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靈童子一聲比一聲叫悽慘,將往日所受的苦一一用淒厲的語調陳述着。
怨靈童子生前所受的痛苦在它淒厲的語言中一一顯現。
花想容似乎看到了一個充滿童真的可愛女童在花間玩耍,忽然被心狠的父母賣給了祭祀神汗。
在高高的祭臺上,一個眉清目秀全身光光的女童驚恐莫名的看着獰笑的神汗,那神汗步步緊逼,劃破了女童的頭皮,往裡面灌入了水銀,女童痛苦的扭動着,小臉鐵青,身體慢慢變得雍腫,神汗猛得出手隨着女童尖銳的慘叫,瞬間一張完整的人皮被神汗拎在了手上,只剩下血淋淋的身體在扭動着。
她還活着,這個認知讓花想容眼睛猛得緊縮。
女童的眼睛痛得無力,無神的望着前方,求助無門。
喪心病狂的神汗卻還不放過她,拿着尖刀狠狠的戳進了她的眼中。再次撕心裂肺的叫聲,兩顆如水晶般的眼珠子掉了下來,血色瘮人,滴溜溜地在地上轉着。
血似乎興奮了神汗扭曲的心,他更是激動,手起刀落,削掉了女童的鼻子,前面的酷刑讓女童失卻全部的生命力,她只是痙摩了一下,並沒有再次出聲。
她的舌被尖勾勾了出來,被陽光下閃着寒光的利刃毫不猶豫地割下了半截。
“神靈啊,收下這個甜美的禮物吧,保佑我們平安吧。”神汗在做完這些慘絕人寰的事後,對着天地虔誠的跪拜着,所有的百姓都跟着磕頭。
慘不忍睹,稍有人性的都不敢看,可是祭臺之下的百姓卻是泯滅了人性。他們都興奮的笑着,似乎神靈開始保佑他們了。
那下面還有女童的父母,他們似乎有一絲的不忍,可是由於對神靈的敬畏,他們的不忍只是稍縱即逝,很快他們也愚昧的加入歡慶的行列。
花想容閉上了眼睛,眼淚似乎要流了下來,她不敢再看,可是似乎有一種魔力逼着她看,她感覺到氣血的翻涌,那段情景不停地反覆着,那女童美淒厲的神情不停的回放着,女童掉下眼珠裡全是哀求,似乎在指責她未曾援手。
花想容不想看,不想想,可是不知道怎麼了,這種場景如影相隨,讓她無法擺脫。
“呃哈哈哈!我要殺了你”就在花想容如陷入夢魘般痛楚時,神識中一縷陰風趁機鑽了進來。帶着得意詭譎的尖笑,笑得猖狂,笑得無所顧忌。
那縷陰風一下刺痛了花想容的神經,開始蠶食她的腦細胞,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這種痛卻驅逐了原來的夢魘,反而讓花想容清醒過來了。
她驚得一身冷汗,她差點中鬼幻術了,因爲她的善良,她沉浸入曾經的場景,她差點死在裡面,幸虧這個惡靈不是太老練,它以爲把陰風打入花想容的身體纔是滅掉花想容的最好方法,卻沒想到弄巧成拙,反而救了她。
原來惡靈終究是惡靈,怎麼能奢望她年幼就能保留一份良知?
“斬妖祭!”花想容忍住陰風在腦中的肆虐橫行,不斷的吞噬着她的腦組織,蒼白了臉喚醒沉睡的神識命令道。
這時她的身體裡所有的血液都猶如被抽水機抽水似的奔向了花想容的腦海,在她的腦幹裡迅速匯聚成一把血紅的利刃,那利刃薄如蟬翼,閃着血紅的光澤,甩過一個血色悽豔的弧度,只一下砍斷了那縷陰風。
“啊…”怨靈童子痛叫一聲,抱着腦袋在地上滾了一圈,那頭瞬間變成了骷髏,只見無數屍蟲在她的七竅內遊移,婉娗,留下一條條粘稠的綠液。
她狼狽惡毒的盯着花想容,張着大嘴,帶着呼嘯的狂風,甩着零落的四肢撲了過來,那尖銳如鋸齒般的牙直直的咬向花想容柔膩的脖間。
“孽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花想容怒了,一時心軟,差點被這隻鬼鑽了空!
師傅說過,不要相信鬼,它們是鬼話連篇。她一直謹尊師言,但是這個怨靈童子是個孩子,她動了惻隱之心,卻差點把自己交待進去了。
,她用陰力將那陰識打散,在怨靈童子一聲悽楚的尖叫中,伸出潔白無玉的手,手上淡淡揚起一座金色的蓮花,每個蓮瓣都閃爍着柔和的光芒,光芒有長有短,閃爍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