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沙漠的上空燃起一朵血紅色的雲,久久不散,讓無數人心驚膽戰。從神秘的洞窟裡狼狽而逃的,是兩個人和一條狗,身上全是血跡斑斑。他們在沙子上躺着,趴着,一動都不想動。
不遠處,二十七輛各式各樣的沙漠越野車,十三匹駱駝,歪歪扭扭地停在沙漠裡。它們載了八十一個人和十條狗,歷時一個多月才陸陸續續走過來,如今只剩下這二人一狗。
車上面插着的鮮花還未乾枯,每一輛車前留下了它們主人的印記還未退卻,而他們換來的,只是一個人間地獄的消息。
如果非要算上所有收穫,大概只有剛進門的時候撿到的一節黑色的手指,和一根黑色的樹枝,這些或許價值連城,但是得不償失。那麼多人的性命,就在這裡死去了,換來的東西,卻是他們在別的地方也能換來的。
“gǒu rì de林振洋。”一個人忽然從沙子裡爬起來,紅着眼,揚天怒罵道,“不殺了你,我趙德慶永生永世都不再爲人。”
而他身邊的那人,哼哼唧唧兩聲,也不知是應和呢,還是在跟他抱怨呢!
話說林振洋父子,用他們的三寸不爛之舌,以10萬到100萬不等的價格買賣消息,幾個月接連賣了數百份。每個人都以爲自己是獨一份,誰曾想一來到才發現,竟然那麼多人。
本想着既來之則安之,就在罵罵咧咧中一起進去了,誰曾想裡面竟然那麼危險,幾乎就沒有生路可言。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景象,走了一陣,沒遇到什麼危險,他們便放鬆下來。於是各走各的,自尋機緣。裡面到處都是寶貝,什麼靈芝、人蔘、何首烏,綺麗的花草,金色的甲蟲。
然而,當他們深入其中,就看到叢林深處不時跳出影子一樣的東西,像幽靈一般一觸即走,槍都打不中,也看不清是什麼。卻又像野獸一般,殘忍而強大,一行人才剛一接觸,就已經死傷慘重。
生還的兩人都見到過那隻影子,或許有兩隻,甚至更多,他們的隊友前一刻還在說話,後一刻已在他們的身邊被撕裂,頓時鮮血淋透。沒人還敢繼續向前,一個個狼狽而逃,但能不能逃掉也要看運氣。
傍晚,一輛直升機停在沙堆上,昏昏沉沉中的二人一狗被戴上了飛機。三天後的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林氏父子從隱蔽的小院裡突然消失,再也不見蹤跡。又過了幾天,那些停在沙漠中的車子被風沙掩埋大半,被什麼吞噬了似的,消失不見。
這是發生了一個慘絕人寰的重大案件,胡途對此一無所知。但得知其中消息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把兩者聯繫起來。
有人說:“是殺戮之地,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用於探索的人,然而前赴後繼者,只會更多。”
有人問:“那就是人世間嗎?還是說,那是地獄?”
也有人回答:“不然,那是一個新的世界。人世間也好,逍遙門也好,胡途那小王八蛋也好,之所以能這麼強大,定然與此有關。既然他們能做到,那我們也能。到時候,權力,財富,都將唾手可得。”
有人沉吟良久,定下計策:“是的,早晚會攻破那裡。然而那時必定已是血流成河。我們不要做出頭鳥,要做背後的黃雀。”
與之類似觀點者不可勝數,不同意見者也數不勝數,“沒有殺戮,哪來的收穫?世上最美的花朵,從來都是鮮血澆灌的。我們要去,贏就要贏得漂漂亮亮,輸也要輸得瀟瀟灑灑。”
這是又一箇中心,一個刻意把胡途瞞在鼓裡的新的中心。而胡途此時,正在胡樓鎮新建的一幢33層的高樓裡,構建一個小型文化中心,着重展示各種手工藝品。
裡面存放了來自全華夏最好的手工藝品,分類詳細,品種齊全,只要有非常優秀的作品,那麼花很少的錢就可以在這裡展示。混同在其中的,是胡途從蓮臺空間尋到的獨特藝術品,在這裡接受衆人的檢驗,也與其它的思想碰撞着。
胡途不務正業,放着大事不幹,整天在這裡廝混着,每次看到好的創意,就大買特買。時常跟在他後面的是大傻吳道亦,不苟言笑,但是一旦要買東西,很捨得花錢。
然而,金錢和所謂文化中心,並不是吸引真正有本事的人過來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胡途的愛才之心。只要有哪個人能製作出真正好的藝術品,並獲得胡途的認可,那時跟他說製作那個藝術品的人病重了,或者能製作更好的那個人病重了,往往都能得到救治。
這是多大的機緣啊,所以擠破頭也要往這裡鑽。使這個小小的地方,一躍成爲手工藝者們的聖地。而胡途拿出來的某些物品,在匿名的情況下也能得到大家的追捧,讓他十分開心。
王品秋問:“下一步呢?你打算幹什麼?”
胡途說:“去西部,我打算在那弄一個奇葩中心。”
“奇葩?”王品秋莞爾,“是什麼意思?是要表示你是個怪人嗎?那你已經做到了。”
胡途說:“不是,你要從字面意思理解,奇葩,就是奇特的植物。”
蓮臺空間裡需要植物,自己去收集,卻太費精力,建立這麼個手工藝品的中心,讓他嚐到了甜頭,便想着用這種方式,把世界奇葩的植物都弄到西部去。
胡途反問道:“你呢?事情還順利吧?”
王品秋說:“還好,考覈都很順利。不過,我突然很想做一個建築設計的殿堂,但首先我想設計一個堪稱藝術品的建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弄好。”
“要不要我幫你一起弄?”胡途說,“我現在對於藝術,也是有自己的見解的了。”即使沒有蓮臺空間衆人幫忙,他也能製作出一些好東西了,何況新加入的那些人裡,有太多的行家。
王品秋搖搖頭,說:“不用你幫我設計。這是我一直希望完成的,我想自己設計。當然,我做不了那麼多,可能也弄不了太好,但是我得設計出自己的東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