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時,衛書洵臉上已經消腫。周泉原想帶衛書洵去醫院,被衛書洵以傷好拒絕。周泉捏着他下巴打量一圈,有些疑惑,只能歸結於衛書洵恢復快。他今天還有事情要處理,既然衛書洵無事,周泉也就直接把他送到學校。
“那個。”下車前,衛書洵撓撓頭,對周泉說:“謝謝你啊。”
雖然沒到傷心難過的程度,但剛和朋友打過一架,這時候身邊有個人願安慰一下自己,衛書洵還是很感激的。
周泉拍拍衛書洵的頭,微勾起嘴角。
接下來的幾天,衛書洵都老老實實在學校上課,哪裡都不去。他頭腦雖不錯,但怎麼也看不進書,加上原本基礎差,成績還是沒什麼長進,但又不敢不學——他還牢牢記得自己欠學習機的任務,唯恐學習機發布什麼困難任務,只好試着看能不能學進一點,可惜始終無用。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找不到陪他逃學曠課的人,也就沒有逃學的必要了。雖然也有其他的差生朋友,但那些人的程度也就是上課開開小差,看看小說,成績比較差而已。讓他們逃學曠課,他們也不願。所以衛書洵也只好乖乖呆在教室裡,一個人翻牆去玩沒意思。
這天下午,衛書洵正在上課時,突然接到嚴冬南的電話。衛書洵估計嚴冬南是爲了張晨雙的事打電話給他,懶得接。嚴冬南接連打了幾次後,發來一條短信。
“衛書洵你想死嗎?”
衛書洵微皺眉,舉手道:“老師,我想上廁所。”拿着手機就去了廁所。一拔通嚴冬南電話,就聽到一聲罵:“衛書洵,你想死嗎,知不知道你闖貨了?”
嚴冬南雖然在電話裡責罵,聲音卻壓得很低,顯然是偷偷打的電話。
“怎麼了?”衛書洵疑惑。
“你前幾天是不是去輝煌酒吧鬧事了?還打了張晨雙?”
“對,怎麼?”衛書洵冷下臉:“你在爲他抱不平,要來教訓我?”
“放屁,誰有空管你們打架的事。”嚴冬南罵道:“你知不知道輝煌酒吧被查封了?張晨雙那幾個傢伙被抓了,還有李哲友也被抓了。”
衛書洵愣了愣,壓低聲音問:“怎麼回事?”
“不清楚,好象是你來鬧事第二天,就有人來臨檢,查出不少東西,現在輝煌酒吧被要求停業整頓,什麼時候能重開不清楚。抓進去的人暫時是弄不出來了。你老實說,這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衛書洵立即想到了周泉,當然他不會老實回答,語氣不耐煩道:“開玩笑,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你看我家像有權勢的嗎?可能他們運氣不好,剛好碰上嚴打吧?”
“我覺得也是。不過成哥很惱火,覺得是你鬧事引起的,說要給你個教訓。你這段時間小心一點,不要去學校了,免得他們堵你。”
“……謝了。”嚴冬南好心通知自己,衛書洵卻心情複雜,不知道對此該感激還是失望。
以前有朋友被外面的混混欺負,他們的第一反應是,誰敢欺負我兄弟,有種放馬過來,我們一起打!現在卻只是偷偷來個電話,叫他躲起來。
“我會注意的,你也一樣,不要被抓了……你和張晨雙他們一樣嗎?”
“切,我纔不靠女人吃飯。”嚴冬南語氣中帶着得意:“不說了,總之你躲一段時間,等成哥他們忘了你就過去了。我們也會幫你說好話的。”
掛斷電話,衛書洵把手機收進袋裡。現在不是考慮難過失望的時候,既然成哥要找他麻煩,他還是想想怎麼應付吧。雖然被揍一頓估計也就過了,但受傷的話,爸媽會擔心的。
還沒想好怎麼應對,晚自習放學時,就被四個人堵住了。衛書洵放學的路上可沒有什麼烏黑小巷,那些人沒法偷偷堵他,只能在一條人少的路段攔住他:“衛書洵,跟我們過來,你最好別想跑。”
衛書洵挑眉跟過去,被帶到一條無人的小巷裡,衛書洵沒等他們放話,直接用書包砸翻一個。跳出包圍圈,又踢倒一個。另外兩人從衣服裡抽出鋼管,衛書洵轉身就跑。一個對四個,他沒什麼自信毫髮無傷。重點是打贏這幾個小嘍羅沒用,明天他們還得找自己麻煩。
衛書洵沒有直接跑回家,甩掉這幾個小嘍羅後,繞道去了動遠桌球室。守在桌球室外到十一點多,纔看到小東哥出來。小東哥喝了不少酒,腳步一搖一晃的邊走邊哼歌,間或對着牆角吐幾口痰。
衛書洵默默的從路燈陰影中走出來,攔住他:“小東哥,有點事想問你。”緩緩的從口袋裡掏出一百元,衛書洵的臉在路燈下面無表情:“一個問題一百,或者被我送進醫院。”
昨天沒堵住衛書洵,四個小混混今晚又繼續守在二高的校門外。看到衛書洵出來時,一路跟着他。走到一條人少的道路,本來想不管不顧衝上去揍一頓就跑,卻被突然衝出的一羣人圍住,隨後就是一頓爆打。
衛書洵雙手插在褲袋裡,冷冷看着那幾個小混混被打得哀聲連天,那羣打人的傢伙提着鋼棍,在路人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分散逃跑。
“這是怎麼了?”
“打架吧?快報警。”
路人議論紛紛,衛書洵若無其事的離開。前方十多米,一個二十五六歲,相貌普通的平頭男人對着他笑嘻嘻:“怎麼樣,我們做事幹脆吧?”
“嗯,謝了。”衛書洵說着,經過他身邊時把一撻錢塞到他手上。
男人接過錢,直接收進褲袋裡,跟上衛書洵的腳步:“我說衛書洵,既然你沒和你那幫朋友一起混,不如跟我混算了,你跟了我,保證那幫人不敢找你麻煩。”
衛書洵聞言看向男人,笑了笑:“謝了,章哥,不用。”
章哥這羣人的工作是在路邊擺攤設賭,輪換着扮成賭客賺錢,吸引一些想佔便宜的賭徒。總共二十多人的團伙,在各個城市到處流竄。
衛書洵原本很看不起他們,覺得他們做的是不入流的事。但比起張晨雙等人的工作,衛書洵覺得好多了。不過章哥的邀請還是要拒絕,衛書洵在外面混了這麼些年,認識的人也不少。雖然沒到肝膽相照的地步,給些錢讓他們幫打幾場架,或者傳遞些消息,還是沒問題的。
而且昨天已經向小東哥問清楚,不只輝煌酒吧,其他的一些涉黃酒吧也被查了,大概警局打算順便做一次掃黃打-黑,所以成哥根本顧不上他。
雖然事情暫時解決,不過回家後,衛書洵還是詢問學習機:“學習機,能不能給我什麼東西,比如讓我很能打,或者防身武器之類的?”如果突然被堵住,未必來得及叫人幫忙,還是有點自保能力比較安全。
無論如何,衛書洵都不想像今天那羣小混混一樣,倒在地上哀嚎。
大概這事關係到衛書洵的人身安全,學習機沒有提什麼任務要求,運算了一會,說:“2120年,國家最新出版野戰訓練手冊。”
“呃……什麼東西?”
衛書洵剛想詢問,就覺一陣頭昏,恍惚着往後倒。本來應該是倒在牀上的,卻覺得身後一陣溼涼,生生凍醒。
“士兵7623,你在幹什麼,快跟上!”
眼前是一片茂密的叢林,四周爬滿了比人還巨大的藤蔓,一隊身穿迷彩軍服,戴着透明氧氣罩的士兵手拿樣式古怪的武器走在前方。衛書洵茫然的眨眼,這是哪裡?
“快走!”有人在他後面狠狠踢了一腳,衛書洵蹣跚着跟上。
走不到十米,突然從藤蔓中彈出一條黑影,撲向前方的士兵。士兵們熟練的躲開,射擊,黑影在地上滾動幾圈後抽搐着死去。衛書洵走上前,看清了那道黑影。
黑影有一人高,呈長條形,不論大小的話,單說模樣,就像一隻毛毛蟲。只是它的嘴裡長滿了駭人的口器,綠色的濃液從它傷口處流出,竟然腐蝕了地下的藤蔓。
衛書洵倒抽一口氣,他身邊的士兵們也面露驚駭,隊長大罵:“一級毛蟲而已,不準停下,繼續前進!”
士兵們列隊繼續前進,衛書洵茫然的跟隨隊伍,走出藤蔓覆蓋的區域後,出現在眼前的是各種倒塌的陳舊建築。衛書洵恍惚覺得那些建築有些熟悉感,但它們隱藏在各種奇異的植物中,加上這裡危機重重,衛書洵也不敢分神。
接下來又碰到了幾隻變異的巨型動物,衛書洵也慢慢適應了躲避和作戰。他現在已經反應過來,學習機可能是給他做了催眠或者什麼,讓他在另一個世界裡訓練——可惜不是小說裡那種一輸入腦袋就能打能扛的力量,還得自己訓練。
大概前進了幾個小時,也不知道走到哪裡,小隊突然被十多隻變異怪鳥襲擊,只能邊打邊逃。經過一棟建築時,衛書洵瞪大眼,猛然停下——渝城高中?!
“你在幹什麼,快跑!”隊長用力踢了他一腳,衛書洵回過神,大步跟上。一邊跑一邊不自主回頭望。
在身後,有一棟陳舊的中式門樓,門樓的紅色已經掉漆發白,只剩下斑斑駁駁。但那模樣衛書洵不會認錯,那是不久前衛書洵剛剛去參加過作文大賽的,渝城高中的校門。
渝高把校門建成中式門樓的模樣,還仿照了早幾年前的一棟世博建築物,所以頭大身小,模樣古古怪怪,衛書洵想忘也忘不了。
躲過怪鳥後,衆人找了個地方休息,衛書洵又在一棟半倒塌的建築裡看到了新華書店的招牌。沒有錯,那棟樓是他曾經去過的新華書店。
這裡是渝城,學習機的資料裡,他的家鄉,2120年的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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