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搖曳生姿的竹真不知是招誰還是惹誰了,剛纔還是一節復一節,千枝攢萬葉;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的清高逸姿,卻在兩人狂風暴雨般的襲擊與對決下變得漫天殘葉蕭蕭瑟瑟,一地衰枝搖搖凋泠,配着越來越暗淡的天色,遠處似乎黑色濃郁,透着一股蒼涼的悽楚。
花想容見兩個鬥得是難分難解,花飛揚身形如一條紅色軟綢快如雲捲雲舒變化無常,西門若冰則似一股黑煙縹緲於天地之間,忽隱忽現,紅綢與黑煙嫋嫋繞繞,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來回纏繞着,讓人目不睱接,無法分清!
看了一會,見他們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花想容輕嘆了一口氣,完全沒有罪魁禍首的自覺,懶得阻止他們,反正他們武功伯仲,誰也佔不了誰的便宜,遂不再理會他們兀自躍到一個高處,往下看去
只見對面一個崖上全是無數的洞穴,那洞穴中似乎有一股股晦暗不明的陰氣不停的盤旋在洞口,而那些陰氣的每個範圍都若有若無的籠罩着一處地方,定睛一看居然形成了衆星捧月之勢。
那山下一派巍峨,龐然臥踞的大型建築正彰顯着俯瞰平川的恢宏氣勢,讓人心中由然升起了一股敬意。宮殿前一段用漢白玉堆砌而成的臺階,分爲九段,每段都是九九八十一層,每層的漢白玉上都雕龍附鳳,富貴逼人,透着一股的皇家威儀!
沿着石階往上攀登,穿過夾道兩旁高有數十米的杉木就登上了冢頂的平臺,如果站在平臺上極目無眺,就能看到北面湖水蜿蜒如帶,生生不息,南面羣山連綿不絕,鬱鬱蔥蔥,而東西方向卻是一馬平川一望無限
果真是一個龍眼。
這個地方是生生世世爲王爲候的風水寶地。
“爹爹,西門王爺,你們別打了,快看那裡。”花想容心中一動,大喜,看來獨孤傲天的墓穴必是那處了。
她一個興奮躍到兩個打得如火如荼的男人當中,全然忘了正在甘酣鬥之時是多麼的危險。
“想想。”
“死女人!”
花飛揚擔憂的呼叫與西門若冰驚得打顫的怒吼同時如魔音穿耳般以極高的分倍迴響在谷中,在谷中引起一陣陣的回想,驚起飛鳥無數,空中立刻黑鴉鴉一片的飛逝而去,給這個谷內憑添了一副詭異。
難解難分的男人在驚懼與後怕中瞬間收了拳,紛紛往後退去,卻因爲掌風的餘力各自往後翻了幾個跟斗後才往地上落下。
花飛揚似一朵開得豔紅的山茶花,帶着一股飄泠的美態盤旋着落於花想容的身後。而西門若冰卻如一隻黑色的蒼鷹帶着凌厲的速度落於花想容的數丈之外
“想想,你真調皮,要是剛纔爹爹收不住手,不是傷了你?”花飛揚待落定後不贊同的看了花想容,輕斥道。狹長的眸間全是擔憂與疼愛。
“呵呵,我知道爹爹疼我,才捨不得傷了我呢。”花想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剛纔她一興奮忘了兩個正在酣戰的男人之間的鬥氣是多麼的危險,差點被兩人的鬥氣擠成了肉餅。
“哼!”西門若冰站在遠處看到花想容與花飛揚的互動,臉色更是變得深邃難看,紫瞳裡流露出狂怒的冰冷.
“嘻嘻,西門王爺,你有這個力氣不如到那裡去鬥吧。”花想容嬉皮笑臉的瞥了眼西門若冰,拉着花飛揚往她剛纔看到的那處地方跑去。
當三人站在這個一百多米高的大冢之下,仰望時,
“咦”花飛揚不禁爲它宏偉的氣勢所震驚,在高處看就覺得它壯觀,在它的面前看,它更是雄壯偉大,光是仰望着它就由然升起一股敬意,感慨於它的霸氣與威儀。
這座陵墓底部南北向長有百丈之遠,東西向也有百丈之寬,而高卻且五六十餘丈,全是由漢白玉堆砌而成,陵墓是一個半圓的球形,打磨的光滑無比,在球體的表面卻畫着各式的圖案,有揮汗如雨的農民,有嚴謹防守的駐兵,有熱鬧繁華的集市,有燕舞笙歌的宮殿,有……
這儼然就是一個國家的曾經輝煌。
墓周圍都種有大量高不可攀的松柏,白嘩嘩的鬆皮閃着警示的光澤,而風吹過後嗚咽出如號角般沉重的聲音,讓這一切變得更莊嚴肅穆。
那松柏散發着屬於它所有特殊的芳香,是一種年代久遠的古木清香。
“不知道里面該是如何的情景。”作爲王爺,西門若冰也不禁爲這座陵墓的氣勢所折服了,他讚歎着,有了躍躍欲試的衝動。
“嘿嘿,看看不就知道了?”花想容美目中放射出興味的光芒來,在現代她也盜過無數墓,但從未見過這麼壯觀的墓,一下激起了她前所未有的熱情。
三人帶着對亡靈的虔誠與敬意拾級成上,終於在一柱香的時間內走到了墓頂。
站在高高的墓門前,極目遠眺…。
同樣景同樣的色,卻在每上一步卻有着不同的感覺,當三人站在了墓門前,就有了睥睨天下的成就感,那些白松成了無數站立的衛兵,等待着檢閱,整齊而莊嚴,那些臺階下的草木都渺小不堪一視,這就是王者的墓室,即使他死去千年,仍然有着它所不可經擬的尊嚴與威儀,讓人從心裡由然起敬!就算了死了,他依舊放不下他生前的榮耀與光輝。這就是爲什麼人總是這麼熱衷於權勢的緣故吧!
相信是人總是難以拒絕生前的風光榮華,死後無限尊榮。
墓門!
這個墓門並非是常規意義的石門,而是用千年沉香木雕成,由於千年的風吹雨打,匠人的精心打磨,泛着黑亮的光澤,有一種古樸幽遠的美感,擁有了強烈的時代滄桑感。
那門上並不如一般的墓室門雕刻有避邪的祥瑞之獸,而是雕着各式的兵器,即使是木刻的兵器,那些兵器似乎如有靈性般散發着冷寒的光芒來,要不是沉香散發着屬於它那個年代特有的深沉香氣,驅走了一門的冷意,誰也不懷疑,那些雕刻而成的刀槍劍戟會擁有殺人的意志。
花想容伸出了手欲推開這扇門,門上的如冰般的冷意瞬間傳到了她的骨頭裡,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這哪是門啊,分明是冰凌!全然不是以前她所有擁有的沉香串珠那種淡淡的盈潤與沁人的暖意。
“推不動…”花想容用盡了全身的力量,那門卻紋絲不動,她不禁有些沮喪。
“我來試試。”西門若冰也將手放在門上,催動了內力,瞬間將力氣提升到最高,那門卻依然不動,他擡頭看着這門,門上的刀劍卻似乎帶着冷笑嘲弄着他們。
“別費勁了,也許是有斷門石的。”花飛揚看了一會這門,皺眉凝思着。
他修長的指流線優美的輕划着門上每一個兵器的形狀,順着兵器遊走着,划着划着,只覺一股涼意竄入了他的指尖,那股涼意起伏着異樣的情緒,鑽入了他的體內,似乎要控制他的身體。
“不好!”花飛揚心中暗呼,忙收回手指,可是卻爲時已晚。那股涼氣直透入他的指尖,在他的身體裡流轉開來,讓他的胸中充滿了殺戮的氣息,似乎所有的神智都隨着那兵器而舞動,似乎所有的血液都快速的奔走。
“爹爹,你怎麼了?”花想容回過頭來卻看到花飛揚臉變得雪白,與他一頭銀髮相比似乎還白了三分,透過他的皮膚血管詭異的滑動着,似乎有東西在他的血管裡極速爬的行,而他的眼中卻閃着詭異的紅色,那紅色如鮮血般鮮豔欲滴
花想容一見之下大驚失色,心急如焚衝上前去拉花飛揚,可是她的指還沒有碰到花飛揚時,卻被西門若冰一個大力拽了過去。
“別碰他”西門若冰滿臉的嚴肅,神情緊張。
“你說什麼?”花想容聽了目色狠冽的看着西門若冰,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想看着花飛揚死於非命麼?
看來花想容懷疑的眼神,西門若冰心裡一涼,一種悲哀涌上心頭,她怎麼能夠這麼質疑他的人品呢?難道他是這種小心眼的男人?
“別碰,碰了你就跟他一樣了。”西門若冰掩住內心的失望,沉聲勸說着花想容,手死死的抓住花想容,不讓她衝動的撲上前去。
“可是你就眼睜睜地年着我爹爹被這該死的門弄死麼?”花想容哪管西門若冰的話,在她眼裡花飛揚正面臨着死亡的邊緣,卻讓她保持鎮靜,試想她怎麼能夠做到鎮靜,相信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做動,她瘋了似的要脫離西門若冰的掌控要去救花飛揚。
可是她的能力再強也掙脫不了西門若冰的掌握,她恨恨地回眼瞪着西門若冰道:“西門王爺,這是我的家事,你放開我!”
“你別激動,我再想想…”西門若冰聽到花想容冷若冰霜的話,心中一痛,可是痛歸痛,爲了花想容的安全,他決不能鬆開花想容的手,哪怕她這輩子恨她,他仍是死死的拉住了花想容,
花飛揚急得汗如雨下,即使是這麼冷寒的天氣,他的後背還是不停的冒着汗,他眼看着那冰器的冰靈以詭異的速度滑入花飛揚的身體,蠶食着花飛揚的身體,吸食着花飛揚的血液,可是他卻一籌莫展,他只能聽之任之,他能做到了是不讓花想容成爲第二個被兵器捕捉的人。可是他怎麼開口對花想容說,告訴她,花飛揚是沒有救的?
“不…。西門王爺,求你,快救我爹爹…”花想容被西門若冰擋在身後觸碰不到花飛揚,她運起了所有的靈力都無法衝破西門若冰的防線,可是看着花飛揚臉上越來越白,白得能看到皮膚下的血管,能看到血管中的血液,那些血液都奔流而上,直直的衝向眼珠,再等一會,那眼中就會鮮血直射,先不說花飛揚是性命是不是能保,就說眼睛就該廢了。
這讓她如何不急,如何不憂,如何不瘋。她打不過西門若冰,罵也罵了,可是西門若冰卻置之不理,那麼她只能求他了。
花想容瘋狂的拍打着西門若冰,要衝破西門若冰的防線,衝到花飛揚的身邊去,可是卻被西門若冰的鬥氣死死的壓住,她無法動彈一步,
淚止不住流,滑過她悽然的臉,她情願是自己,也不願是花飛揚,這個男人爲她娘苦了一輩子,如今卻爲了她又要送了性命麼?
她怎麼忍心?
她哭叫着,聲嘶力竭,勢如瘋虎般往花飛揚的身邊衝去。
“你要找死麼?”西門若冰見花想容這麼奮不顧身的瘋狂舉動,臉色晦暗不明,只覺得痛徹心扉,原來這個女人的心裡花飛揚纔是最重要的,重要到她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你管我,要死,我也要和爹爹死在一起!”花想容此時急得神智都糊塗了,她惡狠狠的看着西門若冰,對着他大叫道:“我知道,你一定是心懷叵測,告訴你就算是爹爹死了,我也不會喜歡你,這輩子不會,下輩子不會,生生世世都不會。”
“你…你說什麼?。”西門若冰一把抓住花想容的手腕,眼中如惡狼般的狠冽,他陰森森道:“女人,你就等着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求着我愛你吧。”
這時的他只覺心神俱裂,難道他在花想容的眼中就是這麼一個卑鄙的小人麼?會爲了一個女人置道義於不顧麼?
是的,他愛花想容,可是他要的是正大光明贏得她的心,而不是用這種鬼域的伎倆。
他也很急,他也在在想用什麼辦法才能救花飛揚,他不想三人盲目的去送死!可是這也是他的錯麼?
現在如果碰上花飛揚,肯定也會被拖入其中,到時不但救不了花飛揚,還會搭上一條人命。
“你作夢。”花想容已是急得糊塗了,她目眥俱裂,忽然她撲到西門若冰的身上,對着西門若冰的肩狠狠的咬了一口,血一下衝入了她的喉間,讓她有了一絲的清醒,
她突然如夢初醒般叫吼道:“你說,是不是你有意的,你爲了解決天啓這個危險,有意說有火精,有意引我爹爹來這裡,讓我爹爹去死?你說啊!”
“你胡說什麼?我是這樣的人麼?”西門若冰只覺心痛如絞,他沒想到花想容會這麼錯看他,那瞬間他如遭滅頂之災般的痛不欲生。沒想到他掏心挖肺的一次愛戀卻是這麼一個結果,讓他情何以堪!
“那你爲什麼不救他?爲什麼?你告訴我?爲什麼?嗚嗚…。爲什麼這個人是爹爹,而不是你呢?”花想容看着花飛揚越來越猙獰的樣子,心痛如絞,似乎一下被抽乾了全身的力量,一下癱軟下來,口中慌不擇言的呢喃道。
“你…你說什麼?”西門若冰不可置信地看着花想容,這次他真是受打擊了。原來以爲只是花想容爲了花飛揚的一時口不擇言,可是花想容現在的話讓他清醒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這麼全心全意地愛着花想容,花想容的心裡卻沒有他的存在,在她的眼裡,她情願他去死去換花飛揚!哀莫大於心死!。
西門若冰慘然一笑,慢慢地鬆開了花想容,淚從他紫色的眸中落了下來。破碎了心。
花想容想也不想的衝了上去,就在她的手快要接觸到花飛揚身體時,脖間一痛,昏了過去。
她軟軟地倒在了西門若冰的懷裡。
“快…帶…。她…。走!”花飛揚眼見着自己就快爆血而亡了,終於還是憑着一口氣,對着西門若冰用盡全身的力量斷斷續續的說出了這句話。
西門若冰呆站在那裡看着皮膚越來越白的花飛揚,看着他的瞳仁越變越小,只一會就要成一個針尖大的點了,那時,血將如噴泉般從眼中射出,那時花飛揚真是神仙難救了。
他心急如焚,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他心急火燎之時,他被花想容咬的地方也如針般的痛,由於他的緊張,血正不斷的流了出來。
看着自己的血,他忽然心頭一動
他心一橫,慘笑着,那笑比哭還難看,帶着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氣勢道:“花候爺,既然她想我換你,我就換你!她交給你了!”
說完西門若冰絕決地咬破自己的指,血在他的內力下往門上與花飛揚聯接處激射而去。
血的滋養,似乎滿足了兵器的嗜血需求,花飛揚雖然身體被兵器控制着,但他心智一直是堅定的,他趁此用盡全力掙脫了兵器的束縛,終於離開了那扇詭異的門,血瞬間回到了身體裡,慢慢的恢復開來。
“爹爹…”這時花想容醒了過來,看到臉色蒼白,力氣全無委靡在地的花飛揚,急急的的跑了過去。喜極而泣。
“想想…”花飛揚勉強的笑了笑,欲擡起頭撫上花想容的淚眼,卻終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半途而落了。
“太好了,爹爹,你還活着…。嗚嗚…。”花想容想也不想抓着花飛揚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貪婪的感覺着花飛揚的體溫。
她好怕,剛纔就差一點,她就失卻了花飛揚,她還未來得及好好待他,還未來得彌補她孃親給花飛揚帶來的遺憾,怎麼能讓花飛揚死去呢?
忽然她驚呆了!她傻傻地看着花飛揚。她怎麼會這麼想?難道……
難道她愛上了花飛揚?
難道她對花飛揚由憐生愛了?可是他是爹爹啊…。雖然沒有血緣,但……
她有點徬徨,有點無措,她呆愣在那了。
“想想,這次要多謝西門王爺了,要不是西門王爺,我真要去陪你娘了。”花飛揚並不知道花想容爲什麼傻在那裡,只是以爲她還未從剛纔的驚恐中回過神來。
“噢。”花想容掩住內心的震驚回過頭去,看向西門若冰,剛纔她錯怪他了,她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可是當她看向西門若冰時,瞬間眼睛睜得如銅鈴般的大,全身發起了冷,只見西門若冰的指尖那股血奔流不息的往門上兵器射去,那兵器閃着淡淡的紅色,帶着噬血的貪婪,似乎張大了嘴在狂野的吮吸着,而西門若冰卻已是搖搖欲墜,臉如白紙了。
“不要!”花想容大喝一聲,剛纔她雖然說爲什麼不是西門若冰,但那是氣話,她不是真是要他死啊,看到他越來越蒼白的臉,花想容也心如撕裂般的痛。
“我跟你拼了。”花想容想也不想的祭起了斬妖祭,用力的對着血線揮了過去,沒想到奇蹟發生,那揮舞間斬斷了那源源不斷的血流,一下斬斷了西門若冰與門之間的聯繫。
“西門王爺,你怎麼樣?”花想容抱起了西門若冰的身體,着急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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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雅洛甄小美人的大鑽鑽(2顆)鮮花(10朵),一個大麼麼。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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