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焦急的等待中慢慢地流逝了,這期間花想容給夏候殤雲餵了幾次水,每次感覺到他的體溫有所升高時,就用涼水給他擦拭血管分佈密集之處,給以物理降溫。
不知是她細心的照料起了作用,還是夏候殤雲的體質比較好,他的體溫竟然是一直比較平穩,並沒有高燒的跡象,這讓花想容安心了不少。
而洞的主人卻一直沒有出現,那藥爐卻還是不停地燒着,而爐內的藥似乎亦沒有燒乾的跡象。
花想容也奇怪地看過這個藥爐,但沒有看出什麼門道,主要是她沒有心思去研究,現在她的全部心思都在夏候殤雲的身上了。
到了傍晚,她摸了摸夏候殤雲的腦門,感覺到沒有什麼變化,才慢慢地放下心來。
忙了一天,這裡的溫度又比較高,她感覺身上沾得難受,想起了那汪溫泉,她猶豫了一下,再次確定了夏候殤雲沒有什麼狀況後,才快步走出了洞穴。
洞外已然沉入了無邊的黑夜,繁星點點,明月當空,谷內空餘靜謐安寧,讓人心情一下舒暢不少。
花想容無暇欣賞這讓人心曠神怡的夜景,只想快點洗完了,再回去照顧夏候殤雲。
輕輕從兜衣裡取出了綵鳳蛋,那綵鳳蛋天天貼着花想容的心口,吸取着她的靈氣,比之前更靚麗了,蛋殼上流光異彩,在昏黃的夜色中顯得尤爲絢爛,就如彩霞般五色斑瓓,豔麗無比
。
花想容將它小心地放在柔軟如茵的綠草中,低聲道:“小彩彩,別瞎跑,我洗完了就來接你。”
綵鳳蛋似乎聽懂了,在地上跳躍了一次,彷彿是答應了她的話。
花想容親暱的摸了摸它,轉過頭對烈焰道:“烈焰,幫我盯着點,有人來的話提醒我一下。”
烈焰突突的噴了口氣,揚開了馬蹄往遠處跑去。
交待好了一切,花想容才放心的脫去了所有的衣服,往水中走去。
月光如水,靜靜的流泄到這世外的桃源中來,一下瀉入了這如鏡子般的溫泉中。
透明的霧氣在月光下顯得飄緲氤氳,熱氣騰騰的水汽慢慢由濃而淡地往外延伸,花想容就這麼全身光裸着站在水汽的盡頭,那如白浪般的水汽從泉眼中衝到了她的腳邊,將她玉潤的雙足隱於其中。
她烏黑的長髮披散開來,一直垂到挺翹的臀下,從背後看去,就象一條的美人魚,甩着靈活的腰肢慢慢往湖邊走去。
步步生蓮,搖曳生姿,搖擺間,黑髮盪漾,甩出妖嬈冶豔的弧度,發飛揚間總有一抹耀眼的光芒,閃爍不已,那是她光滑白晰的脊背。
她越往湖中走去,那身影越顯得虛幻,一如煙霧繚繞中臨波仙子,身形翩然若驚飛的鴻雁,婉約若遊動的蛟龍。
在霧色中時影時現似輕雲籠月,浮動飄忽若風吹落雪。
一陣風吹過,夾雜着幽蘭的清香,隱隱流轉於整個山谷,徘徊倘佯。
終於她來到了湖邊,擡起了秀美的小腿,慢慢邁入了水中,鮮麗如綠波間綻開的新荷,水溫柔的浸透了她,漫過了她細如約束的腰肢,漫過了她如刀削般的窄肩,停留在她秀美精緻的鎖骨之間,她露着如天鵝般高貴的脖子,水珠沾在她的脖間,肆意挑逗着她玉般的肌膚。
她未曾覺察到山頂上有一對晶亮的眼睛驚詫的看着眼前的美景,那冰冷的眼神在看到她美好妖冶的身姿時,微顯狼狽…
。
微風吹過之處,細不可聞的衣袂拂風之音後,那眼的主人消失於茫茫夜空。
這一切都快如閃電,又輕似塵埃,花想容根本未曾覺察到一絲的變化。
合適的水溫驅趕了她一身的疲憊,清醒了她的神智,她雖然貪戀這份舒服,但想到夏候殤雲,心中不免焦急,稍微的洗了洗,就欲起身。
就在這時,綵鳳蛋忽然從草中躍起,帶着五彩的琉光飛到了湖面之上,在她的頭頂轉了起來,頓時五顏六色的光芒射到了她的身上,帶着暖暖的春意,揮灑在她稚嫩白晰的肌膚上,在湖光的反射之下,她就象一具琉璃雕成的仙子。
在彩光下,她只覺四肢百骸都舒展開來,細胞變得懶散,昏昏欲睡。
夢中,她看到一個輕靈的女子在水上飛舞,天邊一輪彩虹也隨着她的舞步跳躍,隨着她的舞動,一道道顏色從彩虹中慢慢抽離,快速的射向了她的身體,將她裹在色彩之中。
那紅的如天絨的花瓣,殷紅似血,掩映着女子如花的嬌顏,似三月的春桃,粉得嬌嬈。
那綠色如一片春意,朦朧着青紗,隱約着她嫋嫋身姿。
那紫色似水晶的夢幻,迷離出她似真似幻的風采.
只一柱香的時間,那輪彩虹所有的顏色都在女子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一扭一送中被她吸入體內.一曲終了,她的全身透出了晶瑩的光澤,如上好的玉石,天然去雕琢,而彩虹卻只剩下一輪慘淡的蒼白…。
女子回頭嫣然一笑,定眼看去,絕代風華,而那臉卻是.....卻是花想容自己的臉.
她猛得驚醒過來.睜開眼,發現極目之處,卻看得更遠,凝聽之下,竟聞蟲之呼吸.....運功之下,身體竟然輕盈如飛,體內靈氣充沛,而且更盛於原來.
她進入了聖者的顛峰了
!
“小彩彩,是你幫助了我麼?”她擡起令天地失色的眼,眸光四射出比星辰還閃亮的光芒.
彩蛋輕躍了一下,似乎在迴應,隨即變得黯然失色,原先圍繞在蛋殼上所有的色彩都褪成了淡色,幾近透明,如失血的脣,蒼白地讓人害怕.
“彩彩”花想容驚叫了一聲,伸出手接住了自由落體的彩蛋,大眼中全是淚水.
她何其幸,連彩蛋都捨棄了好不容易積攢的靈力來給她療傷.
眼微微閉上,將靈力集中在掌間,從掌中逸出數條顏色各異的光帶,圍着彩蛋繞起了圈.只一會,白得透明的蛋,又恢復了往日鮮豔,只是還缺少了靈動與活力。
花想容正欲再次催動靈力,耳邊忽然聽到了夏候殤雲壓抑的申吟,她大驚,捲起地上的衣服,幾個起落將衣服穿在身上,人卻已到了洞口.
痛楚的低吟聲越來越響,花想容大驚失色地奔向了夏候殤雲,只見他滿臉通紅,脣乾舌燥,喉間逸出無意識的輕哼
冰涼的手撫上了他的額,額間滾燙的溫度嚇得她一跳,花想容驚懼的縮回了手,心神懼裂,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果然發燒了.
花想容再次拿來溫水給他全身擦拭,可以這次卻沒有辦法了,毛巾過處,皮膚依然滾燙如火.
焦急之情溢於言表,她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將靈力源源不斷的輸入,可是輸了半天卻被他體內一股強力給反彈出來了。
他…。他…他的體內居然有魔力!
花想容鳳眼驚疑不定地閃爍,沒想到夏候殤雲居然是魔族的血統,怪不得他能駕馭赫連恨天的魔刀,怪不得他的靈力她始終無法探知,怪不得他會媚術,原來他不是純粹的人!
可是他不是純粹的人又怎麼樣?他卻舍了命來救她,他卻舍了命救了烈焰!
人又怎麼樣,魔又怎麼樣?只要對她好的,她就誓死護到底!
她咬了咬牙,有點害羞的看了看夏候殤雲,看着他赤紅的臉,高燒已將他俊美的容顏燒得兩頰有點脫水的凹陷,顴骨呈火紅的高聳,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萎糜
。
再不降溫的話,也許夏候殤雲就要被燒成了傻子了,要是這麼一個清朗如雲,俊美如斯的男人成了一個白癡,她簡直不敢想象。
不再顧忌了,她快速地脫去了衣服,鑽入了被中,被下的他早已因爲擦身而身無寸縷了,而她的冰肌玉骨如夏日裡的冰泉,一下解了他炙熱的體溫。
本能的他向着花想容靠了過去,挪動時似乎牽動了他的一隻傷手,引起了他更痛苦的悶哼。
花想容終於不再羞慚了,變得神色自然,將他的傷手擡起,身體卻緊緊的偎了上去,他火熱的身體貼緊了她,熱量帶着灼傷人的溫度傳到了她的皮膚上,她不禁大急,哪裡還管什麼男女之別,在她的心裡,救他纔是最重要的。
纖細的長臂穿過了他的腋下緊緊的抱緊了他,只要能與他貼上的地方,她都不肯放過,只是不停地運着功,將身體變得溫涼,用以驅趕掉他渾身的燥熱。
終於在一柱香的時間後,他的體溫退了下去,身體又變得有些冷了,花想容又運起靈力將身體變得暖和。
如此一晚,夏候殤雲一會冷一會熱的來回了數次,而花想容靈力頻繁的運用,累得苦不堪言,好在,夏候殤雲終於不再反覆了,體溫趨於正常了。
花想容長吁了一口氣,欲推開他緊緊貼着的身體,可是他卻固執的死命貼着,怎麼推也推不開。
唉,輕嘆了一口氣,她不再執拗於此了,慢慢地閉上了眼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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