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龍脈

龍脈

?“我去,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燃^文^書庫][www].[774][buy].[com]”花飛揚似乎感覺到手上的勁太大了,他鬆開了花想容的手後緩緩說道

“西門若冰指明要我去,再說我也是靈異顛峰了,不出去歷練一番又怎麼知道外面世界的精彩?難道爹爹要我永遠長不大,永遠藏在你的羽翼下生活麼?”花想容感激花飛揚對她的疼愛,但她也不願意讓花飛揚去冒險,

“歷練的機會多的是,不是去送死!”花飛揚愛憐的望着花想容,習慣的舉起手想拍她的小腦袋,但突然感覺到什麼,臉微微一紅,嘆了口氣,手滑過花想容的身側垂了下去。

“爹爹怎麼會認爲是送死呢?”花想容不依的看着花飛揚。

“你根本不明白,那萬屍谷,裡面屍氣縱橫,一般人進去就被屍毒所薰死了,別說進到深處。那個獨孤傲天當年吒叱天下,威武凜然,橫掃千軍,積累無數的殺戮之氣,定是不肯去輪迴,當年他活着就是冷麪無情,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王者,殺人不眨眼,別說沉睡了千年成了個殭屍,更是銳不可擋!你這次要去挖他的墳,他不要你的小命纔怪呢!”花飛揚一臉凝重,他語重心長的勸着花想容,他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忍心讓花想容去受到一點的傷害。

他去找萬年火精,如果不幸死了,也是全了兄弟情誼,總算與即墨軒轅一同含笑走黃泉了。

可是想想還小,才十四歲,還有美好的人生,他知道即墨離一定會發現想想的好,會好好待想想的。所以他是無論如何不能讓花想容去冒險的。

“爹爹…”花想容撒嬌的拉着花飛揚的手,搖晃着,小巧的嘴脣彎出讓人心醉的弧度,甜美的令人窒息。而水靈靈的眸子眨着幽怨哀憐的光,那一對睫毛下撲扇着讓人憐惜的陰影。

花飛揚看着花想容從未有過的嬌柔可憐,差點就心頭一熱鬆了口,但想到此去九死一生,硬是狠下心,板着臉不答應。

“爹爹,好爹爹…。”花想容見花飛揚本來有點動搖了,卻又變得冷硬起來,決定再接再勵使起美人計來,她的聲音變得柔軟水媚,彷彿一汪綠波在春風中微漾,那聲聲呢喃從她水潤粉紅的脣間輕輕的逸出,勾人心魂,尤其是她的身體軟綿綿的靠在了花飛揚的身上,花飛揚瞬間身體緊繃,神情又緊張起來,他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

想答應,但他殘存的理智告訴他千萬不能答應,否則是害了想想。

他默唸心法,讓自己安靜下來,腦中幻想着白雪飄飄,在一望無際的冰天雪地裡,他踽踽而行,任漫天飛雪灑滿全身,漸漸的他天人合一,忘卻是人間的一切。

花想容見他的身體越來越冷,血流速度變得越來越慢,猶如老僧入定般,漸漸呼吸也細不可聞,甚至快停止似的,不禁十分驚詫。

她苦笑了一下,自己第一次使美人計居然就這麼被華麗麗的忽視了!

不過她知道花飛揚必是習的一種秘法,倒並不驚慌,只是坐在那裡靜靜的等待,全神貫注地幫他護法。

直到過了半個時辰,花飛揚的頭頂上冒出來嫋嫋青煙,那煙先是微散成三股,然後有力的上衝匯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在空中盤旋過後又如箭般吸入了百匯。

花想容目瞪口呆的看着,張口結舌,這…。這居然是三花聚頂!三花聚頂倒還罷了,居然回吸了。這是尊者顛峰狀態!

以前只是聽說過,沒想到她今天居然能有幸看到了。真是太有眼福了!

正在她驚詫時,花飛揚的眼睛嗖的睜開,那眼中的光彩似無數的針尖匯聚而成,犀利而璀燦,他對花想容輕輕一笑,笑得如無數星光四射,差點閃花了花想容的眼,讓花想容的小心肝蹦蹦的直跳。

就在她無窮回味中,花飛揚閉上了這對讓天地失色的眼眸,等他再次睜開時神光內斂,恢復了雲淡風清,雅雅謙謙如君子之風了。

“恭喜爹爹,原來爹爹早是尊者級別了。”花想容嬉皮笑臉的跑到花飛揚的身邊,如一隻小貓在他的身國蹭着,討好着。

花飛揚無奈地看着花想容一臉諂媚相,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剛纔就在進入忘我境界時,他想通了,與其不讓她去,不如和她一起去,到時拼着他的一條命總能保住她的。

“別蹭了,再蹭我的雞皮疙瘩都給你蹭一地了。”花飛揚寵溺地看着花想容,搖了搖頭,抿着弧線優美的脣,:“既然你執意要去,那和我一起去吧。”

“好的,謝謝爹爹。”花想容一下樂得跳了起來,她蹦跳着在花飛揚的臉上親了一口,

“叭”一聲輕響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更爲明顯,一下尷尬了花飛揚,花想容臉一紅低下了頭,心頭卻抑制不住的喜悅,脣間的柔軟彈性讓她感覺好舒服啊!

“咳咳,不早了,你休息吧。”花飛揚尷尬的愣了愣,採用了他的慣用伎倆,腳底抹油跑了。

望着空中的還殘留的影子,花想容呆可逆地,如少女懷春般將蔥白小手捂住了脣,脣間洋溢着淡淡的淺笑,甜蜜,溫柔,滿足!

歷代帝王將相都會擇而作爲百年以後的長眠之處。獨孤傲天也算是一代天驕,所以他所埋身之處雖然叫萬屍谷,卻是一處千古,那裡一年四季雲霧繚繞,瘴氣橫行,進入之人從未有生還的,所以雖是千年一直保持着原生態。

那處地方說是谷,其實卻是山巒起伏,忽起忽落,忽高忽低,遠遠望去迤延千里,近處看去也是綿延數裡。

站在山外定睛一看這些山巒確如真龍忽隱忽現,忽大忽小,在雲層透疊之下如一條青龍騰雲賀霧,欲雨欲飛,端得是壯觀秀麗。

花想容一行人就這麼站在山腳下,顯得十分的渺小。

“小姐,要不要休息一下?”紫玉見花想容走了半天香汗淋淋,連忙端了杯水遞了上去。

本來花想容是不願帶紫玉來的,怕太危險了,但紫玉要死要活一定要跟着,花想容想想讓她歷練一下也好,就同意了。

這下紫玉高興壞了,一路上馬屁十足。

“謝謝紫玉,”花想容順手拿過水喝了一口,轉過頭看到花飛揚鼻尖上沁着點點的汗,在陽光下閃着晶瑩,心中憐惜,連忙把水遞了過去:“爹爹,喝水。”

“謝謝想想”花飛揚含笑接過了水,毫不在意的喝了起來。

這一幕刺激了旁邊看着的西門若冰,當初花想容要帶着花飛揚一起來,他就是不太樂意,後來想到此去艱險,多一人總是多一份力量,才同意了。

不過這一路上,花想容與花飛想親暱的表情讓他渾身不自在。

他怎麼看怎麼彆扭,怎麼看他們怎麼不象父女,就象現在。

兩人站在一處懸崖邊,花飛揚手持着一杯水,一面喝着一面含笑看着前方,而花想容則迎風而立與他傍在一起,對着遠處的山巒指指點點。

兩人衣袂飄飄,風中翻飛,花想容的烏髮與花飛揚的銀髮在風的力量下糾纏糾結,男人長身玉立,女的嫋嫋婷婷,男的風采絕世,女的美豔絕倫,似極一對神仙眷侶。這一幕深深地刺激了西門若冰的眼,刺痛了他的心。

“花小姐,”西門若冰冷冷的看了一會,臉色變幻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一個箭步走到兩人身邊,往當中一站,自然的分開了兩人看似纏綿依偎的人。

“呃,怎麼了?”花想容看着西門若冰一臉冰寒,很是不爽的擠在當中,奇怪地問。這個西門若冰怪里怪氣一路過來就這麼陰不陰陽不陽的,要不是他年紀還輕,還以爲是更年期了!

“我看不清。”西門如冰沒好氣的來了這麼一句,然後聚精會神的看着前方的研究起來。

其實他的心亂如麻,哪還有空研究,眼睛飄忽不定,左顧右盼,直覺花飛揚與花想容之間不對勁,

花想容抿了抿脣,不再理他。

而花飛揚則瞭然地笑了笑,這個西門若冰對想想的心思他當然知道,不過他倒是十分看好西門若冰,雖然西門若冰的獨佔欲強了點,甚至莫名其妙的吃他的醋,但他知道西門若冰能力與他不相伯仲,而且從不沾染女色,對想想又是專情無比,這樣的女婿倒是讓他十分的滿意。

花想容哪知道這兩個男人的心思流轉,哪知道一個吃醋,一個卻把她賣了。

“花伯父,你看這山巒起伏這麼跌宕,這龍氣定是十分的綿長,而這山腳下還有泉水淙淙,又有青龍騰飛之勢,這峽形又是似開帳穿心,爲少有之貴格,看來那墓定在那最高一處的山腳之下了。”西門若冰吃醋歸吃醋,到底也是有着靈異強者,分析起來卻是頭頭是道的。

花想容嘴抽了抽,“花伯父”真虧他叫得這麼順溜,花飛揚的實際年齡二十八歲,這西門若冰根據他的成名時間算來怎麼也得有二十五六了,居然叫花飛揚伯父!

花飛揚聽了先是愣了愣,隨後瞭然的笑了笑。並不在意,只是彼有深意的看了眼西門若冰。

饒是西門若冰這麼皮厚的人在花飛揚意味深長地注視下不由的臉一紅起來。好在他反映敏捷,立刻如數家珍般分析起的走向來以掩飾內心的狼狽。

“西門王爺說得不錯,那個峽谷內必是萬屍谷了。”花飛揚看着遠處山谷中一股濃郁的黑煙團團圍住谷的入口之處,皺着眉贊同着。

“這麼多的陰魂?”花想容也湊了上去,仔細的觀察起來,一見之下嚇了一跳,只見無數的陰靈都如針般的聚集在那裡,該站崗的站崗,該放哨的放哨,來回巡遊的隊伍即使是陰魂仍是井然有序,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兵士.

“還想神不知鬼覺的進墓偷寶去,沒想到這谷中的陰兵就夠咱們喝一壺的了。”花想容看着谷下如螞蟻般密集的陰兵,不禁嘆了口氣。

“這個容易,反正你身上有屍氣,那些陰兵不容易發現你,我與花伯父只要各找一具屍體背在身上就能進去了。”西門若冰看着這些人頭攢動的陰兵後,俊美的臉上如冰霜般冷寒,眸間寒芒輕閃,不知道在想什麼!

“找屍體?”花想容聽了回過頭挑眉看了眼面色冷酷的西門若冰,沒想到西門若冰果然一如人們所傳言的冷血無情,敢常人所不敢,這一路走來,他總是莫測高深的笑着,偶爾吃吃花想容的小豆腐,再就是吃吃小醋,差點讓花想容忘了他的爲人。忘了他本來骨子裡的冷情殘酷了。

“嗯,那有兩個比較新鮮的屍體!”西門若冰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花想容,手指向十里外的兩個墳墓,挑釁的看着花飛揚。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從潛意識裡排斥着這個花飛揚,按理說花飛揚是花想容的父親,他就算性子冷清不與人親近,但也不應該得罪老丈人吧!

花飛揚有點好笑地看着西門若冰,沒想到西門若冰碰上了情愛之事變得這麼的幼稚,難道天啓征戰沙場,馬革裹屍都無所謂的候爺還能怕一具屍體不成?

兩人對視了一番,心照不宣的騰身而起,瞬間就來到了那處地墳墓,兩人同時出手,從墓中抓出兩具屍體,頃刻就回到了花想容的身邊。

入土不滿一月的屍首有屍氣,而靈魂卻早就不在了,所以能作爲活人的隱護走入幽靈當中不被發現。

那兩具屍體估計是入土不久,臉還未曾腐化,保持着生前的模樣,男的端正女的秀麗,看女的面容有些枯槁看來是久病纏身而亡,男的卻是傷痛欲絕閉氣而亡的。

唉,花想容嘆了口氣,看來是一對情深之人,看來這次唐突他們屍身的份上,等過了這件事,定要將他們的魂靈超度好,讓他們就算來世也能作一對夫妻。

“走吧”西門若冰臉色有點不愉的揹着屍體先走了,那步伐中透着不滿。

“爹爹…。你得罪他了麼?”花想容不解地看着剛纔去時還笑得陰險的男人,怎麼拉了個屍體回來後就變得陰陽怪氣了?

“怎麼會!”花飛揚笑得神彩飛揚,那銀色的發如千萬條蠶絲在風中飛舞,若銀河般給這綠蔭綿延的山脈憑添一份秀色。

“我知道了。”紫玉笑得賊兮兮。

“你又知道了?”花想容擡手給了她一個爆慄,一副不信任的樣子。

“小姐,再打笨了。”紫玉嘟着嘴不依道,美目裡卻全是捉狹。

“那你說說”花想容白了眼紫玉,

“西門王爺是因爲搶了個女屍心裡不爽呢!”紫玉神神密密的將嘴湊到了花想容的身邊低低的說道。

“噗哧”花想容擡頭看到西門若冰的彆扭樣,不禁笑了起來,難怪他不樂意呢,在之前別說女屍了,就是女人都不能碰他一碰的。沒想到這次被女屍吃了豆腐難道西門若冰不爽呢。

“好了,想想,知道就行了,一會可別取笑西門若冰,他的臉皮子可薄了,別把這個女婿給我氣走了。”花飛揚笑了笑,隨口說了句揹着那具男屍也走了。

“爹爹。”花想容嬌嗔的白了花飛揚,他怎麼可以這樣,看到一個好點的男人就把他當作自己的女婿,她看起來有這麼飢渴麼?

“哈哈哈”花飛揚爽朗的笑聲也是在數裡之外了。

“小姐,我們走不走?”紫玉見花想容又是跺腳又是不依一副小兒女的樣子,不禁提醒道。

“走,當然走,不走你留在這裡等鬼麼?”花想容正羞惱間,正好紫玉撞到槍口上來,被她說了一頓。

紫玉伸了伸舌頭,緊跟着花想容而去。

四人只一柱香的時間就來到了谷口。

谷上是陽光明媚,山河日麗,一片繽紛,谷下卻是一片陰森,到處都是龐大茂密的灌木叢,高聳入雲的喬木都發出慘淡的綠色,有的樹皮上還有無數斑駁的青苔,地上的落葉腐朽潮溼,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子潮溼的黴腥味,在傾斜倒伏的鱗木屬植物下面,還有着汩汩不斷的水聲。

那水聲透着詭異與森冷。

四人往裡慢慢的走着,走了數十里,沿途看到無數森森的白骨,都是的斷臂斷腿,有的沒有了頭。但從還未曾腐爛的衣物及兵器來看,應該是近百年來各個時代來的人,估計也是來這裡尋寶探秘的。

可惜他們還未曾走到深處就因爲各種原因而死於非命了。

花想容擡起頭看了看四周,只見無數雙綠幽幽的眼睛在不停的閃爍着,似乎在等待着狩獵,也許是它們本身自有的警惕與敏銳,它們感覺到了有外敵的入侵,但卻因爲看不到而無從下手,只能在守衛着,守衛着它們的家園。

這時一條河流出現在四人的面前。

河道彎曲着從黑色的密林深處延伸出來,那水聲帶着暗沉的壓抑,即使是衝擊石頭的聲音也透着沉悶,彷彿是哀怨的悽訴。如冬天裡的壎,冷的透骨哀愁。一聲聲地刺進了骨頭裡,冷徹心扉。

這河道只有一段露在了外面,似乎如戒備的眼睛出來探視着外面的風光後,又婉娫而回。

河面寬十米左右,上面橫臥着幾棵形狀詭異的樹,枯槁如爪的枝椏或用力地伸向水面,或蒼白地指向天空,緩緩的流水搖曳着這些殘枝上長出的碧綠的新葉,彷彿水中有猙獰的氣息撥弄着樹幹搖出枝枝拉拉的聲音。

河水水色鏽黃,同周圍的暗綠色相得益彰,透着一股濃郁的陰寒。

這時從河的另一處飄出一具具屍體,那些屍體全部被剝了皮,血肉筋脈清晰可見,扭曲的臉龐上爆出一雙因恐懼而凸出的眼睛,眼睛都是赤紅的血色,暗褐的血凝結在眼的四周。

順着這河的另一處河道婉娫着在密林深處的墨黑中隱去。

“爹爹,小心了,我們可能已經驚動了那此陰兵,不然不會有這麼多的幻象出來的。”花想容面色凝重的看着這一切,有點擔憂的提醒着。

她想不明白,明明四人身上都有屍氣的,不可能會驚動這些陰兵的,可是從這些陰兵的舉動來看分明是覺察到了他們的到來,甚至是在警告他們,希望他們知難而退。

她轉着妙目四處張望着,找尋原因,忽然……

“西門若冰,快把你身上的女屍扔了。”花想容驚的大叫,身體縱身而上,雙手如爪,鷹擊長空般撲向了那具女屍。

就在西門若冰拋高女屍時,那具女屍那閉着的眼睛快如閃電的睜開,現出猙獰的血紅色,陰森森的盯着西門若冰,白骨森森的爪子如鉤般閃着烏黑的顏色狠狠的插向西門若冰的腦門。

西門若冰飄然躲過,脣間擒着冷殘的笑意,指尖捏一個訣,口中唸唸有詞,衝着那女屍道:“滅”。

就在花想容的手快抓到女屍時,那女屍瞬間化爲灰燼,而一股黑煙從她的身體裡驀得衝了出來。

正好被花想容的手抓了個正着。

“吱吱吱”那黑煙化爲手掌大的人形拼命掙扎着,叫嚷着,一股戾氣沖天而出。

“怪不得我們一進谷就被你盯上了,原來是你這東西在作祟。”花想容冷冷的笑了笑,這時刻她又成了一個陰陽師,無情無慾冷酷的陰陽師了。

原來這些陰兵十分聰明,爲了怕有陰陽師或靈異師進谷,每當有新鮮的屍體都會附有陰兵的魂靈在上面,作爲它們的信號兵。

而西門若冰身上的那具女屍就正好是被陰兵附體的屍體。怪不得他們一進谷就被察覺了。

“想想,它們圍上來了。”花飛揚見事情敗露了,早就扔了那具男屍,全神戒備的走到了花想容的身邊,將她保護在自己的身後。

而西門若冰眼神一冷,也站到了花想容的身後,兩人成包圍的趨勢將花想容團團的圍住

花想容想也沒想,將那魂兵捏碎,好笑地看着兩個男人如護小雞般護住了她。

她有這麼虛弱麼?她不禁暗歎!

不過當她擡起頭來時,她也不禁爲眼前的陣容而嚇了一跳,差點叫了起來。

簡直可以用人頭攢動來形容,對就是人頭攢動,全是人頭帶着詭異的速度,不可預測的方向從四面八方向四人涌來,它們都張開了空洞的大嘴,露出白森的牙,牙上全是奔流不息的黑血,眼睛卻是黑洞般流着豔紅的血,一個個淒厲的叫着,呼嘯而來。

花飛揚如一頭獅子第一衝了上去,他毫不在意的揮灑着肉掌,那白如鈞瓷的手翻飛如蓮,在每個頭骨碰到他時,都化爲灰燼。

“般若掌!”西門若冰看了眼花飛揚如蓮花般的手掌,那掌中朵朵白蓮閃痛了他的眼,瞬間一切都有了答案!

臉色變得鐵青。隨後對着花想容恨恨的瞪了一眼。

花想容不甘示弱的回瞪了眼,她有些着迷地看着花飛揚此起彼伏,那一身豔紅的長袍在風中飄忽着無限的野性,配着銀色的長髮,劃出妖治的弧度,讓他如仙般臨世,他在空中的手翻飛着各種蓮姿,或睡或仰,或婀娜多姿,或臨風而立,讓他如悲天憫人的佛主,只是這麼美豔清濯的蓮花此時卻是降妖除魔的利器,但凡碰上都是瞬間消失無影無蹤。

那時他又如仙人臨世,狂野的仙人。嘿嘿

看着花想容仰慕的眼神,西門若冰更是臉色陰沉,他猛得縱到花想容身後,惡聲惡氣道:“沒想到一個當爹的人還能使白蓮般若掌。”

“嘿嘿,怎麼你嫉妒啊?”花想容皮笑肉不笑的甩了眼西門若冰,剛纔她一見般若掌就知道瞞不過西門若冰了,只有元陽未失的男子才能將般若掌使得這麼爐火純青,能將蓮花使出白色。

“哼,讓你看看是他的般若掌利害,還是我的滅魂咒利害。”西門若冰終於想通了他爲什麼對花飛揚有着莫名的敵意,原來他的第六感還是那麼強烈,可是這個事實卻讓他如附骨之殂般的難過。

他變得更是狠戾,脣間念起滅魂咒,這時從他眉心也瞬間射出九道純陽的光芒來,那光每道都有着不同的顏色,藍得純淨,紫得犀利,綠的詭異,紅得滴血,白得刺目,黑得沉重,黃得明亮,青得耀眼,灰得壓抑,隨着手起之處,那些頭顱都一分爲二,每個都是腦漿橫流,腥臭一片。而碰到他的九道光的頭顱卻是瞬間沒了蹤影。

“嘿嘿,西門王爺,原來你也是個童男子啊!”花想容見了那九道純陽彩霞力透深霧,犀利如刀,遂抿着嘴調侃起來。

“哼,等咱們出了谷後就不是了。”西門若冰被花想容說得臉一紅,惱羞的瞪了眼花想容。

“爲什麼?”紫玉不解地眨着小白兔般的眼睛,今天她可開了眼界了,看到了這麼精彩的人鬼鬥,但因爲她的靈力最低,她被三人圍在了當中,除了時不時的殺幾個小鬼外,倒成了最閒的了。所以好奇的問道。

“嘿嘿,這得問你家的小姐。”西門若冰聽了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還居然一反常態不正經地拋了個媚眼給花想容。

花想容見他雖是高貴從容,威儀萬丈,卻眼波流媚,那樣子卻是該死的讓人心動,就象一隻妖精。再聽他話中有話,暗藏暖昧,遂臉紅,對着紫玉斥道:“就你多嘴。”

“小姐。”紫玉被罵得一愣,隨後又不恥下問道:“爲什麼小姐你知道啊?”

“紫玉!”花想容真是急惱了,難道她跟紫玉解釋這個男人的色情心理麼?

“好吧。”這時一個鬼趁機闖了進來,紫玉忙將憤悶之氣發泄了一番將這個小鬼一腳扔到了林梢上,掛在那裡不停地掉着血水。

花想容也在那裡羞憤難當,沒想到大敵當前,這個西門若冰還死不要臉的與她*,她從身體中喚出斬妖祭,毫不留情的揮灑着,所以之地,那頭顱全部成了一盤散沙,如風吹而過,落於水中.

可是他們殺得手都軟時,那如附骨之殂般的頭顱卻始終不見少去,讓花想容一陣煩燥,再這樣下去,他們就要被累死了。

可惜她的滅魂戒不能主動收魂,因爲這次是他們四人進入了亡靈的領地,它們只是捍衛自己的家園,所以她的滅魂戒不能收魂,否則就是違反了天地規則了,到時會引起人鬼大亂的。

時間就這麼流逝而去,四人殺了一天,周圍都堆起了數米高的灰燼,可是那些頭顱還是殺之不盡,源源不斷。

天越來越黑了。再這麼下去,他們就是不力竭,也會困於鬼陣中。

就在花想容越來越煩燥,想着是不是用點非常手段時,忽然一陣悠揚的琴聲從遠處傳來,似天籟般劃破這血腥的蒼穹,那些無數頭顱瞬間消失,留下一片的寧靜與詭異。

西門若冰與花飛揚對望了一眼,心照不宣的騰身而起,朝着那琴聲奔去。

如果沒有聽錯,那琴聲是攝魂曲,能控制鬼靈的意志。

是什麼人?什麼人在這裡?要知道這裡全是鬼怪陰兵,根本不可能有生人居住的。

四人穿過一片青鬱的樹林,越過腐氣沖天的沼澤,轉身處綠草如蔭,一片祥和的景緻。

只見眼前竹影搖曳,彷彿置身萬傾碧波的竹海,那些蒼翠挺拔的老竹,密密林林似盔甲戰士,而彎彎新竹,透着嫩色的青枝,彷彿曼妙少女;極目遠舒,那矗然而立的竹林,就似無數的兵團巍然而立。

四人就這麼義無反顧地進入了竹林,竹葉輕輕拂面,發出淡淡的沙沙聲,竹聲沁肺,又透着萬般溫柔,寧靜和幽雅。

終於四人來到一處開闊之處,只見見竹影婆娑處一青衣男子正背對著衆人,優雅地倚竹而立。

他手中隨意的拿着一管竹簫,空空廣袖隨風而舞,衣袂飄飄似仙似幻。

吹吟間,就着輕輕的風,竹葉紛紛落落,那一片的優雅似乎譏嘲着人間的俗不可耐,這一切讓這方邪惡之土幻化得宛如境外仙域一般唯美動人,清澈純潔。

四人屏住呼吸,不敢稍有怠慢,能在此處如此怡然自得之人非妖即怪。

那簫聲縈繞不斷,繞樑三日,餘音嫋嫋,讓衆人只覺天地萬物,都隱於其中。世間繁雜,也都隨著這簫音的流逝緩緩消盡……

直到一曲終了,男子飄逸地轉過了身,那一抹夕陽折射在他的眼眸裡,竟如五彩琉璃,狐妖般魅惑衆生,他只露齒一笑就一笑傾城,如蓮般娉婷高潔、纖塵不染…。

他眉挑若鋒,鳳尾似劍,斜斜入鬂,宛若神祗的雕琢五官在光的影映下如水墨畫的雅緻,他飄逸卻又不失霸氣,他寧靜卻張揚貴氣,他溫和卻深藏煞氣,他冷俊卻又冶魅,他絕不是仙,也絕不是人,他是…。

花想容如受誘惑般走上前去,直到離他三尺之遠,他仍是淡雅如風,卻有着讓疏離的氣息拒人於千里之外。

“仙人?”花想容有點呆呆的問

“呵呵”男人搖頭輕笑,聲音如九天之籟飄遊於人間,只一聲笑就似勾了人的魂去。

“妖精?”花想容眼睛亮了亮,嘴角有疑似物體流出…。

男人還是淺笑淡然,任微風吹起他一頭墨發,與竹枝纏繞,演繹着他妖精般的氣息。

“不要瞎猜了,這裡不是你們應該來的地方,回去吧…”男人仍是笑着,如蓮花瓣似的脣間逸出梵音般的磁性,誘哄着人的意志,但這聽似親切的聲音裡分明隱藏着疏離與拒絕。

“爲什麼?”花想容歪了歪腦袋,不解地問。

“呵呵,你們好自爲之吧。”男人不再理她,往竹林深處走去,如鬼如魅,不留一點痕跡,不帶一絲的聲音,要不是風中還有他飄緲若無的氣息,這一切彷彿是幻境。

“花小姐,你的口水流下來了,”西門若冰冷冷的聲音一下竄入了花想容的耳膜,把她從沉醉中驚醒。

她驚跳起來,用手背快速往嘴邊一抹,看到手背乾乾的,知道受了西門若冰的捉弄,氣得對着西門若冰狠狠地瞪了一眼

“哼”西門若冰滿臉黝黑,也不滿的回了眼花想容,那個男人不就得長得狐媚一點,至於看得掉了魂似的麼?看來等這件事過後要好好的給花想容上上課了。

“嘿嘿,爹爹,咱們走”花想容訕訕地笑了笑,跑到花飛揚的身邊,抓起他的手準備走人,可是還未等她走了兩步,她就被一股大力拉了出去,一下踉蹌跌進了西門若冰的懷裡。

“花小姐,你最好記得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喜歡你在別的男人身上膩歪。”西門若冰將脣貼近花想容的耳邊,霸道的氣息一下席捲了她的五官,她的耳,她的鼻,她毛細血管似乎都被他的狂妄的氣息佔有着。

“誰是你的女人?”花想容怒道,她拼命的扭動着身體,企圖脫離西門若冰的制約。

“你!”西門若冰笑得狂妄,忽然他不懷好意的將脣輕咬了花想容的耳垂道:“難道你忘了靈泉那晚……”

“閉嘴”花想容想到那夜臉一紅,伸手用力捏了把西門若冰的腰肉,大眼偷偷的看了眼花飛揚,心裡擔心花飛揚聽到了西門若冰的話瞎想。

西門若冰被花想容捏的腰肉疼得呲牙裂嘴,不過心中卻是甜如蜜水,可是卻見花想容身體埋在他懷裡,杏眼含春的看着花飛揚,頓時怒髮上衝冠。

突如其來的醋意狂捲了他的意志,他甚至忘了旁邊有一個愛女成癡的花飛揚,大手猛得捏住了花想容的下巴,惡聲惡氣道:“女人,看來你真是不乖!”

說完吻上了花想容翕合欲滴的脣,本來他只是懲罰的輾轉着,可是一接觸到花想容如花瓣般柔軟的蜜脣,滿口茶香席捲了他的感官,甚至意志都化爲灰燼,

他順從身體的感覺,親吻着花想容,手用力握着她不盈一握的細腰,讓她無限的靠近他,兩人緊緊的貼合着,脣緊緊的糾纏着,

風吹過隙,竹葉摩擦,流響出淡淡的聲音,似伴奏,似輕吟,似挑逗,讓兩人的行爲更變得火熱

花想容掙扎着,雖然她不否認與西門若冰的吻,讓她有瞬間的心動,可是她想到花飛揚還在邊上,心頭有種怪異的感覺,似乎覺得這麼做大大的不妥。

她的掙扎讓已經陷入了*的西門若冰又激起了醋意,他示威似的看了眼花飛揚,由剛纔的柔情蜜意變成了齧咬。

脣間的疼痛讓花想容掙扎的更盛了。

“放開想想。”一聲斷喝,花飛揚飛揚着他的怒火,一個般若掌攻向了西門若冰,那卻是有着十級鬥氣的,西門若冰抱着花想容一個沖天飛旋,躲開了花飛揚的攻擊,他腳踩梯雲縱,抱着花想容越飛越高,似兩隻飛翔的蝴蝶傲然空中。

衣袂輕拂,隨風而舞,糾糾纏纏,情絲繚動。

花飛揚眸間戾色頓現,西門若冰吻想想時,他心中雖然酸楚卻也慶幸想想有一個真心愛她的人,可是西門若冰弄疼的想想,卻讓花飛揚心痛如絞,他從小捧在手心的寶貝哪容得別的男人如此的輕慢?

所以他想也不想就要給西門若冰一個教訓。

“哼,你還說與花飛揚沒有什麼,你看他都吃醋成這樣了”西門若冰見花飛揚勢如瘋虎的撲了上來,眼睛一冷,那瞳孔也收縮成點,如堅冰一樣。

“神經病,明明是你輕薄他的女兒,還不允許當爹的武力維護麼?”花想容想也不想,趁着西門若冰全力對付花飛揚時用力推開了他,往地上輕輕一躍。

於是兩人如利箭般在竹枝上方穿梭着,拳拳生風,風如刀割,人形如電,電閃雷鳴,快不可見!只見一道紅光一道黑線飛速穿刺着。

那搖曳生姿的竹真不知是招誰還是惹誰了,剛纔還是一節復一節,千枝攢萬葉;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的清高逸姿,卻在兩人狂風暴雨般的襲擊與對決下變得漫天殘葉蕭蕭瑟瑟,一地衰枝搖搖凋泠,配着越來越暗淡的天色,遠處似乎黑色濃郁,透着一股蒼涼的悽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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