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陡然震喝一語,那跟隨莫胤啟而來的曹罡,以及那同隨而來,但因實力不強,只能待於原地的些許將領,終是忍不住喊語出聲。
而後,那些人齊齊快速踏步,來到葉涼的周圍,將其圍住,緊接着,那曹罡與一名領頭將領,拔刀出鞘,震喝道:“北涼王!”
“你難道,真的想殺了三殿下,與南祁皇族徹底成爲死敵麼!?”
對七長老的死,他們或許可以勉強視而不見。
畢竟,七長老怎麼說,都是外姓人,可是這莫胤啟便不一樣了,這可是祁皇的親生兒子,而且,還不是不受寵的兒子。
☢ тt kán☢ ℃ O 如此,他們又如何能夠輕易地視而不見?
“呵...”
被絲絹遮眼的面頰之上,扯出一抹森冷的弧度,葉涼拿起那染血長槍,語調輕平而霸道:“我連莫雲歌都殺了,你覺得我會在乎,多殺一個莫胤啟!?”
嘶...
他殺了七皇子莫雲歌!?不是說,莫雲歌是修煉出錯,而暴斃的麼?
江昱盛、曹罡等人面色微變,齊刷刷的倒吸了口涼氣,心頭波瀾蕩起。
由於祁皇礙於顏面,所以並未將莫雲歌是死於葉涼之手的事,公佈出去,因此,並沒多少人知曉,莫雲歌真正的死因。
如今葉涼說出,他們自然心中震驚了。
畢竟,莫雲歌怎麼說,都是皇子,南祁皇朝內,除了葉涼,想來再難找出第二個人敢輕易這麼做了。
此時此刻,曹罡等人看向葉涼的目光再度多了幾縷懼意,畢竟,一個連皇族長老、皇子都敢殺的人,更加不會在乎多殺他們這些所謂的護衛了。
地間,那莫胤啟聽得葉涼竟然敢當衆公佈此事,更是懼意劇增,他有理由相信,現在的葉涼,真的是做好了,開戰南祁皇族的準備。
所以,不懼皇族半點,更不懼殺他會有什麼後果了。
感受到衆人畏懼的目光,葉涼長槍一震,震出那血煞龍吟,凌冽沉語:“我不想再說廢言,總之今天,凡擋我報父仇者...”
“死!”
那氣勢霸烈、龍吟震震盪,竟是直接將曹罡等人迫退而開,有些弱些的更是直接口中吐血,戰力盡喪。
看得這一幕,那跟隨莫霜思而來的將領,終是忍不住低聲問語:“大殿下,我們是否要上前一助?”
他們這些人,都是莫霜思的心腹,是其死忠者。
所以,縱使看到莫胤啟有性命之危,他們依舊未上前,而是率先詢問莫霜思的意見。
可以說,除了那潛藏的七長老,跟隨而來的,連八長老饒崇在內,都是莫霜思的人,都只聽她的言語,而不在乎旁人生死。
包括,其餘的皇子皇女。
面對着那將領的問語,莫霜思在饒崇以及那些將領的注視下,表情平淡道:“看着。”
她這一語很平,卻間接的毀了莫胤啟最後的一縷救命稻草,宣佈了他的死訊。
對此,那在場衆人皆是有些訝異她的見死不救,反倒是那莫胤啟似早已預料般,面容無太多的波瀾變幻,僅是繼續畏懼的看着葉涼。
嗡...
手中銘蒼槍一震,葉涼以那絲絹遮眼的面頰,看向莫胤啟道:“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死!”
眼看得他那拿槍的手漸漸擡起,莫胤啟那已然崩潰的心房,懼意瞬騰,恐懼的顫語道:“我說,我說,是父皇...是我父皇讓四弟這麼做的!”
什麼!?是祁皇!?
那在場衆人,包括葉烈等人在內,聽得此語皆是面色一變,心頭似有幾分難以置信的波瀾。
“你說,是祁皇讓你們這麼做的?”葉涼眉頭一皺。
“是的...是的...”
莫胤啟顫語道:“其實,早在很早前,父皇就覺得,南祁皇朝的集權統治太過薄弱,潛在威脅太大,所以,他爲了收權便開始清除異己。”
“只是,他擔心自己出面萬一被發現有損聲望,因此,他才選擇讓四弟代他出面,以剷除有能力威脅皇權之人。”
“怎麼會是這樣!”
那葉珠芳、江昱盛等衆人皆是面色變化,難以相信,這一切的主謀竟然是祁皇。
旋即,他們忍不住齊齊感慨:“祁皇竟然會是這樣的人。”
在他們看來,所謂的剷除異己,根本就是卸磨殺驢,以殘殺這些開國、鎮國功臣,得以保自身皇權鞏固!
想及此,他們亦是不由心中感嘆:“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這祁皇當真夠狠辣啊。”
一旁,那葉烈似瞬間蒼老了幾歲般,苦澀而笑:“怪不得,這些年,曾經的老友,戰死的戰死,離世的離世,只剩下我和周通等寥寥幾人。”
“原來,是你不容我們啊。”
他本以爲這些人的相繼離世,只是巧合,現在他終是明白,一切不是巧合,而是祁皇在從中作梗。
而目的,就是爲了削減他們的實力,得以徹底掌控皇朝,甚至爲此,不惜殘殺他們這些老友,以將可控之人,捧上王侯之位。
來保住名聲,鞏固皇權。
似是看出了葉烈的悲涼,那莫胤啟趁機對其說道:“葉烈叔父,其實我父皇當時是不忍心要對北涼動手的,是四弟和南雲王眼紅你等勢力過快。”
“這才導致的此果。”
說着,他打起了感情牌道:“所以,我父皇還是挺在乎與你的舊情的。”
呵...舊情?
葉涼白皙面頰浮現一抹不屑:“倘若他真的顧及舊情,他便不會放任南雲王和你那四弟,謀害我父,圖謀我北涼王了!”
“所以...”
他緩緩拿下那條絲絹,眼眸凌冽似透穿莫胤啟的心神,沉語道:“他在乎的,根本是他的皇權,他的顏面!”
那語調不重,卻深深的激盪於衆人的心間,激的那衆人心湖波瀾蕩起,久久難息。
“對...對,我父皇是太自私,太在乎顏面,在乎皇權了...”
點頭附和一語,那已然精神崩潰,只求自保不受殘虐的莫胤啟,對着葉涼求語道:“北涼王,現在我該說的都說了,這一切也都與我無關。”
“你能放了我了麼?”
“嗤...”
葉涼看得他那自私以求模樣,嗤笑譏諷:“你覺得,我會放過一個,與謀害我父性命,相關的人麼?”
莫胤啟面色陡然一變,驚聲道:“北涼王,你...”
噗嗤...
他那話語還未說完,葉涼那冰寒的槍尖,便裹挾着那凌冽的破空之聲,騰卷着那幽寒戾氣,直直的刺於莫胤啟的脖頸之上。
槍尖夾着那淋漓的鮮血,透脖而過,直直的插在那地間。
似將其整個人釘死在了那地間一般,悽離、蕭瑟。
“他...他竟然真的把三殿下給殺了!?”
江昱盛等人雖是心中有些預料,但當得他們親眼看得那眼目大睜的莫胤啟,死於葉涼的銘蒼槍下,望着他那死不瞑目的模樣,依舊面露驚駭之色,心中滕濤難信。
這是當真要與祁皇開戰的節奏啊。
“祁皇不仁,謀我北涼,害吾生父,所以...”
感受到衆人注視的複雜目光,葉涼拔出那染血的銘蒼槍,槍尖一震,雙眸凌冽的掃過那尚處於震驚之中的衆人,語調霸道:“從今天起...”
“直到本王與南祁皇族清算完父仇、舊賬之前,我北涼只爲名義上的皇朝臣屬,再不聽憑南祁皇族調派。”
他持兇戾寒槍而立,周身金光透散,煌煌天威由身而散:“所有北涼子民,備戰以待,以護北涼聲威!”
那言語狂霸,如水波般傳盪開去,蕩於整個北涼城中,蕩於那衆人耳畔,蕩得那衆人心生激盪、熱血潮涌。
聞言,那王府之內的將士,率先齊齊跪地,恭敬應語道:“我等謹遵北涼王之命,護北涼聲威,萬死不辭!”
“蒼天...”
那江昱盛等人望着那霸道如斯的葉涼,心頭波瀾潮涌:“這是要割據自立的前奏啊!”
而後,他們齊齊的將目光投向那大皇女莫霜思,畢竟,葉涼這一語已然有着頗爲明顯的針對南祁皇族之意了。
他們實在不信,莫霜思會半點不表態。
果然,在那江昱盛乃至於葉烈等人的目光注視下,那許久未動的莫霜思,雪白的玉腳,悠悠踏出,嬌軀輕走於前頭,似終是欲做出行徑、表態。
看得這一幕,葉涼側轉過身,持血槍而立,深眸金紋流淌減,氣勢絲毫不弱於莫霜思的凝視着她,冷語道:“莫霜思...”
“當年之事,與你無關,我可以放你離去,但倘若,你定要替父出頭,替手足報仇的話,那...”
他手中銘蒼槍一震,眼眸一凜:“就休怪我槍下無情了!”
一個皇朝里黨派林立,這些皇子皇女自然也毫不例外分派而站。
所以,葉涼從之前的一切,可輕易看出,莫霜思應當是不與莫胤啟等人是一派的。
這纔會恩怨分明的,給她一個不起戰戈的機會。
聽此,那饒崇、葉烈以及江昱盛等人,皆是屏息凝神,目光緊緊的注視着莫霜思,而那北涼王府和南祁皇族的將士則更是一個個神經緊繃,警惕無比的備戰以待。
因爲他們皆是清楚,此時此刻,莫霜思的一句話,便將決定接下去衆人的生死,是戰,還是暫時平息干戈,和平以待,全繫於莫霜思一人之身了。
感受到衆人的凝視,莫霜思輕揚螓首,雪白脖頸輕露,周身透散着那似與生俱來的皇者氣韻,看向那望着她的葉涼,吐出了一令得衆人,皆是心驚之語:“葉涼,我要...”
“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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