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不走?”花想容冷寒地瞪了眼万俟邪情,要不是他逼着她殺赫本族長,她也不會落到這番境地
。
“本王走了,你就是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何況魔功鎖住的人不死不休。”万俟邪情邪魅地輕笑了笑,趁着赫本族長還差一點未完全變身,猛得衝了過去,即使最威猛的動作在他的身上依舊顯得行雲流水說不出的飄逸,道不清的輕柔,他這種人生來就是魅惑衆生的。
“如來神掌!”他斷喝一聲,只見天空中出現無數的掌印,似天邊的殞石帶着狂嘯的力量,爭先恐後地撲向了赫本族長,遠處的小似雨點,近處的大若磐石。
奶奶的,還以爲他是講義氣,原來是走不了,花想容剛升起的好感立刻消失殆盡。
“斬妖祭!”花想容也不停頓,一道道白光斬向了赫本族長。
那些能開山劈地的石頭砸在了赫本族長身上,如同隔靴搔癢般沒有絲毫作用,唯有斬妖祭在他身上發出金屬碰撞的叮叮聲,但也只是劃破點皮並無太大的傷害,他獰笑着全身在瞬間變成了紅藍交替的醜陋本體。
“哈哈哈,區區如來神掌能奈我何,我現在擁有了天階的妖巫力,万俟小子你就算是神階又能奈我何?斬妖祭又奈我何,你這個才尊者級別的力量怎麼能將斬妖祭發揮到最大的水平,真是浪費!哈哈哈!”赫本已然變身,又變成了巨大的蛇身,它現在是有侍無恐,在万俟邪情手下壓抑了多年,今天他要好好戲弄這個黃口小兒,竟然敢讓他一直聽命於他。
“天階又怎麼樣?不過芸花一現罷了。”事到如今万俟邪情倒也冷靜了,他收回了掌力,拉着花想容往後退了一步,冷冷的看着赫本族長。
此刻他依然鎮定自若,未見一絲的慌亂,他是天生的王者,早就練就了崩泰山於面前而不倒的本領。
“芸花一現也足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了,當然如果你能立誓效忠於我,看在你長得這麼妖嬈的樣子,我倒可以饒你一命,畢竟能將妖王作爲禁胬也是一件樂事。”赫本族長淫邪地看着千妖百媚的万俟邪情,眼中射出淫光,對於這個妖王,他可是想了多年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沒想到今天終於有可能將他壓在身下好好取樂了。
“放肆!”万俟邪情沒有了往昔的冷靜,變得狂燥,揮起掌攻向了赫本族長,卻被赫本族長輕巧的避開
。
“嘿嘿,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這樣,一會老夫就送你與這個小賤人一同歸西。”
赫本族長陰鷙的眯了眯眼,轉眼惡狠狠地看向了花想容,對於花想容他更恨,比恨万俟邪情都恨花想容,因爲是花想容逼得他不得不提前食用了這顆讓他以後終身殘廢的藥丸。
“小賤人,我會讓你死得痛苦不堪,就算你死後,我要也將你的魂魄送到十九層淫慾獄中,讓你天天被壓在無數男人身下。”他咬牙切齒的盯着花想容,想着如何狠狠折磨花想容才解了心頭之恨。
十九層淫慾獄是地獄中最黑暗的一層地獄,裡面住得是饕餮鬼王,此獸好色淫蕩,但凡長得美貌一點的人,無論男女都會被它污辱,而且他還會讓一些男鬼女鬼當面縱淫,實爲噁心之極,入了這層地獄,就是永遠活在被姦淫的痛苦之中,死還死不了。
“可惡!”花想容哪聽得這般不要臉的話,氣得大喝一聲,怒道:“火之力。”
一團碩大的火球直奔赫本族長而去,那火珠帶着凜厲的氣勢熊熊燃燒着滔天的熱量奔向了赫本族長,赫本族長在這火上吃過虧,此刻見了更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他長尾點地,騰身而起,避過了這顆碩大的火球,這是天雷火,他即使是天階也不敢碰的,但他卻是能輕而易取的躲過去。
而此時万俟邪情手中射出無數寒冰利劍,劍劍打到他的身上,雖然這些利劍並不能傷他,卻在他身上劃下了一道道印跡,他惱羞成怒,大吼一聲,將妖巫力發揮到極致,他此次一定要讓這兩個小賤人一同歸西,而且在這之前,他還要看他們在光天化日之下表演一場淫蕩的戲碼。
赫本族長盤旋在空中,豎瞳中射出萬丈光芒,那昏黃的眼中慢慢的逸出一團團黃色的迷霧,漸漸的擴散開來…。
“不好,它在放欲毒。”蛇性本淫,本身帶有淫毒,聞到之人立刻如中了淫藥,只要是男人都會求歡。万俟邪情是妖,並不怕他的毒,但花想容卻是人,聞到之後後果不堪設想,這個蛇妖真是可惡之極。
“快咬本王的指。”万俟邪情將冰涼的指伸入了花想容的脣間,眼卻時刻盯着赫本族長。
“啊?”花想容臉微微一紅,他的指透着淡淡玫瑰幽香,如絲絨般的摩擦着她的丁香小舌,她舌輕舔間淡淡甜香瞬間傳入她的味蕾
。
“嘿嘿,沒想到万俟小子居然捨得你的血!不過小賤人,你要是吃了,你這輩子就受他擺佈了。當然,你們也沒有這輩子。”赫本族長見万俟邪情居然讓花想容吸食他的血,先是一驚,不過立刻不懷好意地挑拔。
“我不吸。”花想容聽了想也不想的躲了開去,她就算沒有了命也不能受他人擺佈,她跟万俟邪情又不熟,怎麼能不防着他呢?何況不是說欲毒麼?她可是百毒不侵的
“你這個蠢女人,再不吸來不及了。”万俟邪情沒有想到這時候她還矯情,怒不可揭,差點破口大罵。
“不關你的事。”花想容對着他瞪了一眼,她纔不信這股黃煙能殺了她。
“愚蠢!難道你想與我在這裡歡合麼?你就是想我也不要你。”万俟邪情臉色一變,氣急之下拉過了花想容,咬破了舌尖脣就堵上了她的脣,嘴裡卻不留口德。
“唔…。”花想容眼睛睜得如銅鈴般的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万俟邪情,他的舌靈動的伸入了她的口中,一股香甜如蜜的味道充滿了她口腔中的每個細胞,讓她禁不住心神盪漾,似乎有股熱力正盤旋着散往她的四肢百骸,小腹下有團邪火正在燃燒!
怎麼會這樣?她無情於万俟邪情,怎麼會可能對他的吻動了情,而且還產生的慾望,這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這種情況之下,詭異,太詭異了……
猛地推開了他,回手給了他一個巴掌,她驚恐道:“你的血裡是什麼?”
“你打我!”万俟邪情氣極反笑,早知道不救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了,他的血裡雖然亦含有媚藥成份,但是他不摧動就沒有關係,但赫本族長的不同,只要人類聞到,不纏綿至死是不罷休的。
“誰讓你耍流氓?”花想容怒容滿面。
“神經病,你又不是長得天仙化人,我能對你有想法?就是對母豬動情我也不能對你動情。”万俟邪情枉做好人氣不打一處來,言不由衷的罵道。
“你!”花想容勃然大怒,但想想此刻正是強敵環伺,不要中了赫本的奸計,才隱忍住
。
“一會再跟你說。”万俟邪情也突然明白過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幼稚,竟然在大敵當前之時與花想容鬥起了嘴,遂瞪了眼她不再理她。
可是心中卻升起了奇怪地感覺,他第一次吻一個女人,沒想到女人的脣是這麼的柔軟,口如香蜜,讓他差點忘了大敵當前,有瞬間的沉迷,差點加深了這個吻,幸好花想容推開了他,不然……。
“哈哈哈,小賤人,你難道不知道万俟邪情的本體是什麼麼?”赫本族長一直看好戲一樣看着他們,享受着貓捉老鼠的快感,他知道魔功鎖定的人定死無疑。
“是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你這個老淫棍!”花想容再生氣也知道她與万俟邪情是站在一條陣線上的,回過頭怒斥道。
“哼,不知道好歹的東西,受死吧。”被花想容一駁,赫本族長也不再挑拔了,而是帶着忽嘯的狂風俯衝了下來,衝下來的不僅是他,還有鋪天蓋地的力量。
“魔屏壓頂。”赫本族長尖銳的聲音陡然劃破了暗色的穹宇,震得兩人耳膜發痛。
“不好,我們快跑。”万俟邪情大驚失色,沒想到他練成了降魔伏龍術中最利害的一招魔屏壓頂,這招他在妖界秘笈上看過,是施魔人都用全部的妖巫力佈置成了一道極爲堅韌的屏障,將敵人包圍其中,而施魔人則在外面不停地施壓,將裡面的空氣壓縮掉,隨着越來越大的力量,不僅會讓敵人失氧而死,而且巨大的力量會將敵人壓成肉餅,只要被包圍上就是等死,無處可逃。
除非……。
“哇哈哈,你們逃得了麼?”赫本族長桀桀怪笑,毫不猶豫地將他們包圍。
天地之間立刻黑了下來,如無數的烏雲壓頂而下,將二人圍在其中,花想容與万俟邪情只覺被周圍的力量壓擠得無法喘出氣來,似乎連空氣分子也被壓得變小,她與万俟邪情苦苦的支撐着,對着那不斷逼近的力量不停的衝擊。
如今他們就象被困在繭中的蠶,繭中的空氣越來越稀薄,那股力量將兩人越逼越近,背靠着背,拼着全力想要突破外面的屏障,每次都是打到屏障上卻被重重的反擊回來,要不是他們躲得快,就被自己的力量傷了
。
“雷之力”花想容運起靈力招來雷的力量,希望藉助於雷擊將這道堅不可摧的屏障撕開一道口子,哪怕是一小道口子 ,流入一些空氣也成。
可是她沒想到,她的力量如石沉大海,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她不死心地再次催動靈力,喝道:“火之箭”
可是屏障巍然不動,沒有任何的動靜,唯有擠壓的力量卻越來越強烈。
“怎麼會這樣?”花想容臉色慘白,難道今天真要死於此處了麼?
“沒用,屏障將裡外隔絕了,天雷火與天雷都招不進來。”万俟邪情眼一黯,伸出手抵禦着泰山壓頂般的力量。
“不會的,一定有辦法的,你說是不是?你不是妖界的王麼?你不是一直雲淡風清麼?你不是全部運籌帷幄麼?怎麼會沒有辦法呢?”花想容聽了面如土色,空氣越來越稀薄,她頭暈腦脹,想到了腹中的孩子,她淚如雨下,這個孩子她懷了快一年了,已經融入了她的骨血,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可是她就要死了,死就死了,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他不應該就這麼死去!
“都是你!”花想容恨恨地瞪着万俟邪情,“要不是你,我何至於如此?你們男人要爭權奪利,你就去爭啊,爲什麼要拉上我?”
万俟邪情咬着牙,汗如雨下,他全力都是在阻止着屏障的擠壓,聽了花想容的話,他冷冷道:“想得到必要有所付出,你想得到還魂草才答應本王的,那麼本王有何錯之有。”
花想容聽了踉蹌了幾步,慘然一笑,笑聲比哭聲都難聽:“呵呵,是的,這世上沒有白得的午餐,我既然答應了就應該承受後果,的確怪不得你。”
她也只是一時悲泣,怨天尤人,的確,這種事各取所需,答應之時就該預料到會發生的事,只是…只是…。
她默默地垂淚,慢慢地坐了下來,不再作無謂的抵抗,就讓她與孩子靜靜的相處一會吧。
“你怎麼了?”万俟邪情見她剛纔還目光淒厲,氣急敗壞,只一下就沉靜下來,奇怪地問。
花想容並不理他,只是輕柔的撫着腹部,柔聲道:“寶寶,你會怪媽媽麼?媽媽沒法保護你了
。不過,你不要害怕,媽媽會永遠陪着你。”
“你懷孕了?”万俟邪情如遭重擊的站在那裡,忘了抵抗,他是不擇手段,他是爲了權利會運用各種計謀,可是他沒有想到花想容懷了孩子,如果他知道她懷了孩子決不會讓她涉險,因爲……
她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回頭看向腹部時又慈愛異常。
“你做什麼?”花想容見万俟邪情的大手撫上了她的腹部,立刻如母雞般尖銳。
“這裡空氣稀薄,我只是運功讓他舒服點。”万俟邪情見花想容誤會,連忙解釋,掌中將靈力透過她的小腹傳入進去。
一股股靈力讓花想容小腹暖洋洋,舒服之極,可是轉眼想,現在好有什麼用,馬上就要都死了,又忍不住悲泣。
“哭吧,這都是我的錯。”万俟邪情嘆了口氣,在這生死之間,他突然看透了,什麼榮華富貴什麼權利金錢,都沒有生命來得重要,可是這個認識來得太晚了
“嗚嗚嗚…。”花想容聽了悲從心來,忍不住哭了起來,她不爲別的,就爲腹中還未出生就要夭折的孩子。
他咬了咬脣,不再作任何抵抗了,坐在她的身邊,想了一會,終於伸出了手,欲將她攬入懷中……
她愣了愣,用力推開他,卻被他死死的抱住,柔聲道:“靠在我懷裡,不要害怕。”
他一直是邪肆狂魅的,他的聲音雖然好聽如泉水叮咚卻是毫無溫度的,可是此刻他的聲音透着溫暖之意,讓她感覺無比安心,人在最危急地時刻總是脆弱的,尤其是女人,有一個懷抱總是好的,哪怕是陌生的,何況這個人還是正在與她共同承受危險來襲的人。
那一刻她放鬆下來,將自己倒在了他的懷中。
他的懷中依然是玫瑰濃香,瞬間包圍着她,讓她貪婪的呼吸,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聞到花的香味了。
他淡淡地嘆了口氣,身體似乎動了動,這時玫瑰花香褪去,一股熏衣草的香味包圍了花想容的全身,熏衣草有安神定驚的作用,聞着這淡淡的清香,花想容平靜下來了
。
空氣越來越薄了,屏障在兩人放棄之時,已然貼上了他們的身體,万俟邪情緊緊的抱着花想容,堅硬的胸貼住了她柔綿的高聳,她的心與他的心此刻是這麼的接近,他的鼻息與她的鼻息幽幽纏繞,四肢糾纏,密不透風,如果不是在這種生死關頭,這無疑是一種暖昧也許還能演繹出一段激情戲碼…。
可是眼下的情景卻是泣血的,是悲愴的,是痛苦的,他們這麼般靠近只是……只是爲了迎接死神的降臨!
花想容的臉越來越白,呈現缺癢的狀態……
忽然脣間傳來溫潤的觸感,濃郁的香帶着清新的空氣一同送入了她的肺部,讓她清醒過來。
“唔…。”花想容欲推開他,可是卻又放棄不了他口中的氧氣,他似乎感覺到了她的依賴,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忽然他覺得死也不是那麼的可怕,畢竟他現在的感覺十分的好。
“死到臨頭了還親親我我,真不要臉。”尖硬的語調如細針般鑽入了他們的耳膜,疼得兩人僵了僵,也震醒了花想容,她使勁推開了万俟邪情後,靠在屏障上大口的喘着氣……。
忽然她眼中露出狠毒的光,咬破了舌尖噴出大口的鮮血大叫道:“降魔劍。”一道光亮閃過黑得如絮般壓抑的屏障,狠狠地划向了屏障。
“叮叮鐺,絲拉拉,”無數的火光閃過發出刺耳的聲音,空氣中似乎有些玻璃碎裂的聲音,但是極其細微的,就這一點的細微卻讓万俟邪情抓住了,他手抵住了花想容的背,將神者級別的妖巫力輸入了花想容的身體裡。
“破!”泉涌般的妖巫力讓花想容如魚得水,她大喝一聲,降魔劍再次發出凌厲的光,這次光芒萬丈,一下將屏障照得通透,他們就如被包在一個透明的容器裡,如蛋形,玻璃外面是盤旋着的赫本真身,露出猙獰的笑容。
“嘩啦啦”裂開的聲音激盪了赫本的神經,他驚了驚,立刻伸出巨爪壓上了玻璃的頂端,施加了更多的妖巫力。
蛋形容器外面一條條藍色的絲線與一團團火紅的雲交替着,匯成了巨大的能量,瞬間將兩人的力量全部壓制住,破損處恢復如初。
“撲”
花想容只來得及看到一股豔紅的血噴灑在蛋形的內壁,如瀑布般掛壁而下,流出絕殤的哀痛
。
隨後一黑,又歸於無邊的寂靜與黑暗,滿鼻的花香,說不清的香氣夾雜着痛。
“你怎麼樣了?”花想容抱緊了万俟邪情急切地問。
“對不起,連累你了。”万俟邪情並沒有回答花想容,只是用虛弱的語言道着歉。
花想容身形一震,呆了呆,半晌才慘然笑道:“都這種時候了,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空氣已然蕩然無存了,花想容比不得万俟邪情,臉色變得透明,兩人抱在一起,等待着,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窒息!
外來的壓力將花想容與万俟邪情狠狠地擠在一起,兩人之間密不透風,私密處亦然,微微一動,都能感覺到彼此的肌膚。
花想容曾想到千百種死的方法,卻沒有想到她是這樣死去,竟然與陌生的男人交頸而死!
“你真美。”就在等待死亡臨近一刻時,万俟邪情忽然悠悠地說了句,讓花想容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臉上有舌尖的蠕動,輕柔細膩,帶着歉意,她想躲開卻無法逃避。
“爲什麼?”也許是要死了,她不再尖銳,變得柔軟。
“不知道。”万俟邪情亦不知道爲什麼會吻上花想容,只是因爲看到她柔弱無依的樣子,他心疼了,心底似乎有種莫名的東西正在漫延,要是以往,他會深究下去,可是現在他不用想了,因爲就算是想明白了又能怎麼樣?死亡已然逼近。
“我們是不是要死了?”花想容呼出了最後一口氣,慘然地對着万俟邪情一笑,然後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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