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耀前腳離開利民區公安局,後腳就給利民區公安局局長打了電話過去,施加壓力,這個鄭直親手殺死了老劉家四名高手,而且還活捉隱匿了三個,也不知道都問出來什麼沒有,絕對不可以讓他活着出去。?
利民區公安局局長丁國喜在市委裡有靠山,知道劉光耀的底細,自然是連連答應,老劉家可不是清清白白的官員世家,真要是不小心給得罪了,那麼日後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掛斷電話後,丁國喜暗自思量,那三個歹徒都不是一般人,難道是劉家派出來的??
這般一想,覺得可能性極大!?
重又拿出手機,正要給周副局長打個電話,要周副局長不用客氣,只管嚴厲的審訊鄭直!?
手機卻又突然響了起來。?
“喂,是丁局長麼?”?
丁國喜聽出了聲音,連忙恭敬的回道:“是我,郝市長有事?”?
“嗯,明天我要去國外考察,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哦……是,是,我知道了。”一般情況下,出國考察都是會提前公佈名單的,也要讓名單上的官員們提前把手頭的事情安排好,不至於擔誤了工作,但郝市長這個電話打來的卻是太過突然了。?
不過丁國喜並不笨,一瞬間就想到了鄭直的案子。?
難道這位鄭副所長也是大有來頭??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讓他出國考察躲出去,還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想來郝市長也是看在自己靠山的面子上,纔會替自己考慮一二吧??
不然誰會管你一個區公安局局長的死活。?
“嗯,那你準備一下。”說罷,手機那邊就是傳來了一陣嘟嘟的響聲。?
把手機放在茶几上,丁國喜眉頭緊皺,揹着手在自家書房裡來來回回的走動,思考利與弊。?
現在看來那位鄭副所長背後頗有些勢力,與老劉家給對上了。?
郝市長也有可能參與在了其中,郝市長的根在省城,同樣有一股子不小的能量,如果是這樣的話,還真不能小看了鄭直,在大家族大勢力的眼中,一直是利益至上,如果鄭直不是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他身後的勢力不會因爲他一個人,公然與老劉家開戰。?
現在是兩個龐大的勢力掐架,不知道誰輸誰贏,但倒黴的卻是自己這等小魚小蝦。?
他花費了數年時間,才把利民區公安局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可不能等自己出國一趟,回來之後就見不到熟人了。?
兩邊掐架,肯定是要往區公安局裡塞人的,到那時,利民區公安局就不再是他丁國喜的天下了。?
煩惱的摩挲了一下頭髮,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就在此時,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是周副局長的,這個周副局長是丁國喜一手提拔上來的,也算是他的心腹手下,在利民區公安局頗有些實權,不然出了事情,也不會讓他去區公安局裡處理。?
按下接聽鍵,周副局長的聲音就是傳了過來,“丁局長,出大麻煩了!”?
“你是說有關鄭直的案件吧?”丁國喜深吸了口氣,就算想不出好的應對辦法,也沒有逃避的退路,走一步看一步吧,儘量把自己這些年來培養的勢力保住。?
“是的,剛纔劉副市長親自跑來區公安局裡過問,說要仔細查清楚這樁案件的來龍去脈,可那位鄭副所長居然敢和劉副市長針尖對麥芒的頂牛,並且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似乎也有些來頭,丁局長,你說我該怎麼辦?”?
周副局長緊張的在過道里走來走去。?
“不怎麼辦!”丁國喜突然靈光一閃,心下有了主意,“勁發老弟啊,這樁案件牽扯甚大,不是你我這樣的小魚小蝦可以摻和進去的。?
劉副市長剛纔也給我打來了電話,施加了很大的壓力,但郝市長隨後就也來了電話,說是讓我明天陪着一起去國外考察。”?
“啊?”?
周勁發一聲驚呼,丁國喜在這裡,他還能有個主心骨,但如果丁國喜走了,他可就誰也指望不上了。?
“別啊啊啊的了,你在副局長的位置上也坐了有兩年時間了,怎麼還是這麼沉不住氣?”丁國喜皺眉教訓了一句,周勁發連忙強自壓下了心中的緊張與不安,又聽電話裡傳來了聲音,“勁發,我只給你留十二個字,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
周勁發一怔,回過神來後待要詢問,但那邊已經把手機給掛斷了。?
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
對於丁國喜只是提點了一句,而沒有詳細的給他出謀劃策,周勁發並沒有抱怨生氣,他知道丁國喜雖然也有靠山,但通到天也只是到達市裡,現在是在整個華夏都排的上號的兩個大佛掐架,丁國喜也是無能爲力。?
他只能認真的領會丁國喜的提點之語,不得不說,丁國喜對於官場中事物的瞭解,要比他透徹的多。?
多做,是不是指沒有主意,幫着兩邊都做事情??
這樣做的最多,但同樣也把兩邊都給得罪了。?
少做,應該是指只幫幫其中的一家,那麼另一家要拿下自己這個小小的副局長,還不是小菜一碟?再有,等這件事情完結了,想必得罪過的那一家肯定要找自己秋後算賬。?
到時能不能保的住小命都難說!?
不做不錯……周勁發的眼睛亮了,是啊,只要自己秉公辦理這樁案件,裝糊塗的什麼也不懂,那麼即便是得罪了這兩家,也頂多是被兩家想辦法調離這裡的下場。?
這個得罪與結仇是兩碼事情。?
而這個結果相對來說,是最好的了。?
想通之後,周勁發對於丁國喜更加的佩服了。?
心下有了主意,周勁發便不再想着難爲鄭直了,走進審訊室,也不示好,也不太冷淡,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又詢問了一遍,重新記錄了一份一模一樣的口供用來應付劉副市長,周勁發就放鄭直離開了。?
“周局長,你怎麼把人給放了?”先前一直待在審訊室裡,見到劉副市長來過的一名警員湊上來小聲問道。?
周勁發隨手把口供扔在了桌面上,反問,“不放能怎麼樣?”?
“可,可劉副市長那裡交差?”?
“這不是又記錄了一份口供麼?”周勁發拿手指了指那幾頁紙張。?
“可這份口供與先前那份一模一樣啊!”?
警員都哭喪着臉了。?
周勁發則走上前,拍了拍警員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別隨便摻和,不然大禍臨頭,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說罷,就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警員撓了撓頭,不明所以。?
鄭直離開利民區公安局之後,攔了輛出租車,直奔蘇靖軒所在的利民醫院。?
利民醫院這邊除了蘇靖軒與剛剛推出手術室的林月希之外,還立着幾個區公安局的刑警,這幾個也給蘇靖軒做了口供,守在這裡的意思不言而喻,是帶着監視性質的。?
“靖軒,手術還順利吧?”?
鄭直走到近前,關心的詢問。?
蘇靖軒站在過道里,嘴裡叨着一根菸,絲毫不在乎路過的護士們看過來的不滿眼神,有一口沒有一口的抽着,把過道噴的煙霧繚繞,“順利,剛纔我特意找了個女醫生做手術。”?
“你小子!”鄭直見蘇靖軒平靜下來了,輕輕擂了他一拳。?
蘇靖軒並沒有躲閃,雙眼中閃過一絲精芒,“老大,區公安局裡有人難爲你了?”不然鄭直不會等了這麼久才趕過來。?
鄭直也掏出一根香菸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你也要小心,劉家在這邊有人,而且還是位副市長,叫劉光耀。”?
“哦?”蘇靖軒一聲冷笑,“他怎麼難爲你的?”?
“笑話!我都已經和劉家絕裂了,哪裡還會任由他來難爲我?”鄭直抽了幾口煙,拿中指彈了彈菸灰,“他倒是被我氣的不輕。”?
“嘿嘿,只不過一個小小的副市長,也敢來咱們面前擺譜,要我說直接氣死他纔好。”?
這邊二人聊了幾句,一名護士從林月希的病房裡走了出來,來到二人面前站定,好看的眉毛不自覺的挑了挑,“二位可不可以不要在過道里抽菸?醫生有專門供男士抽菸的通風口。?
左邊第一個樓梯口的拐角處就是。”?
鄭直聞言掐滅了香菸,點了點頭。?
蘇靖軒則仍然因爲林月希受了傷,心情不好,沒有理會。?
漂亮護士深吸了口氣,不着痕跡的瞪了蘇靖軒一眼,強自忍下了心頭的厭惡,“傷者已經醒過來了,你們二人誰是傷者的家屬?”?
“我。”蘇靖軒擡腿就要往病房裡闖。?
但護士卻踏前一步將他攔住,板着臉道:“病房裡更不能吸菸了,如果你想要見傷者,請把香菸熄了。”?
“麻煩!”蘇靖軒手一鬆,居然想要把亮着火光的菸頭扔到護士的口袋裡。?
護士給嚇了一跳,連忙躲閃,但哪裡躲的開??
不過就在香頭快要落入那洗的白白淨淨的口袋裡時,一隻大手突然憑空出現,將菸頭接在了手中,隨即鄭直笑道:“我朋友只是跟你開了玩笑。”?
說罷,將蘇靖軒推入了病房之中。?
漂亮護士則氣憤的胸膛起伏,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