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利用了我對他的信任而已。”胡亂撇撇嘴,把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餘江。
餘江聽完之後唏噓不已,一匹迅速扳倒了王老的黑馬,才風光了短短几個月的時間,沒想到又急轉直下,最後被身邊親近的人陰謀算計了。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餘江給胡亂倒了一杯茶,茶並沒有涼,還冒着死死熱氣。
“能怎麼辦,報仇啊。”胡亂嘿嘿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已經佔據了新羅,下一步打算以新羅爲基,佔據福建各市,摧垮王瑜在福建的所有勢力,從中橫斷一腳,以後再慢慢奪回江南,再搶下海南省。”
這也是胡亂第一個目標會選爲福建的原因之一,福建位於南亞三省最中間,只要掌控了福建,就可以把王瑜的勢力從中間一刀兩斷!
雖說現在交通方便,除非真正的打仗,否則這種地形上的事情已經構不成太大的阻礙了,但這樣做還是有好處的。舉一個很明顯的例子,胡亂只要用自己一半的力量,把王瑜本人牽制在江南省,到時候王瑜固然可以跟海南省那邊的勢力電話聯繫,但終究相隔千里,王瑜還是會有顧及不到的地方。
然而胡亂卻完全可以不用擔心自己被包圍,以致於面臨前後夾擊的處境,以爲福建省後面是廣東,前面是浙江,左邊是江西,而右邊則是臺灣。香港就離廣東不遠,坐幾個小時船的距離,劉家的中下層力量很大一部分都在廣東那裡,王瑜想要發動海南的勢力來夾擊胡亂,得先過劉家那關才行。
而江西就更不用說了,魏老爺子現在是江西政協副主席,雖然屬於退居二線了,但還是沒多少人敢惹的存在,從上次在贛州的時候那個贛州市長對他的態度就能夠看的出來!
所以只要胡亂佔據了福建,王瑜想要對付他的話,要麼就坐鎮江南,這樣一來,胡亂就可以讓魏強牽制江南,自己去收復海南。或者王瑜覺得海南更加重要,也可以選擇坐鎮海南,胡亂依舊能夠與如法炮製,讓魏強他們牽制海南,自己轉戰江南。
當然,於公而言,胡亂還是比較希望王瑜能夠選擇前者,因爲先收服海南的話,那裡本來就是魏家的老窩,魏家在海南經營多年,想要重新站穩腳跟很是容易。再加上海南和福建只隔着一個廣東,到時候胡亂還可以得到劉家的很多幫助,形成嚴密的防守,到時候王瑜再想搶回來,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但於私而言,胡亂還是比較想要先收回江南,讓自己能夠回到林初雪的身邊。
“南亞霸主豈是那麼容易好對付的,你總得有個計劃吧?”餘江不知道胡亂的想法,所以喝了一口茶,疑惑的看了眼胡亂問道。
“我準備利用王瑜的性格,讓王瑜衆叛親離。”胡亂倒也沒瞞着餘江,直接就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他,“王瑜此人心狠手辣,而且十分多疑,想要逼反他的部下,並非一件難事。”
“可這樣有用嗎?”餘江聞言一愣,皺着眉頭沉吟半晌道,“上次我就已經跟你說過了,太子集團從某種程度上很像九頭蛇,老大很多,你逼反了一個,恐怕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吧?王瑜肯定會馬上再派一個新的人接替的。”
“這個我知道,我並不指望策反王瑜手下的人能夠帶來多大的收益,我只想讓王瑜出現內亂就夠了。”胡亂說道,“攘外必先安內,我想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那你打算怎麼做?”餘江點了點頭,但仍然覺得胡亂所言不盡詳細。
王瑜的部下又不是傻子,他們給王瑜賣命,能夠得到金錢,得到權利,得到叱吒一方的地位,就如同古代封疆大使,只不過他們的疆域略小了一些而已。有這麼多好處,他們爲什麼要背叛王瑜,投靠到胡亂麾下?就因爲王瑜多疑和心狠手辣?得了吧!張三爺還經常打人呢,不是照樣有很多人爲他賣命?
“我準備去刺探一下漳州的幾個碼頭,看看能不能摸清楚王瑜在這邊的走私線路,然後破壞其中一條。”胡亂進一步解釋道,“如此一來,王瑜肯定會遷怒到吳泰頭上,就像他遷怒羅四,派人殺了羅四一樣。我只要保護好吳泰,然後用點小手段,讓遊說吳泰歸降於我,再大肆宣揚王瑜的所作所爲,如果有必要,添油加醋一番也沒什麼。”
“介時,王瑜手下必生叛意,只要這個念頭一起,王瑜內部就會開始動亂,會有人戰戰兢兢,收拾細軟,忙着準備退路,有人殊死一搏,籌備力量逃離王瑜,有人疑神疑鬼,有人憤恨後悔。”
“哦,天啊,我給他賣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怎麼能這麼對我!”
“哦,天啊,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我值得給他賣命嗎?”
胡亂做西施捧心的模樣,神色誇張的學了起來,模樣很是滑稽。
“他們會這麼想的,相信我。”說完,胡亂又露出一個微笑,不緊不慢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而餘江嚥了一口唾沫,他也感覺有些口乾舌燥,但是他並沒有伸手去端桌子上的茶。剛纔胡亂的話讓他不寒而慄,他彷彿面對着一尊惡魔,可怕的惡魔!
餘江幾乎可以想象王瑜最後衆叛親離的那種絕望感,無論任何一個人,走到那種地步的時候,就意味着他離死不遠了。
不過要是胡亂知道餘江這麼想,肯定會笑出聲來。餘江並不瞭解王瑜,的確,一個普通人如果走到衆叛親離的地步,那就離死不遠了,那種絕望是無以復加的。但王瑜不會,先不說王瑜手中還有一股將他視爲信仰的秘密力量,就光是王瑜的性格,就註定了他不會在意區區一羣隨時可以換掉的手下背叛他。
即便這“一羣”代表着他的所有!
“要我幫忙嗎?”過了幾秒,餘江才恍然回過神來,也伸手端起一杯茶,直接一口全部喝光,然後仍舊意猶未盡的再倒了一杯,照樣一飲而盡。
“如果有你幫忙,我應該會輕鬆很多。”胡亂並沒有正面回答餘江的問題。
如果餘江沒有妻兒,胡亂絕對會全力將他拉攏過來,就像在瑞金拉攏範雲風一樣。但是胡亂不能那麼自私,如果餘江出了什麼意外,祁蓉母女怎麼辦?反之,如果祁蓉母女被王瑜遷怒,餘江即便不恨胡亂,胡亂也會自責一輩子的。
餘江看了一眼胡亂,猜到了他的心思。遲疑了一下,他忽然站起來,對胡亂說道:“等我一下。”
說着,餘江走到他的書架面前,抽空了一個格子,然後打開暗格,從裡面取出一個小箱子,走到胡亂面前重新坐下。
“我想,如果有小鬼的幫忙,你會更輕鬆。”餘江露出一個微笑,打開了小箱子。
胡亂愣了愣,低頭一看,箱子裡面放着一個面具,兩把裝着刀刃的手槍,以及一副撲克牌。
“這是……?”胡亂不禁疑惑的看着餘江,隨手拿起撲克牌,翻看了一下,發現這副撲克牌裡只有小鬼。
“這是我以前在特殊部隊用的東西。”餘江看了一眼書房的門,從胡亂手中拿過那副撲克牌,露出些許懷念之色。
“特殊部隊?雪豹嗎?”胡亂倒是沒忘,餘江是雪豹出身的特種兵,不過雪豹好像不需要佩戴這種裝備吧?
雪豹只是一支特種部隊而已,雖然執行的是危險任務,但還是明面上的,編制隸屬於燕京武警總隊。他們和樑劍秋不一樣,樑劍秋所呆的部門,甚至很多高層人物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只有一小部分相關人員可以得知。
舉個例子,中央七長,中華當局權利和地位最高的七個人,但他們當中知道那個部門存在的,卻只有區區三個,羅老爺子是一個。當然,這並不代表權利的大小,只是因爲剩下那四個不需要知道那個部門的存在而已。
但是雪豹,整個中華只要會上網,會看新聞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存在,還需要戴什麼面具?
“不是雪豹。”餘江搖搖頭,熟練的把玩着手中那副撲克牌,“十八歲入伍,二十歲被選入雪豹,但是如果你查的夠深,你會發現其實我在雪豹只呆了一年半的時間,後面那些都是僞造的。”
“你是指秘密安全部門?”胡亂眼睛一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餘江跟他說自己是雪豹出身的,他就沒有過多去調查餘江,倒還真不知道,餘江居然隱藏了一個身份。
“你知道?”餘江一愣,詫異的看着胡亂。
他倒是沒想到,胡亂竟然會知道那個部門,因爲那個部門實在是太神秘了。
“嗯。”胡亂點了點頭,也沒解釋。
“既然你知道,那正好,少了我一番力氣。”餘江見胡亂不解釋,便沒有繼續追問胡亂爲什麼會知道,只是把撲克牌放在胡亂面前,翻開最上面那張,挑着眉道:“勾魂小鬼,有人要死了。”
“不行。”胡亂把撲克牌翻了回去,搖搖頭道,“你既然已經退役了,我就不能再把你拉回到這個圈子裡來。你的身份一暴露,只會讓嫂子和欣欣更加危險。”
秘密部門的仇家更多,而且什麼都有,殺手,僱傭兵,特工,等等等等!餘江如果重出江湖,沒有上面爲他打掩護的話,很容易就會暴露身份的,到時候餘江以前的仇家,再加上王瑜的勢力,祁蓉和欣欣就死定了!
“沒人知道我是小鬼。”餘江一愣,看了眼胡亂說道,“也不會有人知道,小鬼是餘江。我幫你對付王瑜,他要查,只能查到小鬼,一個退役的特工,但是不會查到我餘江。”
“你確定?”胡亂擡眸看了他一眼,“你信不信,我只要一個短信就能把你在秘密部門那段時間每天穿什麼顏色的內褲都調查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