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小傢伙好奇心被勾起了,朝前走了幾步,伸長脖子來看。
離政澤喜滋滋地把結婚證打開:“悅悅你看,這是不是你媽咪?”
錢悅眼睛亮了,點頭:“是媽咪呢。”
“那這個是不是我呀?”
錢悅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他:“嗯,是有點像。”
什麼叫有點像,壓根就是他,好不?離政澤淚流了。
“這個本本就表示我跟你媽咪呢,是合法的夫妻!你是媽咪的兒子,當然我就是你爹地了。”離政澤說完,衝着小錢悅笑了笑,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
錢悅撓撓頭,看向李莎莎:“是真的嗎?”
李莎莎假假地笑了笑,點點頭:“真的。”
錢悅半信半疑:“那爲什麼媽咪說你不是我爹地?”
“爹地呢以前做錯事,傷了你媽咪的心,她到現在都還不肯原諒爹地。悅悅,你想不想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呢?”
他的話音剛落,小傢伙還沒來得及表態,門口一把清冷的聲音響起:“你又跑到我家裡來做什麼?”
離政澤歪過頭,眼睛眯起來:“我來看兒子,不可以嗎?”
“這裡不歡迎你!”白以南一掃往日裡和煦,臉若冰霜,他掃向李莎莎的眼神裡也都是冷意。
李莎莎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心也跟着蕭瑟起來。
五年來,他私下裡雖然對她冷冷的,也很少有笑臉,但是,他至少不會用這麼寒冷的目光看她。
這一次,是她錯了嗎?
她也不過是想給自己爭取一個機會罷了。
心慌了,她站起來,急急地解釋:“離總他想念悅悅,我想他們畢竟是父子……”
白以南沒好氣地說:“誰說他們是父子了?悅悅認了嗎?七七,認了嗎?”
“白以南!”離政澤站起來,怒視着他,“我現在終於知道了,原來我兒子不認我,全是你在背後搞鬼!”
“你根本就不是錢悅的父親,你也不配做他的父親!”白以南白皙的臉上現出一點紅,額邊的血管蜿蜒着,彷彿是要爆裂開來。
離政澤看一眼錢悅,見他呆呆地看着他們,顯然也是被嚇到了。
離政澤想要走過去抱他:“悅悅。”
可是,錢悅卻飛快地躲閃着,然後逃到李莎莎的背後一把抱住她的腿,哇地一聲哭了。
“媽咪,我要媽咪!我要媽咪!”
離政澤簡直是氣爆了,他捏緊了拳頭,眼見着就要發作。
白以南衝着李莎莎大吼一聲:“把孩子帶上去。”
李莎莎抱着哇哇大哭的錢悅,哄騙着,聽着孩子那心碎的痛哭聲,她的心裡也揪成了一團。
而下面,離政澤已經揪住了白以南的衣領:“白以南,你把我兒子都嚇哭了。”
“我不會讓你帶走悅悅的。”白以南冷聲道。
嘭!
離政澤一拳頭打在他的臉上,頓時他的嘴角就溢出了鮮血。
“是七七叫我把孩子接走的。”離政澤壓低了聲音,“現在那個人已經對七七動手了,悅悅也變得危險。白以南,你是不是要害死他們母子倆,你才甘心?”
“我會保護他們的。”白以南直視離政澤的眼,“我不會退縮,我不會因爲任何人任何事而放開七七他們母子倆的手。”
“你真可笑。七七是我的妻子,錢悅是我
的兒子。而你……這樣算是什麼?”離政澤也是暴怒,“你把我叫到這邊來,又沒有合作的誠意,我給你兩天時間,如果七七到時候還不能出來,我會用自己的方法,將她帶出來。”
“明天,七七就會出來。”白以南說,“但是,你死心吧。她是絕對不會跟你走,也不會讓你碰悅悅。”
“那是我的事。對於我妻兒的事,以後就不勞你這個外人費心了。”離政澤說。
“你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我不會忘,但是……”離政澤有些咬牙切齒,“如果你再做出格的事,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在這裡,你跟我說,要對我不客氣?”白以南冷笑起來,“離政澤,你這是在說笑話嗎?”
“哼,別說你是個沒曝光的太子爺身份,就算你是在位的那位,惹到了我,我也絕對有辦法讓他下臺,永世不得翻身。”
依舊是不歡而散,到底還是沒有動起手來。
離政澤剛回到賓館,很快接到了手下的彙報,說工廠那邊查不到任何線索,而那些被救出的失火車間的員工,全都問不出什麼。
離政澤捏着眉心,一隻手狠狠地捏住了杯子,咔嚓一用力,杯子應聲而碎。
“澤少,這不像是意外事故,應該是有人故意而爲。”修傑小聲說,“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戰智傑這隻老狐狸!”離政澤看着窗外,緩緩地說,“不過白以南應該手中是掌握了那老傢伙的什麼把柄,不然……”
“那錢小姐應該不會坐牢了?”修傑也是一喜。
“白以南雖然冷漠,但是他對七七不會不上心。”離政澤說,“既然工廠那邊查不出什麼,那就全撤了吧,以免打草驚蛇。”
修傑低頭說了一聲是。
離政澤的手在桌面上輕輕敲着,鮮紅的血一點點灑下來,滴在了純羊毛地毯上,讓整個地毯顯得愈加猩紅。
修傑想提醒他去上藥,包紮,可是又不敢。
“讓他們全力以赴追查錢鋒跟範芝梅的下落,就算是天涯海角,也要把他們找出來。”
“那兩個人……”修傑有些不屑。
“我有預感,這個戰智傑跟那兩個人之間一定有某種聯繫。而戰智傑這麼下狠手,也許不單單是不想讓自己兒子跟七七在一起。”
“沒有想到堂堂一國之主,竟然會這麼卑鄙。”
“戰智傑不狠,又怎麼會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政府小職員坐上一國總統的位置?”離政澤冷冷一笑,“很奇怪的是,當年所有參加總統競選的競選人背後的財團都是實力雄厚的,最後怎麼會是他一個默默無聞的沒有任何財團支持的人入選了呢?”
“那我讓人也順便也調查一下他?”修傑遲疑着,還是小聲說,“澤少,你的手……”
離政澤不理他,依舊蹙着眉思索着:“那個李莎莎也要盯着,也許她能有點用處。”
“是!”
修傑應着,卻轉身去拿垃圾桶。
離政澤眉頭一蹙,聲音凌厲:“你還不去?”
“可是你的手……還有這些玻璃碎片……”這五年來,澤少像是不知疼痛一樣的折磨自己。他看在眼裡,也爲他心疼。
他不明白的是,既然澤少這麼喜歡錢七七,爲何在婚禮上又要那麼做?當然,他知道,無論澤少做什麼,都有他自己的理由。
可是,對於他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
體,他還是覺得難受,很爲他痛心。
“我自己會處理。”離政澤對上修傑關心的眼,神色也緩和了一些,“修傑,謝謝你。”
“謝謝你”這三個字讓修傑心頭一凜,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尊貴高傲的澤少竟然會對他一個手下說這三個字,而且語調真誠而又疲憊。
“修傑不敢!”他轉身,“澤少,我這就去調查。”
他想要早點調查出些線索,然後讓錢七七早點出來跟澤少團圓,這樣的話,澤少一定會開心點。
“修傑!”
離政澤又喊住了他。
“小心點,戰智傑是個老狐狸,他一定也會派人盯着我們。”
“我知道了,澤少!”
修傑心頭一暖,這樣的澤少比任何時候都讓他覺得溫暖,他朝着外面走去,步伐變得愈加堅定。
再說,白以南這邊,當晚他又進了一趟蘇宮。
沒有人知道他跟總統先生談了什麼,總之,白以南出來後不久,那邊專案組就得出了調查結果。
第二天一大早,總統先生特意針對工廠車間爆炸事故召開了調查報告研究會。專案組組長當着媒體的面向總統先生提交了事故原因總結報告。
根據這幾日,各部門的多方面細緻調查,發現該工廠車間不存在安全隱患,沒有違規操作,但在爆炸車間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發現了打火機燒焦的碎片。根據當日加班人員的口述跟人數清點,發現當晚加班人員在事故後,有一名員工消失。
總統先生聽聞正要下達全力搜查那名失蹤員工的命令時,警察署又傳來消息,已經找到了這名失蹤的員工。
當即,在會議現場,當着總統先生的面,對這名員工進行了“審訊”。
那名員工交待了他因與同事工作中發生摩擦,懷恨在心,所以故意縱火藉此想要燒死那個同事的事實。
一切真相大白,而關於那個工廠違反勞動規範私自加班的問題,很快也有工廠負責人出來坦白。
他說公司總部由錢總經理親自簽名發下的文件中三令五申勒令工廠要遵守勞動法規,不允許加班。
是他擅自做主,纔會引發這場大火,他願意爲這起事故負一部分責任。
錢七七很快便被放了出來,離政澤接到消息後,趕往拘留所,卻是去晚了一步。
“那個白以南就是故意的!”修傑憤怒地說,“他哪有那麼好心,他就故意晚告訴我們一聲,然後特意讓我們看着他把錢小姐接走!”
“還叫錢小姐?”離政澤只是淡淡地問。
“哦,是少夫人!”修傑尷尬地低頭。
“我們先回酒店,等七七回去,我們再去她家。”離政澤靠在車椅背上,閉上了眼睛,“只要七七一回去,就第一時間通知我。”
白以南並沒有帶錢七七去白府,他在白玉樓包了場,給七七接風洗塵。車上,最開心的莫過於是錢悅小朋友了。
他窩在媽媽的懷裡,嘰嘰喳喳的,小嘴壓根就沒停過。
“媽咪,你出差這麼久,爲什麼都沒有打電話給我?”
“媽咪有點忙,以後不會了。”錢七七還有種在夢中的感覺,她壓根就沒有想過這麼快就能出來。
李莎莎柔柔地笑了:“悅悅,以後你媽咪會天天陪着你了,你開心嗎?”
“嗯,開心!”小傢伙乾脆得瑟的聲音,幾乎要響徹整個上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