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裡三波半人先後聚集過來,盛開的蓮花已變得烏漆嘛黑,只有輪廓顯現。
第一波便是李叔的那些手下,有七八個。來到這還有點懵,打電話向老闆彙報情況,還拍了照片,而照片裡只有一個黑呼呼的洞口。
第二波是一羣捂着口鼻的人,共十一人,有男有女,身形各異。他們似乎有點失望,在山洞裡找找看看,又到洞口邊湊近了瞅,手輕輕觸碰,又像是觸電一般收回,十分小心。這夥也是盜墓的,不過不同於李叔那些人,他們是臨時拼湊起來的,因爲一個共同的目標聯合起來的人。
第三波是五個紀律嚴明的黑衣人,好像是士兵,他們保護着兩個很年輕的人,是一男一女。其中那男青年一直轉着手中的戒指,那戒指也是黑的。
還有半波,即是一些零散而來的,他們都在門口小心張望着。個別人還牽着駱駝,這是打算要長途跋涉了。
人都快來齊了,還沒人敢進去。幾乎都在討論着這是什麼,裡面又有什麼?只有被保護着的那對年輕男女一言不發,似乎還在等待什麼。
胡途也在等着,不過卻在水裡等,偷偷得看每個人的動靜,聽他們說話。蓮臺空間裡的諸位也在等着,周強焦躁地看,周瓊中喝着小酒悠哉悠哉地看,段宏軒冷靜地看,小曼等人遠遠地看……都在等待着幾乎註定的結果。
終於等到了,那位年輕美女等得有點不耐煩,朝着洞口走兩步,對着正湊着腦袋往洞口裡看的大漢笑了一下。那大漢初時嚇了一跳,轉頭見她只是一個小姑娘,也回頭笑了一下,說道:“這裡面啥也看不到,今兒個是白來了。”
那年輕美女笑得更甜了,說道:“小哥哥,聽說已經有人進去過了,你不想進去看看?”
那大漢心花怒放,說道:“小姑娘有所不知,進去的那倆人可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他在裡面挖了坑等着咱們呢。呵呵,我打算出去把這貨的車開走,也不算白來一趟。小姑娘,要不要我帶你一程。”把搶劫說得這麼光明正大的,還真是個奇葩。
“好呀,不管咱們得先辦正事。”年輕美女笑着。
“什麼正事?”那大漢色眯眯地看向年輕美女鼓盪的胸脯。
年輕美女把手放在大漢的脖子上,很輕柔地撫摸着,大漢的心都酥了。忽然她猛地用力,一下把大漢的腦袋按進了黑呼呼的洞口裡,只見洞口發出一抹彩光,“呲溜”一聲把大漢吸了進去,連叫聲都沒傳出來。
“你幹什麼?”大漢的小夥伴們憤怒地問。
年輕美女笑着說:“總得有人進去探路。我又不能自己去,所以只好請大哥哥代勞了。”
看見她笑,聽見她用好聽的聲音說話,胡途總覺得不寒而慄,這個女人有點毒啊,簡直就殺人不眨眼。他心說:“不過她倒是提醒了我,總得有人出去告訴這些人,這裡面是什麼光景。找個機會把這貨踢出去,讓他幫我傳個信。”
話說那大漢被美女推進了蓮臺空間裡,一腦袋栽進金銀堆中,起來氣得臉通紅,張口就要罵娘,忽然看見這堆金銀財寶,眼睛一下子亮了。“哇,這是哪位財神路過,讓我碰到了這樣的好事,這都是我的嗎,哈哈哈,還有點不敢相信呢。沒想到我老顧也有今天。”
大漢姓顧,老顧是熟人叫熟了的。他眼睛全被金銀財寶迷住了,連遊戲規則都沒看清,就脫掉上衣做口袋,把大塊的金子往裡裝,裝到他拎不動爲止。然後還拿出手機,“咔嚓咔嚓”來了幾張自拍。
老顧這會還沒注意到,這裡根本沒有出口,四周都是銅牆鐵壁,只有側面有個黑漆漆的洞口,卻根本出不去。真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等到發現這邊根本出去的時候,老顧大叫道:“這是什麼情況?”然後一番搜尋,他纔看到一張遊戲規則說明書,第一條便是:室內財物可以任意拾取,將其帶到出口,即歸其主人所有。
“還要帶出去啊,帶去哪兒?”老顧一頭霧水,推開了另一扇門,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要闖關啊。”他看着那堆金銀珠寶,笑着說,“不就是闖關嗎,多新鮮啊。”他活動了一下筋骨,又在口袋裡裝了滿口袋金條,拖着包着滿滿財寶的衣服,鼓鼓囊囊地往下一個房間走去。
安全地走了七八個房間,什麼事都沒碰到,老顧不禁笑道:“不就是一個個房間嗎,老子就是力氣大,迷宮我也不怕。”然而他卻不知,下一個房間的門後,已經有人等着他了。
那人便是因爲走了岔路拐回來的宋波,之所以在這個房間等着,是因爲這間房很特別,它的正中間有個黑呼呼的洞口,只要踩上去,就會掉出去。這個洞口不是出口,所以帶來的財寶不會跟着掉出去。
以有心算無心,再加上宋波本就比老顧強,三下五除二,便把老顧扔進了洞口。“咳咳咳。”老顧嗆着水從河裡出來了,光着膀子,腦袋還懵着呢,大罵道,“龜孫子,竟然敢偷襲我。我的黃金財寶啊,不行,我要再進去。”
可他卻被人攔住了,衆人還指望他說說裡面的情況呢。可他探出的消息,哪裡肯輕易就跟別人說,閉着嘴猛搖頭。可是他不肯說就能不說了,連跟他一起來的人都不同意,他只好嘟噥道:“就是一點財寶,不過得有本事拿到出口纔是你的,所以關鍵得力氣大,小胳膊小腿的就不要進去了。”
“小哥哥,裡面還有沒有別的東西?”年輕美女又把腦袋湊過來,問道,“比如,有什麼黑呼呼的首飾,就跟這個入口一樣的?”
“是你這個小娘皮。”老顧頓時氣鼓鼓地罵道,“剛纔的賬我還沒跟你算,你竟然還敢露頭。”
年輕美女拿出一沓錢,有一萬塊,說道:“小哥哥,剛纔是小妹的不是,這一萬塊就當給你賠個不是。你要是給我再詳細說說,我就再給你一萬。”
老顧笑道:“這還差不多。”他把一萬塊接過去,說道,“你一說我想起來了,那個姓宋的龜孫子,他手上戴着個戒指。”他指着那青年手上的戒指說,“就跟你這個差不多,不過他那個更亮堂,黃金的,只有中間箍了一圈烏漆嘛黑的東西。”
年輕美女和那青年對視一眼,皆露出歡喜之色,然後拿出一張照片,指着那放大了的戒指說:“是不是就是這個樣子。”
老顧點點頭說:“好像是,但又有點不一樣。”他搖搖頭,“對,不一樣,姓宋的龜兒子手上戴着的戒指,花紋是波浪形的,這張照片就是箍着的一圈。”
年輕美女收斂激動的心情,拿出一萬塊遞給老顧,說道:“小哥哥,多謝了。那個東西其實是我祖父的東西,後來丟失了,價值倒不高,不過對我有着特殊的意義。看來,我必須要進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