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鄭直居然說信了,蘇靖軒一陣無語,這麼明目張膽說假話的人,他還是頭一次,不過這種事情鄭直不承認,他還真問不出什麼來。
當然,他也是很好奇,李香的變化怎麼會如此之大。
餐桌上,衆人都會不時的瞄一眼李香那張光彩照人的臉龐,直把李香羞的都不好意思伸筷子夾菜了,鄭直見狀自然心疼李香晚上會餓肚子,就連連幫忙夾些李香平時喜歡吃的菜色。
他去李香所住的宿舍吃過幾次飯,所以記得李香喜歡吃什麼。
不出意外,他的行爲引得關婷與何聽雨都是升起了疑心,即懷疑鄭直原本就和李香有什麼不平常的關係,又擔心是李香突然變漂亮了,引誘的鄭直動了心思,不過李香是鄭直的老師,現在學生給老師夾點菜,理由正當,她們也不好說什麼。
這頓飯吃了二十分鐘,然後衆人起身來到了大廳之中。
“小直,你還有公務在身,打算什麼時候回李縣?”剛剛坐下,鄭母就開始詢問鄭直工作上的事宜。
鄭直連忙規規矩矩的答道:“我再坐一會,馬上就回李縣。”
“伯母,這次我也會跟着去,您放心吧,我會監督他不要做壞事的。”何聽雨笑着插言。
“好,有你陪在他的身邊,我就放心多了,還有多多,你也要幫我盯着點他,若是他有做錯事,還不聽勸,你就幫伯母揍他!”說話間,鄭母的臉上帶着一絲微笑,非常的慈祥,但察覺出鄭母很不一般的李香,卻是偷偷擡眼,發現鄭母的笑容裡,別有深意。
錢多多高興的從沙發站起來,揮了揮拳頭,笑着道:“沒問題,伯母您就放心吧,如果他真的犯了錯誤還敢不承認,一路走到黑,我定一像揍……唔,我肯定會狠狠的揍到他改正爲止!”
話說了半截,錢多多差點把實話說了出來,如果衆女聞聽蘇靖軒居然是她動手揍起了這般模樣,肯定不會再把她當作小妹妹來看待。
蘇靖軒也不希望讓圍坐在四周的美女知道他是被一個小美女揍的,那多丟人啊,聞聽錢多多及時打住,心下鬆了口氣。
“好,還是多多有水平,要打就打到他認識到了錯誤,心服口服的自願改正爲止。”鄭母故意裝作沒有看到錢多多話說了一半時,瞟向了蘇靖軒的目光,開口稱讚。
又閒聊了幾句,鄭直就要動身了,於是衆女中除了李香之外,其他人都要告辭離開,因爲這次何聽雨想要坐鄭直的車去李縣,所以來的時候仍然沒有開車,於是鄭直開車載着關婷,何聽雨,還有錢多多緩緩的駛離了星月韻城別墅小區。
蘇靖軒開着奔馳SLS跑車,帶着張蕊,仍然跟在後邊。
衆人離開後,鄭母就拉着李香的小手緩緩的爬上了三樓,來到了鄭母的臥室,進入臥室後,鄭母笑着讓李香隨意坐下來,自己則走到一個書櫃前,抱下來一個紫色的條形木盒。
“香兒,來,伯母這裡也沒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平時喜歡編些紅繩,送你一條,你可別嫌棄哦。”鄭直抱着紫木盒子放在桌榻上,輕輕打開,李香就見木盒內靜躺着十幾根長有十公分左右的細紅繩。
這些細細的紅繩也不知道是用哪種絲線編織而成的,異常的鮮亮。
“伯母,這些細紅繩真好看。”李香真心的讚道。
鄭母輕輕一笑,從盒子裡拿出來一根,小心翼翼的幫李香系在了白嫩嫩的手腕上,說道:“編織這條紅繩,也費了我不少功夫,你可不能隨手扔掉。”
“怎麼會呢,這可是伯母送給我的禮物,我一定會小心保護的。”李香連忙保證。
“嗯,你懂得珍惜就好。”鄭母拍了拍李香的小手,“我這裡還有一個關於系紅繩的故事,你要不要聽?”
“聽,伯母請快講啊。”李香被鄭母的話勾起了興趣,饒是她性恬淡,也是像孩子一般催促了起來。
“傳話在長白山一帶,有很多采藥人,他們進一趟山,最少也要十幾天的時間,有時候他們會碰到一些年限太短的野山參,挖了可惜,賣不上價格,可不挖呢,又不甘心就這麼放棄。
後來有個經驗豐富的採藥老者,靈機一動,想了個好辦法,就是每次進山採藥,都在身上帶着些鮮亮的細紅繩,遇到這種小山參,就拿紅繩系起來,有了這個記號,以後就不會弄丟了。”
李香起初是真當作故事來聽的,但聽着聽着,就聽出這個故事別有含意,低下頭,用另一隻手輕輕摩挲着那根細細的,鮮亮的紅繩,喃喃道:“有了記號,就不會弄丟了……”
鄭直開車出了別墅小區,就開向了關婷家所住的方向,他要把關婷先送回家,再上高速趕回李縣,跟在後邊的蘇靖軒在第三個十字路口,拐向了別處,很顯然,是要送張蕊回家。
小車內,何聽雨和關婷都在,所以氣氛有些壓抑,鄭直沒話找話,“小婷,關軍跟萱姐學翡翠雕刻學的怎麼樣了?”
“還成吧,我聽關軍說那個萱姐很嚴厲的,如果他有走神注意力不集中的時候,就會罰他用頭頂水盆,或者是頂板凳,本來我還以爲關軍堅持不了幾天的,但沒想到他還真就喜歡上了翡翠雕刻這一行。”說起關軍,關婷滿是欣慰,看來弟弟雖然不是上學的料子,但性格還算是夠堅韌的。
只要不怕吃苦,就終能學有所成。
“好,他能堅持下來就好。”鄭直同樣點頭讚賞。
約莫十五分鐘左右,小車停在了關婷家居住的小區門口,關婷打開車門,依依不捨的下了車,臉含離別愁緒的望着鄭直問道:“阿直,你什麼時候再回來看望伯母?”
聽到問話,何聽雨心下鄙視,明明是想要讓鄭直看你,還偏偏拿伯母當做擋箭牌。
“三天後珠寶運送過來,我會再回一趟新江的。”鄭直看着關婷的模樣,有些心疼。
關婷聞言這才笑了,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對着鄭直揮了揮手,“那我們就三天後再見!”
“嗯。”鄭直也揮了揮手,他沒有立即發動小車,而是目送關婷走進了小區大門,這才緩緩的踩下了油門。
關婷進入小區後,並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又轉身出來,望着那輛漸行漸遠的寶馬x6,直到小車駛出了自己的視線,才輕嘆一聲,收回了目光,這次何聽雨會和鄭直住在同一家賓館,他們二人不會發生些什麼事情吧。
越想,關婷的心頭越是不安。
恍恍惚惚的回到自家門前,按響了門鈴,前來開門的是關母,臉色本來有些焦急,見她終於回來了,連忙拉着她的小聲道:“快進去勸勸你爸爸,他又喝上酒了。”
“哦?發生什麼事情了?”關婷知道爸爸平時不怎麼喝酒,只有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後,就會借酒消愁。
“還不是廠子裡的那點破事?以前的廠領導都被抓進去了,但新上任的這些也沒個好東西,尤其是那個杜的,原本就不是什麼好貨,也不知道上邊的人怎麼就瞎了眼,居然會把他提成新廠長。”關母不滿的嘮叨。
“是那個姓杜的給爸穿小鞋了?”關婷俏臉一沉。
“唉,算了算了,都過去了,你去勸勸你爸少喝點酒就行……”
關母原想岔開話題,但卻被關婷給打斷了,關婷看出來母親有事瞞着她,“不行,媽,您給我說清楚,那個姓杜的爲什麼要爲難我爸?”
“沒,沒什麼,就是有些意見不和。”關母明顯不會撒謊,眼神有些慌亂。
“媽!”關婷陡然提高了聲音,“人家是新上任的廠長,我爸與他能有什麼意見不和的地方?你連謊都不會撒,算了,你不說我問我爸去!”
說着,關婷把挎在肩膀上的包包扔到沙發上,走進了餐廳,只見餐廳的桌子上擺放着幾碟小菜,老爺正有一口沒一口的抿着酒,沉悶的臉色很是難看。
“爸,您別喝了,有什麼事情,給女兒說說,看女兒能不能幫到你的忙。”關軍怕關父的老巴掌,但關婷卻不怕,上前就把關父手中的酒杯給搶了過來,從小到大,關父可從來沒打過她。
都說女兒是父母的小棉襖,而且關婷從小就學習好,懂事,人又長的漂亮,所以關父對這個女兒是寵溺之極。
“你這丫頭,又搶我的酒。”關父瞪了女兒一眼,但後者根本就當作沒看見,坐在了他的旁邊。
因爲喜歡這個女兒,所以關父有多大氣,見到女兒後,都會消去大半,見女兒不怕自己,也只是一臉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沒多大事情,就是杜廠長想要讓我調換個部門。”
“哦?您是電工,他打算把您調到哪個部門?”關婷知道其中有貓膩,所以緊問不捨。
“唔……”關父不想回答,拿起筷子吃了口菜,緩緩的咀嚼了起來,但關婷就這麼愣愣的看着他,無奈之下,只好實話實說,“說是看我年紀大了,要把我調到門衛科看大門。”
“什麼?”關婷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爸,您給我說實話,是不是那個姓杜的想要逼您把我嫁給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您不答應,所以他纔給您穿小鞋?”
在天河造紙廠,工人的工資是不均等的,就算廠裡的效益不好,電工是技術工人,也可以拿到**百塊,但如果換成是看門的,就只有四百多不到五百塊錢了。
“嗯。”關父知道瞞不過去,索性點頭承認了。
“這對混賬父子,我跟他們沒完!”關婷最受不了的就是看到父母或者是弟弟受委屈,在餐廳裡來回走了幾圈,便來到大廳,從包包裡拿出手機,調出何聽雨的手機號,就毫不猶豫的撥打了過去。
“萱姐!”
“老師!”
而此時的何聽雨,已經坐在車上,快要上高速公路了,鄭直此時則是欲哭無淚,因爲不知道怎麼回事,何聽雨突然醋性大發,說一個名字,就會在他腰間的軟*肉上按摩一下。
當然,按摩的力道有點大就是了。
“叮……”
何聽雨皮包內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總算是幫鄭直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