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三更,大家鮮花收藏不要吝嗇啊。)
~~~
徐子安身在半空,無法閃避刺來的矛刺劍尖,情急之下,右腳虛點,在腳尖剛剛接觸到集成一束的尖刃的一瞬間,雙腳一先一後猛然向後一踏,瞬間,刺來的武器統統落空。
而徐子安的身體仍然保持前傾,手中的寶劍卻方向不變,筆直向那名樑兵砍去。
只聽見“咔喳”一聲,噴灑的鮮血像爆炸的彈片一般向四周散去,再看那名樑軍,竟然被長劍從頭頂到胯部生生劈作兩片,從中間裂開,一左一右倒在地上。
身前的樑軍和身後的衛軍齊齊發出一聲喊,不約而同的都向後倒退了幾步,周圍所有人都驚呆了,這樑軍本是身經百戰的軍隊,但也從沒有見過人會有這種死法,這一劈竟有如此大的力量啊。
而身後的衛軍都是百姓組成的,更是沒有見過這種情形,頓時呆住了,本來殺聲震天的城牆之上忽然安靜下來。
徐子安記得歷史上,樑國最強悍的‘武卒’是在吳起的嚴格選拔和訓練下才慢慢形成強大的戰鬥力,所有的‘武卒’都是身穿重裝,若是如此,徐子安肯定不可能一劍將其劈成兩片,但是現在吳起還在衛國,也就是說,魏國現在還沒有武卒,也沒有身穿堅厚鎧甲的甲士了。
一劍立威,這正達到了徐子安的目的,重症還要猛藥醫,自己冒着被亂槍刺殺的危險行此一招,就是要起到震撼敵軍的效果,若非如此,戰爭的心理素質較差的衛軍必然會兵敗如山倒。
徐子安見樑軍一愣神,知道機不可失,猛然向前一躍,撲到樑軍人羣之中。
這時的徐子安把渾身上下能用上的全用上了,右手是顛影寶劍,上下翻飛,樑軍無人能擋住一個回合,紛紛被砍殺當場;左手是玄難匕首,左突右刺,見縫插針,片刻便割斷數名樑軍的咽喉;而靠近城牆邊的的樑軍卻被徐子安紛紛踢下城牆,身在半空的樑兵發出絕望的喊聲,瞬間便在城下多出數具摔得血肉模糊的屍體。
一股股噴射鮮血像一條條紅色的長蛇,在半空蜿蜒扭曲,又重重砸了下來,徐子安渾身上下都被血水所浸透,一縷一縷紅色的液體從他的髮梢滴下,從他的衣襬落下,在他前行的路上,如同毛筆一般,劃下一道深深的血紅。
徐子安一邊拼殺着,一邊怒吼着,彷佛一頭紅色的怪獸在樑軍中撕咬着,又彷佛一把絞刀一般瘋狂旋轉着,周圍五米內的地方沒有一人還能站立。
待得徐子安將一名樑軍攔腰砍斷後,忽然發現自己周圍已經騰出了一片空地,前面不遠處樑軍畏縮着慢慢向後倒退,握着長矛長劍的雙手竟然劇烈顫抖着。
徐子安提着長劍,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去,每踏出一步,面前的樑軍都顫抖一下,一雙雙驚恐的眼睛佈滿了血絲。
就在徐子安一聲大吼,又一次舉起長劍的時刻,只聽見“撲通撲通”之聲此起彼落,一排又一排的樑軍忽然間齊齊跪倒在地,手中的長劍長矛散落一地,幾名面容稚嫩的樑兵竟然雙手捂着臉大聲嚎哭起來,而距徐子安十幾米遠的地方,大羣大羣的樑兵紛紛向後逃去,口中紛亂的大喊着:“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身後的衛軍這時方纔反應過來,前面的這位如同天神一般的人竟然是自己人,頓時一下子叫喊着向前衝去。
衛國人的情緒本來就容易激動,此時被徐子安這驚天地的壯舉激的渾身上下熱血沸騰,士氣猛然高漲數倍,一個個也彷佛一頭頭野獸一般嚎叫着衝向樑軍,一些衛軍甚至失去了理智,就連跪在地上投降的一個個樑軍竟然也被砍成肉泥,連徐子安也阻攔不及。
不遠處的樑軍見到如此場景,更是被嚇得魂飛魄散,掉頭便往回跑,尋找雲梯,試圖逃下城牆,但是城下的樑軍並沒有看到城牆上的情形,依舊向上攀爬,頓時,在各個雲梯處,人擠人,人撞人,上面的人想下去,下面的人想上來,場面頓時變得擁擠不堪,混亂不堪。
本被壓縮在各個角落的衛軍,此時也開始了全面的反擊,大喊着向着處於混亂之中的樑軍發起猛烈的攻擊。
不過此時的徐子安心中卻是微微搖頭,這樑軍比起秦軍的強悍,實在相差甚遠,自己雖然本想先聲奪人,震撼樑軍,激勵衛軍,但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形,要知道,僅憑一個人的勇猛,若在秦軍面前,是起不到多大作用的。
就在這時,忽然從雲梯跳上一名樑軍軍官,從穿着看來,可能是偏將軍的軍階,只見他猛然躍到城垛之上,一把長劍左右揮砍,將數名向城下涌去的樑兵砍殺當場,隨後猛然揚起長劍,大聲喊道:“臨陣退縮者,斬!!!”
擁擠的樑軍頓時齊齊一愣,不敢再向雲梯涌去,但又沒有勇氣回頭與衛軍繼續廝殺,正當進退兩難之際,只見這名樑軍軍官,把斜挎在身上的弓箭持在手裡,彎弓搭箭,“嗖”的一聲,一名衝在正在廝殺的衛軍士兵立即被射穿,隨即歪身倒地。
接着又是幾箭,衝在前面的數名衛兵都是咽喉中箭,倒斃當場,徐子安看到這一幕,心中大怒,也取下“逐月”弓,彎弓搭箭,向那名軍官的咽喉疾射而去,徐子安的箭法何等凜冽,那名軍官根本來不及躲閃,瞬間便道眼前。
只見軍官慌亂中,手中的勁弓方向一轉,只聽見“嘭”的一聲,徐子安的箭竟然插在軍官手中之弓的一端上,雖然徐子安的箭極勁,穿透力極強,但是對方的弓是弧形,質地又很柔韌,加上弓的末端本是最厚實的地方,所以既沒有射穿,也沒有射斷。
軍官也看到射他之人就是遠處的徐子安,要知道從來都是他射別人,還未曾有人把他射的如此驚險,當下大怒,把箭頭轉向徐子安,也是瞄準咽喉,一箭射出。
徐子安心中也是直叫可惜,沒想到那名軍官反應如此迅速,兵行險招下,竟然用弓捎擋住了自己一箭,當下也不猶豫,向着軍官的喉嚨又是一箭。
“砰”的一聲,兩支羽箭在空中猛然撞擊到一起,紛紛落下,軍官和徐子安都是一愣,又都急忙取出羽箭,對射起來,一箭、兩箭、三箭。。。一連七箭,每箭都在空中相碰,誰也沒有射中對方。
但雙方都不敢停頓,他二人都已知道對方的箭法極爲高超,躲是肯定躲不過的,只有硬拼,但此時又都不敢瞄準對方的其他部位,因爲羽箭如果不能在空中相碰,那第一個偏離方向的一方立即便會被羽箭貫穿喉嚨,所以此時雙方的對射,與其說是射對方,倒不如說是保護自己,但是無論徐子安還是那名軍官,對於對手的箭法,心中卻是越來越佩服。
此時的樑軍軍官已經無暇他顧,專心致志的與徐子安對射,以求自保,但是樑軍士兵卻是瞅着這個空擋,紛紛向雲梯涌去,雲梯上的人哪裡經得這麼多人從上而下的衝撞,也紛紛向下爬去,甚至又不少人竟被生生擠落雲梯,重重的摔在地上。
站在城垛上的樑軍軍官,忽然被涌來的逃兵一撞,手中的弓箭偏到一邊,一箭射歪了,而徐子安此時看在眼裡,把箭頭微微向上一擡,“唰“的一聲,將對方頭盔之上的黃纓射斷。
軍官一個愣神,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喉嚨,沒有中箭,這才確定自己還沒死,又抓向自己的頭頂,一束黃纓赫然出現在手中,軍官知道這是徐子安手下留情了。
軍官隨即一把跑掉手中勁弓,向徐子安遙遙一拱手,喊道:“不才更羸,敢問壯士高姓大名。”
徐子安心下恍然,怪不到此人箭法如此高超,原來就是成語“驚弓之鳥“的始作俑者,當下也挎上“逐月”弓,向對方遠遠一抱拳,喊道:“李子仲!”
更羸一怔,喊道:“可是‘降龍勇士’李子仲。”
“不錯。”
更羸一扭頭,對着樑軍喊道:“撤。”隨即一個翻身,抓住雲梯邊緣的竹杆,滑了下去。
城牆上的樑軍已經爲數不多了,徐子安這纔有了閒暇向城外望去,只見樑軍並沒有包圍濮陽城,而只是從城西攻城,想來是樑軍完全沒有想到弱小的衛國會有如此激烈的抵抗。
樑軍數萬人馬列陣在距離城牆兩裡的地方,更遠方,一條由各種形狀各異的攻城戰車組成的長龍,緩緩的蜿蜒而來,但是由於徐子安此前沒有經歷過攻城戰鬥,所以許多車輛並不知道名字,一時也看不出用途。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若是這些攻城戰車一開始就投入戰鬥,濮陽城早就被攻破了,至於樑軍的攻城車爲何遲遲趕到,這讓徐子安有些想不通。
樑軍的主將旗就樹立在戰陣的中央,旗上繡着斗大的一個“龍”字,旗下一員身穿明亮鐵甲的武將,注視着濮陽方向,不用問,他肯定是龍賈了。而他身邊的一匹高大的戰馬上也端坐着一人,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徐子安不由渾身一震,心一下提了起來。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徐子安的師弟——龐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