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安山前。
隨着那道看似內斂,實則透着無盡兇意的中年男子,將那道平淡而充斥着霸戾之韻的話語,於嘴中吐出,此地的天地都是盡變而去。
隱隱地,甚至還給人以蒼穹壓地,無上而恐怖之感!
此時...
烏鷲凝看着眼前這道身影,感受着這身影身上所散發出的恐怖氣息,心神也是難得的變得凝重:“這傢伙,不是帝尊?”
“可是,爲什麼他身上給我的壓迫感,又偏偏比族內那幾個老傢伙還重。”
他這般想着,那眼眸裡對眼前這道身影,透散着忌憚。
而在烏鷲心緒微起間,葉涼則是眸生喜悅,激動道:“邢燮前輩!”
邢燮看了葉涼一眼,然後重新將目光看向烏鷲:“這裡是我等她歸來的地方,我不希望任何人,損毀、玷污這裡,所以,滾吧。”
烏鷲聞言沒有回答,僅是眼眸閃爍不定的盯着邢燮,在心中計算,如果他動手,能夠有着幾層的勝率,將邢燮打敗。
對此,邢燮似也看出了烏鷲心中所想,所以,他很平靜道:“你在我的手中,撐不過七息。”
烏鷲聽得此語眼眸直接閃了閃,心起不悅,但這種不悅,很快便是被他壓了下去。
因爲,邢燮身上帶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恐怖、太深不可測了,這種感覺,讓他覺得,邢燮沒有說謊,其真的能夠做到七息取他命!
所以想到這,烏鷲第一次,生出了退意。
“你是神府的人?”烏鷲問道。
“是,也不是。”
對邢燮來說,神府的確是‘養育’他的地方,但是,由於的經歷的事務多,所以此時的他,對神府已經沒有多大感覺了。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等她回來。
對此,烏鷲似是聽出了邢燮話語的意思,所以,他心中鬆了口氣:“看來,他是個不在乎神府生死,只想守着己身一片地域,以安靜等待的人...”
“這樣的話,倒是對我不會有太大影響了。”
於他來說,只要邢燮不會出這番地域,和他作對,那麼,對他的計劃,便不會有什麼影響。
想到這,烏鷲立刻便決定,暫時放棄鎮殺葉涼,退離此地,等到得到那件東西,實力再進一步,再來找邢燮一搏,鎮殺葉涼,也來得及!
“呵呵,是在下冒昧了,在下這便離去,不給閣下添麻煩。”烏鷲直接笑着退讓。
邢燮聞言沒有說話,僅是冷漠的看着他。
烏鷲看得他的目光,也是在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葉涼後,非常識趣的轉身,掠空而走,退離了此地。
看得這一幕,葉涼不由心中感慨:這世間,能夠僅憑一語,便震退烏鷲的,恐怕,便唯有蚩燮大帝了吧。
而在他感慨間,那眼見烏鷲離去的邢燮,直接便是轉身而過,朝着那玄門內走去,重新消失在了鼎安山內。
看得此景,葉涼停頓了一會兒,終還是跟隨而上,進入了玄門內。
等到他進入鼎安山內,這玄門則是直接消散而去,這一切,便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般,再度恢復了平靜...
只留下那,不大不小的深坑,靜靜地躺在此地。
...
片許後,鼎安山內。
邢燮直接將葉涼帶到了,之前十三行者休息的石室。
然後,他背對着葉涼道:“接下去,你可以在這裡療傷、修煉,一直到你覺得,你想出去爲止。”
話落,他直接便是踏步而出,朝着石室外走去。
對此,葉涼忍不住的踏前一步,喊住了他:“邢燮前輩...”
此時的邢燮,似也知道葉涼要說什麼,所以,他頓住腳步,頭也不回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還是那句話,神府的事,與我無關。”
話落,他再不停留,直接離開了石室,消失於葉涼的視野中。
看得此景,葉涼眼眸泛過幾縷惋惜後,神色很快便是恢復了正常,顯然相比於以前,他現在更清楚,凡事得靠自身。
想到這,他便是直接打算走到那中央平坦之地,盤膝開始療傷。
“嗡...”
然而,就在葉涼要這麼做時,他的體內,直接便是有着一縷玄妙的光芒,飄掠而出。
葉涼擡眼看去,便是見得那,閉關已久的葉飭,懸浮於
葉飭看得他那激動地模樣,笑着點首:“不錯,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破到帝尊之境,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葉涼眼眸泛過了一縷黯淡:“可惜,我終究還是打不過烏鷲。”
葉飭淡笑:“這並不怪你,要知道,烏鷲他本身便是帝尊,所以,他突破後的力量,縱使是一般的帝尊都打不過,更別說你這剛剛突破的了。”
“可是,眼下情況緊急,如果我不能打敗他,那整個神府恐怕都會遭他的毒手。”葉涼皺眉道。
“我明白...”葉飭道:“所以,我正是爲此事而來。”
“先祖有打敗他的方法?”葉涼眼眸一亮道。
“不敢說,一定能贏,但是能夠提升你的機率。”葉飭道。
“是什麼?”葉涼道。
面對葉涼的問語,葉飭直接一拂袖袍,以令得一柄通體渾然剔透,但卻透散着縷縷黑霧的利劍,懸浮於空。
“彼河劍?”
葉飭輕點首:“不錯,彼河劍內,有着三道帝尊魂魄,只要你能夠將這三道帝尊魂魄鎮下,使得絕劍恢復巔峰之態,那你迎戰烏鷲的勝率便會大增。”
葉涼聞言不由恍然而過:“我倒是將此事給忘了。那倘若將這三道帝尊神魂鎮下,我將有着多少的勝率,敗下烏鷲。”
“十載內,四成,十載後,七成。”葉飭道。
葉涼直接眉頭一皺,有些不解。
葉飭看得他那模樣,知道他心中所想,所以直接道:“絕劍這些年,一直都鎮壓着這三道帝尊魂魄,所以,它的力量需要時間來恢復。”
葉涼道:“也就是說,十載的時間,它才能夠恢復巔峰狀態?”
“是的。”葉飭點頭。
葉涼再度皺了皺眉,因爲十載的時間,太長了,烏鷲不可能給他那麼多時間,甚至說,恐怕連一載的時間都不會給他。
想到這,他轉而問道:“有沒有辦法能夠加速它的狀態恢復?”
“縱使我將絕劍帶入畫卷內,藉助敕心老頭的力量來恢復,也至少需要三載。”葉飭直言道。
這...
葉涼眉頭緊皺,如此一來,便等於沒用了。
葉飭看得他愁眉深鎖的模樣,忽然想了想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提升獲勝機率的話,或許還有一種方法。”
“什麼方法?”葉涼眼眸一閃,激動而問。
面對他的問語,葉飭眼眸深邃地凝看向那彼河劍,意味深長道:“收伏這三道帝尊魂魄!”
收伏三道帝尊魂魄?
葉涼微微一愣,然後他似想到了什麼恐怖的念頭般,眼眸驚駭難信的看向葉飭道:“先祖的是意思是,鎮伏這三道帝尊英靈,讓他們爲我所用?!”
葉飭點了點頭:“不錯,只要你能夠鎮伏他們,讓他們爲你所用,那麼你對戰烏鷲的勝率,將大大提升。”
葉涼聞言心中翻江倒海般的將目光凝看向彼河劍。
畢竟,他是真的沒有想過,鎮伏這三道先輩的神魂,然後爲自己所用的。
“雖然,這過程或許會有些困難,但是,這是眼下唯一能夠快速提升你勝率的方法了。”葉飭看得他神色複雜的模樣,繼續道。
葉涼聽得葉飭此語,那看向彼河劍的眼眸,漸漸地變得深邃,變得無比堅定...
...
同一時刻。
當得葉涼開始着手鎮伏彼河劍內,三道帝尊神魂時,那虛清神洲的玄天閣上,卻是迎來了所謂的滅頂之災。
那烏鷲在鎮殺葉涼不得後,直接便是來到了此地,毀滅玄天閣!
“嘭!”
伴隨着一道支離破碎的玄音響蕩而起,那所謂的護閣大陣,直接便是在烏鷲的三拳下,崩碎而去,飄散於空。
而後,那護持着大陣的燕天道、唐姝月,以及葉無淵等人皆是如遭重創般,一口鮮血噴吐而出,倒退而去。
“唉...帝尊的力量,果然恐怖,非我等可及。”燕天道倒退了幾步後,感慨道。
“沒想到,黑骨族竟然還藏着這般手段,這一次,倒是我等失策了。”葉無淵同樣悵然。
而在他們感嘆間,那輕易轟毀大陣的烏鷲,則是嘴角掛着邪笑的看向他們,道:“諸位,你等現在,可是還要繼續掙扎?如果要的話,我十分歡迎。”
他說到這,直接一拂袖袍,以拂得此地萬千生靈盡皆爆體而亡後,戲謔而笑道:“畢竟,送死不嫌多。”
看得這一幕,燕天道、唐姝月等人瞬間沉默。
畢竟,這一擡手,便滅殺上萬生靈,且其中還帶着數百鬥天強者的手段,縱使是他們聯手,都難以輕易做到。
烏鷲現在的實力,真的太恐怖了。
“唉...”
燕天道回過神來,悵然道:“如今,涼兒不在,我等也只能做最後一搏了。”
葉無淵點了點頭:“只能如此了。”
話落,他對着衆人道:“諸位,動手吧。”
隨着葉無淵此語吐出,接下去,所有人似極爲有着默契般,體內玄力卷涌而出,以朝着那半空之上的烏鷲,轟蕩而去。
那一刻,只見得,那萬千玄光於玄天閣射掠而起,然後便是如海潮般朝着烏鷲,轟蕩而去。
那場面,震盪天地!
然而,便是這麼一股恐怖到足可影響整個神府的攻擊,烏鷲卻是半點都沒有放在心上般,嘴角邪笑的一擡手,輕易將這萬千玄光,給鎮了下來...
化爲灰飛。
看得這一幕,此地玄天閣的衆人,徹底面如死灰,眸生絕望,這帝尊的力量,真的太恐怖了。
而在他們絕望間,烏鷲則是嘴角邪笑加深道:“你們表演完了,那麼,便該我了。”
轟...
此語一落,一股極爲恐怖的力量,直接於他的體內爆發而出,化爲那漫天黑雲,朝着整個玄天閣鎮壓而下,顯然他是打算一次性將諸強全部鎮殺,一勞永逸。
畢竟,只要玄天閣一亡,那神府基本上便再無可和他相抗衡的勢力了。
“結陣!”
凌雨憐眼看得烏鷲鎮殺而來,直接踏前一步,帶領着那凌家衆人,結起了一道足可遮蓋整個玄天閣的浩瀚玄陣。
看得此景,燕天道、葉無淵等人紛紛祭出玄力,涌入這大陣之中,以打算用這大陣抗持烏鷲。
“嘭...”
只可惜,這道匯聚了大半個神府強者的恐怖大陣,僅僅持續了十數息,便是被烏鷲給鎮壓而毀。
所有人,皆是再受重創般,倒退吐血,狼狽不已。
烏鷲看得他們的重傷敗退,嘴角邪異的弧度再度加深後,他眸起兇芒的操控着那詭異黑雲,朝着下方的玄天閣,鎮壓而去...
鎮得那房屋盡毀,諸強接連隕落!
“轟!”
然而,就在整個玄天閣要徹底葬送在葉涼之手時,那蒼穹之上,陡然有着一道恐怖的雷霆,轟蕩而下,以將烏鷲那整個黑雲,瞬間轟得盡散而去。
緊接着,一名身着銀白色長裙,渾身透散着玄妙的孑然熒光,螓首蛾眉,冰肌玉骨,似如出塵之仙般的絕然女子,帶着一名玉面同樣不俗的女子,由蒼穹落降而下。
她二人那額間銀色玄紋,微顯間,一股似如無盡雷霆的古幽之韻,幽深而散,令得八方畏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