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爺笑道,心說這個時候了,這小子還在這裡裝神弄鬼,既然他這麼說,不如就上前去試探他一下,如果李存義真在哪裡,那麼這裡的狹隘隧道真好適合自己逃生,他們要追下來,也時間有限,這是最好不過了。
這麼想着,心理也就有恃無恐,嘿嘿冷笑着一步步向胡亂走了過去,看着他這一臉陰險的表情,胡亂的心涼了一截,他倒不是怕他,而是這麼小的地方,確實容易弄出不小的動靜來。
“看招!”陳爺一聲看招,從下面猛衝了上來,就這麼出其不備的一下,讓胡亂忍不住有點心急,萬一他發出了聲音,那麼自己之前的等待不就全部泡湯了麼,馬上跟他對着衝了上去,腳底使着陰力,陳爺向上踏一步,胡亂就踩着他的腳,將勁力按下來,不讓他發出聲音來。
胡亂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而這時,陳爺也一招一式的凝重出手了,每一掌都像胡亂的中門劈頭蓋臉的打了過去,這麼小的地方,胡亂確實有點招架不開,有幾次都被他點中了自己的胸膛,把衣服撕出了一道道血痕。
要是完全結結實實地給他來這麼一下,那麼自己的小命還不馬上玩完,胡亂可不想這麼早就英年早逝,於是提了一口氣,用“太乙天心功”靠入了他的手臂,像磨墨一樣,帶着他的手轉起拳起來。
陳爺知道這就是他今天打敗自己的徒弟用的功夫,倒吸了一口氣,想要抽開手,卻發現胡亂的手像是黏在了自己的身體一樣,每一出手,往往要使出比之前大二十倍的力道來,頓時就讓他的體力有點不支了。
胡亂移動着他的手,在牆壁上劃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跡,水泥的牆面上每條指痕都觸目驚心,簡直不能相信只是人用手抓出來的,更不敢相信這一下要是使在人的身上,會不會瞬間就將退房的心肝挖出來。
兩人正鬥得如嬌着之極,地下道里的響聲不由地越變越大。胡亂也越來越着急,心說一定要速戰速決了,一隻手繼續使用太乙天心功,而另一隻手這收了回來,凝力要向打他出一拳崩拳,但這崩拳主要是靠腰、肩、肘,三點一線的肌肉發力。
但在這麼狹小的甬道中,根本一個側身的機會都沒有。
陳爺看到他抽出了一隻手去,心說終於有機會了,雙手用盡全力,“喝”一聲把他的手臂震的出去,五根指頭像鐵鉤一樣,向他空擋的面門打了過去......
林初雪和父親林更生喝茶的時候,隱約聽到後院的樓下發出來了硜硜強強的聲響,似乎不像是耗子,或是一些昆蟲的窸窸窣窣聲。本性膽小的他,不禁有些害怕了起來,問自己的父親道:“爸,你聽到沒?”
這麼大的聲響,林更生一開始以爲還是地下道里的抽水聲,但是看着這敲山震虎的動靜,就知道不對了,剛纔似乎還聽到了一聲人聲的爆喝,他覺得也有點不對頭,向林初雪點了點頭後,就向通往地下室的樓梯道哪裡走了過去。
亦步亦趨地來到地下通道的入口,他蹲下身一看,卻不見到有任何人的身影。奇怪了一陣後,也就自己回去了。對林初雪說道:“沒什麼,可能是老鼠作怪吧。”
林初雪支吾了一聲,心中有點兒不好的預感。他們吃了會兒早茶就回到了廳堂之中,林初雪心理記掛着胡亂,所以就沒有跟父親多聊。自顧自地上樓來到了胡亂的房間前,敲了敲門,連叩了幾聲,可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林初雪有點好奇,把門鎖扭開,推門而入,只見胡亂面色蒼白的躲在被子裡,林初雪上前問他:“你怎麼了,看起來不舒服的樣子。”
胡亂說道:“沒有,可能昨晚有點受涼了。”指了指自己的被子,示意自己不方便出來。林初雪知道他很可能沒有穿衣服,羞着臉就從他的房間退了出去。
胡亂看林初雪一走,憋在喉頭的一口血“哇”的一聲吐了出來,看着自己胸膛的五根手印,心說:“這個小老頭還真狠,差一點死在他的手裡。”
哎,也想着如果自己當初能跟師父多待一些時,說不定就不會像今天這麼狼狽了。幸虧那個傢伙一時半會也找不上門來了,就算明目張膽的站在自己面前,在林家的地盤上,他也不敢怎麼樣造次兒。
他這種人也就只能在黑暗中玩一點小手段,要是在現實跟自己拼兒,肯定不是個兒,不過他的手段陰險,自己要是再跟他碰上了,可能就不像今天這麼容易脫身了。
胡亂深呼吸,平復了一下情緒,從牀上坐了起來,這一晚上的折騰,弄得他精疲力盡,很想沉沉地睡上一覺。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去浴室洗了一把臉,強打精神,振作了起來,走出房門,到了客廳,卻發現林初雪已經把早餐放在了桌上,胡亂伸了個懶腰向她笑了一笑。
林初雪甜滋滋地把他拉在了座位上說道:“你嚐嚐,這頓早餐中有兩道菜是我給你做的。”
胡亂現在內氣翻滾,根本沒有胃口吃什麼東西,但聽林初雪這麼說,也不好駁她的面子,就拿起筷子來,逐一嚐了嚐。林初雪在一旁睜着期待的大眼睛說道:“怎麼樣,你猜那一道是我做的?”
胡亂指了指那一盤披頭散髮的白菜。林初雪驚訝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胡亂可不好意思說因爲這是裡面最難吃的一道菜,就說道:“這道菜感覺最獨出心裁。”
林初雪嘻嘻笑了兩聲,給他夾了一口菜道:“算你聰明。”
這幅畫面活像是一對小情侶的生活場面,但只能是在林更生不在場的情況下。如果她的父親在這裡,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這麼不矜持的。
“呵呵。”胡亂乾笑了兩聲,隨便吃了兩口一桌子的菜就說道:“飽了,我們去上班吧。”這時,就在胡亂要起身的時候,突然從樓道口出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捂着自己的小腹,一步一步蹣跚了過來,胡亂定睛一看,竟然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小老頭。
再看到這個人,自己簡直頭痛不已,明明好不容易纔從他哪裡逃脫了出來,這下他又光明正大的走了出來,只聽他嘿嘿冷笑道:“這麼一清早,就不陪我這個老頭兒聊聊天嗎?”
林初雪看到他走了過來,露出了一個恬靜地笑容說道:“陳爺!”
陳爺向她微笑着點了點頭,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對胡亂說:“就陪我這個老頭,一起耐心的吃完這頓飯好不好。”
胡亂低頭一看,只見他把五指收成爪狀,正對着林初雪的腰口,似乎隨時準備發力出擊,這麼短的距離就連胡亂也很難閃過,更別說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林初雪了,他現在擺明了是在威脅自己,然而事情做到這個份上,自己也就只能受他的操控。
胡亂剛起身的身子,又坐在了椅子上,坦白地說道:“說吧,這頓飯你想怎麼吃。”意思是要他亮出底線來。
林初雪看着陳爺的臉上淌出了一道道冷汗,關心道:“陳爺,你怎麼流這麼多汗了?”
陳爺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昨兒不小心被一個小耗子咬了一口。”
這個小耗子自然是指的胡亂了,胡亂不以爲然,和他反嗆道:“我看您這哪是被耗子咬了啊,只怕是您被當成耗子,給貓踹了吧。”
陳爺聽到這句話,咯吱咯吱的握緊了拳頭。
就在之前他們交手的時候,胡亂忽然不按條例的和他拼命了起來,放棄了拆解的架勢,順勢向下帶動他的手臂,一隻腳猛地向自己的小腹踢了過來。幾乎都快要把他踹昏了過去。
而胡亂雖然用太乙天心功將他打擊的方位卸在了胸膛,但還是結結實實地吃了他一下,所以兩人算是兩敗俱傷,索性胡亂年輕力壯,身子骨健壯,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看到林更生父女倆走了,就起身回到了房間。
陳爺聽到他竟然敢把自己比做耗子,氣的渾身亂顫,若不是昨天誤信這小鬼的胡話,那麼現在他早就被自己大卸八塊了。
哪還有和自己面對面喝茶的份?想到這裡,他越來越氣,舉起茶杯將其中的高溫茶水一飲而盡,說道:“你這小子說話挺有趣的,只是不知道如果現在有事發生,你還笑不笑的起來。”
他的這句話顯然別有洞天,胡亂聽得出來他是在打林初雪的注意,來威脅自己。
這個時候,已經身負重傷的他已經不可能和自己再鬥了,但是要扼死林初雪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卻是易如反掌。胡亂也不敢輕舉妄動,說道:“嗯,這個不好說,到底是誰發生事情,怎麼發生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
林初雪聽到他們聊的好像挺來勁的樣子,似乎像是已經認識了,他轉過頭去問陳爺道:“陳爺,你認識胡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