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直下達命令後,蘇靖軒,馬茹,還有錢多多就是衝了上去,從方小軍嘴裡得問清楚都有誰打架之後,便是立即動手,開始拷人。
“你們幹什麼,是他家不講理,搶水,我才動的手!”
“唉喲,你們警察還講不講理了?是他家的人先動的手吶!”
“放開,放開我兒子,唉喲,你們居然連我也拷呀,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從來沒被人拷過呢,我不活了。”
“別動我,啊……”
三人衝上去之後,就是立即開始拷人,兩戶人家一共有九個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中兩個成年男子還想要反抗,不過蘇靖軒他們可不會客氣,上去就是一腳一拳,放倒在地。
然後把鐵鍬扔到一邊,把人按倒在地,雙剪雙手給拷上。
“蘇靖軒,你開車分批把這九個人帶回派出所,先關上一兩天,讓他們頭腦清醒清醒再說。”鄭直也不問話,就是大手一揮。
“是!”
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上級的話就是命令,必須堅決執行,容不得辦點馬虎,所以蘇靖軒聲音洪亮的應了一聲後,就開始推搡着衆上車,這時被拷住的人又是叫喊了起來。
“你不能帶我們走,我們家的田還沒有澆水呢!”
“是啊,再不澆水田裡的糧食就要枯死了!”
“我不要走,別推我!”
鄭直望着一衆反抗着不願意上車的兩戶村民,冷聲喝道:“既然知道糧食再不澆水就會枯死,你們還在這裡拿着鐵鍬打架?
難道不知道你們都是成年人了,打架是犯法的麼?
蘇靖軒,馬茹,方小軍,你們一起押他們上車,如果誰敢反抗,就是惡意妨礙警察執行公務,把名字記下來,先拘留十天再說!”
此語一出,不但是這兩戶村民,就連圍觀的百姓們也給震住了,以往也有人因爲澆水的事情打架鬥毆,但民警都是上門調解,只有下手重,致人重傷的人才會被帶回去拘留,而且就算這樣,也是交幾個罰款,再賠點醫藥費了事。
“上車!”
“快上車!”
蘇靖軒與方小軍大力的推了幾把,再也沒人敢反抗了,不過就在此時,站在人羣外圍的一箇中年人走了過來,此人衣衫乾淨,揹着雙手,應該是村裡的領導幹部。
“這位民警同志,還是不要帶人走了吧?”
鄭直聞言看了後者一眼,問道:“你是?”
“我是小南村的村長,郭富貴,您是新來的民警?”中年人說道。
“哦,郭村長你好,我是河東鄉新上任的派出所所長,我叫鄭直。”鄭直主動伸出手,與之握了握。
聞聽面前這個年青的小夥子居然是新來的派出所所長,郭富貴不敢再擺什麼架子了,連忙熱情的握住鄭直的右手不放,“原來是鄭所長親自前來處理案件呀,真是盡職盡責,讓我等佩服。”
聞聽郭富貴打着一嘴好官腔,鄭直眉頭一皺,抽了好幾次,才把手收了回來,直奔主題,“郭村長,既然你先到了一步,爲什麼不管一管,還任由他們打架?”
“這個~”郭富貴沒想到鄭直會一點面子也不給,說的這麼直接,臉皮頓時紅了三分,然後很是爲難的說道:“這不是我不管,而是管不了吶!我也上去勸了,不讓他們打架,但他們問我讓誰家先澆田淌水,我也不好做主呀。”
“只不過是澆個田淌個水而已,這有什麼難辦的?”鄭直跟着母親生活,從小到大還真沒有種過地。
“鄭所長,是這麼一回事……”
郭富貴詳細的給鄭直講了起來。
卻原來村子裡的地都是國家的,但由於土地的質量有好有壞,所以小南村便每年都要抽一次籤,更換土地,這樣一來可以避免有些人年年都種壞地,從而感到不公平。
這個舉措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淡化相隔種田領導的矛盾,不至於長久的積累仇怨,這個澆田淌水也是很麻煩的。
問水利局要來水,纔可以打開閘門澆田,而且是有時間限制的,現在都提倡節約用水,這個節約不光是家裡用水要節約,而且用江河湖泊裡的水,也要節約。
而這樣一來,村民們就得趕時間,早點給自家田裡灌溉,但村民們不光是待在家裡種田,還要出去打工呀,得到消息後,不一定就能按照村裡按排好的順序澆水灌溉。
這樣一來,矛盾就產生了。
有的按時回來的,但有的遲迴來的幾天,還恰巧碰了頭,於是糾紛就產生了。
請假回來的人們都是想要趕緊澆完田地就回去上工的,所以脾性都急,一個不好,就會打了起來。
聞聽完郭富貴的解釋,鄭直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抓人好抓,但卻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
不過就算這樣,他還是不顧郭富貴的阻攔,讓蘇靖軒開車把抓到的人分批押回派出所,就算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也不可以光是調解了事,不然以後村民們還是不會把民警當回事。
先前方小軍就在這裡勸架,但這兩戶人家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鄭所長,我們村只剩下了兩天的澆水時間了,你把他們都帶走了,誰來給他們家的田地澆水呀?如果澆不上水,致使糧食絕收或者是減產,誰來承擔這份責任?”
郭富貴有些急了。
他這個村長也很不好當,如果這兩戶人家的莊稼真的因爲澆水不利而絕收或者是減產的話,去他那裡鬧騰,那就有他頭疼的了。
“只不是是澆了個水而已,沒了他們自家人,別人就不能幫着澆一澆麼?”鄭直轉身望向了方小軍,招了招手,問道:“你有沒有種過田?”
“有,我家就有十幾畝田地,這澆水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吧。”方小軍聽到了二人先前的談話,從旁邊的地上拿起鐵鍬,又問清楚了兩家田地的大小與所在地,就去澆水灌溉了。
郭富貴則有些訕訕的,打了個招呼轉身要走。
“郭村長,你先等一等。”鄭直看着方小軍的背影,卻是靈光一閃,叫住了郭富貴,說道:“澆水又不是什麼難事,而有些人回來澆田,還得耽誤一天的工資,如果請假的話,當月的獎金也沒了,那你們村上就不能找些閒散的老人組成隊伍,在這幾天專門替人澆水灌溉麼?
老人們又沒事做,閒在家裡,澆水也不是休力活,他們完全可以乾的了,到時誰家讓他們澆了水,誰家就給點工錢,不就解決掉這個問題了麼?”
郭富貴聞言思考了起來,想了想,這個辦法還真不錯。
左右請假回來,村民也是要耽誤一天工資的,而且把獎金也算到裡頭的話,耽誤的工資可比請人澆田給的工錢多多了。
如果說有問題的話,就是自家的田,還是自家人來澆水的好,不然村民們會不放心。
郭富貴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
“這個好辦。”鄭直又出主意道:“都是一個村上的人,誰不認識誰呀?到時把老人組織了起來,你們可以給需要澆田的人說說,看他們和哪個老人關係好,就讓哪個老人去幫忙去澆他家的田。”
郭富貴一擊雙掌,“好,這個辦法很不錯!”
說着,他看了眼方小軍的方向,拔腿就往村子裡走,一邊走一邊對着鄭直揮了揮手,“鄭所長,我現在就去找人過來幫兩家澆水,您讓那個方警察先幫幫忙,人馬上就過來。”
“好的,再見,多謝了啊。”鄭直也揮了揮手。
“不謝!”
郭富貴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一些。
先前在這裡圍觀的人們田裡都有活要忙,並不是閒人,找他們是不行的,而如果不是田地裡有活,他們也不會來田地這邊。
和郭富貴商量好了辦法,鄭直又給方小軍打了個招呼,讓他再幫幫忙,一會就有人來換他,又過了不大功夫,蘇靖軒就開車過來了,先前的九個人分成兩批,全都關進了派出所的拘留室。
這回鄭直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讓蘇靖軒來開車,“關進去之後,那些人鬧騰了沒有?”
“鬧了。”蘇靖軒一邊調整着車頭方向,一邊說道:“不過我給他們說了,從今天起,全縣嚴打一個月,如果誰再敢不聽話,就一直關到嚴打行動結束,他們一聽要嚴打,頓時都老實了下來。”
嚴打時期,執法極其嚴厲,這一點村民們也是知道的。
“嗯,先關着,等他們老實了再說。”鄭直很滿意蘇靖軒的做法,“不過也就三兩天的時間就得放他們出來,不然咱們所的拘留室就不夠用了。”
鄭直手裡還拿着一長串需要抓捕的名單呢。
“對了,我還看到龐林了,失魂落魄的。”蘇靖軒調整好方向,緩緩的踩下油門,朝着前方駛去。
馬茹在後邊接道:“活該,才當了個屁大點的官,就好大的架子,這要是在特種部隊裡,我早找機會與他切磋,在操場上揍他了。”
錢多多也是對龐林不感冒,覺得撤了龐林的指導員職位,很是解氣。
“算了,再怎麼說龐林也是位老警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被擅了職,就行了。”鄭直挪了挪身子,靠的更舒服了一些,“小蘇,去黃沙村。”
“嗯。”
蘇靖軒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