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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重新坐在一起。
蘇正禮說明來意:“青娘,我既然來到了這裡,就表示有人已經知道了你的處境。我不知道你想沒想過後果,可我只能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跟我回去,沉塘。要麼留在這裡,簽下賣身契,等過兩年風聲過去了,再把你嫁出去,你選一個吧!”
蘇青青傻了眼:“憑什麼?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有權決定我自己的人生,你憑什麼幫我做主?你又不是我爹。”
蘇正禮怒極反笑:“我想你也許不清楚你身上事情的重要性,不管你是怎麼進入青樓的,一日爲妓,終身爲妓,你身上的烙印永遠也洗刷不掉。這對蘇家乃至整個蘇家宗族都是一種恥辱。
你的身份一旦曝光,蘇家宗族必將至你於死地,他們不會留一個名聲狼藉的人的性命。所以你跟我回去也是死,以後名聲顯赫也是死。
如今你唯一的生路就是隱姓埋名,加入奴籍,以後找個好人家嫁了就是了,至少還能留得性命。”
“不,不對,如果我遠走高飛不再回來呢?這也是一條出路。”蘇青青緊握着裙襬,她以爲她只是代表着她自己,沒想到家族的力量那麼可怕,可以隨意的取人性命。
“當然,這也是一條路,可你太能折騰了,與我於蘇家與蘇氏宗族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所以,這一條等於沒有。”
蘇青青覺得自己像一隻被人捏在掌心的螞蟻,隨時都會被人捏死,怎麼辦呢?逃跑嗎?她沒有路引連城門都出不去,回家就是死。她走進了死衚衕,難道只能賣身爲奴了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青青終於擡起頭:“我籤賣身契。”以後未必不能崛起,到那時候,她要讓這屋子裡所有的人好看。
“我來,我來。”坐在一邊聽了許久的鄭景逸說道,老丈人的忙怎麼能不幫?幫,一定幫!
鄭景陽詫異的望了一眼弟弟,腦子被驢踢了吧!這是多好的甩掉包袱的機會呀!
鄭景逸全然不顧哥哥看傻瓜一樣的眼神,美滋滋的讓蘇青青簽了賣身契,主人就是鄭景逸本人。
算這小子上道,蘇正禮早就看出這小子喜歡自己閨女了,這回表現還湊合。
簽了賣身契,蘇青青就癱坐在了地上,雙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來時蘇正禮就想好了辦法,只有簽了賣身契,才能把蘇青青拘在一個地方,不然以她闖禍的能力,恐怕大江南北都得知道她了。
他還真不是嚇唬人,要是蘇遠山知道了蘇青青的遭遇,恐怕當時就要把人帶回去了。
這也是唯一一個能不傷蘇青青性命,又能拘住她的辦法,等到過些年風聲過去,給她找個夫婿,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本來他不想用鄭景逸的,因爲變數太大了,這算是一個把柄落到了人家手中。可一來蘇家暫時沒有這個實力,二來鄭家兄弟也算得上是目前爲止最好的選擇,不得不出此下策。
辦完了事兒,蘇家兄弟就馬不停蹄的回到了家中,連給鄭景逸表現鞍前馬後的機會都沒有,他還怪失落的。
蘇滿滿沒有問關於蘇青青的處置問題,父親做什麼都是爲了她好,爲了這個家好,有的時候要過得糊塗一點。
後來蘇滿滿去信,鄭景逸也沒提過隻言片語,他的胖丫頭應該一直單純的活着,那些陰暗便由他來扛就好了。
來年四月,周氏十分辛苦的產下一子,因爲懷孕期間思慮過重,孩子不是太健康,可到底是個兒子,看的跟眼珠子一樣。
見塵埃落定,蘇正禮才找上了蘇學武,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的蘇學武老淚縱橫:“我真是混賬,當時應該親自去找她的,我......我怎麼就沒出去呢?”
“你看開一點,你也不能把她拴在褲腰帶上,她想出去怎麼也會走的。這小姑娘的心太野了,你是拘不住的,再說如今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以後給她找個好人家,也算是沒白生她一場了。”
“我知道。”閨女雖然可憐,可別人又怎麼會覺得她可憐呢?只會覺得她污了家族的名聲,回來就是死,大哥已經做得足夠多了。
之後蘇學武去看了女兒一次,看見她氣色不錯,才放了心,入了奴籍就入了奴籍吧,總比丟了性命強。
爲了防止蘇青青的事被抖落出來,蘇正禮還是去找了蘇遠山,給蘇青青辦了葬禮,村裡以後再也沒有這個人了。
蘇青青的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了。
這一年蘇滿滿十一歲,也是個半大的姑娘了。
趙醒抓住機會,在縣城謀了個管事的位置,如今身家也算小有餘財,陸氏這才鬆了口氣,應了他和蘇蘭蘭的婚事,兩個人定於年後成親。
王氏手中的錢也不少,她便想着陪送什麼都不如買地划算。如今家中有餘財,她便讓大兒子留意周圍是否有好地出售,若是有就買下來,若是沒有也不着急。
爲了孫女的嫁妝,給她買了二十畝地,算是陪嫁,這是第一個孫輩的親事,自然要風風光光的。
“爹孃,您二老聽說了嗎?大王莊的常員外做生意賠了要賣莊子,他那個莊子您也知道,佔地不少,地也不錯,咱們不如買下來。”
“常員外的哪個莊子?他家不是兩個莊子嗎?”蘇二柱問道。
“是離咱家近的那個莊子,是個挺大的莊子,看來他們家是賠得狠了,不然也不能賣。”
“是那塊地方啊!那莊子可都是上好的良田,還帶來一個小山頭,有一條活水流過,我知道,以前去那兒撿過野核桃。”王氏聽兒子這麼一說就記起來了。
“我打聽了一下,買下那個莊子差不多要二千兩銀子,因爲他是要現錢,買的人倒是不多,可畢竟是好地,咱們下手快一點,多講講價就是了。”
“是這個理,等一等雖然能落價,可也怕別家搶了先,早買下來早安心,今天我就跟你去看一看。”蘇二柱磕磕菸袋說道。
“嗯,聽爹的,其實那麼個莊子二千兩要價還是不算高,買了不虧。以前我也留心了,一整塊地賣的真不多,要不就是太遠,這種好機會不多見。”
“那你可得留心了,多講講價,他們家急用錢差不多都會賣的。別講太狠了,可也別吃虧。”王氏叮囑道。
“兒子省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