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有些黯淡,夕陽已經接近了海面。
“好了,我們該回去了。”薛雲楚打破了沉默狀態,起錨返航,楊靜怡回到船艙裡,靜靜地休息。
“今天真得很愉快,謝謝你。”楊靜怡很真誠地對眼前的男人說道。
“不用客氣,我們不是老同學麼?”薛雲楚將對方送到住處後站住了。
“是啊,我們是高中兩年的同學啊。”楊靜怡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欣喜地說道。
“就這樣,今晚做個好夢,明天見。”薛雲楚開着車子,揮手離開。
“謝謝你,真得謝謝”楊靜怡揮着手,心裡默默地說道。
德克薩斯州。一間普通的旅館裡,兩個人正在商量着什麼。
“我們已經在美國蹲了快一個月了,對方也沒有任何動靜。”沈如風似乎在自言自語。
“在國內的時候還經常露面,經過上次的一嚇,現在對方似乎是鐵了心要做縮頭烏龜。我們又沒有對方犯罪的明確證據;他媽的,抓個高級貪官也沒這麼難,”另外一人破口大罵。
“貪官麼,他們可沒那個本事要勞動我們出馬。”沈如風淡淡地說道。
“老熊那邊不知道又沒有消息,讓我們守在這裡有個鳥用。”對方出則衆人圍繞,平時也不會客,很難有機會進到內部打探。每天只能在對方活動的範圍之外進行監視,一點線索也沒找到。
“可能他又有什麼秘密佈置,只要我們確定江明宏不會再次失蹤就可。”沈如風倒還有些耐性。
“你們也真是的,以前在國內的時候乾脆把他抓起來不就完了,至於現在這麼費勁麼?”那個人越說越上火。這裡畢竟是美國的德州,侵入私人領地是要冒生命危險的,他可不想白白犧牲。
上面還不想徹底撕破臉皮,不然也可以用一些其他理由迫使對方回國,沈如風仔細地思考了一番,覺得還是有其他辦法打破僵局的。比如弄一些對方起家的時候牽涉到某些金融欺詐之類的罪名,他還沒入美國籍,有很大可能引渡回國。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接近對方。不過需要你的配合。”沈如風想了想,覺得不能再這樣乾等。否則白白讓機會溜掉。
“怎麼配合?”那人有了興趣,每天單純的監視太無聊了。
“我們可以找當地的一些華商幫忙,當然這裡面就要老兄的人面了。”沈如風自忖剛來這個地方,對方好歹也在這裡工作了不少時間,想來也該打下些關係了。
“這個讓我想想。”那人思考了一陣,這件事值不值得動用他積累下的人情。
“好”他僅思考了一分鐘,便點頭同意了。
江明宏正在別墅裡欣賞着音樂,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一邊喝着紅酒,外面儘管寒冷非常,但別墅裡還是溫暖如春。
“江總,有人請您明天上午0點在休斯敦大酒店見面。”一個傭人輕步走來說道。
江明宏臉色一沉,不悅地道,“沒記住我的話嗎?我說過不接受這種預約的。”
“可是?”傭人欲言又止。
“沒什麼可是,想要見我的面就到我的別墅來,別給我擺什麼架子。”江明宏翹起腿,他現在可不在乎那些無聊的人,美國zf沒有證據也不能無端地請他喝茶,畢竟他已經是世界知名的富豪,不是那個任人呼來喝去的經理了。普通的公司事務他全交給了職業經理人打理,反正也沒有重要的秘密了,誰愛查查去?累死他們我不工資,頂多再逃一趟。
再說了,自己引起那些人興趣的現在也就剩下那種芯片了,美**方不是沒有使用過,他從幾個招收的前美國特種海豹部隊退役教官口中無意間聽到的。類似功能的芯片他們早就開過,經常用來跟蹤和調查一些秘密人士。完全可以用這個藉口把他們賭回去,我還怕他們什麼?
算了,今天看看那些人訓練得怎麼樣了。江明宏起身,傭人給他披上大衣,準備好車子。
一刻鐘不到,江明宏來到集訓地,離別墅很近,自然是爲了方便支援。
兩名俄羅斯前退役教官,見頂頭老闆來視察,立正行了一個軍禮。
互相客套了幾句,對方繼續進行訓練。在江明宏來之前,他們正在進行一場技藝較量,以提高格鬥水平。
江明宏看了一陣,覺得不虛此行,比一個月前,幾十名本來就是精英的僱傭兵此刻顯得更是精神煥,力量上還沒有明顯的提高,但技巧水平已經有了一些完善。各種武器使用的也更加得心應手,包括哪些他好不容易搞來的高精電子設備。
其中一名華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記得這是兩個月前在黑豹僱傭兵組織中高價挖過來的,當然說是挖,自然也給了他們的組織者一大筆錢以便他們放人。
他的招式狠辣,而且十分靈活,各種武器設備的使用都有極佳的表現。江明宏記得他是叫龍再興。此人膀大腰圓,肌肉強健,以黃種人的體質面對那些黑人和白人同行也絲毫不落下風。最引起江明宏注意的是對方眼神冷洌,一看就不是幹普通特工的,而是那種攻堅作戰,戰場突襲的那種。而他的記錄中也顯示了此人經過越戰,而且特別秘密提到參加過那次雙方的特襲戰。其中沒有多說,江明宏卻能清楚體會那種特別的含義。
訓練結束,江明宏開始講話,體驗了一下指揮軍人的感覺。
“龍再興,表現得不錯,這個月的獎金加倍其他人也都是好樣的,同樣加一倍。另外每人本月再多給一天的休假,所有低於兩萬以下的支出均由我承擔。”江明宏不想讓這個人被其餘人嫉恨,提高士氣,獎勵是不可不少的。至於懲罰,就交給那幾名魔鬼教官了。
他可不願意當黑臉。
底下的人畢竟不是普通軍人,也不是孩子,從頭到底都在默默地聽着,既沒有對江明宏的獎勵表示愉悅,也沒有對教官接下來的體罰表示不滿。江明宏只好草草了事,但還是對他們這種態度基本滿意。
唯一讓他有些不滿足的是,這些人個個機警非常,那些用來給普通人接種用的芯片根本找不到藉口和機會給他們裝上。因爲型芯片本身的功能所限,對這些出生入死過,意志力驚人的傢伙起不了作用。2型芯片雖然能起到作用,但卻找不到機會給他們裝上,這的確是個需要解決的問題。而且他們反偵查的經驗豐富,如果被他們察覺自己被僱主如此不信任的安裝竊聽芯片,變得沒有任何**,很有可能暴動,天知道這羣亡命徒會幹些什麼。
正如再毒再劣的人內心中都會有一些柔軟的地方供心靈棲息,否則他早就神經分裂或者瘋了。如果他們現連這點自由都沒有,那後果是很容易想象得到的。他們畢竟不同於以往那些普通人。以往那些人即便現自己的**被竊取,在自己給出的高級待遇下,一般也會忍耐下去,當然不排除有出走的可能,何況他們自身也沒有可能現,而那些會現的估計也不會告訴他們身上帶有這種高科技芯片。畢竟以那些現者的身份來看,儘量減少得知這一消息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免得引來競爭對手。當時僅僅是出於絕對保密的考慮,誰知道老闆也沒想到這點本身就露了秘。
算了,好在這些人都有爲了錢不得不豁出命的各種理由,讓自己能稍微放點心。現在自己窮的似乎就剩下錢了。
形勢的控制,人心的掌握,江明宏現在還停留在拿錢砸人的程度,估計這就是他逃跑的原因之一。不過還好,江明宏他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地學,只要這個學費不過生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