之後,她的老公可以出錢完成這些治療。幫助謝珍珠正常懷孕。
他現在最擔心的不是謝珍珠以後如何懷孕的事,而是謝珍珠的人格分裂症。要謝珍珠恢復正常,腳踏實地的做人,必須治好她的人格分裂症,找到真正的謝珍珠。
之前是轟炸式的理療,但是,這種療法涉及太多嬰兒的安全。因此,這種方法不能再用了。其次,這種治療是一個長期的過程,需要一筆不菲的費用。
錢的事,他可以想辦法。他們兩人現在不用擔心治療費的事。一心一意應對即將上庭的官司。除此之外,好好照顧謝珍珠,多陪陪她,聊聊天、散散步,做一些積極的、樂觀的、陽光的事。
“博士,我們欠你的已太多了。醫藥費的事我們自己想辦法,不能再麻煩博士了。”王紅莉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用力搖頭,拒絕白正經的幫助。
“謝珍珠是我的病人,你們現在有困難,能力範圍之內,我會盡量幫助你們。”白正經安慰了王紅莉夫妻兩人幾句,嘆息着離開了病房。
白正經回到901房間,發現蔣竹溪三人都起來了。他嘴角浮起一絲苦笑,“醫院不大,但絕對不小,這事兒傳得太快了。沒事了,你們再睡會兒。”
“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還能入睡嗎?”蔣竹溪第一個哭了,淚眼朦朧的看着白正經,“我們付出了這樣多,到頭卻是一場空。”
“隊長說得對,有的事明知沒有結果,可我們沒有權力放棄。更何況,謝珍珠的情況是未知的。我們更不能放棄。嚴格的說,是可避免這次悲劇的。”
白正經從馬恩娜手中接過瓶子,大大的喝了幾口,詳細說了當時的經過。如果不是車太谷入靜修煉。他有百分百之的把握阻止這場悲劇發生。
其次,他也犯了一個小錯。只考慮到謝珍珠是否會突然“發病”,卻忘了其它的客觀因素。假設劉小麗或何紅豔在嬰兒房,有她們或其中之一幫助謝珍珠,悲劇也不會發生。
“博士,別這樣,你已經盡力了。如此結局,或許真是天意吧。再說了,現在的結局不是終結。只是另一個新的開始。”蔣竹溪扶白正經坐下,輕輕捶背,偶爾捏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