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宏發現,在古代交朋友很容易,只要你掏心掏肺的對別人好,別人也自會敞開懷抱接納你。而相比於擁有真姓情的古代,經過幾千年文化沉澱的文明後世,則顯得有些徒有虛名了。在那個浮躁的社會,一個真正甘願爲你兩肋插刀的朋友,可遇而不可求。在這個年代真姓情是這男人的符號,而在後世,真姓情則是‘傻’的代名詞。正因爲有了太多的精明人士,交朋友成爲了一件三思而後行再三思再後行的賭博行爲。
輾轉片刻,來到衛國公府的牆下。原本鬥志高昂的五人,仰頭看着足足有兩丈高的圍牆止不住的發呆。程處默和尉遲寶林都是武將出身,身上功夫了得,可面對這高牆也只有望洋興嘆。由此再一次證明,飛檐走壁,腳尖一點便可以騰空數十丈的輕功,純屬扯淡!
程處默撓着腦袋直髮愁:“我記着以前白天來的時候,牆看着沒這麼高啊,怎麼一到晚上,高的嚇人。要不咱們疊羅漢?我騎着尉遲寶林的脖子,房遺直騎着我的脖子,我們三個當梯子。杜荷還有衛先生你倆踩着我們的肩膀爬上去。”
這是一個類似田忌賽馬的問題,衛宏根據程處默提出的意見,轉變了一下思維方式:“我和杜荷就算爬上去也沒多大用處。不如這樣,處默你在最下面,我騎着你的脖子,然後杜荷騎着我的脖子,咱三個當梯子,讓寶林和遺直先上去。等他倆上去了,坐牆頭上把咱三個拉上去就行。”
“成,就這麼辦!”程處默二話不說,蹲在牆角衝衛宏招手,示意衛宏騎到她的脖子上。
就在衛宏準備跨到程處默的肩膀上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暴喝:“幹什麼的!深夜竟敢私闖衛國公府,莫不是存心討死?!”
被這麼一吼,連同衛宏在內的五個人都被嚇了一跳,連忙轉頭往聲源處看,去見四個穿着盔甲,腰裡挎着刀的兵丁正快步往這邊跑來。見到兵丁,衛宏心裡咯噔一下,心想壞了,捅大婁子了。可轉頭去看其餘四人,卻發現他們有的扶着牆,有的揹着手,程處默則依舊蹲在地上,臉上的表情雲淡風輕,根本就沒把兵丁放在心上。見這四人無所畏懼的架勢,衛宏才發現自己多慮了,這四個人,隨便拎出來一個,跺一腳都能讓京城顫三顫,區區四個兵丁而已,有何可怕?想到這,衛宏便放下心來,眼睜睜的看着四個凶神惡煞的兵丁跑到跟前。
這四個兵丁都是今晚當差巡夜的差人,恰巧路過此處,又恰巧發現衛宏五人企圖攀爬衛國公府的圍牆,還以爲是鬧了盜賊,便出言喝止,準備上前將其擒住。可是等跑到跟前看清楚這幾個人的模樣,四個兵丁瞬間傻了。盧國公的大公子、萊國公的大公子、樑國公的大公子、鄂國公的大公子。這……這是要鬧哪出?
四人個兵丁中有一個約莫三十三四歲的漢子,是其餘三人的頭頭。看清楚面前這羣妖孽的真面目以後,這漢子一邊擦着冷汗,一邊嗓音顫抖的問道:“程公子、杜公子、尉遲公子、房公子,你們爲何半夜攀爬衛國公府的圍牆?”漢子不知道衛宏是誰,想也是個不出名的人物,因此直接把衛宏給忽略掉。
程處默瞥了帶頭兵丁一眼,沒好氣道:“怎麼着,小小兵丁,也敢多問我們的事。你可敢告訴我你的名字,在何人麾下服役!”
一聽這話,那帶頭兵丁頓時冷汗直流。心想幸虧剛纔沒有自報家門,要是被程處默給知道了,肯定會派人收拾自己,就程處默的辦事風格,自己非死即殘!帶頭兵丁哭喪着個臉,求饒道:“程公子,小的有眼無珠,衝撞了您,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千萬饒了小人這一遭吧。要不,小的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也沒來過這裡,現在就離開。程公子和其他幾位公子,你們忙你們的。”
巡夜的兵丁擁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力,雖然只是個兵,但是半夜看到可疑人物,哪怕是高官厚爵也可以直接押回大牢審問。可這幾個人物,實在是惹不起,別的就不說了,光一個程處默就不敢得罪。萬一惹得程處默不高興了,查出這幾個兵丁的身份,非得派兵把這幾個捆了,打的皮開肉綻不可。以程處默他爹官拜左金吾大將軍的實力,收拾幾個巡夜的兵丁,還不叫事兒。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幾個兵丁也是職責所在。再說了,深夜私闖衛國公府本身就是大罪,若是一般的人絕對是殺頭大罪。這幾個人雖然不會被衛國公追究,但萬一鬧大了,家裡面那邊也沒辦法交代。
杜荷生怕自己老爹知道這事後對自己念緊箍咒,連忙從後面踢了程處默一腳,行至身前,衝幾位兵丁拱了拱手:“幾位職責所在,前來盤查,並無不妥之處。倒是姓程的這廝蠻橫無理,若是驚了幾位,杜某在這賠不是了。”
幾個兵丁受寵若驚,連連擺手:“杜公子,小的們哪裡受得起,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小的們便告退了。”說完,兵丁們便轉身要走,並不擔心這幾個妖孽惹出什麼亂子來,畢竟京城人都知道,衛國公和這幾個妖孽的父親都是至交,另外李德謇和他們也都是有交情的。半夜做出這種事來,怕是隻是爲了尋個樂子。
兵丁們剛要走,程處默突然站了起來,吆喝道:“等會!你們四個給我去搬個梯子來!”程處默雖然莽撞,卻不傻。衛國公府的牆這麼高,就算疊羅漢也夠嗆能爬的上去,還是弄個梯子比較穩妥。
既然是程處默要求的,兵丁們自然不敢拒絕,連忙去找了條梯子,把梯子架在牆頭,這才告退。兵丁們臨走的時候,程處默威脅道:“現在你們可都是同謀了,若是把今晚的事張揚出去,後果自己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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