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藍煜反應過來,聽到鳶延的話和眼中閃過的擔憂,感覺到身邊那緊緊攀附的人似乎緩緩鬆開了手,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之間身前的女子的手慢慢滑落,原本迷霧般的雙眸已經緊緊閉上,脣角溢出一股血紅。
“花花……”
怎麼會這樣的,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
“如果她有什麼事情,我會傾盡我所有的力量毀掉四季山莊!”
陰霾的看着那個依舊沒有反應過來的人,心中的憤怒在這一刻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擔心這個女子,原來自己會這麼害怕她緊閉的雙眸,原來自己竟然會這麼喜歡她歡笑的樣子,現在想來曾經那個要毀掉這個女子笑容的自己是多麼的可笑。
鳶延看着女子的目光流露出擔憂,但是看着男子的目光卻絲毫的不相讓:“祁藍煜,你這是在講什麼笑話呢?若不是你,她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嗎?若是她醒來知道你之前想要對她做的那些是她還會讓你這麼的接近她嗎?”
抹掉脣邊的血跡,微勾起笑容諷刺的道:“依我看你還是好好的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會比較好,青夙,將你家小姐送回房休息!”
青夙聽到喊道自己,渾身一顫,現在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不必了,我會送花花回房間,青夙你還是先照顧妍吧!”祁藍煜拒絕,抱着女子緩緩的走出院落。雖然不知道女子住在那個房間,但是可以肯定不會是這裡。
妍聽到這個話雖然不想違背主子的意願,但是隨即想起主子似乎纔剛醒來沒有多久,根本就不能:“主子,妍已經沒事了,還是先照顧姑娘吧!”她的身體在琴公子消失的那一刻早已經恢復,只是身上的衣服需要收拾一番。
舜陽看着這樣僵硬的局勢。雖然不是他該說話的時候,可是他的心中同樣會擔心那個昏過去的女子。
“依在下看還是先照顧好秦姑娘爲好,有什麼事情等到秦姑娘想來在商議可好!”
現在兩人都受着傷,即便是想要做什麼也會有些難的吧!
司馬曄看着這對峙的兩個人,也覺得那個男子說的話正是時候。
“祁公子,在下也以爲如此,現在這個時候實在不宜爭鬥,還有之前的事情恐怕也需要調查一番,那些人可不是輕易就能夠請得動的,而且數量還是那麼的多,一切還是等到花花醒來再說吧!”
在司馬文錦的攙扶下司馬曄總算是站起了身,今日可謂是驚心動魄了,剛纔那發生的一切都無法用正常的言語來解釋。
鳶延聽到這個話對於他而言雖然不算有利,不過至少現在可以有個機會留下來,還有不少的事情需要知道,他趕過來只是收到了消息,聽說有許多殺手出現在皇城,是因爲那個不知道所蹤的幻仙宮宮主,所以便有人打起了主意,而照顧祁藍煜的人並不多,除了他身邊的侍女,還有一個就是一個秦姓女子,一猜便知道就是秦花花,只是沒有料到趕過來卻看到的是那個樣子,而那些所謂的殺手和琴思都沒有瞧見。
“好,我同意,反正現在也無處可去!”
說完脣角勾起一抹微笑,只是這個笑無論怎麼看都似乎摻雜着幾分狼狽。
祁藍煜想要反駁,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隨你!”說完便抱着女子離開了院落。
妍看着主子離開示意青夙跟上去,自己則回了房間。
青夙看了一眼自己的曾經的主子,埋頭走過,走到了祁藍煜的身前領路。
院落少了兩個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看了院中還站着的幾個人和半靠着牆壁的男子,司馬文錦覺得這個情況實在有些怪異:“現在,我們可是要回去!”扶着受重傷的男子司馬文錦問。
“文錦,你還真是沒有顏色,你瞧我這個樣子怎麼好回去,勞煩你去把龐木照過來,順便帶些傷藥,還有不要讓人知道我受傷了!”
司馬曄蹙眉道,身上的傷可不輕,現在回去實在不適宜,要是被自己的孃親知道那還不得鎖着自己。
司馬文錦灑然一笑:“好,我這就去辦,不過你這個樣子是不是得先找個地方休息!”目光開始在這個院落搜尋,卻總覺得這院落有一股揮散不去的憂傷和陰沉之氣。
話音剛落,一襲黑衣的妍再次出現。
“司馬公子若是不介意,請隨妍這邊來!”
妍聽到兩人的對話走上前道。
司馬文錦覺得這女子從骨子裡散發出來一股冷意,比之前的那些殺手還要冷上幾分。
“勞煩姑娘了!”
妍點點頭,便要領着兩人便離去,隨即看到那個還在的鳶延和院門口站着的欲言又止的幾人。
“若是幾位不嫌棄,也隨妍一同走吧!雖然這個府邸不是很大,但是讓幾位在此住下還是沒有問題的!”妍說完便在前面領路。
“有勞姑娘了!”
舜陽客氣的說,剛纔還不知道要如何開口,現在看來是不必了,他想等到那個女子醒來之後再說,這中間到底是出什麼事情也十分的關心。
齊賢桓也點了點頭,卻轉首發現自己的妹妹朝着那個沒有人理會的鳶延走去了。
“鳶莊主,你沒事吧!”齊雁兒擔心的看着面色不太好的人,徐步上前想要扶,卻又不知道要如何出手。
鳶延看着面前擔憂看着他的女子,不吝嗇的給了一個微笑:“多謝齊姑娘擔心了,沒有想到這裡還有人關心我的死活!”說完笑容中帶着幾分不經意,這女子想什麼?他清楚得很,很真是有趣,從出山莊那一刻起還不知道要將自己這樣的人忘記,不知道是蠢還是純。
齊雁兒看着面前這個男子的微笑,一時之間癡了,第一次見到這個男子對自己這樣的微笑,這是她想了多久的,日日夜夜都期盼着要見到這個男子,現在真的見到了,可卻不敢去觸碰。
“雁兒,我們要走了!”齊賢桓有些看不下去的提醒,這個妹妹到底是中了什麼毒,明明是個危險的人物,卻讓她那樣的癡迷,那樣的男子不是他們能夠沾染的,上次回到莊裡就聽了父親說了,那個神秘的地方,若是要留你,你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再出來,現在雁兒卻還一心想着跳進去。
被自家哥哥一喊,齊雁兒清醒了幾分,頰邊出現兩抹微紅。
“鳶莊主,讓小女子扶你吧!你看起來傷得不輕!”
齊雁兒擔心的道。
鳶延看着女子就要碰到的手,不着痕跡的避開:“男女授受不親,不勞煩齊姑娘,在下還有力氣自己走!”
說着緩緩移動的腳步跟上了走在前面的人。
齊雁兒看着那避開的人,望着那個俊朗的背影,頓時紅了眼眶,有幾分羞愧之色,可是沒有多久眼中就出現了一抹妒恨之色,有些恨恨的看着所站的院落便跟了上去。
司馬文錦有些驚訝那個莊主竟然如此的不給女子面子,拒絕得如此的明顯,再看看那原本明媚的女子,這一刻眼中閃現的是狠意,只是不知道那抹光是從何而來,又是對誰的。
“看什麼?”
司馬曄感覺到司馬文錦的目光,有些微微的疑惑。雖然剛纔那一幕自己也有看到,但是這些應該引不起文錦的目光纔對,那樣的女子在這皇城太多見了,求愛失敗,惱羞成怒者多,只是不知道那女子眼中掠過的狠意是對誰,忽然司馬曄的鬧鐘掠過一個身影,那個昏過去有些虛弱的女子,心中不由得一怔。
“你又想到了什麼?”
司馬文錦有些調侃的道。
“我想到的就是你剛纔想的!”
司馬曄打起了啞謎,心中祈盼這女子不要因爲不可得而盲目取之,否則到時候只怕多的只是一條性命罷了。
不久,一行人便到了第一個院落,看到院落時,衆人驚訝,但是沒有太多的反應。
“二位,你們暫且住這個院落,若是有什麼需要只怕要自己動手了,這府上沒有侍女供兩位使用了,因爲姑娘不喜歡,二位暫且好好休息吧!妍先告退了!”說完領着幾人離開了院落。
其餘幾人看得驚訝,看着有些門框上沾滿的灰塵有些不敢相信女子所說的話。
司馬曄看着自己所在的院落,一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司馬文錦失笑:“這院落有多久沒有打掃了!”
“看來得早些把龐木和霜兒找過來才行!”
司馬曄苦笑。
“真可謂是一會兒河東一會兒河西,幾個時辰前我們還在品茗閣喝茶,現在卻在這殘舊的院落不知道要從何做起,依我看你還是回府吧!你身上還有傷,這裡要如何住!”
司馬文錦皺眉,有些懷疑那女子是不是想用這樣的方法將人逼退。
“不可,若是走了,日後再來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那女子如此做必定是有原因的,再說山野樹林都住過了,更何況只是積了些灰塵的院落而已,只不過要勞煩文錦你去把人快些喚來了!”
司馬曄認真的道。
司馬文錦無法拒絕,只是將司馬曄扶坐在一邊:“你且稍等,我這就去找人來!”說完快速的消失在了院落。
當妍送完了最後一個時,卻並沒有那麼好打發。
“你這是在替你主子趕人嗎?竟然找間這樣的院落與我!”
鳶延打量着滿是灰塵的院落,跟之前打鬥的院落有天壤之別。
妍完全沒有自覺的擡首直視着男子:“鳶莊主,莫非以爲是來此遊玩的,暫時這裡就只有這樣的院落,去留自便!”說完離開了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